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戴晓天平时早就看钱通不顺眼了。他刚来湖州警局当巡警的时候,没少被钱通刁难,只是那时候为了养家糊口,他不得不拜拜忍让。后来当了探长,虽然得到邢德宇的赏识,但毕竟根底尚浅,不愿意与钱通正门冲突。
但是如今,戴晓天已经不再是以前的戴晓天,而钱通也不再是以前的钱通。世易时移,戴晓天已经完全没有必要再忍让了。
钱通还是一贯的嚣张,嘴里还总是吐脏字。戴晓天本来就为马二担忧,又为复杂的案情有些心烦,钱通这一番挑衅,正好把他的怒气完全激起来。
两边的巡警见两个探长发生冲突,都不知道如何劝阻,他们面面相觑,希望有人能说句话,但是最终每个人都选择了沉默。刚才被打倒在地的那个巡警,勉强爬起来,他连忙闪到一边,生怕一会儿又被戴晓天痛打一顿。
戴晓天二话不说,身影一闪来到钱通面前,然后抬手就是一个耳光。
钱通人品不怎么样,武功倒是还不错,他反应很快,也早有戒备,连忙伸手格挡。但是以他的武功,根本不知道戴晓天的对手。戴晓天的手用力一拨,就把钱通的手拨开,一巴掌重重的打在钱通的脸上。
这一巴掌很重,啪的一声,打的钱通的脸火辣辣的疼痛。他啊的叫了一声,只觉得脸上火辣辣的疼痛,而且一颗牙齿松动脱落,一张嘴随着一口血被吐了出来。
戴晓天这还是手下留了相当的分寸,如果他用上绵掌的的暗劲,那么钱通不要说掉颗牙,整个的脑袋也会被一掌击碎。
钱通当众被戴晓天打了一记耳光,一贯性格嚣张又极爱面子的他顿时勃然大怒,嘴里骂道:“妈的,戴晓天你敢打老子,老子跟你拼了!”说完,他伸手想要掏枪。
戴晓天冷笑一声,向前一跟步,一指飞快的向钱通点去。钱通顾不上掏枪,连忙山神躲避。但是他的动作太慢,还是被戴晓天一指点中软麻穴,顿时身形一僵,直挺挺的站在那里。
钱通感觉身子一麻,立刻一动也不能动,他不懂点穴这种高深的武功,惊恐的骂道:“戴晓天,你把老子怎么了?为什么我一动也不能动了?”
戴晓天摸了摸自己的下巴,吓唬钱通说道:“你最好别再骂人,否则我让你一辈子就这样站着!”
钱通终于感觉到了惊惧,他心里愤恨,但是却不敢再骂,直挺挺的站在那里,额头上的汗珠滴滴嗒嗒流淌下来。
戴晓天对钱通手下的巡警说道:“你们几个跟我过来,如实告诉我你们知道的一切,否则我对你们不客气!”说完,他绕过屏风,向马家祠堂的院子里面走去。
钱通手下的三个巡警,见钱通的样子,吓的心惊胆战,他们搀着刚才那个被打的巡警,跟在戴晓天身后。辛建勋等人都幸灾乐祸的看了钱通一眼,每个人都觉得出了一口气。他们以前因为不肯巴结钱通,没少吃苦头,如今跟了戴晓天这个探长,感觉在警局扬眉吐气的时候到了。
可能是因为上溪村的村民比较富裕,马家祠堂的院子修的很宽阔,祠堂青砖红瓦,雕梁画栋,修建的也十分气派。两侧的厢房,足足有好几间,里面有人探头探脑向外观望,但是没有人敢出来。
对着祠堂的门口,在院子中央,摆了一张八仙桌,桌子上杯盘狼藉,还横七竖八的放着一些酒瓶,一阵酒气弥漫过来,让然忍不住捂鼻子。
走到祠堂正堂门口,两侧挂着的灯笼很亮,戴晓天走上台阶,这才停住脚步,他回身冷冷的望着钱通手下的四个巡警。这四人连忙走到台阶之下,惊恐的看着戴晓天等着他发问。
戴晓天问道:“我问你们几个,是谁决定要提前处置马二和他的弟弟马三壮?你们为什么不阻止?”
钱通手下的四个巡警面面相觑,谁也不愿意回答。戴晓天突然咳嗽了一声,吓的四个人一哆嗦。戴晓天又说道:“如果你们不说,回去我就和局长说说这里的情况,你们以后就等着回家‘吃自己去吧’!”
这年头,人们活的都不容易,有份养家糊口的工作不知道让多少人羡慕,而且警察来钱不少,走到外面还很威风,没有几个人想丢掉这样一份工作。戴晓天的这句话很有威慑力,钱通手下的四个巡警立刻都变了脸色。
一个巡警回答说道:“戴探长,这事儿都是马家的族长马汉云的主意,他说马二班头和他弟弟杀人的证据确凿,按照他们的族规,应该将二人沉潭。他又说上溪村民风淳朴,多少年来都没有发生过杀人的案子,这一次不但有人被杀,而且还死的那么凄惨,所以村民群情激奋,都说要尽快严惩凶手,所以要提前处置凶手!”
戴晓天又问道:“那你们怎么不阻止呢?你们都是警察,怎么能让村民擅自动用私刑?而且这案子根本还没有查清,一个还是我们警局的兄弟,你们这样良心和安?”接着他又冷冷的说道:“我想肯定是你们受了贿赂,所以才任由马汉云恣意妄为!”
几个巡警都低下头,谁也不敢再说话。
戴晓天指着刚才回答问题的巡警说道:“好,你刚才回答了一个问题,你的饭碗算是保住了!你现在站在一边吧,我倒是想看看谁不想吃警察这碗饭了。我的问题不多,有人没有回答的,那以后就要另找一份工作养家糊口了!”
戴晓天的话音刚落,一个巡警反应很快,他连忙回答说道:“马汉云拿来了二百块大洋,钱探长得了一百,我们四个各分到二十五块。他的条件就是我们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不要再阻止他们动用族规处置马二兄弟二人。”
辛建勋和郭秀等人在台阶下,刚刚见识到他高强的武功,此时又看着戴晓天把几个巡警玩弄于鼓掌之间,都对戴晓天佩服的五体投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