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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娘,怎么又换相好了?什么时候轮到我呢?”一个壮汉拍着桌子嚷嚷道。
“这位公子也是你这低等生物能调戏的。”孟姑娘怒喝一声,手一挥,一杯无忧小酒已灌进那壮汉嘴里。
突然那大汉变成一头大肥猪。
它摇头晃脑的叫着,横冲直撞的跑来跑去。
孟娘手一挥,一黑一白的两个身影从地底冒出来。
“黑白无常。”有人惊呼。
“是去投胎还是去受刑。”有人担忧道。
“那公子是何人,竟连个玩笑也不让开。”
大家心头一紧,今日品酒大会似乎与往常不一样了,气氛有些不同寻常。
“九天之上人宗唯一的关门弟子,术一。”不知谁道出了那白衣男子的身份。
这时大家再也不敢议论了,大家都正襟危坐着。
九天之上,光是这四个字大家都得谨慎小心了。
但大家还是有些好奇。
人宗?是什么门派?怎么没听说过?
“哈哈。”白衣公子低声笑了笑,他往四周看了看。
大家只看到他眸中紫光一闪。
“啊,啊,我要杀了你。”有人手一挥,一道光一闪而过,他身边人的头竟被生生砍断了。
头滚到一旁,血流了一地。
“你别走,我错了,我错了。”有人跪地求饶,最后拿起自己的武器自刎赎罪。
“大家都别抢,那酒是我的。”
“是我的。”
有些人竟互相争执起来,瞬间动起手来。
风平浪静的八卦方台瞬间刀光剑影,血流不止。
只因那人的一眼。
吕中他们纷纷跑到一边,躲到安全的地方,以免无辜被伤。
孟娘干脆大手一挥,把八卦方台一分为二。
一边杀意浓浓,打斗不止;一边寂静无声,只听到沉重不安的心跳声。
“各位,要不要坐下。”孟娘笑眯眯道,“他们可没那么快。”
白玉郎脸色苍白,他看着术一哆嗦道:“你,你不打算阻止吗?”
术一挥一挥衣裳,不屑的看了那些打斗的人一眼,漫不经心道:“我的心术大法才施展了第二重他们心中的魔就被引出来了。”
他冲着白玉郎嘴角微扬,挑了挑眉毛,风轻云淡道:“你觉得他们该救吗?”
白玉郎眼神微闪,他不敢看术一。
术一冷笑了下,转头看着吕中,意味不明道:“公子,你认为他们该救吗?”
吕中坐下,低着头轻叹了口气:“佛说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
吕中转而抬头与术一对视,质问:“公子他们因你而死,与我何干?”
吕小抬抬眼皮,小声道:“就是,谁知长得一副俊模样,竟是配着个黑心肝,明知我家大爷身手不好还故意陷我家爷于不义。”
吕小呸了声:“黑心鬼。”
吕小声音虽小,但在座的谁耳力不是一等一的好呢?
大汉喝了口酒,摸摸杂毛,好整以暇的看了眼术一。
杂毛甩掉大汉的手,冲到吕小面前,龇牙咧嘴的瞪着术一。
吕中手放到腰间,四肢绷紧,谨慎的盯着术一。
吕小坐着,那双黑曜石般的眼睛,烈火正熊熊燃烧着,他舔了舔唇,挑衅道:“要打架吗?”
白玉郎啊了一声,他被吕小吓着了。
孟娘笑盈盈的看了眼术一和吕中,她挑了挑眉,坐在一边等着看戏。
术一眉毛一挑,冲着吕中一笑:“打打杀杀这种粗鲁的事,怎么配得上我这种美男子,公子你说是吗?”
吕中被术一那一笑晃了眼,她眨了眨眼,侧开头,怒骂一声:“妖孽。”
术一摸摸脸,嘴角上扬:“谢谢赞美,不过我只对公子一个妖。”
吕中一脚踹过去:“滚一边去。”
术一身子一闪躲开了,挑挑眉:“公子是不是对我恼羞成怒了。”
他眼眉带笑:“我正想滚到公子心里呢!没想到公子也是这么想的,咱们真是心有灵犀一点通啊。”
吕中越听脸越黑,这光头怕不是个无赖。
吕小一张圆脸皱成一团,不解道:“公子你虽然是光头的,但也是一男的,我家大爷也是男的。”
吕小停了一会,似乎想到了什么,他不怀好意的笑了笑:“你这算是调戏我家大爷吗?”
白玉郎惊恐的瞪大双眼:“可他们都是男的。”
孟娘哈哈大笑,揶揄道:“我也想知道是不是真的?”
吕中微眯着眼,她站起来一把揪住术一的衣领,狠狠道:“信不信我立马送杯无忧酒给你。”
术一看到吕中眼中那隐藏的怒火,他手轻轻一挥,吕中的手就松开了。
术一整理整理衣裳,摸摸他的光头:“我这该死的无处安放的魅力竟迷得公子直接上手了。”
术一接着摇摇头:“这速度未免也太快了,公子感情这事得慢慢培养。”
吕中突然笑了,她把背后的剑抽出来,咬牙笑道:“骂是亲,打是爱。”
吕中手一挥,一道金黄的光芒凌厉的袭向术一。
术一眼带笑意,脚尖一点,已退到孟娘身边,他手轻轻一挥,吕中的攻击被化解得无影无踪。
“公子若真爱我,那得好好修炼了,否则你是打不着我的,我可等着被公子爱呢!”
术一说完对吕中眨眨眼。
孟娘在旁边哈哈大笑,这戏看得很不错。
大汉嘴角抽了抽,感觉有些辣眼睛。
吕小和白玉郎完全呆住了,这情况他们第一次遇到,只觉得三观要改变。
杂毛感觉到吕中对术一的怒火,它冲着术一大叫,但不敢冲上去。
术一侧头冷冷的看了眼孟娘:“好笑吗?”
孟娘感觉坠落到深渊,寒冰刺骨,她心脏一缩,抿着嘴害怕的摇摇头。
术一冷哼了一声,看下眼打斗的那边:“还愣着干嘛,还不干活。”
孟娘深吸一口气,站起来,笑靥如花的拍拍手:“上酒。”
武台中央竟凭空出现了十几坛酒。
吕中看了眼还活下来的十来个人,他们都是不被术一的心术大法影响的,但大家都揪着一颗心,眼前那些断臂残血实在是太令人窒息了。
孟娘走到武台中央,福了福身:“奴家在此多谢各位光临我的无忧小筑。”
“无忧小筑品酒大会到今日也开了六十载了,今日将会是最后一次,所以奴家决定换了品法。”
“最后一次?”有人不敢置信问道,“为何?”
“我天天就盼着这一天,这可不能不办了。”
白玉郎看了眼术一,冷笑道:“是因为他吗?”
孟娘摇摇头。
“各位每年喝这些酒总是受益良多。”孟娘摸了摸她的脸蛋,“但修炼本就要靠自身的,咱们取了那么久的巧,总是有违天道的。”
孟娘看了眼不解的大伙,叹了口气:“各位也许会说,没有感觉到任何的不适,但这惩罚却落到咱们的身上了。”
孟娘不舍的摸着她的脸,伸出她那双玉手在大家眼前摆了摆。
孟娘一双如玉的手竟如一棵青怱的小树瞬间变成枯皮老树,瞬间失去色彩。
大家看着她从一个如花似玉的女子变成个老态龙钟的婆婆。
所有人被吓呆了,有些人还用力的去揉揉自己的脸,怕自己也遭此报应,发现没有事后,才松了口气。
这些人的嘴脸,真的无话可说。
“今天的酒全在上面,各位凭本事取。”孟娘冷笑了声指着上方。
大家看着那十来坛酒,而最引人注目的是有一坛竟闪闪发光,那光芒若隐若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