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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木的听觉超过常人,林中的风吹草动,水中的鱼儿游动,都逃不过的耳朵。
看来是真的只来了一个人。
我吩咐众人小心应对,静静地等着那人出现。
几分钟过后,林中走来了一人,一袭黑衣,个子与我相当,可能要稍微矮一些。
他的脸看不清楚,戴着一张模样奇怪的面具。面具的图案,我之前从未见过,黑色的面具上,巨大可怖的牙齿,令人感到不寒而栗。
黑灵道:“这是一种鬼王的面具,在人类面具文化中,为了震慑人心,常常用模样可怖的面具。而这种黑色的面具,是鬼王面具的一种!”
我倒抽了一口冷气,黑煞来人,戴着鬼王面具,此人究竟是什么来头。
我从石头上跳下来,落在地上,抓上前,擒住了麻若男,快步迎了上去。麻若男见到黑煞只来了一人,失望之情溢于言表。
那戴着鬼王面具的男子站在十多米开外,凉风吹来,黑袍顺风展动,头发也顺势摆动起来。
看来他整张脸都被面具盖住,根本看不清楚脸上的表情和五官的模样。
我喊道:“你来救麻若男的吗?”
那戴面具的男子道:“不是来救她,我只是来问她一个问题。对了,你叫萧寒吗?”麻若男听闻这话,当即心如死灰,面如枯槁。
从他的声音可以听得出来,他的年纪并不是很大,可能与我差不多的样子。
我笑道:“对,我就是萧寒,你叫什么名字?”
那男子道:“我是黑煞鬼王,你知道这个就足够了。怎么样,我能问麻若男问题吗?”
黑煞鬼王?我倒吸了一口冷气,看他的年纪不大,怎么会是鬼王呢?鬼王在黑煞到底是什么样的地位呢?
麻若男听到鬼王二字,身子不由地一颤:“你……您是鬼王?快,快救我出去,你问什么问题,我都回答你。”
原本心如死灰的麻若男似乎一下子都活了过来,看来,这个黑煞鬼王在黑煞内部,地位极高,而且实力也是超群的存在,所以麻若男又恢复了信心。
鬼王笑道:“麻若男,你在黑蛇潭里面,有没有找到那扇门?”鬼王的眼神透过面具,死死地盯着麻若男。
麻若男无法抗拒,微微地低下头:“鬼王大人,我前后数次进入黑蛇潭里,都没有找到那扇门,可能黑蛇潭里,根本就没有那扇通往阴间的大门!”
鬼王沉思了片刻:“没有的东西!在阮家村呆了那么长时间,竟然没能确定下来,可能黑蛇潭里没有,你办事效率确实不行!”
麻若男被鬼王呵斥,小声反驳:“黑蛇潭范围很大,很多地方都极其危险,老身想了很多办法,也只试探了一小部分的地方!”
鬼王袖子一挥:“那你留记号做什么,有必要引我来相见吗?”
麻若男忙摆手:“没想到是鬼王大人您老人家亲自出马的?还是请鬼王大人顺便带我离开这里。若回到茶花峒,我怕是永无翻身之时了!”
鬼王叹了一口气,来回踱步:“你是黑煞的人,若不救你,肯定会有人觉得我照料不了手下人。可是萧寒身边,那么多的僵尸,我可没有把握对付的。”
我笑道:“你是鬼王吧,你问完了麻若男问题,我正好有个问题要问问你,不知道您愿不愿意回答一下!”
我看着那鬼王漆黑的眸子,心中隐隐一惊,感觉鬼王有些很深的底蕴,手底下还是有些硬功夫的。不然的话,他也不敢单枪匹马追上来的。
鬼王也笑了:“我愿意回答你。”
我问道:“黑蛇潭里有一只琼花虫进入我身体里面,可有解除琼花虫的办法呢?”
鬼王沉吟了一会:“萧寒,你身上可带着金蚕蛊,或者血蛊虫?”
鬼王随后就道破我身上的蛊虫,看来信息收集很到位的。
我道:“就在身边,它们经过休息,已经完全康复过来,可以斗上一场!”
鬼王道:“你献上一只金蚕蛊或者血蛊虫,然后发誓效忠黑煞,我便解开你身上的琼花虫,让你活得自由身!”
我道:“你转了半天,是要告诉我这个消息啊。我可以加入你们黑煞,但我的虫子怕是不肯。我这个人,最怕被自己的虫子看不起的。”
黑灵附耳道:“这个鬼王应该是黑煞之中的大人物,看样子,是清楚琼花虫的解法,直接把他抓住,就能解开琼花虫了!”
我摇摇头:“我看不穿他是个什么样的人!先不着急,咱们等下动手!”
鬼王大笑道:“萧寒,你身边的蛊灵一定在怂恿你,赶快把我擒住,这样就知道琼花虫的化解办法了。怎么样,我现在只有一个人,你不动手的话,怕是没有机会了。”
我笑道:“鬼王,我看你远道而来!我这里有上好的白酒,你可敢坐下来,与我喝上一杯!不得不说,我萧寒很佩服你的勇气!”
我本以为鬼王是不会答应的,哪知道他哈哈大笑,袖子一甩,竟然大步走了上来,踩过石头,走到我跟前,停在两米外:“是不是好酒,不是好酒我不喝的。”
青林与丁龙皆望向我,我微微摇头。
黑煞鬼王竟然敢走过来,我岂能认怂。
我作了一个请的动作,一行人后撤,坐在篝火边上。
鬼王找了一块大石头,半靠着,动作很放松,看不出有半点紧张的神态。
可惜的是他的脸被面具盖住,看不清楚面具背后的表情。
我入山的时候带了不少白酒,而后几次进入市镇,也买了不少白酒来,都是镇子里人自己酿的酒,算不上好酒,但也勉勉强强,是粮食酿出来的,不是那种勾兑出来的假酒。
我取了两瓶,一瓶丢给鬼王,一瓶放在自己面前。
“既然坐下来一起喝酒,何不脱下你的面具,大家以最面目示人呢?”
我笑道。
“我把面具戴在脸上,好过有些人把面具戴在心上。既然一起喝酒,就不要在乎我脸上的这种鬼王面具了。”鬼王大笑。
一时之间,我竟然难以反驳。
“鬼王大人,小心他在酒中动手脚!”麻若男喊道。
“我看萧寒不是这样的人,他请我喝酒,自然不会在酒中动手脚!”鬼王好爽地喝了一口,随即啧了一声,过了好一会才说道,“算不上好酒,勉强可以下口。”
“鬼王,你的酒量不错啊!”我也陪着喝了一口,将烤好的兔子抓了一只,丢了过去。
鬼王应声抓住:“有酒有肉,这一趟也不算白跑了。萧寒,我看你资历还不错,何必拜在麻老姑这般村妇手下。进入黑煞,我带你认识一些高人,琼花虫这种虫子,也就可以轻易对付了。”
我笑道:“为了一只琼花虫,我要舍弃自由,舍弃尊严,完全划不来。我以前看过一首诗歌,爱情诚可贵,生命价更高,若为自由故,二者皆可抛。用自由换活命的机会,我万万做不到。”
鬼王沉默了一会:“你是个了不起的人,我见过很多贪生怕死的人,他们比你更强大更有失礼,却最后都跪了下来!琼花虫我是知道,一旦发作,怕是山崩地裂,很难想象,你已经和它斗了整整一个多月的时间。”
我心中想,我不是贪生怕死,只是经历太多的死亡,对死已有些麻木了,人这一辈子,就是要活得自由自在,进入黑煞可以活命,却失去我最为看重的自由。
“你也不简单,完全不像是黑煞的人。”我赞道。
几杯酒下来,对于这个戴着鬼王面具的鬼王,我心中倒戚戚然,有一种想与他结交成朋友的冲动。
鬼王忽然转过脑袋,手上一会,酒瓶子脱手而去,砸在了麻若男脑袋上,麻若男淬不及防,当场晕死过去。
酒瓶子碎裂落在地上,瓶中的酒打湿了一块石头。
“你要干嘛!”青林身子已动!
“我只是来拖住你们的,你还是早些离去吧!”鬼王口音一变,压低了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