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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目睽睽下,深受屈辱的可怜大眼睛女郎终于捧着脸哇地一声哭了,哀怜无助的晶莹泪水象屋檐上的雨水一样滚落下来,直接滚落进无形的一锅沸油中。
大厅中登时群情激愤炸开了锅,好几位可敬的绅士与女士立刻挺身而出,义形于色愤怒地大声指责,强烈要求会所的工作人员将这几个混入高雅场所的无耻之徒撵出去。
萧布觉得自己就象是一只站在大街上的老鼠,浑身直冒冷汗。
山鸡察觉出情势不对,挣开萧布小小声声地问:“我说错什么了?”
“你这只该死的傻鸡。”铁英雄低声严厉地呵斥:“收起你的流氓嘴脸,这里是上流社会的社交场合,是可以泡马子但不是可以玩女人的地方,明白了吗?从现在开始,你给我闭上你的鸟嘴,什么话都不准说......噢,麦搞的,老子这辈子的光辉形象全给你这只傻鸟毁了。”
“泡马子和玩女人有什么区别吗?”山鸡奇怪地瞪大了一双牛眼。
“各位尊敬的先生们,女士们。”铁英雄顾不上理会他,神情肃然,如同一位严峻的官方新闻布官一般,面不改色心不跳地表声明力挽狂澜:“我以一个遴选会员的名誉保证,我这位朋友的的确确是在跟大家开玩笑,他是一位,嗯,一位行为艺术家......大家应该都知道,行为艺术家做事向来就是出人意表,让大众很难接受的,事实上,他是在跟这位可爱的小姐进行一场别具一格的行为艺术表演,请各位的情绪不要太激动。”
事实上,铁英雄也不知道自己在说些什么,但是在这个时候,说什么并不重要,重要的是要以绝对的气势、姿态、魄力来给这个众怒难犯的难堪场面降温。
黄马甲俱乐部的遴选会员?大厅中众多的绅士与名淑们愤怒的声讨浪潮立即弱了许多,这是属于香港上流社会金字塔顶尖,他们所仰望敬慕的一个阶层啊。
铁英雄抓紧时机,凑到梨花带雨的大眼睛女郎耳边恶狠狠地快说:“听着,马上出面证明我的话......你想得到什么,加薪,升职,或者别的什么要求,只要提出来我都可以满足你,如果你拒绝,那么,你以后的日子会很可悲,听清楚了吗?”
女郎明媚的大眼因惊讶与惶惧而扩张得更大,恐慌得身体轻微地颤抖起来,楚楚可怜如一只任人宰割的荏弱小白兔。
哦,罪过,罪过啊,自己向来就是一个极其温柔的护花使者兼极其正直的正人君子,怎么能用如此卑劣下流的手段去恐吓一位美丽可爱的小姐呢?实在是太掉价了。
铁英雄迅换上无比和善的微笑,温柔地揽住她的肩,如一位最殷切的情人般体贴地抚慰道:“亲爱的,我不会伤害你,不用害怕,只要照我说的去做,你就会从灰姑娘变成一个幸运的白雪公主,ok?”
大眼睛女郎茫茫然地点了点头......
这个激动人心的场面终于顺利地安然渡过,铁英雄保持着优雅得体的笑容,风度翩翩地向在场的绅士淑女一一致以最深切的歉意,而每个人亦都无视表情痴呆的大眼睛女郎,尽皆相信了这个荒诞不经的解释,纷纷表示这是自己所见过的最为有趣的一次行为艺术表演。
山鸡粗鲁鄙薄的言行能跟行为艺术沾上恐怕是只有那么一点点的边际么?萧布极是严肃地思考着这个问题。不过,除了他之外,谁还会去在乎这个,谁会去不自量力、不合时宜地提出这个得罪一位遴选会员的傻问题呢?
这就是身份地位的魔力啊,铁英雄深深地感慨着,今后的日子一定会过得更加过瘾,他笑得更加的愉快灿烂,就仿佛看见一位高贵的女神在自己眼前慢慢地除下衣裳,裸露出圣洁无瑕的迷人玉体。
铁英雄如鱼得水般融入这个圈子,简单的自我介绍过后,大家的眼神马上变得更加的亲切,没用多长的时间,他与这些绅士名媛们已经熟悉得象是相交了许多年的好朋友,再过了一会,就开始有人关心地问候起他的私人问题,当得知铁大少爷尚是一位钻石王老五时,几乎所有的人眼中都闪烁出晶晶亮的小星星来,似乎看见了一件无比珍贵的稀世瑰宝。
而在一旁,豪迈的山鸡比腼腆的萧布更受大家的欢迎,这真是一位非常有趣的行为艺术家,从他嘴里说出的每一句话都是那么的粗鄙,哦,不是,都是那么的新鲜刺激,而且令人回味无穷。大家都一致认为,上流社会的圈子早就应该要让这样一位本色率真质朴的艺术家充实进来了,瞧瞧,他的面貌丑得是多么的可爱,多么的有性格,简直是一颗难逢难遇的开心果啊。
还需要补充一点的就是,已经有几位稍许上了一点年纪的端庄贵妇人悄悄地评论起山鸡强壮的身体和粗野的举止,她们都觉得,这是一个充满雄性力量的真正男人,如果能单独地跟他呆上一段时间,必定会有意想不到的惊喜与快乐。
上流社会,这就是自己一心向往追逐的高尚上流社会么?它跟自己以前所处的社会层次有什么不同之处?几位贵妇人的密语很不幸地传入了萧布的耳朵里,使得他象一位哲学家一样,又极是严肃地思考起来。
时间在愉快热烈的友好氛围中慢慢流逝,夜色渐渐又深浓了一些,这个时候,游子岩在温暖舒适的被窝中拥着佳人安然入眠,而守株待兔的尾井崎先生仍然蛰伏在漆黑的林木间,嗅着泥土气息捱着冷风苦苦地守候杀手夜归人的到来。
两人之间此刻似乎没有任何的必然联系与交结的可能性存在,但是世事无常,他们将很快就会不是怎么友好地会面了。
这是由于一通电话就象一根无形的线将两人连结起来。
“非常抱歉,游先生。”还是慕容飞刀,他很清楚游子岩这时一定不想被任何人打扰,但是他不得不打这个电话。
他详细地报告说:“香港警方的人现在找不到尾井崎,公司、寓所、还有他经常去的几个娱乐场所全都找遍了,没有人现他。我想,他会不会是去了楚丁山位于半山道的住所,因为半山道生了一起凶杀案,死者是一名出租车司机,身上的钱都被洗劫一空,看起来象是劫财害命,不过凶手的手法非常干净利落,显然是专业杀手。而且案地点离楚宅不是很远,所以我推测尾井崎可能在今晚对楚丁山采取了刺杀行动。”
游子岩稍作沉吟,放轻声音避免惊醒熟睡在自己怀中的沙婷曦,缓缓道:“嗯,我知道了,随他去吧。”
“您不是让我尽快找到他通知您吗?”慕容飞刀对他态度的漠然很是惊讶,疑惑道:“您难道不去阻止他吗?”
游子岩微笑着说:“对,我只是让你及时向我通报尾井崎的行踪而已,他的行动我为什么要去干涉?这应该由香港的警方和安全部门去处理才是。”
慕容飞刀急道:“可是......”
游子岩不由分说截断他道:“这件事何警司会处理好,轮不到我们去管,如果我们硬要插手越俎代庖,何警司反而会不高兴......嗯,慕容,你也辛苦了,早点去休息,好了,就这样罢。”
通讯器另一端,何汉良装作不在意地问:“慕容先生,通话怎么这么快就结束了?是不是游先生马上就赶过来?”
慕容飞刀琢磨了一下游子岩的话,摊摊手说:“何警司,游先生觉得我们不合适介入地方性的事务,对不起,我要告辞了。”
这算什么意思?何汉良一呆,但立刻又明白过来,苦笑道:“慕容先生,请等一等,让我来跟游先生说。”
电话又很快接通,何汉良清晰地听见那一头有个娇柔的女音睡意朦胧地呢喃了一声,赶紧抱歉道:“实在是不好意思,游先生......唔,我们虽然交往的时间不算长,但就我个人认为,我们的私人交情也不算浅了......对对对,当然,我们当然是朋友,而不仅仅只是两个不同组织机构的合作伙伴关系,很多事情不用分得那么生分不是么?我现在是以一个朋友的身份请你帮忙,怎么样......啊,非常感谢,那么就这样说定了,不需要我派人去接你吗?那好,请你尽快赶过来,我会安排好人手陪你去楚丁山的住所。”
何汉良很清楚游子岩的意思,他想让自己欠下他一个人情,这样一来,自己以后在某些方面不得不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为之大开绿灯了。
不过何汉良虽然心如明镜,亦有能力去处理这件事情,却也并不撇下游子岩自行其事。一来,交往是双方面的,这么做是表明一种态度,让双方都取得某种程度上的默契,日后彼此才能更好地相互合作,其二呢,当然是因为信任游子岩的能力,有他亲自出马,何汉良相信所有的问题都必定能够圆满地解决。
尽管游子岩尽量放轻了动作起身,但将他缠得紧紧的沙婷曦还是迷迷糊糊地醒了过来,极是不舍地说:“你要走吗?”
“嗯。”游子岩俯身在她面颊上亲了亲,微笑道:“我很快就会回来,好好睡吧。”
知道他并不是要离开自己很久,沙婷曦放下心来,不敌极度激情过后的倦意,歙上眼帘再次进入甜蜜梦乡。
迷茫夜色中。半山道,三江会龙头楚丁山的豪宅外,一辆没有任何标志的小车不急不徐地驶至大门处,车上有个人探出头来向一个迎上来的守卫出示了一份证件,很快就被获准进入,一直驶到主宅才停下,下来两个人直接步入宅中。
藏匿在楚宅上方林中的尾井崎用夜间远望镜也看见了这两个人,不过他并没在意,只是两个迟来的客人而已吧?他是这样认为。
时间,继续慢慢地流逝,渐渐进入午夜时分,夜色,更为深沉,林间愈寂静凄幽,风过草叶声簌簌入耳。
夜归人应该快来了,尾井崎想,虽然温度更低了一些,但他血管中的血液却开始热了起来,情绪逐渐地变得亢奋。
这将一个充满血腥与死亡气息的愉快之夜啊,尾井崎咧开嘴无声地狞笑,参差不齐的惨白牙齿在晦暗的暝色中泛出一丝碜人的幽光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