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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贾显光给的期限还剩5天,目前乐美做出的回应是法院起诉爆料人侵犯简于的名誉,对旗下艺人力挺。而许京涛也正焦头烂额地跟各大媒体沟通协议,放出一些对简于有利的言论,或是博取同情,或是展现积极正面的形象。可是也许是由于这边始终没有清楚地把音频里的人和语言解释清楚,所以舆论形势依旧不容乐观。
这天,许京涛的邮箱里忽然收到的一份加密的音频文件,见发件人是林城,他以为是之前提到过的证明音频造假的文件,可打开一听,却发现有些不对。这个音频照样是两个男人的对话,但内容却很奇怪。
“在投资正式到位前,你还要帮我做一件事。”男人语声冷酷。
“徐梓原,你不要不讲信用!我已经帮你提供了这么多简于的资料,你还想要什么?”
许京涛闻言,浑身一震。这个自称为消息提供者的人似乎对简于很是了解,而且徐梓原提到投资的问题,说明这两人有商业上的合作。不管怎么想,似乎都跟简于的家人脱不了关系。许京涛果断按了暂停,打电话给林城,问他音频里的人到底是谁。
“给徐梓原提供简于公寓地址、年幼经历和休斯顿家背景的人,就是简于的舅舅。”
许京涛沉默半晌,一下明白为什么林城没有在邮件里写明。这种被家人背叛的事情,写出来都怕被人看见,更何况许京涛也听闻简于的童年不是很幸福,似乎这家人对他一向如此。林城压抑着语声,但其中的愤怒不言而喻。
音频的质量很不错,简直就像是直接从通话者的手机上存下来的录音文件一样。电话里,徐梓原对于舅舅的语气十分轻蔑:“放心,这也是你一直梦寐以求的事情。我要你公布10多年前简于精神鉴定的结果,相信这件事过去,令尊的遗嘱里也不会再出现简于的名字了。”
果然,于舅舅只是象征性地抱怨了两句,便接下了这个任务。
许京涛看完后心情复杂,干脆直接约林城出来见面。
地点是林城定的,据说是林方庭小打小闹做生意时开的一家咖啡厅。自从林城帮他说动国防部的布莱克以后,林方庭在美国开的公司几乎是一路有人保驾护航,所以这个小少爷对林城自然是格外感激。
包间里,林城把电脑推给许京涛。屏幕上显示的文件夹里不仅有他发给许京涛的音频,还有一些于舅舅历年以来挪用公司资金进行不正当投资的证据。
“这是你……那什么得到的?”许京涛表情复杂。虽然先前林城说能伪造音频的时候,他就隐隐察觉到这家伙可能不止是计算机专业毕业这么简单,但真的看到种种黑客才能拿到的证据时,他还是觉得不可思议。
林城点头,但并不准备给许京涛详细解释。当初徐梓原的个人电子设备还是请林城给加密过的,之前侵入时,这些加密自然都已做过优化,不过林城还是不着痕迹地拿到证据,再悄然抹掉了痕迹。技术在进步,他也不可能原地踏步。相比之下,于舅舅的防范意识就比徐梓原差多了。
“既然简于的舅舅手上有10多年前简于出事时的精神鉴定,怎么以前不公布,现在却准备公布了呢?”许京涛问。
林城点开一份文件,是警方的现场留存照片。许京涛有点无语,这家伙到底是一口气黑了多少系统。略过于心竹的遗容不看,许京涛一眼就看见缩略图里有两份一样的横格纸。
“这是简于妈妈的遗书。”林城收回电脑,“具体内容我就不仔细给你看了。一封是单独写给简于的,还有一封是写给于老先生的,信中恳求,把原本留给她的东西给简于。”
林城猜想,因为简于本来就不受于姥爷喜欢,即便不公布精神鉴定,他这个外甥也捞不到什么好处。可现在棘手的是,于心竹自杀后,属于她的股份如果全部给简于,简于在公司的地位就举足轻重了,即便现在不管事,也不代表以后不会。所以,即便于舅舅在外人眼中将会承担一个和外甥争股份的名声,现在也不得不拿简于的精神疾病来搏一搏,剥夺他可能的管理权。
“公布这些证据,可能是现在反转舆论的唯一机会。”许京涛食指敲击桌面,抬眼看向林城,“可是,一旦这东西公布,简于和家里的关系可能就……”
“小鱼会同意的。”
“什么?”许京涛几乎要怀疑自己听错了。林城是个中规中矩、三观正直的人,又很会为简于着想,自然不会让他处于孤立无援的境地。可现在这种决绝肯定的语气,是要、是要私奔吗?
许京涛被自己的念头吓了一跳,很快调整好面部表情的失态,说:“如果简于同意,我自然不会多说什么。”
回家以前,林城又给本杰明去了讯息,确认他们已经返回美国。这家人也是费了好一番劲儿才说服的,如果不是说出简于以后可能会搬去美国长住的消息,以及简于表面上完全看不出端倪的演技,他们不会这么轻易地走掉。
开门的时候,林城察觉到有些不对劲。客厅内的人声一瞬间停了下来。坐再对门位置的简于眼睛一亮,毫不避讳地说:“你回来了。”
坐在他身侧的程如许脸色一僵,半晌才回过神来,和林城打了招呼。
“程先生来找简于,是有什么事情吗?”林城话一出,在座两人不免有些愕然。凡是跟林城接触过一段时间的人都知道,他说话最是心平气和,像现在这样带点火气的情况,是极少发生的。
程如许不免气结,淡淡地回答:“我是来看简哥有没有好一些,毕竟再过几天,我们就要一起拍戏了。”
他这话的语气如此强势且充满竞争意味,是个人都能感觉到他对简于的心思。
“小鱼哪里都很好,谢谢程先生关心。”林城几乎不给简于开口的机会,话里话外都是送客之意。简于在旁边已经被吓得里焦外嫩,刚刚回复到平稳状态的心情又开始忐忑不安起来。林城这是什么意思,生气了吗?
程如许的脸色就有些挂不住了,他勉强朝简于笑了笑,“简哥,那你好好休息,我先走了,片场见。”
几乎是在程如许关上门的一瞬间,简于就抓住林城的衣领,神经质地问:“你这么说话,是不是在生我的气?”
林城双手往下,举重若轻地抬起他的臀部,把他抱到自己身上,朝他安慰地一笑,“我怎么会生你的气。”
可是你这变脸也变得太快了!简于心有余悸,双手环在胸前,做出一个防御的姿势,上下打量林城,他总觉得这家伙今天很不一样。
“小鱼。”
“嗯?”
“你想要我属于你一个人,成为你的世界,对不对?”
简于一愣。如果换一个对他说这种话,他恐怕会直接笑出声,但是林城不一样。虽然没有清晰地琢磨过这个问题,但换个说法,恐怕这的确是自己内心深处最隐秘的想法。
“对。”简于低头回答,情绪不明。
“我有妈妈,有弟弟,还有一些朋友,可能没办法像你一样做到抛弃一切,但我会给你最多的我,以往没有办法想象的我。只要你需要我,你就会是我的全世界。”林城低头抵上他的额头,“所以,和你一样,我也没有办法忍受你和觊觎你的人相处。”
他这话说得简于如在梦中,好一会儿才回过神来。一开始,简于还想不明白林城这番话中的真意,但很快,他便注意到内心有股欣喜正在破壳而出,疯狂蔓延。他付出的这份爱本就是自私到极致的,他爱林城,自然希望林城能同等强烈地爱自己。
“你说的,这是你说的……”简于喃喃自语,像是在寻求一个承诺,又像是在念某种魔咒。
“嗯,我说的。我爱你,小鱼。”这似乎是林城第一次郑重其事的告白。简于感觉到眼皮上轻柔温热的触感,不由得闭上眼,任林城虔诚地在他脸上落下一吻又一吻。两人相拥许久,但没再说话。
直到简于肚子饿得咕咕叫,打破了这宁静浪漫的氛围,他才悻悻地从林城身上下来,跑去找饼干垫肚子。林城迅速地去炒了两个菜端出来,再做了两份蛋炒饭,将就着对付。
简于吃得愉快又满足,林城拿着筷子沉思一会儿,才说:“小鱼,我有一件事要告诉你,你要做好心理准备。”
“什么事,你说。”简于只觉现在不可能有什么事情能打搅他的好心情,说他肤浅也好,脑残也罢,总之,他就是要通过被林城需要来确认自己的价值,这种确认会让他整个人都高兴到飞起。
“对我们俩的爆料……是你舅舅和徐梓原一起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