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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大早有很多活儿要干,许氏也过来帮忙。睍莼璩晓杨氏几个也过来了,杨氏穿着一件大红色衣服,边边角角有绣花图案,很是喜庆。她的头发梳得整整齐齐,还带着一朵枚红色绢花,看来是把压箱底的东西都拿出来了。
李氏和陈氏一来就去主屋,跟慧娘说话去了。今儿个是苏有石的大喜日子,一直到现在脸上都有笑容,他跟他的几个哥哥都在老宅等着。他穿着大红褂子,胸前还有一朵红绸花,他时不时在踱步,等待吉时地到来。
而这厢,几个帮忙的人都已经团团转了,时不时还听到互相地喊声。狗蛋今儿个穿的很喜庆,红红的无袖褂子露出两个白白胖胖的胳膊,眉间还点了一粒朱砂,褂子两边是两个可爱的流氓兔图案,胖胖的,憨态可掬,很是讨喜。这衣服正是周氏给他做的新衣服,本来前几天就闹着要穿上,不过因为周氏不答应,他就天天拿着看,眼泪汪汪地看着周氏想让她同意,只是显然没得到同意。
知道今儿个能穿新衣裳,他一大早就醒了,很主动地穿上衣服,得意洋洋地走出院子,他跑到周氏面前,奶声奶气道:“娘,狗蛋好不好看?”
周氏忙的弄菜,根本没功夫看,头都没抬,点点头说:“好看的很。煨”
狗蛋得到满意的答案,嘴巴都要翘起来了,又跑到苏锦绣面前,如法炮制地问了一遍,接着又问许氏,忙的很。
得到一圈肯定后,他就喜滋滋地跑出去了,约莫是跟他的玩伴炫耀去了。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村民陆陆续续过来,有三五成群的,也有单个儿的,一下子一桌都坐满了。苏锦绣给各个倒了杯水,又拿出煮熟的瓜子给他们嗑仫。
这是苏锦绣在空间里种的南瓜弄出来的南瓜子,她也不费神地去做,只是煮熟晒开就算了事,没放什么作料,简单的很,虽然跟现代各种口味的瓜子比是差远了,可别有一番味道。
不管走得近的,还是远的,都跑过来了。狗蛋还小,不懂得这些,只知道今天有好多人陪他一起玩,还能有好多好吃的,怎么能不高兴。
村民都坐下来,随意聊天,苏锦绣便去接待,时不时说上几句,倒也没有冷落了村民。
随着一声吉时快到了,没多久就听到敲锣打鼓的声音,接着就看到苏有石坐在牛车上慢慢过来。
见他们快到这了,这边就开始放鞭炮等,屋里的慧娘盖上红头盖,等他过来。一旁是陈氏和李氏,时不时跟她说上几句话。
没过一会儿,没开了,苏有石进来背慧娘,两人到院子里跨火盆等,接着便坐在牛车上,因为慧娘的娘家不在这,便决定绕村子几圈。
周氏微不可见地叹口气,去后院继续忙活。
许氏安慰道:“弟妹,左右事情到这个地步了,还是看开点吧。你再熬几年,等绣丫头和狗蛋长大了,就该你享福了。哪像我,年纪大了,屋子里就我跟我老头子,冷清的很那。”
周氏收拾起心情,点点头,“三嫂说的是,我也该知足了,绣绣乖巧的很,狗蛋又讨喜,我这辈子算是没白活。大妞二妞都是孝顺的人,在夫家过的也顺心,三嫂还不是等着享福?”
许氏说:“说的就是这个理。”
村民已经开始吃开了,菜有十几道,大荤大素搭配得很合理,红烧蹄髈,红烧肉烧笋子,鸡鸭鱼肉也是样样不缺。来吃的人看了都觉得没白来,菜一上桌,各个都抢的厉害,还没一会儿,就抢光了。
吃了会儿,苏有石跟慧娘从外面回来,喜娘把她送入主屋,而苏有石留在那跟来吃饭的村民说话喝酒。
各个都来道喜,好话是一句接着一句,直把苏有石夸得笑的合不拢嘴,跟着旁人一起喝酒。
正当热闹时,门外来了一男的,男的长得斯文俊逸,穿着灰色长衫,他东张西望地找什么东西,看到这边在办酒,过来问道,“这里可是慧娘的家?”
苏锦绣过去问道:“慧大婶就在屋里,你找她可有什么事儿,今儿个是她的大喜日子,来的正巧,进来一起吃个饭,沾点喜气。”
谁知,男的脸白了白,身子晃了晃,沉痛地闭上眼,再睁开,焦急地说:“什,什么大喜日子?怎么回事?慧娘说丑时在村子门口等我,要跟着我一起走,我等到现在都没见她人,她在哪?”带着空间去抗日
“这位大哥,你是不是认错了?”苏锦绣很是惊讶,她回头叫苏有石,“爹,爹,出大事了。”
苏有石喝得正高兴,猛不丁被打断了,皱起眉头,很不高兴地站起来,“什么事,大喜日子瞎说什么话,别触我眉头!”
苏锦绣指着这个男的说,“爹,这人说要找慧大婶,不知道有什么事儿。”
这男的立即说:“你知道慧娘在哪?我找慧娘,她说今儿个要跟我走的,怎么不见人?”
苏有石狠狠瞪了他一眼,“你胡说什么!慧娘是我刚进门的媳妇,是我们苏家的媳妇,你说的什么混账话!”
男的倒退几步,“怎么会,怎么会,那她怎么跟我说这样的话?”
这还会说得起劲,后面过来一个大娘,穿着破破烂烂的衣服,跌跌撞撞地过来,朝着苏有石就跪了下来,“老爷,我求求您,我们赵家不能没了后,这孩子死心眼,竟跟我说如果不娶慧娘,他就不成亲了!这不是戳我老婆子的心么,我辛辛苦苦把他拉扯大,就等着他给我生个大孙子抱抱,他怎么能说这样的话!老爷,您是青天大老爷,您就行行好,把慧娘给我们吧。”
大娘坐在地上撒泼,又是鼻涕又是眼泪,看着很是狼狈,她一边叫,一边捶地,间或又去看几眼那男的。
蓦地,周围人的视线都被吸引过来了,不少村民放下碗筷,开始看这一闹剧。就连周氏和许氏都听到声音,想过来看看是怎么回事。
苏有石暴怒地去推那男的,“你胡说什么,去去去,别来捣乱!真是晦气,还不快给我滚!”男子没有意料到,被推得忍不住退后几步,接着又上前,“我跟慧娘是情投意合,你怎么能拆散我们!你不信是不是?我知道慧娘手臂内侧有一块梅花型胎记。”
要去踹他的脚停了下来,他还真说对了,难道是瞎猜的?
吃饭的有些已经开始窃窃私语,“这是怎么回事?怎么像着要打起来了?”虽这么说,可以看出他眼睛里的兴奋。
“是啊,这男的是什么?我刚听到是跟慧娘有关,我看啊,慧娘就不是个安分的,也亏有石兄弟愿意要。”
“话不能这样说,慧娘可是漂亮的很,比咱们村哪个都要好看,要是我,我也愿意。”
说是窃窃私语,可声音还是很大的,苏有石脸越来越黑,声音开始气急败坏,“你乱说什么!慧娘没什么胎记,你是认错人了!快走吧!”
苏锦绣状似无意地说:“爹,我上次看到过慧大婶的手腕,在内侧确实有个胎记。爹是不是忘记了?”
男的一脸高兴,“肯定就是我认识的慧娘,就是她,你能叫她出来么?她早上还说要跟我一起走,我特意从省城下来就是来接她。”
一旁的老婆子坐在那一直撒泼,“老爷,你就饶了我们赵家吧,赵家就他一个独子,不能断了后,你就看在我儿子对慧娘的情分上,把慧娘叫出来吧。慧娘与我这老婆子有缘,我这才同意的,你可不能这么心狠啊,我以后怎么面对赵家祖先,干脆让我撞死算了。”
说着站起来就往墙撞去,那男的赶紧拦住她,“娘,你别这样,有慧娘在,赵家怎么会断后,你放心,我一定会把慧娘带回去。”
苏有石的面子里子都丢光了,真正要成亲,就有人来闹,这不是丢他的脸么!不过要说他怎么也不相信,毕竟慧娘是什么样的人,他是了解的一清二楚。蓦地,又想起前阵子苏锦绣说的话来,顿时心里起了狐疑。
难道是真的?那个贱人真要跟这男的走?真是狼心狗肺的东西,他还在这,就猖狂成这个样子!
男子又说:“这位大哥,慧娘可在屋里,我想进去跟她说几句话,我千里迢迢来这,定是要带她回去的!”
苏有石狠狠地瞪了他一眼,直接上去一把抓住这男人,往外推,“我这没这个人,你赶紧给我滚,我还忙着,可没闲工夫跟你在这耗!”
老婆子开始呼天抢地地哭起来,“这世上哪有这样的道理,本来就是我儿子跟慧娘有约在先,她自个儿都愿意跟我儿子,怎么就给你抢去了!你抢去了还有理了,还想打人,我不想活了啊,让我死了算了,这样随你们闹去!”至尊妖孽警官
男子上前推了苏有石一把,“你凭什么推我,赶紧把慧娘交出来,我们都已经私定终生了,怎么着,你还想阻拦我们?”
苏有石气得上去就是一拳,男子自然不会放过,两人就开始打起来。
现场一片混乱,众人纷纷开始劝架。
男子身上受了伤,恨恨地朝苏有石说:“你等着,我过会儿找人过来收拾你!”
“娘,我们走!”男子搀扶起老婆子,两人走了。
苏有石气得啐了一声,脸上也被划了一道伤口,恨恨地说:“什么东西!在我大喜日子来闹,简直不把我放在眼里!”
旁人纷纷开始劝,“有石兄弟,别在意,今儿个可是你大喜日子,来,我们继续喝酒!”
可刚刚这一幕太过强烈,已经留在村民的心里了。有不少人已经开始不屑地嘀咕,果然就是个不安分的,还没成亲,就勾搭旁人了,真是让人大开眼界啊。当初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东西!
而苏有石心里也开始怀疑,可毕竟是自己媳妇,还得装作若无其事地跟人喝酒。
周氏跟许氏看完热闹进厨房了,许氏笑了几声,“刚刚真是精彩,幸好没错过,不然就可惜了。我看啊,慧娘也不是个省心的,怕是以后热闹了。只是苦了你,还在一个院子里,得小心些了。”
周氏点点头,她完全没料到竟然会出现这样的情况,叹了口气。
两人都没有料到,刚刚这一幕是苏锦绣安排的。
这是她从镇上找来的两个人,两人纷纷给了点银子。她本意也没有想要闹得成不了,只是为了膈应一下两人,让他们成亲都不能这么顺利。
现在不就成功了么?今儿个过后,村子里关于慧娘的谣言怕是要满天飞了,而苏有石定也会怀疑她,多么地好。
饭桌上虽然依旧热闹,可各个心里都存着心思。菜一盘盘地端上来,菜是周氏烧的,味道是极好的,做法又新颖,各个想起周氏的温婉娴熟来,高下立见,心里都有了答案。
吃饱喝足后,人渐渐散去,许氏,里正媳妇,还有几个婆子一起留下来帮着周氏收拾残局,统共请了八桌,每桌的碗筷得洗好一阵子,院子里也被弄的脏乱无比。
几个人洗碗的洗碗,扫院子的扫院子,干到晚上才全部搞好。
周氏说:“谢谢孙二婶,还这么麻烦你。”
里正媳妇嗔怪地看了她一眼,“又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儿,我先走了,你自个儿小心些。”
周氏点点头,里正媳妇这才走了。许氏倒是留下来跟周氏说了会儿话,到大半夜才被苏有铁接走了。
周氏忙了一天,腰都直不起来了,最后只能躺在炕上休息,苏锦绣给她按摩,周氏舒服的很,各个部位放松起来,“真是舒服,绣绣哪里学来的。”
苏锦绣边按摩便说:“我缠着唐大夫让他交我的,说用处大着呢。”她很心安理得地推给唐大夫,反正他也不会去拆穿,而周氏也不会去求证。我这不过就是现代的按摩,手法力道都恰如其分,舒服的很。
周氏眯起眼享受起来,狗蛋跟着有木有样地学,也是这边捏捏,那边揉揉,但是力道太小,周氏几乎是感觉不到。
苏锦绣一想,空间里的池水可以缓解疲劳,可以拿出一些热水给娘洗洗澡。可找了半天,家里都没有大木桶,最多只是半大的,只能勉强拿来用。她把木桶里里外外洗得一干二净,再在里面放池子里的热水。水放满后,便让周氏下去泡泡,对身体很是有好处。开始她还有些不好意思,却被苏锦绣硬拉着去泡了,泡了一刻钟再起来是,顿觉疲劳都消了,整个人浑身又有力气了。
苏锦绣不由暗笑,怎么会没用呢,这可是池子里的水。
这边是其乐融融,主屋则是有些怪异。
苏有石板着脸对慧娘说:“好啊,你还背着我到处偷人,把我面子里子都丢光了,以后让我怎么在佳禾村里做人,我今天打不死你,让你受些教训!”异世墨莲
慧娘一脸莫名其妙,刚想解释,可苏有石不给她机会,上来就是揪着她梳好的头发想要打上去。
慧娘觉得不对劲,眼泪落了下来,“老爷,你还不了解我么?在省城我对你是一心一意,要不是你,哪还有今天的慧娘。您说要在这里过日子,我哪有一句怨言,天天起早忙到黑,给你操持家务,可有一句不愿的意思?老爷,也不知是哪个小人要离间我们的感情啊!”
这么一说,苏有石恢复了几份理智,想起当初她在省城是多么的风光,是当家主母身边的一等丫鬟,现在甘愿做他媳妇。再看她哭得梨花带雨的,不由地心疼起来,“怎么会呢,我还是相信你的。”
慧娘的衣裳因为刚刚的挣扎被扯开了,露出大片雪白的肌肤,苏有石说着说着眼里就火热起来,手伸进她的衣裳内。
屋内,激情一片。
第二天,还真如苏锦绣所料,慧娘的事儿被传得沸沸扬扬的,有说慧娘早跟别人苟合了,海子不是苏有石的亲儿子,这会儿海子亲爹来闹了。也有人说慧娘莫不是大户出逃的小妾,这会儿主子过来接人了,更有人说慧娘其实不想跟苏有石成亲……
第二天,当慧娘和苏有石去老宅敬茶回来时,脸已经黑了,也了解了事情大概经过,她左思右想没这个人,那么定是别人陷害。
要说这个村子里,跟她有过节的,就是周氏了。
慧娘想想周氏,觉得不可能,周氏性子温吞,不会有什么举动,倒是苏锦绣那贱丫头,脑子活络的很,有几分可能。
想想她平时的举动,越想越觉得可能是,可让她气愤的是找不出什么证据来。要说找那男子和老婆子,人海茫茫怎么去找,看来只能吃哑巴亏了。
慧娘越想越气,可没什么办法,只能眼睁睁地吃这个亏。
现在村子里的女的,也就陈氏和李氏能说上几句,其余基本都不跟她说话。她一个人在村子里也没什么事儿,就经常跟这两个人说说话。
这天碰巧碰到陈氏的大女儿小翠回来的日子,小翠肚子已经显怀了,身后跟着两个丫鬟搀扶着,衣着华贵,看着很是气派。
小翠坐在主位,面色淡淡的,“这是四叔新过门的媳妇?长得倒是不错。”四叔眼光真是差,这种货色竟也看得上。
陈氏在一旁介绍,“四弟妹,我这是我大女儿,现在在大户人家当姨娘,威风的很那。”
慧娘态度立即热络起来,“这是小翠吧,常听大嫂提起你。”
小翠面不改色,“娘,上次我跟你提的事儿你有眉目了吗?四叔和四婶可同意?”
陈氏支支吾吾地说:“这……”
小翠早就预料到了,便说:“娘,我这肚子越来越大,要是稍有不慎就性命不保,所以在我身边伺候我的必须得是我信的过的。娘,你再去劝说劝说,不然我还真不知该怎么办才好。”
陈氏连忙答应下来,“成,我定给你办妥,你也得仔细些。”
小翠嗤笑一声,不再说话,再坐了一会儿,给陈氏一些东西,便走了。
慧娘眼里透着欣羡的目光,热络地问陈氏,“大嫂,小翠说的是什么事儿?要是我能帮忙的,一定帮。”
陈氏眉宇间竟是愁绪,把事情都说了出来。
慧娘眼前一亮,眼里闪过算计,忙说道:“大嫂,我当什么事儿呢,这事啊,我给你保证,定能成。”
陈氏这才放心下来,拍着她的手说:“四弟妹,多亏你,以后可要经常过来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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