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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间事了,我们是时候回去了。”
“你开心就好。”
站在楼顶,叶天泽高高地俯视着下面那一片的汪洋,他丝毫不怀疑,人类,已经灭绝了,整个地球都彻底变成了水星。
s市若不是靠着他和师尊的的法力支撑,怕是也坚持不了那么久,整个城市被一片汪洋围绕,只是这些海水只到了城外小树林便停止往这边流动,他们自然是知道,这是因为撞上了结界,故而才会如此。
那海浪重重的打在结界上,激起一片重重的浪花,高达上百米,明明离这边还远得很,在叶天泽和君洵瑾看来,却是离的极其靠近。
叶天泽懒洋洋地靠在君洵瑾的胸前,似乎是在凝视着那不远处的汪洋,又似乎是什么都没看,只是空洞着发着呆,“师尊,此间事了,待我们回了修真界,你陪我一起在魔界创出一番天地来吧。”
君洵瑾柔和了眼神,他抬起手,轻缓地拂去叶天泽脸颊的一缕发丝,“好。”
“你不问我为什么要去魔界?明明该是修仙大派的嫡系,却偏偏剑走偏锋,去了那魔界,愣是要创出什么来?”
听到君洵瑾的回答,叶天泽皱起了眉,他不知为何,离回去的时间越近,就愈发的不安起来。
君洵瑾知道最近这些日子,叶天泽在不安,虽说叶天泽自己不知道那究竟是为什么,可是经历了上万年前那一场生死战争,他知道,那是叶天泽刻在骨子里的,对待修仙界的抵触和憎恶。
“我会一直在,生生死死,都不离开你的身边。”君洵瑾转过叶天泽的身子,反手搂住他,紧紧的将他抱在自己的怀中,“生与死都不能分开我们,再也不能。”
“生生死死,都不会离开你,即使是与漫天神佛为敌,也不离开。”叶天泽定定地看着君洵瑾的眼睛,那双黑漆漆的,在外人看来极其可怕凌厉的双眼,此刻在他看来,却是让他无比的安心。
脑中倏地闪过一个身披战甲的男人,他脸上却是蒙着一片迷雾,看不清面容的男人,对着自己,说着,“生生死死,都不会离开你,即使是与漫天神佛为敌,也不离开。”
明明是一个从未见过的人,那嗓音也明明从未曾听过,却平白的让叶天泽觉得,这个人是在对自己说话,他非常的珍惜自己,极其的不想离开自己,恨不得想要将他揉碎进他的血肉之中才好。
“阿泽,阿泽,阿泽……”
叶天泽只觉得自己的脑子越来越迷糊,他浑然不晓,那个男人究竟是谁,只是在一片黑暗中,沉浮着……
君洵瑾看着叶天泽忽然间倒在自己的怀中不省人事,脸色一冷,他对着半空中喊道,“零耀,是你搞的鬼?”
明明应该是疑问的话,在他问来,却是极其肯定的语气。
君洵瑾自然是知道的,就凭阿泽和他现在的实力,不可能有人会悄声无息的近他们的身边,并且暗算成功。那么,能够让阿泽陷入沉睡的,自然也就只会是零耀了。
随着君洵瑾的话音落下,空气中一阵波动,一个长相精致的两头身的娃娃落了下来,他复杂的看着君洵瑾怀中的叶天泽,“主人的记忆松动了,我怕是压制不了他多久,至多十年,他就会恢复当年的记忆,所有的……”
听到零耀的话,君洵瑾抱住叶天泽的手臂微微的一僵,随后立刻恢复了过来,“我知道了。”
“如果可以的话,我真的希望主人永远都不会恢复记忆,那段时光,带给他的,只是无边无尽的痛苦,昔日他所保护的,全都害怕他,他所在乎的,全都背叛他,他所信任的,全都放弃他,那一切的源头是谁?”
零耀的嘴角弯起一抹诡异的弧度,他状似天真的看着那站如松的男子,那眼中古井无波的模样,却偏偏让零耀愈发的觉得痛快至极。
这千年来,他零耀随时上古器灵,却也绝对不会是当初的那个人了,人总是会变的不是么?即使他不是人类,但是一旦器灵有了灵智,那和人类有什么区别?
“君凰是谁?”
看似没有任何关联,甚至在知情人看来,像是在问傻子一般的问题,却瞬间让零耀给竖起了全身的利刃,“你知道了。”
也是那肯定的话语,既然君洵瑾问出了这个问题,那么他必定是知道了什么。
“他的身上,有你的气息,很浓,甚至一模一样。”君洵瑾深深的看着下方的孩童,漆黑的眸子如同利刃射在零耀的身上。
“你当初为了救阿泽,付出的代价,可是灵魂分裂?”
“没想到,你竟然连这个都猜到了。”听到这话,零耀便摸了摸鼻子,苦笑道。那动作在成年人做来是满是无奈,可是如今出现在了一个孩童的身上,却是在外人看来啼笑皆非的很。
君洵瑾没有笑,他还是那般认真而凌厉的看着对方,似乎他若是有一点异动,便会立刻出手将这人斩杀的模样。
看见对方怀疑的看着自己,零耀瞬间炸了毛,“喂喂!你那是什么眼神啊摔!我零耀是什么样的器灵,怎么可能会背叛我的主人!”
君洵瑾没有说话,只是那眼神,却是在明明白白的告诉零耀,你零耀的确是不会,那么那个君凰是怎么回事。
“那个君凰的确就是我,准确的来说,那个君凰是我的半身。”说道这里,零耀再次愤恨的瞪了君洵瑾一眼。
君洵瑾没有丝毫的反应,在他看来,除了叶天泽,这世界上也没有旁的东西能够引起他的兴趣了,若不是为了怀中人的安危着想,他早就甩袖离开了,哪里会轮到零耀在这里讲故事……
说到这里,零耀看了看君洵瑾的反应,见他没有任何反应,这才不满的撇了撇嘴,顿了顿,才又不甘心的继续说道,“当年那件事情后,我分裂需要给主人疗伤,便将他投入了我的镇魂鼎中,可是当时那情况你也是知道的,处处都是敌人,哪里都是探子,危险的很,我又怎么可能会放心的给主人疗伤,无奈之下,便只能分裂了自己的灵魂,一半给主人疗伤,一半守在一旁,给我自己护法……”
“主人伤的实在是太重,即使我救治及时,也只是挽回了主人三分之二的魂魄,其余魂魄皆消散于混沌之外,我是来不及收回了。那次疗伤,我花费了数百年的时间,可是谁知道,我那半魂偏偏在最后关头生出了灵智,叛变了我,他本想杀了我,奈何那时实力不够,只是将我打伤……”
“若不是正在紧要关头,我又怎么会让那该死的家伙跑了出去,这些年来,他一直在躲我,现在出现,怕是生出了不该有的心思了。”
说到这里,零耀稚嫩的小脸上已经满是杀气,他会变成如今的模样,一半的原因就是因为这个半魂,否则,他不会是这个五六岁娃娃的模样,虽然不会恢复他风流倜傥潇洒自如的样子,好歹也会是个英姿飒爽的少年啊!
“他盯上了你。”肯定的语气,君洵瑾凝视着零耀,眼中的冰寒稍稍退了些许,至少这个人,还是很忠于阿泽的,那就没必要……
“不,我怀疑他不止盯上了我,还盯上了主人。”零耀的小脸上一片凝重,“这个么多年过去了,这家伙心中的执念怕是愈来愈大了……”
君洵瑾没有说话,只是看着他,示意他继续说下去,零耀顿了顿,再次开口道。
“你也知道,君凰本体就是我,他是从我体内分裂出去的,”说道这里,零耀脸色忽然间古怪了起来,“若是如此便罢了,可是他偏生是在我急于救治主人的时候产生的,那时候,我对主人只要一个那就是救活他。所以,执念颇深。”
“这些年来,随着时间的流逝,不出意外的话,这家伙,怕是爱上主人了……”零耀话音刚落,便立刻飞离了原地,果然下一瞬间,那原本他站着的地方,只剩下一个深深的大坑。
零耀抹了抹额间不存在的冷汗,随后朝着君洵瑾大喊起来,“喂!我都说了,那只是那个君凰的执念罢了,跟我没关系啊喂!你劈我干啥!”
“君凰就是你。”君洵瑾冷漠的看着他,若是仔细看去,那眼神深处还带着对零耀的杀气,他从不开玩笑,说是要杀你,就是要杀你。
在他看来,君凰喜欢叶天泽,君凰=零耀,所以,零耀喜欢君凰,所以是情敌,要灭杀。
就是这么简单,让我们来为零耀娃娃点根蜡烛,阿门。
又躲过一道攻击,零耀一脸血的看着对方漠然的样子,大声的吼道,“我对主人没那个意思啊喂!你要是真的杀了我,你确定主人恢复记忆后对你会有好脸色吗啊喂!”
最后一句话说出后,零耀立刻感觉到那攻击不见了,看来是听进去了,果然时隔万年,这家伙越来越变态了,对主人的占有欲也越来越可怕。
零耀满肚子的槽点,却不知道从何吐起,只感觉心中憋闷至极,只把这骨子气给撒到了那君凰的身上。若不是这家伙好死不死的喜欢上了主人,他哪里会被这大魔王给你追杀啊,差点就死了啊喂!
“我能感觉到,那君凰去了修真界,我们要立刻赶回去,不然恐生事端。”
闹够了,零耀再次肃着一张小脸,对着君洵瑾说道。
君洵瑾离开的脚步一顿,微微的点了点头,“我知道了。”
君洵瑾抱着叶天泽缓慢却也沉稳地走着,心中止不住的想起刚刚零耀对自己你的质问。
“你说,那一切的源头,究竟是谁?”
还能有谁,除了他君洵瑾,还有谁。他君洵瑾果然是君泽的劫,生生死死都摆脱不了的劫。
“洵瑾,你果然是我君泽此生的劫数,你曾说生生死死都不会放过我,都不会离开我,即便万劫不复,可你焉知,我君泽,亦甘之如饴。”
“你是我的劫,而我又何曾不是你的劫呢?洵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