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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林回今也不能光叫乌攸一个人就把话说完了,他也早看这对逗比夫妻不顺眼了,怎么能叫乌攸一个人孤军奋战!
作为乌攸的队友,林回今英勇地接过了乌攸的话,说:
“怎么着,一个未成年人都教育不了,反倒要去教育更小的未成年人?这就是你们的本事?”
乔氏本来对林回今的观感就不好,听他插话,一句话就甩了过去:
“和你有什么关系?多管闲事狗拿耗子!”
林回今嗤笑了一声,点了点乌攸,似乎是怕乔氏忽略了这个问题:
“我是她男人好不好?我们领了证摆了席上了……”
当然,“床”字被很惜命的林回今给生咽了回去。
他只是略停了停,便顶着乌攸在背后要杀人的视线继续厚颜无耻地讲了下去:
“我们俩是合法夫妻,我怎么不能说话了?我说话是要经过你们同意还是要交税?再说了我好像比你们更有资格在这里讲话吧?真是的,大伯大婶,你们今天看起来不是一般的蠢哎,是吃了药来的么?”
楚吾曦被林回今和乌攸轮番打击,暴走了,他狠狠地一拍桌子:
“有你们这么跟长辈说话的么?没大没小没规矩!”
乌攸这下就真没有客气,从屁股底下抽出凳子,就直接照楚吾曦脸上招呼了过去。
好啊,不是说我没规矩么?我就叫你看看,什么叫真?没规矩。
楚吾曦没想到乌攸还真的敢直接动手,反应慢了一拍,被直接夯到了鼻子。
在乔氏发出一声惊呼,而楚吾曦捂着鼻子鼻血长流地蹲在地上哎哟哎哟地哼唧时,乌攸冷哼了一声:
“行,没大没小没规矩是吧?那我再送你个下联,没脸没皮没廉耻,横批滚你丫的。我好像提过吧,你们再胡搅蛮缠我就抽凳子赶人,你特么自己往上送就别怪我是泼妇!”
楚吾曦被砸恼了,刚想跳起来反击,他的其中一条腿就被一把从侧面里插出来的笤帚给猛抽了一下,痛得他嗷地叫了一声,一扭头,发现居然是阿岳,他手里头死死地抓着一把笤帚,横在胸前,一副“你敢过来我就喊耍流氓”的略弱的表情,可是在被楚吾曦狠狠地瞪着的时候,他的男子汉勇气暴增,怀抱着笤帚大喊一声:
“你再欺负我姐姐我就打死你!我们家的客栈不会让的!打死也不让!”
看着阿岳如同英勇就义的壮烈表情,乌攸默默地扶上了额:
第一,老弟,你什么时候开始偷听的啊。
第二,老弟,打完人你不跑,你还在等什么?
楚吾曦的力气和阿岳根本不是一个水平面上的,尽管这些年乌攸总是有意锻炼着阿岳的身体,可毕竟年龄的鸿沟和身高的差距包括打架的经验都赤果果地摆在那里,阿岳的确不是楚吾曦的对手。
而楚吾曦先是被泼墨,然后被凳子砸,现在又被笤帚抽,真是充满了血泪和痛苦,在几重的刺激之下,他已经半疯了,伸手就把阿岳手里头用来自卫的笤帚抽了过去,扬起来要反杀阿岳。
这时候,仙儿又不知道从哪儿窜了出来,她采取的方法更加简单粗暴,一头便朝楚吾曦身上撞了过去,靠着蛮力硬是把楚吾曦给撞得倒退了一步,趁着这个间隙,仙儿抓着阿岳的手就跑,颠颠儿地藏到了林回今的身后。
楚吾曦简直快被这一出出的给整成全疯,他瞅瞅乌攸,瞅瞅林回今,又瞅瞅藏在林回今背后恶狠狠地瞪着他的仙儿和阿岳,终于彻底地觉得棘手了:
这下可要怎么接着搞?
乌攸在怒视着楚吾曦,努力提升自己的愤怒值时,还不忘侧过脸去小声地训仙儿:
“你们什么时候开始偷听的?”
仙儿一副理所当然的口气:
“他们俩哭着跑进来的时候我们就听到了。”
乌攸一边庆幸自己刚才没有说出什么少儿禁止的话教坏小孩儿,一边摆出姐姐的架势教训他们:
“这听墙角的习惯跟谁学的啊?真不学好!”
乌攸话音刚落,就用眼角的余光看到这俩熊孩子目不转睛地盯着自己,就连林回今都用一副道德小卫士的表情痛心疾首地看着自己,那眼里的意思显而易见:
不是你这个磨人的小妖精又是谁?
乌攸尴尬地轻咳了一声,但阿岳似乎是误解了她的意思,以为她是紧张,就小声地宽慰乌攸:
“姐姐,你不用怕,侯大他们操着斧头和菜刀在后院守着呢。仙儿姐姐叫他们先别出来,如果这两个人来横的,我们就来更横的。”
乌攸一个倒噎,连和楚吾曦比拼气势的心思都没了,一脸惊讶地问阿岳:
“谁的主意?”
没记错的话,自己这些天来忙晕头了,连带着把楚吾曦夫妇的事儿都忘得差不多了,根本没跟店里头的那些人提起楚吾曦有可能会来抢客栈的事情,这群人难道是自发临时组织的起义军?
阿岳无视了乌攸的惊讶,他自豪地拍拍自己的胸脯,说:
“当然是我安排的啦,他们刚才一嚷嚷起来,我就叫后院的伙计们抄家伙准备抵御外敌了,连田账房手里头还左手算盘右手擀面杖候在厨房里呢,待会儿我一喊起来,他们管保全部出来,二话不说,先揍一顿再说。闹得再大也不怕,这不还有董哥哥在吗?现在我是家里头唯一的男子汉,我当然得护着姐姐们了。他们不敢欺负你们的。”
阿岳一番话,叫乌攸体会到了什么叫真正的少年的战斗力。
这孩子这一身的腹黑气质怎么那么像林回今和董少扬的结合体?林回今,董少扬,你们倒是给我解释解释呢?
其实,阿岳心里头还有另一个心思:
哇,群殴哎,我这辈子赶上的第一次群殴哎,好好玩!
倘若乌攸知道了阿岳真正的心思,估计会当场昏过去,哪怕醒过来,也会抓住林回今和董少扬的领子前后摇晃,要让他们赔给自己一个纯良无害的弟弟,而不是现在这个看到热闹就兴致勃勃地梗着脖子往上凑的中二少年。
不过,听到后面埋伏了一票打手,乌攸觉得眼前的局势更加是小case,尤其是她看到门口出现的一抹俏丽的身影后,更是觉得,有好戏看了。
果不其然,在两方对垒时,一个声音从门外飘了进来:
“哟,我当是谁呢,刚才在外面嚎得跟老母鸡下了个蛋似的。”
乔氏一听到这个声音就反射性地牙酸,一扭头,发现果然是燕六娘这个小妖精。
在乔氏的心里,燕六娘已经被列成了“百福街里最不想看到的人”里头的top3,这个小娘子的尖酸刻薄牙尖嘴利加上群众号召力简直是杠杠的。
可是人家显然是要插手别人家的家务事,这能忍吗?必须不能啊!
乔氏虽然在和燕六娘的屡次交锋中都败下了阵来,可是现在的局势她不能退缩,如果这回不能一下子得手的话,那他们就等同于失败了。
他们来的时候想的的确挺好的,可谁能想到这三个死孩子都不答应呢?哼,全都是守财奴,光想着一家吞掉这一大块肥肉,连点儿亲戚情分都不顾了,小小年纪就被那个软趴趴的楚吾晓教出了一身的市侩气息。
对此,乌攸表示,不好意思,好几年前我知道我爹很快会挂的时候我就想到你们会来算计点儿啥,你们这家人的尿性我早就摸得一清二楚了,而且,特么什么叫亲戚情分?我们很熟吗?你以为我们叫你一声大伯大婶那就是亲戚了?拜托,我们这才是给你们脸好不好?我们家早分家了,跟我念,分——家——,是毛意思你小学体育老师没教过你们?
还有,幸亏这仨孩子不知道乔氏在心里头是这么骂他们的爹的,否则阿岳一定会提前叫后院埋伏着的一帮人冲出来揍他们个半身不遂大小便失禁,然后再把他们送到隔壁的医馆进行救治,以展现无国界跨物种的人道主义关怀。
乔氏斜睨了门口抱着胳膊的燕六娘,出口便是脏话:
“小X玩意儿,寡妇改嫁了,有人养着,说话就是不一样啊,是不是你的嘴天天含着XX……”
燕六娘和刘大夫结婚后,的确是春风得意了,刘大夫对她绝对是没得说,所以她反倒比婚前看起来状态更好心情更舒畅,对于乔氏的“寡妇改嫁”的讽刺和一连串挟裹着生殖器的谩骂,燕六娘心态极好地耸了耸肩:
“我改嫁怎么了?总比抱着已经被人家啃过无数遍嚼了嚼又吐出来的剩馍馍当香饽饽要好吧?而且我奉劝你,管管你那张尊嘴,一张口骂出来的东西都能炖十全大补汤了,太不像女人。”
乌攸看着燕六娘优哉游哉的样子,又看着乔氏头顶冒烟、似乎随时都能发出一枚元气弹的样子,又眼见着居民们的午休早就被这对夫妻的到来而中途打断了,外面的围观人群越聚越多,便默默地在心底里下了个评判:
现在乔氏和楚吾曦已经彻底输了。
乌攸这些日子的努力没有白费,不管是对于阿岳的教育,对于百福街上居民的亲近,对于周边关系的调节,都取得了阶段性的进步,她有信心,能够发动起百福街的人集体用自家的大笤帚把这两个渣渣扫出去。
可是,老天似乎不甘于让这两个人这么平庸地滚粗。
在燕六娘和乔氏也开始用视线试图杀死彼此的时候,层层叠叠的人群外,一个声音悠闲地响了起来:
“哟,这是干嘛呢?”
……董少扬,你真是来得早不如来得巧啊。R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