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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调错了,这一章应该在上一章的前边。:))孟定国说罢,出手将他穴位点开,又将肩胛骨复了位,孟雨疼出一身大汗,内衣都湿透了。孟定国给他复位时,却不小心孟雨衣服里掉出一本书。孟定国捡起来一看,却是自己那本武功秘笈。
他又无奈又好笑:“狗东西,从我书房里拿的吧?当初我说过要给你,却一忙就忘了。这一定是你舅舅拿给你的。也罢,你参透了这一本,就不会再怕易容人。不过我倒担心,有那一天,你能把你爹宰了。真怀疑咱们父子俩是不是天生的仇人。”
孟定国将密笈扔还给孟雨,站起身,走到床边,将应秀灵扶起来,他立刻变得温柔了,柔声说:“你身体太弱了,激动什么?你让我放了他,我就放了他。可放了他,谁看着他?”
应秀灵身子软软的,快要支持不住了,孟定国只好扶着她让她靠在被子上:“你不要一时之仁,再坏了他性命。我不能天天在家里,你看住孟雨,至少这几天不要让他出门。”
他想了想,又道:“若是你看不住,我还是要点了他的穴,或者将他捆起来。孟雨现在脑子不清醒,我怎么也是他爹,他为什么一定认为我要害他?”
春秀已经带着太医赶过来了,孟定国对春秀道:“好好照顾夫人,不要让孟雨出门。”说罢他自去换上官服,离开了家。
孟雨急忙扑到床前,看到母亲因为自己跟父亲冲突得这么严重,又想起父亲这个时候还在和绮红院的姑娘荒唐,一时眼泪都涌到喉咙,半句话也说不出来。应秀灵勉强抬起手,轻轻抚着孟雨的头发,声音微弱地说:“孟雨,不要怪你爹,他心里是最爱你的。”
孟雨却突然种种悲凉涌上心头,不由就抱着母亲痛哭起来。
孟定国公事一完,赶紧回了家,看到孟雨已经不再和他置气,但也不理睬他。孟定国倒不在乎,只要看到儿子安全地在家里,他就放心了。他看到了儿子,才能再安心地去看妻子,应秀灵刚喝完了药,斜靠在枕头上,脸色更苍白了。春秀看到孟定国回来,小声道:“夫人今天除了喝药,什么都吃不了呢。”
孟定国心里暗骂孟雨:“小混帐。”便坐到应秀灵的床边。应秀灵眼睛略微睁开一点看着他,却半句话也说不出。
孟定国勉强冲她笑笑:“我做着公事心里也不踏实,赶紧回来陪你。可是你为什么那么向着儿子?我真的很不开心。”
应秀灵摇摇头,眼睛从眼角滑落。她喘了半天,才说道:“我明白眼下的形势吃紧得很,你也很难做。但你毕竟是他的亲爹,怎么下手那么狠。”
孟定国低头惨笑了一下:“好吧,我孟定国还有什么呢?虎毒不食子,我在你们眼里,已经什么都不是了吧。”
应秀灵闭上眼,气息似乎又微弱了很多,半晌才说道:“儿子太苦了,我若不在了,小雪还有少言疼他。孟雨就请大人多疼疼吧!”
孟定国一时呆了,他不愿意承认,却不得不承认,妻子或许随时都可能离开他。而儿子,他心里最重视的就是这个唯一的儿子,他要怎样才能让他理解他这个父亲,接受他这个父亲呢?
他喃喃地说:“我今天才知道,你最爱的男人是谁。”
应秀灵微弱地笑了一下:“能是谁?你就知道瞎想。”
孟定国看着她病弱中仍然很好看的眼睛,笑了一下道:“孟雨那个小坏蛋呗!看你昨天连哭带打的样子,一点形象都不要了。你心里哪有什么别的男人,就小坏蛋最重要。”
应秀灵噗地一声乐了:“也只有你这个老坏蛋想得出这种话来。”
跟孟定国一番乱叫乱打,应秀灵也累了。看孟定国情绪平复下来,孟雨也不闹了,她松了一口气,才感觉到疲劳,不一时就昏昏睡去。
孟定国将她散在腮边的乱发理顺,给她盖好被子,便出了府,跳上马。
他想去府衙办事,便信马由缰地沿着青石板铺的路漫步走着。
他的脑子现在也仍然什么都思考不了,他突然觉得,他满腹的话却并没有一个人可说。和妻子永远是欲言又止,二十年无法诉说的情感,令他们之间在感受真情的同时,也感受着无法互相倾诉的痛苦。
他的马带着他朝着府衙而去,然而突然经过一个热闹的地方,他不由抬头看了一眼。赫然竟是“绮红院”三个字。他心中一动,那个美丽而温婉的女子,简直完全没有沦落风尘中的艳丽与妩媚风情,却只是温婉和清雅。
他勒转马头到了绮红院门口,翻身下马。门子见他竟然还穿着官服,吓得急忙上前:“大人,您……”
孟定国没有表情地说道:“带我去找于妈妈。”
门子急忙点头哈腰:“大人请。”
孟定国全无意识地跟着门子进了绮红院,一个小丫环已经风一般地跑到豪华富丽的小楼里,瞬间那个风韵犹存的于妈妈小跑着迎了出来,有些惊吓地行个礼,小心观察着孟定国的神色道:“大……大人,您今天竟然亲自来了!我给您找个最出色的姑娘陪陪?”
孟定国脸上并没有任何表情,很简短地说道:“不用,我去看看灵犀。”
于妈妈急忙陪笑道:“大人先到上房里喝杯茶吧。”她急忙转头对小丫环说:“快去让灵犀姑娘打扮起来。”
心里想,这是太阳从西边出来了?这么多年孟大人可从来没有踏足过这里。
孟定国打断她:“不用让灵犀姑娘准备了,我看看她就走。”
于妈妈这里心一直狂跳着,赶紧在头前带路。他跟着她一边朝楼上走,一边看着这陌生而又艳香四溢的环境,心里想:“我今天是心有所感才来这里么?我是因为实在是个孤家寡人了才要到这种地方来么?”
他上了楼,于妈妈带着她走到一间装饰简洁的屋门口,正要敲门,孟定国制止了她,随即直接推开房门,就走了进去。
一个穿着浅蓝色纱衫,月白色长裙的女子站了起来。她肌肤白净,秀眉微挑,一头青丝随意地挽着发髻,乌黑的发髻上只有一朵浅粉色的珠花点缀,衬得她更如出水莲花一般的娴静。(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