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喝得满身酒气,纪翎打开门,就着银白色的月光,摸索着来到卧室。
“呵呵。”纪翎笑着,“今天又喝了这么酒,明天他又该一醒来就泡澡吧,这样也省事。”
“我说,你听得见吗?那个女人又给你打电话了,她约你出去吃饭,我给拒绝了。”
“你看你在外边招惹的桃花都是我给你一朵一朵的掐断的,怎么也没看见感激我。”
房间里回荡着他一个人的声音,低沉带着嘲笑。
……
许惜琴来到傅修斯的办公室,贺城也不敢阻拦,看着许惜琴推门进去。
“儿子,妈跟你商量件事。”许惜琴一进门就说,丝毫没有顾及里面还有其他人。
傅修斯正在跟他们商讨项目中的一些细节问题,看到他母亲这样大大咧咧的进来,有些不快。
“傅夫人好。”其他人说道。
“你们先出去。”傅修斯低声说道。
“是。”
等人都离开后,许惜琴坐在沙发上,贺城倒了杯茶水进来,然后站在一旁等候吩咐。
“儿子,妈回去想了想,你跟顾绮蔓到底还是有个孩子的,纵然我以前不怎么喜欢她,但是看在孩子的份上,我还是会允许你们复婚的。”许惜琴笑着说道。
听完她这一番话,不仅傅修斯惊讶了,就连贺城也是瞪大眼睛看着他。
这是哪里来的妖怪冒充傅夫人?太大胆了。
“妈,为什么突然改变主意了?”傅修斯不解的问,心里有些怀疑是不是他妈又有什么鬼主意?
“我前两天跟我的朋友们去看了那些没有父母的孤儿,他们实在是太可怜了,我不想我的孙子没有完整的家庭,所以我就放下我心中对顾绮蔓的不满,觉得为了我的孙子,让你们复合。”许惜琴说着还流了几滴眼泪。
傅修斯打量着许惜琴,对于她说的话傅修斯心里不全信,半真半假。
“妈,你现在凭什么让我相信你说的话,我怎也知道你心里在想些什么?要是又是对蔓蔓不利,我宁愿就维持现状。”傅修斯低声说道,眼神冰冷的看着她。
“儿子,我是你妈,我的话你都不相信,你还能相信谁?这世上有哪个妈会害自己的儿子?”许惜琴气愤的吼道。
“……”傅修斯不言,低头扶额。
她不会害他,但是会害顾绮蔓。
“妈都是为了你好,你要是不愿意,我去找顾绮蔓,我跟她说,如果你们都不想复合,那么我就把孩子不择手段的抢过来,然后逼你跟你不爱的女人结婚。”许惜琴厉声说道。
“……我跟顾绮蔓商量商量。”傅修斯说道,他还没弄清她的目的。
“既然如此,那我就先回去了,不打扰你工作了。”许惜琴说道,然后离开公司。
贺城心里为傅修斯感到无力,有这么一个强势还蛮不讲理的母亲也是一种罪过。
之前还死活不让顾绮蔓进门,还想着把孩子给抢过来,这次改变这么大,估计里面有阴谋,傅修斯不会看出来。
“让他们进来吧。”傅修斯疲惫的说道。
许惜琴离开傅氏后,嘴角勾起胜利者的笑容,前两天在商场遇到顾绮蔓,她那些朋友们听了她的“诉苦”,于是给她出了个主意。
人不在自己身边那是活的,要是让他们待在自己身边那就是任由她玩弄了,到时候看她怎么对付顾绮蔓,谁让她阻止她见孙子,硬的不行来软的。
……
顾绮蔓无端的打了个喷嚏,揉了揉鼻子,是不是感冒了?
“蔓蔓,你出来一下。”许乔喊到。
“怎么了?”顾绮蔓来到她身边坐下。
“我跟你说,我刚才看到一个新闻,项家的一个工厂爆炸了。”许乔说着。
“然后呢?”顾绮蔓看着她,不懂她跟她说这些做什么。
“你心里难道不痛快吗?”许乔问道。
“有什么好痛快的?工厂爆炸难道没有伤亡?”顾绮蔓问道。
“还真没有,因为是凌晨两点多爆炸的,工厂爆炸后没有波及到周边。”许乔说道。
“原来是这样啊,那心里就有点痛快了……才怪。”顾绮蔓翻了个白眼说道。
“哼,项季同那么对你,你应该恨他才对,现如今项家出了事,你难道心里不该舒坦一些?”许乔问道。
“项季同怎么对我是项季同一个人的事,我要恨也是恨他一个人,他要是出了什么事我心里可能会觉得他活该,但是项家出了什么事就跟我没关系。”顾绮蔓说道。
“知道你善良。”许乔笑着说,“我觉得这件事就是他们报复项季同做出来的。”
“既然你知道,那么想必项季同心里也清楚这是他们的报复。”顾绮蔓说道。
“活该,这就是他欺负你的后果。”许乔恨恨的说。
……
“项总,请问对于这次工厂的爆炸你有什么解释,有没有人员伤亡?”
“项总,你觉得这次事件是意外还是人为?是否是管理不理造成的?”
“项总,对于此次生病恢复就发生这样重大的事情,你有什么想说的吗?”
“项总,你说句话解释一下……项总……”
项季同被记者们团团围住,助理在前边挡着话筒,还要一边照顾着坐在轮椅上的项季同,周围的保镖隔开人群,保安也快来了。
项季同面无表情的对带着这些像蜜蜂一样嗡嗡的人群,脑袋了很清楚这件事是谁做的。
虽然没有人员伤亡,但是毁了他们家最大的一个工厂,项季同心里还是很生气的。
有什么事情就冲着他来,项家是无辜的。
可是他们谁又能听他说这段话呢?
“停下。”项季同低声说道。
蜂拥而上的记者顿时就停在了原地,看着面色无常的项季同。
“项氏工厂爆炸一事纯属意外,没有人员伤亡是我们不幸中的万幸。”
“那些想要项氏元气大伤的人,恐怕要失望了,只是一个工厂而已,那些人不必在心里乐呵。”
“还有那些乘机购买项氏股票的人也收手吧,项家是不会倒下的。”
“具体事宜我们会召开记者招待会,到时候必定会请你们过来,现在,可以让我上车了吗?”项季同低沉缓慢的声音传入在场每一个人的耳朵里。
他们主动的让出一条道,助理推着项季同,扶着他上车,收拾好轮椅后,开车离开了。
保镖们上了后面一辆车跟在后边,一路开回项家。
项家大厅里,项父项母坐在沙发上,脸色很不好,项姐跟项季同坐在旁边。
项季同回来时就感受到家里凝重的气氛,不禁笑着问道。
“怎么了?”
“你还笑得出来,他们这次是对工厂出手,说不定下次就是对你出手。”项母担忧的说道。
“没事的妈,我说了我是要赎罪的,既然伤害项氏他们心里会痛快一些,就让他们去吧。”项季同缓缓的说。
“弟弟,你这样说不对,你这不是赎罪,你这是单方面让他们泄愤,而且你不还手,他们只会认为是你胆小懦弱,不会想到你是故意让他们恣意妄为的。”项姐叹气。
“哥哥,我觉得大姐说的没错,你不能就这么任由着他们玩弄我们家,虽然我们是对不起他们,但是这不是赎罪的方法。”项季末劝说着。
“你们不用担心,我不会一直让他们这样下去的。”项季同微微一笑说道。
“那你打算怎么办?”项父低声问道。
“孩子,我们好不容易盼着你恢复过来,你不要做傻事啊?”项母眼睛含着泪花说道。
“我能做什么傻事,能活着是最开心的事情了。”项季同笑着说,“你们不用担心,想让他们得意一阵子。”
“你自己把握好,这次损失了大几千万,你要想办法补回来。”项父说道。
“我知道的父亲。”项季同低声说着。
“都散了吧。”项父摆手说道。
项季同回到自己的卧室,坐在轮椅上看着窗外的景色发呆,现在已经是寒冬腊月了。
外面的大树只剩下枝干了,枝干上面还有冻结的冰块,寒风吹过,发出呜呜的声响。
项季同想着他们对他家做的一些事,这是第二件了,都说事不过三,等到三次过后,他就不会像这般沉默了。
“傅修斯,你还有什么花样可以尽管使出来,我奉陪。”项季同低声说道。
那人现在还好吧,有没有再失眠?他记得在他关着她的那段时间里,她可是经常半夜了就醒了的。
孩子怎么样了?是否健康?他之前还以为那孩子可以是他儿子,但是现在恐怕连……
听项季末说他是个早产的男孩,在保温箱里睡了一个多月,老人们常说活七不活八,那个孩子那时才八个月大吧?
项季同操控者轮椅转身,来到书房,把他藏在抽屉底下的东西拿了出来。
然后让佣人拿来一个火盆,佣人以为少爷冷,也就没做他想,把火盆放下以后便出去了。
书房里,项季同拿着手里的东西缓缓的靠近火盆,几番犹豫,还是丢入了第一张照片。
他已经没有资格再喜欢她了,也没有资格再去怀恋她了,对于她的伤害,怕是不可磨灭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