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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谓的天柱山据点,自然不可能是直接在天柱山上,而是天柱山下不远的天柱镇一带。
饶是这样,从外面进入大别山脉再抵达天柱镇附近,也有差不多二十里远。山路可不同陆地,尤其是行军的情况下,少数情况下一天能前进一公里,其实已经非常不错。
好在不管是杨浪还是下面的士卒,扣除刘行、徐福、李煜和黄盖几个存在,其他的士卒对山地行走都非常熟悉,哪怕没有道路,他们也能够沿着直线迅速前进。甚至有专门的方法在森林里面辨别方向。若是自己熟悉的生活区域内,这个特性还能更进一步。
本来,江夏蛮要把物资运回山上,自然不可能是人力来运输。实则四县之地的牲畜已经都被他们征用,从驴子到马匹,甚至是黄牛或者水牛,都被拿来用作运输工具。
要么就是把物品放在牲畜的两侧,要么就是架上一台板车然后进行运输。当然那些被俘虏的女眷也有可能需要帮忙搬运一些东西,如此一来造成的痕迹自然是非常明显。
尤其这两天没有下雨,地上的痕迹自然更加清楚,专门的山道上到处都是,当真是想看不到都难。只是杨浪表示这条路上的明暗哨最多,不得已另外绕了一条小路上去。
这条小路通往可以通往天柱山,但是有差不多三里地需要另外开路过去。好在人手充足,轮换开路下来并不成问题。
只是就那么二十里的路程,李煜他们可是移动了一天多。为了避免被发现,甚至休息的时候都不敢点火。免得烟雾和火光引起对方的注意!
虽然没有GPS定位系统,不过李煜却是买了军用的地图,没人的时候偷偷拿出来比对了一下,他们目前是在后世的九鼠岭中段附近,再往前就可以下山,同时进入天柱镇范围。
原本进入天柱镇的山路,便刚好经过九鼠岭旁边,在前一段地方到处都是明哨暗哨。目前前方到底还有多少明暗哨很难说,还要等外出查探的杨浪他们回来才能知晓。
“大人,前方虽然依然有岗哨,但已经没有暗哨,明哨的位置已经探明!属下斗胆,偷偷潜伏了进去,已经大概了解里面的情况,包括俘虏、粮草、牲畜和财物的堆放地点!”在两个时辰之后,杨浪这才带队回来。
本来大家还在奇怪,为什么他去了那么久才回来,却不想这厮居然自作主张潜入了敌营之中,难道他不知道一旦被发现,这次奇袭就要前功尽弃了?
“没被发现?”李煜还是有点担心问了句。
“别人不敢保证,但单纯以潜行术而言,墨门能比得上属下的没有几个!”杨浪非常骄傲的回道,而一旁的徐福也点了点头,表示同意。
杨浪在墨门就是一个另类,箭术一流,精通马术,潜行术和暗杀术一流,但是正面硬抗的话就显得弱势。说是一个游侠,还不如说是一个刺客。
一般来说,潜伏术和暗杀术只有墨门的特殊暗杀部队才能学习。他们都是墨门最强大的存在,据说曾经暗杀过一名世家的族长,但这墨门是绝对不承认的。在明面上最出名的,自然是王越只身一人杀上贺兰山,取胡酋首级而归的事情,却是墨门最引为傲的战绩。
放在现代,这其实就是一起非常成功的特种作战例子。
又等了一刻钟,果然据点里面没有任何反应,也没有太大的动静。看来杨浪果然奇人,进入敌军营帐之中如若无人之地,想到这里别说李煜,黄盖他们都觉得脖子凉飕飕的。
毕竟这样的存在,若是真的打算杀死他们的。说不得什么时候睡个觉,第二天脑袋就搬家了也说不定。这种人不好惹,可以做伙伴真是太好了!
“安心好了,墨门还不至于那么下作,否则的话岂非已经人人喊打?”杨浪显然知道他们的想法,不由得提醒了句。
也是,墨门虽然衰弱但却不是人人喊打的过街老鼠,可见别人还是很有原则的。至少,没有认为,墨门可以扛着被天下所有世家通缉的风险大杀四方。一个不好直接变成******级别的恐怖组织,以后也没有哪个朝代会待见他们了。
“好了,大家都打起精神来!知道大家辛苦,但是如今却是我们袭击敌人的最好机会!废话我也不多说了,杨浪,说说你的建议!”李煜看向了杨浪。
“简单来说,我们西北方那边,是他们安置牲畜的地方。那些牲畜的粪便因为没人打理,所以臭烘烘的平时也没什么人愿意接近。几个哨兵我们斥候部队可以迅速帮忙消灭,只需要把畜棚的门打开,甚至在里面点一把火,那么受惊的牲畜就会在据点里面狂奔,而我们需要做的,就是摸到对方首领们居住的区域,将他们一举成擒即可!
若想要获得更彻底的胜利,则分出一部分兵力,前往存放粮食的地方,在那里放上一把火。其实若是大人带着手榴弹的话,胜算就更大了!”杨浪有点可惜的看向李煜。
后者可不希望手榴弹外泄,哪怕是木壳的都不行,所以这次出来,他没有带手榴弹。当然真正危机的情况下,他会购买一些现场使用,豁出去的话买把微冲突突突也可以!
问题是他是文官,他也不打算当一个儒将或者别的。能够到达前线,已经算是难得可贵,深入冒险进入敌军营地内进行突袭什么的,那很对不起,他只想安静当个斯文人。
“这是你第一次领兵作战,有没有把握?”李煜看向黄盖,他才是这次行动的总指挥,美其名曰锻炼下属,或者说是信任下属的能力,所以放手给他施为。
“此战用我,用我必胜!”黄盖来到自治区短短时间,居然把李煜训练士卒的口号给Get了不少,如今信手拈来,倒也有点意思。
至于一些深入的问题,他其实心里也清楚,不过也不点破。李煜从来都是以文官的身份出现,身体素质只能算是不弱,但绝对比不上那些经常习武的存在。让他这家伙带兵冲杀在前线,的确是太为难他了。当然,这种话谁也不会说出来的……
“一刻钟后出发,大家立刻检查防具和武器!”李煜当即下达了军令。
黄盖等人闻言也是立刻开始检查,所谓细节决定成败,有时候鞋子里面的一颗沙子,也有可能会导致士卒在战场上的阵亡,而一个士卒的阵亡有时候意味着一个缺口的出现。
一个名将的素质,就是趁着那么一个缺口突击进去,将敌人的阵型彻底撕开击溃。换言之,一场战争的失败,很有可能就起源于一颗沙子!
这个说法有点夸张,甚至有点夸大,不过仔细检查装备和身体情况,并加以调整总是好事。这不经过一刻钟的检查,把所有隐患排除之后,连队伍感觉都整齐了不少。
这是一次奇袭,但就算是奇袭也会伤亡,就算是李煜也没办法避免这种情况。尤其这些士卒虽然有不少山民勇士,但他们其实本身却是新兵。配合上面,或许还存在漏洞。
“各位,活着回来!”李煜郑重朝着所有人行了一礼。由于需要保持安静,所以大家都没有回答,只是默默的朝着李煜行了一礼,便踏上征程。
在杨浪的斥候部队带领下,一行人迅速朝着西北方向移动,这个时候大家都只是默默的移动,甚至呼吸都不敢太大声。
眼看敌军的营地就在前面,杨浪率先带着他的斥候部队杀了出去,在相距还有二百步左右,只见杨浪一手握住弓身,一脚踢开弓弦。一根特制的羽箭迅速上弦,直接朝着其中一个士卒射了过去。
箭矢的威力十足,直接就把那士卒的脑袋钉在了旁边的栅栏上面。旁边的士卒尚未反应过来,只见杨浪迅速转身,又是一根箭矢迅速上弦射出,却是三条生命被收割。
他这把长弓是林铭亲自为他设计,之后更是在李煜的帮助下加上了滑轮组,使得开弓变得更加简单。只是杨浪觉得不习惯,林铭索性帮他升级为五石弓,四百米外都能射杀敌人,更被说二百步内了。
若非夜间视野有所阻碍,只怕杨浪甚至是三百步外就已经进行射击了。
近距离射击也有近距离射击的好处,那就是箭矢射穿了第一个人的脑袋,然后贯穿了第二个脑袋后射入第三人的脑袋之中。如此一箭三人射杀,还多亏了那些哨兵恰到好处的走位,还有杨浪那过人的射击技巧和眼神。
“厉害!”黄盖见状,也不由得赞叹道。
“速战速决,大人还等着我们凯旋而归!”杨浪却没有和他废话,示意他迅速进攻。
“不用你说我也知道,粮草交给你,那些贼首交给我了!”黄盖回了句,迅速带着九百多名士卒杀了过去。
还有一百多名精兵,在护卫在李煜身边,在后方镇守。虽然没有上阵立功的机会,但保护总帅也是关键,战后自然也会有他们的一份功劳。
徐福和刘行也在其中,其中徐福在收到命令之前,也有保护李煜的使命;而后者目前也是一个纯粹的文职人员,自然也没办法上阵杀敌,就不去拖后腿了。
一把大火骤然升腾起来,把整个畜棚都给点燃。里面的牲畜,不管是牛马羔羊,都纷纷四散而去,身上的毛发也是有不少点燃的地方,随着移动把周围的营帐也给点燃了。
畜棚这里的动静还是引起了贼人们的注意,只是黄盖却不管那么多,直接冲杀在了最前面,神挡杀神佛挡杀佛,一条血路硬生生被他杀了出来。
不多时,黄盖已经突破了对方外围的防线,直接杀入了中帐之中,几个急急忙忙穿着甲胄的人骤然出现在视线之内。不用看也知道,这些就是江夏蛮的贼首,普通的贼人,哪个有这个条件穿甲胄的?
“这下可是赚大了!”黄盖大笑着,手中镔铁双鞭朝着这些贼首杀了过去。骤然砸下,直接就把其中两个开了瓢,剩下的贼首打算反抗,却鲜有能抗下三回合的。
黄盖的先祖是南阳太守黄子廉,后来分家了,祖上或在南阳留下一脉。后世黄忠自南阳,说不得就他的族亲,毕竟两人不仅姓黄,都是那么彪悍,还都有老当益壮的特性。
前后不过几分钟,战斗已经结束,真正的搏杀其实没有那么华丽和持久,准机会一边下去基本上就结束了,也没什么美观不美观的说法。
“哈哈哈,将士们,随我杀出去!”黄盖杀光了贼首,大笑着带着士卒杀了出去。
他没有让士卒把贼首的脑袋割下来劝降,却是心里清楚这些贼首和贼人多多少少有些族亲或者亲戚的关系,如此不仅不能让他们投降,反而会让他们过来拼命。
“尔等首领已经遁逃,还不束手就擒?”不能拿贼首脑袋来威胁,却是可以用别的方法来引导对方的崩溃。
长期没有见到首领出来指挥,此刻不少的贼人还真的以为首领抛弃他们逃走了。心中大骂的同时也没有了继续打下去的想法,眼看牲畜到处乱走,稍有不慎就被践踏而死。
不多时粮仓那边也开始起火,大火迅速蔓延把周围的营帐也给点燃了起来。偏偏又没有首领出来指挥,下面的小卒子们本来来自不同的村子或者部落,以至于根本不信服对方。在没有指挥的情况下,各自为战根本没办法发挥战斗力。
眼看到处都在疯传首领已经遁走,除了少数接近中帐知道事实真相的,大部分的士卒都不明所以,最后终于是吓坏了,纷纷丢盔弃甲而逃。至于那少数的存在,最终也是被杨浪和黄盖夹击而死。
“把人救出来,我们走!”眼看大火蔓延,黄盖见敌人已经逐渐走远,这才高呼道。
士卒已经减员到了六百多人,虽然占据了奇袭的优势,却还是难免出现了伤亡。剩下的士卒也有不少带伤,好在重伤的没有多少,其实这种情况下也很难有重伤的士卒,起不来的往往就会被贼人补上一刀。
被俘虏的女性和孩子都被放了出来,救出来的女性从一岁到四十岁都有,男孩大多不足一岁,脑袋没有高过车辕。这是一个很简单的道理,高过车辕的往往已经开始记性,懂得记住仇恨,但是没有高过的往往还没有记忆,完全可以作为族人来培养。
这个原则不仅仅是北方的胡人才通用,有时候汉人,或者南方的蛮夷也懂这个法则。江夏蛮久居山中,不可能只是在内部繁衍,难得下山自然是趁机补充一下人口。
“你们安全了,我们是官军,随我们走!”黄盖见女性们身上并没有明显伤痕或者别的痕迹,这才放心说道。
这些女性虽然是战利品,但还是要分配了才算自己的,谁也不知道自己会分配到哪个女人,可不想到头来喜当爹,倒也刚好保全了她们的清白。
当然,少数长得太漂亮,被几个首领先分配的存在例外,她们被折腾得半死,就倒在中帐那里,黄盖可没兴趣带走,只能由她们自生自灭。战争就是这样,没什么仁义道德可言,尤其刚才还要打仗的情况下,更是如此。
妇女孩童们见官兵来救援,虽然还是哭哭啼啼,却也是按照吩咐跟上,一行人走了一刻钟好歹是回到了九鼠岭上面,与李煜顺利汇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