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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人为什么会按照不同于自己以往的行为模式来自杀呢?
巧合吗?
……如果不是呢?
“……我真的没想到。”有些发福的妇女一边擦着眼泪,一边断断续续的诉说,“……泰勒是个......非常好的人,我们大家都很喜欢他——”
“pass。”夏洛克往后一靠,烦躁的闭上眼睛,“无用信息。”
简若在一边用手指推了一下办公桌上的不倒翁——它歪了一下,随即摇摇晃晃的站了起来。
“简!”夏洛克转过头看她,“你就不能安静一点吗?!”
简若:“……嗯?”她有些茫然的看了看周围,雷斯垂德警官坐在不远处,朝她投来一个同情的眼神,她有些奇怪的坐直了一些,“我没说话呀。”
“你的动作,”夏洛克神色冷淡,“太吵了。”
简若看了一眼拳头大小的不倒翁,又看了一下自己的手:“……”
她有一些不高兴,但是碍于某种克制,又不想要暴露出这种郁闷,于是她不冷不热的回答了一句:“那你自己来吧,我不打扰你了。”就拿着不倒翁走向了不远处的雷斯垂德:“——介意我坐在这里吗?”
“当然不。”他看上去有些受宠若惊,“我只是有点惊讶……”他移开放在座位旁边的水杯示意简若坐下来,“我以为你会陪着夏洛克?”
“……谁规定的?”简若漫不经心的回答,下意识的看向夏洛克。
他一个人坐在那里,弓着身子,门被打开了,一束光这样照在他略显孤单的身上,拉长了他的影子,又在下一秒悄然离去,只剩下他,没有任何外露的情绪,只是交握着双手,支在下巴上,冷淡的看着前方。他好像没有注意到简若投过去的视线,面色被覆上了一层说不出的冷硬。
简若莫名有些难受。
一个胖乎乎裹着驼色风衣的男人颤巍巍的走进来,坐在了夏洛克的面前,他动了一下,飞快扫了一眼面前的男人,身体前倾。
“那是谁?”她微微抬头看向雷斯垂德,询问道。
“汤姆·怀特。”雷斯垂德翻看了一下手中的名单,皱了皱眉头,“——死者的邻居,案发当天他一直在自己家中。”
——所以他可能有一些线索咯。
简若十指交握,合在一起,若有所思的看了过去。
那个汤姆有些怯懦的缩了缩过于肥胖的身体,将整个人塞进椅子里,低着头,低声回答着夏洛克的问题。
隔得有些远了,简若只能听到模糊的声音。
他看起来并不好。
这样子实在有些不近人情,看上去还有少许的刻薄——哦,他笑了,这个笑容可不友好,一定又是在鄙视对面的人是“金鱼”,简若换了姿势继续盯着那边的夏洛克,没有注意到身旁的雷斯垂德有些诡异的视线。
夏洛克像是注意到了这边有些过于执着的视线,突然往这边看了一眼,看到是简若,表情动了动,最后有些别扭的转过头避开简若下意识的微笑,抓过桌子右角的杯子喝了一口水。
简若收回了视线,低下头掰手指,恰好错过了夏洛克“不经意”又一次扫过来的视线。
夏洛克有些不高兴的皱了皱眉毛。
坐在一边的雷斯垂德:……我看到了什么?
简若一点也不在乎,她正在思考问题,关于这个案子——
它似乎牵扯了更深的东西,比如说……为什么苏格兰场接到匿名报案之后,抵达现场发现了夏洛克?
——还有一个问题,苏格兰场接到匿名报案……
对啊,为什么匿名报案能够得到苏格兰场的重视——简若下意识的抬头询问雷斯垂德:“雷斯垂德警官,为什么收到一通匿名报案的电话,你们就直接去了现场?你们是怎么验证这个报案说的是真是假?”
雷斯垂德楞了一下:“怎么,夏洛克没有告诉你吗?”他注意到简若的表情不对,有些讷讷的补充了一句,“我以为你是他的助手,他应该会告诉你这些信息?”
助手?
雷斯垂德不说还好,一说简若就有些颓丧。
她是那种非常认真的人,从某种意义上而言,乐于肩负责任——从而找到自己的存在意义。可是显而易见,夏洛克并不是十分的需要助手。
她接受这份工作时虽然有工资能够减轻负担的原因,但是也会畅想着自己能够帮助夏洛克工作,能够帮他匡扶正义——解决这些罪恶,这是很棒的事情,由于原主本身的经历,让简若似乎有一种迫不及待想要帮助别人来赎罪的感情,所以成为夏洛克的助手,对她自己也是很好的事情。
可是这一切都是她的畅想,夏洛克独来独往,大多时候她既不能在思考问题方面帮助他,似乎武力方面也毫无用武之地。
就像是早上夏洛克引导她的那一番话,仿佛她不是一个助手,只是一个学生,是需要他指导和不停的帮助的学生。她在夏洛克的面前就像是蹒跚学步的小孩子,这让她感觉到一种由衷的挫败和难受。
——夏洛克雇佣她,是夏洛克吃了大亏。
她毫无用处。
简若有些不自在,可是她不愿意把这样的情绪让别人知晓:“可能是夏洛克忘记了吧……是什么信息?”
“匿名报案的,是……”他指了指上面,“高层的人。”
匿名报案,不是说没有身份,而是说,身份不可以暴露——不然苏格兰场自然会去反查这条线索,而现在,不是不想去查,而是根本查不了。
“为什么一个普通的伦敦市民会被高层的人报案?”简若觉得简直不可思议,“难道英国高层没有别的事情可以做了吗?”她非常认真地看过那份关于泰勒·艾达的生平资料——为了做好夏洛克的助手,她要提前了解很多夏洛克一眼就能看出来的东西。
但是资料上的泰勒真的是一个非常普通的伦敦市民,拿着一份足以维系生活的不错的薪水,没有结婚,前途并不算宽广倒也有升职加薪的可能,就是这样一个普普通通一抓一大把的人,为什么,会被上层注意到?
“——我们也不知道。”雷斯垂德有些苦恼的抓了抓头发,“那位报案的先生不愿意透露身份,也接口太忙而不愿意来接受调查。”
“如果是这样的话——”简若觉得更不可思议了,“他为什么要报案?不管不是更好吗?”
雷斯垂德□□的了一声,异常的头痛:“不要问我,我要是知道的话,还会需要夏洛克帮忙吗?”
——……雷斯垂德什么时候和夏洛克是可以互称名字的关系了?
简若顿了一下。
她的手心里立着那只不倒翁,上面涂抹着鲜艳的油彩。她握紧了些。
不对劲,一定有什么被漏掉的信息——她垂下眼帘,不动声色的开始快速思考。如果说苏格兰场是接到了上级的“匿名电话”而专程跑去查看当时并没有异动的现场,那么在案发之前,为什么夏洛克会恰好出现在现场,先苏格兰场一步,还被逮捕起来呢?
这可不是夏洛克的风格……他不是一贯从报纸上搜寻感兴趣的案件,在事后才会去查看吗?
他又不是死亡小学生,走到哪里死到哪里——如果夏洛克去了某个地方,一定是因为,他得到了某个悬而未解的案子发生了的消息。
是谁告诉他,那里有一个案子?
是谁让他毫不设防几乎是立即就赶了过去?
……英国高层。
她嘴角抖了一下。
——麦考夫·福尔摩斯。
可是这是为什么?为了让夏洛克长点记性坑他一把让他进行苏格兰场一日游?麦考夫可不像是那么无聊的人。
而且如果是这样,夏洛克就不会这么轻而易举的就出来并且还获得了协助办案的权限。
这太匪夷所思了。
是谁?
凶手会是谁呢?这个泰勒·艾达……他真的只是个普通人吗?简若眸色沉沉,只觉得一片又一片的阴霾笼罩在心头,像是那些她无法解开的疑云,笼罩在心头。
这一刻她好像已经深陷于漩涡之中,简若清楚地知道,这些和她没有任何关系,泰勒·艾达的死,或者是别的什么——每个人都会死,只是时间的早晚而已,她以前不就是这么想的吗?
——怎么样都好,反正最后剩下的只是她一个人而已,可是这感觉来得太莫名,就像是汹涌而至的洪水,毫不客气,把她卷入了一种杞人忧天的焦虑之中。
好像她已经从泰勒·艾达案件身上数不清的疑云之中,看到了属于自己的将来——混沌的,一团乱麻。
那边的夏洛克已经站了起来。
他走向简若,呢子大衣微微翻起一角,在这样有些幽暗的房间里,他的面庞仿佛在发光。
只要是夏洛克。
无论是什么样的谜题也好,只要是夏洛克——
“我们该走了,简。”他就站在她的面前,神色冷淡。
——他都能够解决。
“那真是太好了。”她听见自己回答的声音。
......
对于伦敦,简若是陌生的。
她曾经想象过这里,对于她而言,伦敦是一个特殊的地理坐标,因为这里坐落着著名的格林尼治天文台——这是世界计算时间和地理经度的起点,这也是为什么伦敦是0时区的原因。
每一次提到伦敦,简若都忍不住回想起高三那年被时区和经纬度换算支配的恐惧。
她曾经一度认为格林尼治天文台应该是伦敦知名的地标性建筑,然而实际上,更多的人对格林尼治一无所知【手动再见】
更多人眼中的伦敦,是一个自带贵族气息又兼具现代化的国际性城市——它仿佛生来自带光环,上帝不仅给予它工业革命带来的财富,也用时间为它涂抹上了一抹日不落帝国厚重的余晖,那些经历了几个世纪风格不尽相似的宏伟建筑,沉默的伫立在这座融合了过去和现在的城市之中。
世界上有成千上万的城市,而伦敦只有一个,无法被复制。
此刻她正在这个独一无二的城市中央,眼花缭乱。
夏洛克走在她的前面,她有些匆忙的跟在后面,想要去看看伦敦的风景,却为了不跟丢夏洛克,遗憾的选择放弃。
“我们到底要去哪里?”她终于一手死死的拽住了夏洛克的衣服,神情略显疲态,“我好累啊夏洛克。”
夏洛克瞥了她一眼,有些嫌弃,但是还是放缓了脚步:“你太缺乏锻炼了,简。”
简若笑了一下:“哦。”
她笑意盈盈,眼底盛满了碎光,仿佛对夏洛克的话并不很在意。
夏洛克一时间有些怔愣,他抿了一下嘴角,又放缓了一点速度,状似随意的开口:“你坐在雷斯垂德身边的时候,看来已经对这起案子有了一些了解。”
“是的。”她把肩头的长发整理到背后,“可是我没有办法去看穿层层伪装——我是说,我还是不知道为什么……我猜你之所以会去那所公寓,是因为麦考夫?”
夏洛克不置可否:“继续。”
“如果说是政府的人报案,那么会关注一个普通人死亡的这个高层,必然会对这起离奇的‘自杀案件’有着一定的了解,然而他拒绝露面……”简若不确定看向夏洛克,似乎希望从他的眼神中得到赞同,不过显然,夏洛克的情绪管理的很好——她什么也看不出来。
“也许他和凶手有某种联系?”简若大胆猜测,“麦考夫也一定对此有些了解。否则你不会出现在那里——这个泰勒·艾达到底是什么人?他不是个普通人吧?”
她小心翼翼探寻似的瞟着夏洛克。
“恭喜你,简。”夏洛克低头对上她的目光。
简若有些惊喜——难道——
“——你不过离开了我片刻,就传染了雷斯垂德式的愚蠢。”夏洛克说完这句,就又回过头不再看简若,“我不知道是该感慨雷斯垂德的传染性还是该感慨你智商过了头的易变性。”
“……”简若的惊喜僵在了脸上。
……夏洛克你大爷!!!!!
她磨了磨牙:“……亲爱的夏洛克,或许你会愿意为你可爱的室友我,讲解一下我的推理到底哪里出了错?”
“推理?”夏洛克嗤笑了一声,“你只是在想象——合理的想象。”
“或许是吧,可是——殊途同归,只要结果是正确的,方法和途径的区别,又有什么关系呢?”简轻声回答他。
“……”夏洛克看起来有些意外,他轻轻瞟了简若一眼,“哦,也许吧——那么你是怎么得出泰勒·艾达不是个普通人的结论的呢?”
“这还不简单吗?如果是一个普通人,为什么麦考夫和那个不知名的高层会这么关注他?甚至在案发不久就报了案?假如说报案人和凶手有一定的联系,那么也只能证明这一点——毕竟凶手不会杀一个陌生人吧?”
夏洛克意味深长的看着简若:“……真是精彩的推理,如果你是苏格兰场的探长,一定会出现更多的冤假错案,为你的想象力叹服——为什么和高层沾上关系的人就一定不是普通人?经典的逻辑谬误。”
简若面无表情的抹了一把脸。
“假使你刚才旁听了汤姆·怀特的叙述,你就完全不会这么觉得了。”夏洛克面无表情,“泰勒·艾达是个普通人,毫无疑问。”他扯了一下嘴角,好像是无声的嘲笑了一下恰好离开错过了最重要部分的简若。
“为什么?汤姆·艾达说什么了?”简若十分惊讶,她可以从夏洛克刚才认真起来的样子推测汤姆·怀特身上有线索,可是——她不知道汤姆是怎么证明出泰勒是个普通人的,天知道夏洛克和那个怯懦的胖子只交谈了不到5分钟!
“他不用说什么。”夏洛克停顿了一下,“他浑身上下都在证明我的判断。打领带的样式,衬衫,还有他那上世纪流行款式的衣着,如果你注意到了的话——一个不常与人交际的gay,他行动灵活,在听到‘泰勒·艾达’的名字时显现出了一种超乎寻常的悲痛,还有案发现场阳台那边留出的细小缝隙——一个胆怯的偷窥者,他对于泰勒·艾达了如指掌,甚至能够详细的描绘出案发当天泰勒所穿的衣服和动作。”
简若看着夏洛克,一眨不眨,眼前的夏洛克看起来如此的有魅力——或者说简直是光芒四射。
他的魅力在于那种陷入推理之后的认真自信掺杂点狂热的表情,让人情不自禁的觉得,他所说的就是真理——忍不住围绕着他转。
真是要不好了。
简若有些头疼的想——这样下去,就真的成了夏洛克的粉也说不定啊……
夏洛克停顿了一下,有些不满意简若的走神,还是继续说了下去:“他们从没有见过面——但他却为了泰勒而愿意来到苏格兰场——他极其善于隐蔽自己,所有的一切综合起来——一个跟踪狂,显而易见。”
简若点点头,随后一愣:“啊。”她无意识的叫出声,试探性的看着夏洛克,“一个跟踪狂应该是很了解被害者的,可是……他似乎并没有反应给你任何有关‘泰勒·艾达’不正常的讯息?可是,你如何确定这个结论没有他自己个人感情因素干扰?”
“思考,简。”夏洛克翻了个白眼,“用你的大脑想一想——如果有泰勒·艾达有任何不同寻常之处,那么汤姆会不关注吗?即使他要美化自己追踪的对象——也只会把这点不同寻常夸大而不是隐蔽。”
“可是如果泰勒是普通人,那么为什么——”简若的声音戛然而止,她突然沉默的停了下来,那个简单的、可是却透露出一种恐怖色彩的答案已经出现在了她的心底。
那个答案从某种意义上,并不令简若感到陌生。
“——这只是凶手第一次的杀人实验,他随意选择了一个普通人,就像是科学家随手从笼子里抓出了一只并不特别的小白鼠。”
——他以为他可以掌握一切。
……
简若一个人走在伦敦泰晤士河畔。
夏洛克在准备和她一起去实地取证一番的时候,突然收到了一条短信,似乎是他订购的什么东西到了——所以干脆两个人取消了原定计划,简若打算逛一会伦敦,然后自行回家。
她找了找攻略,头痛的发现景点并不十分集中,鉴于时间原因,她打算沿着泰晤士河往前走,去看看著名的伦敦塔如果时间够,再去领略圣保罗大教堂巴洛克式的浪漫庄严。
十月中旬的游人已经渐渐稀少,但是作为国际性的大都市,伦敦注定要面对不分时节慕名而来的那些游客们。
——不过简若显然也没有想到,竟然这么巧,再次遇见了莱特曼博士和亲爱的吉莉安。
莱特曼显然十分的无聊,他无所事事的塌下肩膀,双手插兜,四处观察着游人,倾听他们说的每一句有意或者是无意的话。
吉莉安就像是普通的游客——她一边欣赏着泰晤士河美丽的风光,一边拿着相机进行拍摄,是不是发出一些无意义的感叹。
河边风渐渐吹起来,把她脖子上的纱巾鼓起来,猎猎作响,她眯着眼睛挑开头发,正好对上了简若的视线。
她十分惊讶,但是也十分愉快的扬起了手。
简冲她笑了一下,在莱特曼教授的视线里走了过去。
“真没想到会这么巧!”吉莉安放下相机,看上去很惊喜,“简,你也来伦敦观光吗?一个人?”她往简若身后扫了扫,没有看到某个给她留下深刻影响的身影。
“是啊。”简若表情淡定,“今天本来是要去办案的,不过夏洛克临时有事情——”
“实话。”莱特曼嘀咕了一句——虽然声音很小,不过在场的两个人耳朵都十分的灵敏,吉莉安瞪了他一眼。
……所以这是职业病?简若有些讪讪的想。
“你的朋友十分的厉害。”吉莉安夸了一句,“——从昨天晚上就可以看出来……”
“是的,不仅厉害,而且缺乏正常人应该有的感情,而且有着极其强烈的炫耀欲,”莱特曼一边说一边自顾自点头,“——天才的通病。”他撇了撇嘴,露出了一个有些轻蔑的表情。
“卡尔!”吉莉安有些不满,“你应该收起你对天才的偏见。”
莱特曼扯出一个假笑:“……这可不是偏见,这是事实。你可以观察我的微表情,我可没有说谎。”
“得了吧,你可以说是撒谎专家——而且我并不像你一样擅长观察各种脸部抽搐,谢谢。”吉莉安面带笑容,然后抱住简若的手臂,“我们两位女士要好好逛逛伦敦了,亲爱的科学家,好好继续你的研究吧,再见!”
简若忍不住笑出了声。
“亲爱的,你在嘲笑我吗?”吉莉安认真的看着简。
“当然不,我只是觉得……”简若顿了一下,“你们相处的方式十分的有趣。”
“……我们不要说这个了。”吉莉安看上去有些挫败,“不如聊一聊昨天的事情?那起案子你们有头绪了吗?”
“当然。”简若点点头,她犹豫了一下,不过很快觉得告诉吉莉安也无妨,“夏洛克和我都认为一起他杀伪造成自杀的案子——我们怀疑是凶手利用催眠杀害了死者。”
“……”吉莉安看起来十分惊讶,她似乎想到了什么,有些难言的皱了皱眉。
“怎么了吗?吉莉安?”简若歪着头看她。
“……不,没什么。”她摇了摇头,“……没什么。”
......
办公楼。
一处僻静的会客室。
“咔哒”
夏洛克一脸高深莫测的坐在沙发上,双手合十,翘着腿,安静的盯着推门进来的麦考夫。
他合上门的时候手指轻轻扣击了一下铜制的门把手,神色一贯的外交式微笑。
“亲爱的夏利,我从没有想到会有这么一天,你我齐聚在这属于大英政府的办公楼,令人惊讶的巧合,不是吗?”他优雅的将手中的雨伞搁置在一边,坐在夏洛克的对面。
“你当然不会想到。”夏洛克看起来并不怎么高兴,“连在自己的地盘都不愿意离开你的伞——你就这么缺乏安全感吗?”
“有时候你得承认——”他赞叹的看着手边的黑伞,它就在那里,他随时可以拿到,“有时候我们需要小小的……戏剧化。黑伞是一个不错的选择。”
“——如果它没有防弹和射击功能的话。”夏洛克冷冷补充。
麦考夫笑了一下:“我假设我们可以换一个话题?”
“也许你愿意把话题换向你那愚蠢的上司?”夏洛克早已对这冗长的开端弄得十分不耐烦,他干脆直奔主题。
麦考夫对他使用的修饰词不置可否,他垂下眼帘,漫不经心的看着自己的手指,这双手整洁有力,虽然略显苍白,却能够掌控这个世界绝大部分的事物——甚至权势“别这么说……夏利,他是一条非常善良的金鱼。”
夏洛克不屑的动了动嘴角:“是吗?因为他为你操纵英国的野心铺了路?——你总是这么对待给予你信任的人?”
“你总是太过刻薄。”麦考夫表情略微收敛,“为什么不谈谈你的那位中国室友呢?噢,她最近想必正在尽心的为你‘工作’?你支开她的技巧多么拙劣,可她到底一无所觉——”
麦考夫脸上仍然带着淡淡的笑意,眼底“咏叹”式的夸张却那么虚假:“——荷尔蒙!它总能蒙蔽人的眼睛,信任正是它结出的恶果。看看,夏洛克,你和我,我们并无区别。”
“……”夏洛克脸上是看不透的平静,只有手臂有些紧绷的肌肉,似乎预示着什么。
见好就收的麦考夫收回了悠长的视线:“……我的上司是顶好的人,这一点毋庸置疑,夏洛克。他凭借着运气坐上现在的位置,最难能可贵的是他异常的有自知之明——我需要你的帮助,夏洛克——很简单,泰勒·艾达既然是自杀的那么,他就是自杀的。”
“这我可做不到。”夏洛克神色冷淡,“我可不是你的仆人。”他站起来,取下呢子大衣。
麦考夫对他一系列的动作无动于衷,他依旧坐在自己的位置上,嘴角的笑意纹丝不动:“她知道你翻遍了她的卧室吗?夏利。”
夏洛克的动作顿住了。
“天真的女孩,她以为一把锁就能防住一切。却不知道对于福尔摩斯而言,或许只需要一枚曲别针……”麦考夫往后靠了一下,一半的身子笼在阴影里,让人看不真切“多么可爱的姑娘啊——她允许你无理的演绎她的过去,可是想必她还不知道你已经偏执到了不放过一丝线索?”
“……这是威胁?”
“你知道的,我从来不威胁别人。”麦考夫双手交握搁在膝盖上,目光冷淡。他的手指不动声色的轻轻在膝盖上敲击,好像在暗示着什么。
“那真是太好了。恭喜你,麦考夫。”夏洛克露出了从开始到现在的第一个笑容,“——你可以和你坏掉的牙齿一起腐烂了——”
“——谈判失败。”
……
“所以这就是我们必须要一大早起来跑大老远的理由?”简若一脸崩溃,她大步往前走希望能够够上夏洛克的步伐——可是显然她失败了,她一边喘气一边拽住夏洛克的衣角:“——拜托!”
“一定有什么秘密。”夏洛克面无表情,“我敢确定这一点。”
“当然有!光凭那个把人当做是实验品的冷血凶手——就可以看出里面隐藏了一堆秘密!”简若觉得头大——到底发生了什么,让夏洛克在今天天还没亮的时候就强行用拉锯般的音乐叫醒她,把她拽出来探案????
他以前明明不会做的这么过分的啊!!!!快把那个懒洋洋好糊弄的夏洛克还给她啊qaq
虽然心里很不情愿,但是对待夏洛克,简若总是有着某种无与伦比的耐心——也许是因为他是她在这个世界里接触时间最久的人?
在这个全然陌生的世界里,时间最能够让人信赖,卸去防备,甚至让人产生依赖的情感——
她嘴里抱怨着,到底还是跟着夏洛克坐上了的士。
……
约克郡。
夏洛克抖了抖呢子大衣,示意简若跟上。他的眼睛在阳光下显现出一种透明的质感,没有什么多余的情绪,精准理性,这使得那种灰色透露出别样的简练来。
这样的夏洛克十分的有魅力。
毋庸置疑。
——在简若被他示意翻进一栋私人住宅之前。
“你疯了吗??!”简若不敢置信的瞪大眼睛,下意识的压低了声调,“这是犯法的。”
“那又怎么样?”夏洛克扬了扬眉毛,看起来隐隐有些不耐烦,“——我们最好快点,趁主人还没回来。”
……简若真的是骑虎难下。她不想和夏洛克一起进去,万一被逮到了她一个普通留学生并不光辉亮丽的履历之上就又要添加一抹黑色——可是她也不能守在这里,等待永远是漫长的,尤其是这种提心吊胆的等待,万一主人回来了她怎么提醒夏洛克??
她看着抛给她这个难题的夏洛克,恨得牙痒痒,真想说出“我不管你,我先回去了”的话,可是想想自己拿着的那笔缓解了她生活困难的工资,想想自己还没有出什么力的悠哉生活,再想想情商低的一比前天还进了局子的夏洛克……
“……【我特么也是信了你的邪。】”简若咬牙切齿的嘀咕了一句,并不怎么费力的翻了进去。
“太慢了。”夏洛克立刻头也不回的往前走。
“你小声点。”简若做贼心虚,恨不得捂住夏洛克·毫不做作·做贼也那么清新动人·毫无自知之明·福尔摩斯的嘴,让他动作小一点。
夏洛克鄙视的看了她一眼:“如果你用点脑子,就会看出来这栋房子只是私产之一,主人忙于工作,现在并不在家。”
简·费心费力为某人着想·依旧被鄙视·智商告罄·眼瞎·若想要愉快的跟某人手动再见。
主人不在家怎么啦!!万一有监控呢??!!万一有保姆呢???!!!万一隔壁邻居出来看了呢!!!!
还不允许担心一下吗?
她“哼”了一声,直起了从翻进来开始就一直弯着的腰,故意走到了夏洛克前面,留给他一个帅气的后脑勺。
夏洛克面无表情:“你走错路了,简。我们不从前门走——如果你还记得我们是来干嘛的话。”
简若:“……”
她当然记得,他们是来办案的,虽然她现在完全不明白为什么案子办到了约克郡。
夏洛克好像看出了她的疑问,但是他什么也没有说,只是带着简若,沿着水管爬到阳台上——成功的进入了一间私人卧室。
很漂亮的卧室——住在这里的一定是一位可爱的姑娘,瞧这满满的玫瑰色——简若被玫瑰的味道呛了一下,打了一个喷嚏,引得一旁探测器一般正在观察着周围的夏洛克回头瞥了她一眼。
她自行捂住了嘴。
——不是没人吗?干嘛不能打喷嚏??
她揉了揉鼻子,觉得这个房间实在没劲——老天保佑,要是凶手的是一个住在玫瑰世界的少女心小天使——也未免太可怕了吧??
夏洛克很快结束了这种无谓的观察,两个人一前一后走出了这个房间——眼前的装饰风格显然更符合正常人的审美,略微复古风却并不算是过分的繁复。
落落大方,却不失格调,显然房主是一位很有品味的人,考虑到约克郡的富裕程度,简若几乎要猜测房主是一位老牌低调的富翁了。
——不过这就似乎偏离了两个人调查的重心了不是吗?
楼梯扶手落了一层浅浅的灰,简若的手指沾上了一些,她却若有所思,全然没有注意到这一点。
夏洛克已经走下楼道,拿起摆在柜子上的一张照片。
那是一张全家福,男人,女人,还有被他们拥在中间的,看起来有些羞涩的小男孩。
羞涩?……不,不对。
夏洛克皱了皱眉,用戴着黑色皮质手套的手指抹去照片上的落下的些许纤尘——看来主人经常的摩挲这张照片,明显它上面落下的灰尘厚度与其他地方不同——这些尘埃就像是刚刚落下不久似的。
事情越来越有趣了。
夏洛克放下了照片,眼神不变,将视线投向仍在楼梯口发呆的简若:“——或许你打算待到尘埃落定?”
“——这栋房子是不是和那位报案的高层有关?”几乎是同一刻,简若抬起头问夏洛克。
夏洛克微微眯起眼睛:“——继续。”
继续什么?推理吗?简若感到些许不自在,她有些别扭的收回了放在扶手上的手指,咳嗽了一声:“我思来想去,现在唯一出现了却又并不明晰的线索只有那位高层了……好吧我是随便猜的。”
“看出来了。”夏洛克撇了撇嘴角,“——英国高层,能够驱动麦考夫,即麦考夫的利益相关者——加之凭借运气和无谓的善良,哦,如果这样的提示还不够明显的话。”他自顾自嘀咕着,完全不顾及一脸懵逼的简若。
“什么???”
“没什么——我是说,你猜对了。”夏洛克露出一个带褶子的笑,“恭喜你。”然后收回了笑容。
……真敷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