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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财富……密码?”
听武峰淡定地把话说完,一头雾水的秀才隐约感到不明觉厉,但他可以肯定,虽然听不大懂,但武峰既然是能娶到“炊饼西施”的人,说出来的东西自然有其深意。
可还没等他开口恭维几句,旁边偏门里出来一个满脸横肉的黑脸衙役,一眼就看到了身材比一般人明显短小的武峰。
“哟呵,这不是武家大郎吗?”
“咋滴,你凑够钱了?”
武峰一看,原来是那日,来自家门前通知缴纳税款一事的那个态度恶劣的衙役。
他记得很清楚,当初若不是同行的都头招呼,这家伙蛮横讨要金莲不得,甚至要直接动手打自己呢!
还真是疯狗年年有,今天特别多啊。
早上刚教训完武健仁那厮,不想,还没到中午,又跳出来一条恶犬,呲牙咧嘴要找抽。
若是放在荒郊野地里,武峰可能就直接祭出万钧之力碾压这孙子了,可眼下人在衙门,众目睽睽之下,小不忍则乱大谋,还是从长计议的好,免得给官家留下把柄,污了自己老实人的清白出身。
想到这里,武峰依旧如从前那般,不卑不亢地回应这家伙道:
“有劳官爷费心。小的还真是来缴纳税钱的。”
“你!”
这衙役鱼肉乡民惯了,心里觉得无论是谁见了他都得捧着供着,看武峰还是那副油盐不进的鸟样,一下子就来气了。
可他转念一想,自己还约了熟人,可不能因为和武峰这点矛盾就耽误正事,便负气指了指武峰,咬牙出门去了。
“哼!回头再跟你理论。”
那秀才见武峰得罪了衙役,便好心提醒他道:
“你这又是何必呢?”
“我们身为百姓,做人啊,不可太显露锋芒,得罪了官爷,人家有的是一百种方法给你穿小鞋!”
武峰心中虽不在意,但也没打算与秀才争辩,打个哈哈,眼瞅着队伍即将排到自己,便把手伸入袖口握住银两,准备交钱登记。
不料,前一人刚走,课税官都喊他上前画押按手印了,却突然从门外闯进来两人,不由分说就插到了武峰前面。
武峰一瞅,好家伙,其中一个身穿捕快服,脚踩追云靴的,正是之前两次跟自己置气的黑脸衙役。
而另一人,则身着锦衣,头戴高帽,全身上下的行头少说也值三、四两银子,衣服的布料,比那秀才还要讲究几分,只是谈吐粗俗,不似腹有诗书之人。
武峰见两个看也不看自己一眼就把自己挤开,理所当然地插队跟课税官拉起家常,顿时有些不满:
“喂!是我先来的!”
武峰不提还好,这一开腔,那插队的两人当即转过身来,当头就是一顿数落。
“你这厮好不懂规矩!真当这衙门是为你这种贱民开设的?”
“瞅瞅我们李管家,每月从张老爷那拿到的月俸就有五两,不比你们忙活一年还多?”
排队的人们多是普通人家,听他这么一说,不禁有些自惭形秽。
“唉,人比人真气死人啊,我做木工,累死累活的,一年都未必能赚那么多钱……”
“别说了,人家可是张大户府上的红人,手底下管着四十几号人呢,哪里是我们这种小生意人能比的!”
那李管家一听,大家看向自己的目光是又羡慕又眼红,心中大爽,当场居高临下地嘲讽武峰道:
“穷小子,现在知道你我的差距了吧?”
“插你队又咋滴?”
“不服?过来咬我啊!”
有一说一,武峰穿越这么些天来,其实已经接受了这一方乱世的险恶环境,本打算猥琐发育,苟到刷满等级和技能再出来晃荡,可不曾想,连依法纳个税,都能遇到威挨批客户强行插队装逼——这能忍?
想到这里,武峰可不惯着这两坐井观天的破烂货,当着敢怒不敢言的众人面,回怼道:
“什么贱民贵民,能按时缴税咱就是良民!大家说是不是?”
此话一出,顿时博得周遭百姓们的一致叫好。
那衙役意识到自己不过脑子的话犯了众怒,原本还有些慌,可仔细一盘算,武峰的话,其实有个很明显的漏洞:
“不对啊,武大,我记得前些天我才去你家通知你交钱,家里还穷得叮当儿响,如今才过了两、三天,你跟我说你就凑够二十两税银了?你怕不是在耍笑官爷我吧?”
在场排队的百姓,多半是老弱妇孺,也不是人人都像那秀才一样,在武峰摊上买过炊饼,知道他家“炊饼西施”的吸金能力。
习惯于盲从的人们,听官差一说,顿时被带起了节奏。
“我看这小哥生得样貌……淳朴,还以为是个老实人,没想到是在吹牛啊!”
“仔细一想,三天的工夫,我家那口子不眠不休赶做一副棺材出来,也不过是赚一百文钱……”
听到大家乱哄哄地议论,多半不相信自己真能拿出钱,武峰也懒得解释,正打算从袖口里摸出银两平息质疑,却瞟眼看到一个反握佩刀的黄脸大汉,皱着眉头从内堂里大踏步走出。
“何事喧哗?”
黑脸衙役一看,是自己的顶头上司,急忙屈膝拱手,向这个用奇怪手法倒提圆月弯刀的汉子禀报道:
“曹都头,小事,小事。”
“都怪武大这厮,在衙门里吹牛打屁,扰乱大家缴纳花石税的秩序!”
武峰可不傻,知道这货恶人先告状,是要给自己甩锅扣帽子,随即开腔为自己辩解。
“胡说!”
“大家顶着大太阳,排了这么老半天队,结果你一言不合就带熟人加塞插队,你要不要脸?”
“怀疑哥拿不出钱是吧?睁大你的狗眼看清楚——喏!二十两!”
“不是,我不理解,三天赚个小二十两银子,很多吗?”
武峰都没明说:这都还只是我生怕累坏我家小娘子,让她干半天休半天的结果呢,若哥真化身卷王,拉上金莲连轴转,产出的利润,恐怕还得翻上一倍不止呢!
看清武峰拍在课税官案桌上的银子,大家都陡然一愣。
“没想到,这小哥一副穷酸相,还真掏出钱来了。敢情不是吹牛呐!”
“可我还是觉得难以置信,同为平民,我除了找人借,三天哪能搞到这么些钱?可这年头,大家为了保住房子,都自顾不暇,谁家会去舍得借你……”
“是啊,若让我在这么短时间内凑齐那么多钱,除非去抢!”
抢?
目瞪口呆的黑脸衙役被七嘴八舌的人们一提醒,顿时从呆愣中惊醒过来,以为自己总算抓到了武峰的小辫子,急忙凶巴巴地朝他怒斥道:
“呔!大胆武大!”
“你一个卖炊饼的粗人,哪有门路搞来这么多银钱”
“老实交代,你是不是犯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