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军情

郁香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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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明玉双脚轻点了下水面,在对面的竹林前落下,静静地看着随后降落的段妙龄,平淡地说道,“段府三小姐,在下真不是钱玄兄。不过,若是段小姐执意要嫁给在下,在下定当从命!”

    执意嫁他?

    从命?

    说得她脸皮多厚似的!

    好像他能娶她是到了八辈子霉一样!

    妙龄一直为当年钱玄所做之事耿耿于怀,她本就是顽石,不弄清楚誓不罢休。妙龄哼笑了一声,“钱玄不是你至交好友吗?”

    “是。”明玉点头回道。

    “那明玉公子,你这老江湖了!难道没听说过‘朋友妻不可欺’?”妙龄双手交叉的环顾在胸前,绕着明玉转着小圈子说着。

    只是,话刚落下,妙龄就后悔了,她自己这不是摆明了让人误会吗?

    可再看那笑得云淡清风的明玉,妙龄心中的怒火熊熊燃烧了起来,“很好笑是吗?”说话的时候,妙龄右手飞快地扯掉明玉的银白色面具。

    一块半个巴掌大且狰狞的疤痕完完整整的映入妙龄的眼眸,妙龄伸在半空中的手忽而僵住,带着淡淡的歉意道,“对不起!可能是我认错人了!你走吧!”

    “交罕国君王璧未寒昨夜进了皇城。”明玉拿过段妙龄手中的面具重新戴上,转过身子纵身飞过池塘,在池塘对面小站了片刻,便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还站在原地的妙龄看着那颀长的背影越来越远,她的心有那一瞬间的牵动。妙龄知道他就是他,却不知道他究竟遭遇了什么,为何曾经那般妖娆俊美的男子成了如今这般模样。

    ……

    爹爹和哥哥倘若真成了胡人的俘虏!

    玉无存那里肯定有些消息。

    妙龄起身飞过池塘,越过那道石墙,脚一着地,她便朝玉无存的书房跑去。等到书房外,妙龄脚步一顿,反身藏在门外。

    书房内,玉无存坐在案桌前,单手扶额似乎在闭目养神。

    喜鹊低首跪在一旁,双手用力地抓着衣角,吞吞吐吐地说,“回殿下,奴婢……奴婢确实是交罕国的子民。……可,可……可奴婢绝对不是交罕国派来中彧的细作。

    虽……虽然奴婢曾经欺骗殿下您,但是奴婢用自己的性命发誓,奴婢对段府三小姐绝对忠心。”

    喜鹊是交罕人?

    妙龄背靠在用黑漆刷饰的木柱上,抬起头望着金黄灿烂的阳光,在想她当年放了牢房里所有的犯人,究竟是对还是错?如果喜鹊是交罕人,那么那些被她放走的囚犯一定也会有不少潘国人、胡人、华玺人,甚至是羽狄人。

    妙龄清楚地记得,《战策》中还附有这样一笔,孝樽八十九年,中彧同潘国于弥河交战,持续了一百八十三天,最终中彧以少胜多,潘国太子名努关押于太子府地牢。

    中彧自开国以来便与历代和他国不同,象玉无存爷爷、祖父、曾祖父这样三代人共用一个年号孝樽,而玉无存父亲、玉无存和玉无存的继承人则共用年号天赐。

    这本《战策》是妙龄住进太子府才翻阅的。

    虽然自古常言道不知者无罪,但是妙龄却很自责,甚至逼迫自己这一辈子都不要再心存怜悯,因为可怜人自有可恨之处。

    玉无存缓缓睁开双眼,凝视了会门口,而后才低眸看向喜鹊,严肃道,“照你的意思,本宫处置你,还得去请示段府三小姐?”

    “妙龄参见太子殿下!”妙龄款步而来,拂了一次姿势正确的礼,嫣然一笑道,“回太子殿下,她既是交罕国子民,且在中彧品性尚好,也未曾做过伤害中彧子民之事,妙龄、殿下都无权决定她的生死。”

    听见段妙龄如此说,玉无存眸光微敛,秀眉紧蹙,散发着淡淡的嗔怒,“段妙龄!你”

    喜鹊也是所料未及,她不曾想、也不敢想,段妙龄居然会替她说话。

    “殿下!如今交罕国君王身在皇城。我们中彧并非闲国,妙龄虽愚钝,但也知道这等之事交给交罕国君王处置为最好不过!”

    而段妙龄后面这句话直接让喜鹊浑身寒颤。

    喜鹊惊恐地望着身旁站立的段妙龄,她这才发现她并没有看清段妙龄,难道她这两年看到的喜欢惹是生非经常调皮捣蛋的小姐都是假的吗?

    妙龄也低眉看着跪在地上的喜鹊,抿嘴笑之,“喜鹊!你不用这般看着我。

    虽然我不知道是什么原因让两年前重获自由的你,还能那般费尽心机想方设法的接近我,但是你也别忘了,我段妙龄在怎么说也是段府的三小姐,中彧的子民。

    你都能这般如此,我又怎会比你逊色一筹呢?”

    “我……”喜鹊望着段妙龄,开口吱了一声,又却不知道该怎么解释,或者说是无法解释。

    “殿下!宾部尚书刘彦池求见。”这时,赵厚走了进来,行礼禀报。

    玉无存抬手推拢摆在桌上的书卷,命令道,“赵厚,将小姐的贴身婢女关起来。”

    “是。”转身赵厚朝门外喊道,“进来。”

    于是,喜鹊被两个侍卫押着离开的。赵厚退下,妙龄也跟着提步离开,却被玉无存喝住了脚步,“你就留在这吧!刘彦池禀报的应该是边关战况,本宫想,你应该很想听。”

    妙龄收回脚步,退后站在一侧。

    刘彦池走进书房的步伐略有些沉重,他缓缓作揖叩首道,“微臣兵部尚书刘彦池参见殿下!”

    玉无存起身走下台阶,扶起刘彦池亲和的说道,“刘老卿家,快快请起!”

    “谢殿下!”刘彦池谢恩后挺直背脊,而后道,“禀殿下!陛下身体抱恙,边关战况紧急,老臣只好前来请示殿下。

    据边关军情禀报,我中彧大军同胡国大军在沙葛交战,我中彧大军损失惨重,段将军和段少将军皆被胡人所虏,至今生死不明。

    老臣以为,眼下不该计较官职高低,殿下必须立马派遣将士前往边关支援才是。”

    刘彦池说完这些话,偏头瞥了一眼立在左侧的段妙龄。

    妙龄以笑回示,跨出步子,走到中央,用男子之礼行之,附议道,“殿下,刘老将军所言甚是,边关告危,殿下应当即刻派遣将士前去支援,不论多少,也得抵挡一阵子。

    虽然是下下策,却也是殿下再思妙策的前提。

    殿下,段妙龄自荐前往边关沙葛,还望殿下恩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