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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质好啊,我最喜欢看对质戏了,一般对质就是一场“嘤嘤嘤她是污蔑我,三少爷你千万别相信她”和“你这个贱人你别不承认,你有本事做,你有本事承认啊”的好戏,所以乌攸当然是兴致盎然、非常没有素质和同情心地等着观看。
然而,白姨娘带回来的消息却差点儿叫乌攸笑喷了。
白姨娘去召唤陈姨娘回来的时候,一脸古怪,要不是看到站在了霞飞院门口的陈姨娘和她的两个忠犬小狗腿,乌攸都要以为陈姨娘看到白姨娘,也脑袋一抽,跑去撞柱子了。
白姨娘的一脸不对劲被安荣禹看了出来,他再次发动了咆哮神功:
“怎么,还有什么事儿瞒着我的?”
白姨娘慌忙跪下,压低声音说:
“回三少爷,没什么大事,只是……妾身刚刚进了连翘院,发现陈姨娘行迹古怪,似乎……似乎在行巫蛊之事……”
说着,白姨娘抬起头来,对乌攸做了一个“你懂得”的眼神。
林回今察觉到了白姨娘这个视线,死活缠着要乌攸说说看他是不是漏过了什么八卦大事,乌攸被他缠得没办法,只好一五一十地把陈姨娘认定是自己是白象精的事情兜了出来。
于是,乌攸有幸看到了一个帅哥笑得滚到地上抱着肚子浑身抽搐的稀有场面。
乌攸一脸黑线地看着林回今,想着幸亏这个笑点低的货没个实体,如果真被人看到了这么个家伙在自己身边打滚,乌攸真怕自己的整体人格层次都被拉低了。
安荣禹显然是很重视巫蛊之术这个话题的,他由于这回被药坑得太惨,所以开始患上被害妄想症,第一时间就觉得是陈姨娘行巫蛊之术是在针对自己,是意图对自己不利,马上就让陈姨娘进来,要问她个究竟。
陈姨娘被召唤来前,正兴致勃勃地带着一帮丫鬟婆子跟准点跳广场舞一样跳着大神,本来以为关着门谁都看不到,但是他们作妖的声音,门外还是隐隐约约地听得到的,白姨娘一接近,便听到了这个声音。
白姨娘以前也听到过这样不成体统的喧闹,当时只是笑笑罢了,可现在,听着这熟悉的声音还是那熟悉的味道,白姨娘笑了:
果然,人蠢成这德行,也别混了。跟乌姨娘说的一样,留着陈姨娘在这宅院中完全没用,只会给人平添恶心。
而说回到陈姨娘那边,她正得意着呢,觉得最近驱妖似乎有些效果了,比如说她的女儿前些日子有些咳嗽,她跳了两天大神就不咳了,很有效果,反正安荣禹最近都不到她这里来了,她院门关着,谁能注意到她在干什么?
当然,叫乌攸来评价她的所作所为,无非就是几点:
一 被害妄想症是病,得治。
二 咱们得相信科学,即使我本身的存在也不是很科学,但是不要把随便什么事儿都往我头上扣。
三 你大脑皮层上绝对是打除皱针了,而且还是两针,你居然在这种场合在这种地点中行使巫蛊之术,这要是被别有用心的人利用了,说你在诅咒三少爷,说你在诅咒安家一家老小,你信不信你立刻会被捆吧捆吧扎到安府前门去活活烧死?
陈姨娘被白姨娘当场撞破,自然是有些心虚,但她此时的脑电波和祝姨娘奇妙地契合在了一起:
我就不承认,你来咬我啊!
所以,在安荣禹黑着脸把陈姨娘叫进院里后,还没等安荣禹说些什么,陈姨娘便立刻紧锣密鼓地展开了洗白活动,她一副坦荡相跪了下去,说:
“三少爷,我正在为阿芪祈福,不知三少爷叫我来此有何事?”
白姨娘在把她带来的时候没有告诉她三少爷叫她来是要做啥,所以陈姨娘也是满心猜测,可她无论怎么猜测,也猜不到,所以她索性把全部的精力都用在了该怎么洗白自己刚才联合着一群人跳大神的行为上。
还别说,陈姨娘还是有几分小聪明的,她这么一解释,安荣禹也信了两分,看向白姨娘的眼神多了两分不满,意思当然是“你把事情弄清楚再说话”。
白姨娘冷笑了,她个小蹄子天天吃什么我都弄得一清二楚,她在自己院里作了多少天妖,我恐怕比她自己记得都清楚。
不过这话是不能当着安荣禹的面说的,现在白姨娘的目标很清楚,就是要在安荣禹的心里打造自己是一个懂得失知进退的大气女子的形象,多余的话绝不说,多余的事绝不做,就比如说现在,她到底行没行巫蛊之术,根本不是重点。
安荣禹也至少长了点儿脑子,他没有直接彪呼呼地问“是不是你给老子下的药”,而是换用了一种更柔和的方法:
“真真,我问你,你认识睡莲这个人吗?”
陈姨娘的脑袋飞速地转动了起来。
睡莲她当然认识了,可三少爷为什么突然把自己叫到霞飞院来问这个问题?她怎么了?卷款外逃了?和人私通了?三少爷看上她了?
看着陈姨娘闪烁不定的目光,安荣禹提高了音量:
“照实说!”
陈姨娘被这声音吓得全身一跳,乖乖地交代了她和自己的关系:
“她……曾是婢子手底下带过的丫鬟。后来……不是分给三少爷做贴身使唤的仆役了吗?”
安荣禹的脸色变得难看了几分,说话的声音中都带有磨牙的声响:
“你最近可和她有接触?”
陈姨娘更是一头雾水了,如是答道:
“没有啊……”
陈姨娘那个颤颤悠悠的“啊”字尾音还在空中弱弱地飘荡,安荣禹就用一句超分贝的怒吼终结了陈姨娘继续申辩的机会:
“没有?好啊,很好。陈氏,你和祝氏一样,是不是都以为我安荣禹是个傻子,觉得我三言两语就能欺瞒得过去?你们没有一个好东西!蛇鼠一窝!你们……”
安荣禹吼得情到浓时,直接破了音,乌攸怜悯地拍着他的背的时候,还无情地在心中腹诽道:
别的不提,你现在的样子不像傻子,像神经病……
陈姨娘被吼傻了,愣愣地看向祝姨娘,祝姨娘却抢先开了腔:
“三少爷,妾身敢用性命担保,此时与妾身绝对毫无干系,应该是有人陷害!妾身对三少爷一片痴心,还为三少爷诞育儿女,怎么会做出这等蛇蝎不如的蠢事?还请三少爷明鉴!”
陈姨娘看着祝姨娘也一副激动得快要脑溢血的样子,更加迷糊了:
这都是怎么了啊?你们别光嚷嚷,先给我讲讲目前是什么情况行不行?
看来三方都蛮激动的样子,白姨娘便自觉主动地担任起了解说的任务,但是她并没有直白地指出三少爷现在身子已经不行了,已经做不成真汉子了,而是说他中了毒,医生说他被毒毒伤了,还好没有性命之忧。
等把目前的情况解说清楚后,陈姨娘也急了:
这和我没关系啊,我只是在我院子里跳跳大神想驱一驱妖邪,但其他的我什么都没干啊!
陈姨娘顶多是有几分小聪明,但一碰上涉及生死问题的大事她就怂包了。
她是冤枉的啊呜呜,三少爷救我啊呜呜。
她二话不说,直接扯着嗓子开哭了:
“三少爷,你相信我,婢子是三少爷的人,三少爷更是婢子所爱之人,婢子怎么会背地里加害啊……这是有人想要借机拖我下水,三少爷您万万不可信那些挑拨离间之人的言语,真正的凶手必定另有其人,说不定她就是想要混淆视听,栽害婢子,求您一定要为婢子做主啊三少爷……”
陈姨娘一向盼着三少爷回归连翘院,所以总是画着一脸精致的妆容,她这一哭,把一脸的妆容都化成了达利的油彩调色盘,看上去很是凄惨。
但安荣禹此刻基本已经没心思玩儿怜香惜玉了,他第一次觉得,女人在他眼前哭是件这么闹心的事儿,而且第一次后悔,自己怎么养了两头老虎在身边。
祝姨娘是小声地垂泣,看上去可怜兮兮,娇弱无比,而陈姨娘则是呼天抢地,一副“谁最冤啊我最冤”的架势。
更可怕的是,这俩一人一句,指桑骂槐玩得那叫一个熟练:
“三少爷,您的心思是最灵透不过的,怎么会看不出来那哭号之人的心虚?”
“三少爷……为婢子做主啊三少爷,婢子无辜啊呜呜呜……”
“三少爷,其人之心,简直可笑,一味喊冤,却拿不出证明自己清白的证据。”
“三少爷,为什么是我,不是我啊,是有人想要混淆视听,想要把这事儿栽到婢子的头上,婢子委实冤枉啊,清白也需要证据来证明吗?”
“三少爷……”
“三少爷……”
这一声一声的“三少爷”叫得安荣禹快要神经了,在他控制不住自己要火山爆发,把这两个女人统统拖出去割舌头了事时,乌攸及时站了出来,说:
“三少爷,您先别着急上火,现在的确没有证据,咱们说不清睡莲在临终前的喊声说的是真相,还是有人刻意安排的。既然如此,那就不妨再细致地搜搜两院,看能不能从中发现什么端倪。”
安荣禹快被吵疯了,好不容易有了个正常的建议,他立即吩咐下去着手去做,并勒令这俩人马上闭嘴收声,不然直接砍死没商量。
见两个女人终于停止了聒噪,一边各自擦着眼泪一边愤愤地互相向对方抛射眼刀,乌攸阴险地笑了:
绕了半天,还有一个重要的道具没有登场呢,你们就勾心斗角到了这个程度,等到那个道具送上来,我看你们是不是会愤怒到拔着对方的头发尖叫?R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