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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昊一脸着急,瞪着双眼看我,事实上,我也不知道到底是怎么回事,愣愣的侧头看着张昊又看看小左,我也很想知道这一切到底是怎么回事。
张昊见我不回话,又转向小左,小左支吾了半天,最后只说其实宋瑾言对我特别关心,心里应该也是有我的。
“放屁!”
小左话刚落,张昊便激动的爆了粗口。
“如果心里有她,能和别人手牵手来刺激人吗?还他吗在她受伤的时候!”张昊说得气愤,几乎忘了宋瑾言长辈的身份,从小,对宋瑾言他都是极为尊崇的。
“我……”小左也愣了,其实,她也很难说服自己吧。
但是我不相信。
如果如小左说的,那一切都不是幻觉,他甚至还替我们做了方案,后来又告诉我见到娟姐的时候要如何去谈,那就证明至少那个时候他是支持我的决定的。
是什么让他又改变了主意,最后牵着苏素的手出现?
难道真的是因为张昊的几句话吗?
“你那天,究竟和他说了什么?”我盯着张昊,迫切的想要知道答案。
张昊被我问得一愣,过了半响才猛然反应过来,“什么都没说!没说!”张昊大声的喊道,“你以为我会说什么!我他吗就让他告诉我爸爸我这那几天要陪你出去旅游,所以不回家!你以为我说了什么!”
我被张昊吼得半响没有反应过来,张昊的性格我是知道的,是他做的他绝不会不承认,既然不是因为张昊,那是因为什么?
我找不到半点理由。
“你吼什么吼,没说就没说呗!”
曹佳慧粗着声音朝着张昊吼了一句。
张昊瞪着我,仿佛要将我看穿一般的瞪着我,“是不是没有他,你就活不下去了?是不是少了他,你这辈子都要这幅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
一字一顿,每一个字张昊都仿佛用了极大的力气去吼出来,吼完后,就那么直直的看我,等着我的回答。
我低下头,我回答不了。
整个脑子早已经乱做一片,因为小左的话,我原本的那些以为,原本做的那些努力都全部崩塌了。
或许他是爱我的。
这个念头疯了一般的在脑子里滋生蔓延,无法控制。
“我明白了!”
张昊忽然冷笑一声,退了两步,我抬头看向张昊,他也正好看着我,“你不是要去找他问清楚吗?我陪你去。”
我怔住,总觉得眼前的张昊有些怪怪的,张昊却继续开口了,“不是说他有苦衷吗?我来帮你。”
“怎,怎么帮?”
我迟疑的看着张昊,小左和曹佳慧也被张昊的举动给弄得莫名其妙,全都盯着他。
“我是男人,我知道男人的想法。”
张昊一边说着,忽然大步的走到我的面前,“你现在起床,收拾自己,怎么好看怎么收拾。”
这情绪跳跃太大,我有点适应不过来,不只是我,小左和曹佳慧也没有反应过来,谁也不知道张昊这是唱的哪一出。
“我现在去给他打电话,你赶紧收拾你自己。”
快速的说完,张昊便转身出了房间,留下我们三个面面相觑,我原本心里就已经乱成了一团,这会儿被张昊一搅合,就更是乱了。
“他这是要唱哪一出?”
曹佳慧莫名其妙的嘟囔了一句,又转头看着我,“其实,我也觉得大叔心里应该是有你的,你不知道,那天你摔下去的时候,他都快要疯了,抱着你就往医院跑……”
仿佛意识到自己说了不该说的一般,曹佳慧话没完便没有再说下去。
那天在医院,她应该不是这样说的。
曹佳慧被我看得尴尬的笑了笑,“我那不是看他和那个女人在一起了,所以没敢多说,怕你想起来难受……”
原来,在我醒之前,苏素就出现过了。
小左也一脸为难的看着我,“其实那天左军过来也告诉我,说宋叔回公司后发了好大一顿脾气,那个苏素正好去公司,和宋叔大吵了一架……”
吵架?
小左说的那天,应该是我从医院回来的那天吧,宋瑾言等在门口说要接我回家,我却被张昊带走了。也是那天,我在医院看到了受伤的黄毛。
“所以,所以我觉得宋叔心里应该是有你的,但是……”
小左迟疑了一阵,后面的话也没有再说出口。
但是,谁也不知道他为何又要这样做,为何要在我受伤后,牵着苏素的手出现在我的面前。
以前虽然各种猜疑,但我却从未明确的问过他和苏素的关系。
直到那次我喝醉了,质问他是不是喜欢苏素,是不是要打算和苏素结婚所以才不喜欢我的,可他那么坚定的告诉我,他与苏素没有关系。
越是好奇,脑海中就有越多的为什么,心里的念头也就越是疯狂的滋长。
我不知道张昊所谓的帮我是如何帮,但我愿意试一试!
哪怕有一丝的可能,我都不想放弃,至少我要清楚他为何瞒着我做了那么多事情之后又突然变了心意,他在逃避什么,他在害怕什么!
他分明不是那样没有担当的人。
我腾的从床上起来,换衣服,洗漱,最后甚至在曹佳慧的帮助下化了一个淡妆,长长的马尾也扎了起来。
再次看镜中的自己,和之前已经判若两人。
仿佛曾经的自己又回来一般,只是额头的疤痕那么明显。
张昊早已经打完电话,见我收拾妥当,拿了我的包抓着我便出了门。
一出门,张昊将我带到理发店,让发型师给我剪了一个刘海,正好将额头的伤疤盖住,接着又带我去了商业街,给我买了一套衣服,粉白色的连衣裙搭配着鹅黄色的针织衫,然后是鞋子,最后是包包。
从购物中心出来的时候,我从头到脚都已经焕然一新。
“好了,行了。”
张昊前前后后的看了我一遍,对自己的‘杰作’很满意,但脸上却没什么表情。
坐上他的马自达,我终于还是没能忍住,“我们要去哪里?”
“找他。”
他,是指宋瑾言吧。
我忽然有些紧张,虽然恨不得马上站在他的面前,将心里的疑问都一股脑的抛给他,但此时真的要见他了,心里却顿然乱了。
就连如何开口,都给忘记了。
“我、我们……”一开口,我便发现自己说话都有些结巴了。
“待会儿你就跟着我,什么都听我的,不要多说话。”
好似没有感受到我的紧张和害怕,张昊淡淡的开口,专心的开车,从头到尾没有看我一眼。
“哦……”
我讷讷的回答,原本想问张昊打算要怎么办,但最后想想还是没有问出口。
张昊带着我直接便去了宋瑾言的公司,这个时间,宋瑾言应该快下班了,想来张昊在电话里应该已经和他约好。
一下车,张昊便大步的走在前面,我跟在他的身后,总觉得他身上带着一股陌生的气息,眼前的人仿佛不是我所认识的那个张昊。
出电梯的时候,张昊忽然停下来,“记住了,待会儿什么都听我的。不要多问,也不要多说。”
张昊顿了一下,看了我一眼,却又仿佛不是看我,目光从我的头顶越过,最后在我的身后停下。
“如果你想他回到你身边的话。”
我乖乖的点头,心里没由来的一阵紧张。
这个地方我来过无数次,哪怕是曾经犯了严重的错误,也没有像现在这样紧张害怕过。
好在张昊说我不用说什么,听他的就行。
公司应该已经下班,守在前台的是上次将我拦在门外的保安,应该是宋瑾言有提前招呼过,只是简单的问了下我们的身份,便放我们进去了。
办公区域已经没人,大家都下班了,张昊带着我直接上了顶楼。
在宋瑾言的办公室门口我忽然停住脚步,感觉一颗心仿佛已经跳到了嗓子眼,再往前一步就会跳出来。
想着马上就要见到他,可我一时间竟然说不出自己心里是什么滋味。
张昊并没有给我太多的时间考虑,我还在发愣的时候,他便已经敲响了办公室的门。
“进来。”
门内传出来的声音低沉而有力,是我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声音,这会儿忽然听到,竟然有种鼻头发酸的感觉。
张昊推开门进去,我别无选择,只能低着头跟在他的身后走了进去。
进去之后,我才发现沙发上竟然还坐着一个人。
苏素。
潜意识里我便想要逃,身旁的张昊像是猜到了我的想法,先一步伸手牵住我的手,将我逃跑的可能和机会给掐灭。
“过来了?”
宋瑾言抬头看着我们,目光却停在张昊牵着我的手上。
我下意识的要挣开张昊的手,张昊却是握得更紧,没有半点要放开的意思,随即又侧头看了我一眼,仿佛在说‘说好了听我的’。
“你们谈事,我先出去吧。”
苏素从沙发上站了起来,就要往门外走,张昊忽然笑了起来,与他平日里吊儿郎当的笑不一样,带着几分客套,仿佛隔了一层面具一般。
我以为我足够了解他,现在才发现好像我并不够了解。
“不用回避。”
我被张昊牵着手,总觉浑身每一个毛孔都不自在,尤其是在宋瑾言的面前,而一旁还坐了一个苏素。
苏素走也不是坐也不是,有些为难的看向宋瑾言,宋瑾言却仿佛没有看到一般,深邃的双眼落在张昊的身上,过了一阵才慢慢的开口,“你说找我有事。”
张昊点点头,拉了我向前走了几步,在宋瑾言的办公桌对面站定,“我喜欢阳阳,希望宋叔成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