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

二二先生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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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禹王双手合什,盘腿打坐在一个蒲团之上,没有办法,这已经形成了习惯。

    那个蒲团还是儿子启想出来的,虽然启已经做了名副其实的夏国之王,但他对禹还是一如既往的爱戴,表面上也看不出来有没有怨恨父亲,没有亲自把王位传给他。

    对启的表现大禹似乎也没有看在眼里,也没放在心上,可是他的内心深处无时无刻不在热浪翻滚,使他感到痛苦异常,特别是两边的太阳穴,似乎随时随地都要涨裂开来,只有盘腿打坐以后,大禹王才会觉得过去的一切都不是自己做的,现在的自己才是自己。

    然而过去的一幕幕又会经常浮现在他的脑海,似乎那是一个循环往复做不完的梦,为了夺取皋陶的兵权,自己卑躬屈漆先封皋陶为一号种子选手,是自己将来禅位的不二人选,但是自己对这个禅字盘腿打坐了多少个日日夜业,特设一间小屋,再将禅这个字放大,再加上艺术处理,贴挂在正面墙上,盘腿打坐,闭目沉思,当然那时是没想到垫个蒲团的,正如自己所愿,皋陶不久就撒由那拉了。

    大禹就是不明白,皋陶的死去本是自己意料中的事,也是自己所希望看到的,可是一旦希望变成了现实,自己为什么不开心反而感到内心特别的痛苦呢。

    他痛苦什么,经过多少次得打坐,大禹王终于想明白,自己痛苦的是自己心口不一,也就是人们鄙夷唾弃的伪君子,为了杜绝后患,自己趁着赤帝祝融死去,三次派兵攻打围剿,当大兵胜利回归之时,为什么自己还是不开心,甚至痛苦的嚎啕大哭,不要说赤帝部落的人恨他骂他,就是炎黄部落里的人背地里不也在怨他。

    多少个好男儿都在战争中丧失了年轻的生命,虽然自己实在感到过意不去,就把抚恤金提高了几倍,可是人们还是称他为害人精。

    可是大禹王记得以前人们称他是救世主的,怎么现在变成害人精了,害人精就害人精,干脆来个一不做二不休,该抓的抓,该杀的杀,说他们赴自己的生日宴迟到,好像那天并不是自己的生日吗,管他呢,那只不过是自己的一个借口而已,后来自己的威望震慑住了天下所有的人。

    可是自己开心吗?快乐吗?似乎更孤单了。

    原先的朋友对自己都敬而远之,亲人也不敢与自己言笑,仿佛自己已经变成一只随时会吃人的老虎。

    自己本来也准备把王位传给儿子启,可是自己也搞不懂那会是祸呢还是福呢?实在想的头痛了,就独自到山中溜达,不想就在一水池变,遇到一个老人给他讲了个故事,听完这个故事,大禹的心中感到更茫然了,原来自己处心积虑得到又紧紧抓住舍不得放手的所谓王位吗,在有些人的眼里简直什么都不是,甚至感到听了都脏了自己的耳朵。

    原来这个故事说的是,尧听说有个奇人叫许由,特别有本事,就打算把王位传给他,终于在一个河边,见到许由正在用瓢舀水饮牛,尧就迫不及待的滔滔不绝对许由说自己要禅位给他的想法,话没说到一半,许由就飞快的将瓢挂在一块石头上,疾步向上游跑去,跑到那个水池边用水洗他的耳朵,说尧的话脏了他的耳朵,然后躲到丛林之中,再也见不到他了。

    大禹现在感到茫然的是,自己觉得至高无上的王权,在有些人看来是肮脏无比的,这是为什么呢?

    带着这个为什么,大禹又回到了他那个特设小屋,盘腿打坐,闭目凝思,禅之本意,就是将自己的王位让给别人,可是往深里想就复杂了,首先这个王为什么要将王位轻易的让给别人,这个王是怎么想的,当然要是真实的想法,就比如自己现在的真实想法是想将这个王位传给自己的儿子启,可是如果自己真这样做的话,启就能真正坐稳坐牢这个王位吗?

    尧欲传许由而舜得,这就是个很好的启示,因此第二天上朝,大禹王郑重宣布,自己将退居二线了,有德高望重的治水英雄伯益接替自己,举座哗然。

    大禹王可不管这些,亲手将自己心爱的特制的镇国玉玺交给伯益,走了。

    大禹王干嘛去,他还要去盘膝打坐思考他下面的诸多问题,比如说人是从哪里来的,要到哪里去,他又想起一个古老的传说,传说是这样说的。

    在人世间刚有人时,就有少数几个人对大家高声疾呼:“快点走啊,西方才是我们最好的归宿,哪儿有极乐世界。”说完就向西方奔去。

    但大多数人还是留了下来,因为这里就够美好的了,高山流水,花鸟虫鱼,大禹觉得这里应该是天的中心,因此夏国也可以称作中国,或者也可叫中华,因为华就代表夏嘛,火气腾腾朝气蓬勃,多好的一个名称啊,那么西方有极乐世界是真的嘛?

    大禹感到很茫然,未必可信,但是后来真有人讲究起修行,修道,修炼法术,而这些修道的人后来人们就很少见到了,即使再见到,他们也是打扮的青衣皂帽,超凡脱俗,听说还确实有常人所不及的法力。

    还听说那还不是最高境界,达到最高境界时,他们不但能腾云驾雾,呼风唤雨,还能长生不死,就谓之为仙了。

    吹吧,大禹觉得这最高境界未必可信,但通过修炼取得道行未必是假,后来真如自己所料,伯益虽然具备玉玺,是个名正言顺的国王,可是大家都不来朝拜他,而去朝拜启,后来伯益干脆把镇国玉玺也还给了启,自己带着老婆孩子回家种地去了,听说安享了个晚年,在他即将归去时,大家又都去看望他,还听说死的时候,启也带领众大臣为他举行追悼会,场面特别隆重。

    大禹本来也有心想去表示一下,可是他现在太忙,要思考的问题太多,由尧传位许由而舜得,自己传位伯益而启得,大禹现在想的是人世间的得失,得失又与因果有着必然的联系。

    就是说人世间的任何一个人,早已因为有因有果决定着他后来的得与失,还有祸福问题,想的远了就是由每一个人的喜怒哀乐到生老病死,有时想不通了也去访名山走大川向一些隐居的高人请教,或者也到田间街头与一些乡民探讨,不料想这越请教大禹感到越糊涂,越探讨大禹感到是这个话题越深奥,简直深奥的无法探讨。

    终于在行到一个叫会稷的地方,大禹感到头晕脑胀,结果痛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