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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言两语安抚了老妈,把人送走,顾南淅回到卧室,颜朵正在整理她的小金库,见老公进来,招招手,一边问,“你妈妈是不是不同意我回米兰?”
“担心孩子。”他随口说道,瞅到一打房产证还有存|折银|行卡之类的乱七八糟一大片,不由问,“这是干嘛呢?”
颜朵把这些东西往他面前一推,“以后咱们家你负责理财,我负责吃喝玩乐。”
看着可诚恳的老婆大人,顾南淅扶额,还有点忍俊不禁,“我说,咱们角色是不是反了?人家都巴不得老公赚钱老婆管账,你倒好,不怕我在外面花天酒地啊?”捏起一张存折,好嘛,直接就是七位数,土豪啊。
颜朵摊摊手,“这些我十九岁的时候姑姑就交给我了,但房子和铺子都还是姑姑在帮忙管,不过昨天姑姑说我现在结婚了,有家有口的,她再管就不合适了,正好这些铺子房租都该到期了,趁着机会就让我试着打理,我说我不会也没时间又怀着孩子,她就说让你管。”
很明显这是个信号,自古钱财最私密,多少夫妻为了这个反目成仇,多少家庭为钱支离破碎,不是特别亲密特别信任的人,谁会愿意把财产交割出来?
颜朵是个孩子性子,从小娇生惯养的大概对钱财没什么具体概念,因为没有多少利欲熏心,所以她把这些拿出来倒是不很让人惊讶,傻白甜嘛~但颜海燕竟然也主动说出交给他来管理——当然了,他也不缺几间铺子几栋房子,但不可否认,这些综合起来确实是笔不小的资产,一般家庭真心比不了。
有句话叫财帛动人心,顾南淅还有些感动,却没有剖白什么,只拎着存|折问,“姑姑有说让你把存款都交出来?”
颜朵诚实的摇头,但她又振振有词,“钱存在银|行都是死的,之前就算了,不好太麻烦姑姑,但现在我有你了呀,这些钱放着也就长点利息,不如你拿去做些投资啊什么的,”想了想,“买门面也可以,怎么都成,总比放着不动好。”
看着她一本正经的样子,顾南淅失笑,“钱不要动,你自己留着算咱们家的固定存款,嗯,等一下,”从床上站起来,开门出了卧室,过了会儿手里提着三个个牛皮纸袋回来,一一打开后,把里面的东西倒出来,“本来想等你忙完这阵子再说这个,现在既然谈到了,那就趁着机会把咱家的家底儿统计一下吧。”
先把自己的存|折银|行卡上交,“这些是我这些年挣的存款,存|折里是死期,银|行卡是日常开销和应急款,没你富裕,以后你都收着,按月给我零用钱就行。”不等她说什么,又介绍起别的,“这几套商品房是前几年投资买的,现在都租出去了,还有两间写字楼,两间门面房,噢,我还投资了点期货,这两家公司掺的有股份,每年分红挺可观的,还有画廊……”等全部交待完,直接放大招,“回头我会找律师把这些都转到你名下,以后你就是咱家一家之主。”
颜朵:“…………那我是不是要把我的房子铺子都转给你?”要不多不好意思。
顾南淅弹她脑门,“真傻,以后家里所有财产都给你,这样也是一个保证,可以省掉很多不必要的麻烦。”至于什么麻烦,就不必一一列举了,涉及的层面太多。
颜朵问,“你不怕我携款潜逃啊?”他们俩财产加一块儿对于普通人来说算是天文数字了好么?
顾南淅微哂,“乖,别做梦了,真不是我瞧不起你,问题是你能逃到哪儿?”
颜朵:“…………”
至于去米兰的行程,顾南淅想过后到底还是决定尊重老婆意见,让她不要留下人生遗憾。
但这个结果让冯家的长辈不大满意,顾南淅以为这件事的重点在他和颜朵,却没想到当决定做出后,除了外公好一些,很大度的表示支持,无论是父母还是爷爷奶奶都对此表示有话说。
理所当然的,这件事就变成了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顾老板夹在中间再次体验了把夹心饼的滋味。老婆这边要瞒着不能让知道,爹妈那边要小心安抚不能不管不顾,作为调和剂的苦逼真不是一般人能理解的。
但这种事儿吧,和稀泥它不是长久之计,飞机订得三天后,不声不响跑路当然不可能,可该怎么和父母报备?这是个问题。
晚上吃过饭,颜朵跟着顾南淅一起在小院儿里散步消食。她现在胎坐稳了,倒不用再像刚开始的时候那么小心翼翼多走两步路都不行。
“你家里是不是还不同意我回米兰?我看你这几天挺郁闷的。”
顾南淅没想到她会突然说这个,惊了一下,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好,犹豫着要不要继续糊弄过去。颜朵侧头看他,“不用瞒啦,我又不傻,爸爸妈妈最近都没来已经很能说明问题了,他们大概顾忌着孩子不好直接和我说就一直做你的思想工作对吗?”
顾南淅:“……老婆大人明察秋毫。”
“拍马屁没用,明天你把爸爸妈妈请到家里来我和他们说,像这种事应该面对面讲清楚,你夹在中间除了不好做,也容易起反效果,算是添乱。”
顾南淅:……良心呢?
他表示不服,“我还不是为了你。”
“所以我才一直没有戳穿你啊,”颜朵怜悯的看着自家老公,“乖啊,以后再有这种事不要一个人扛了,多累啊,毕竟我怀着孩子又是儿媳妇,爸爸妈妈多多少少都会给我面子的。”
顾南淅:“……”
就像颜朵说的,隔天徐尔岚顾东霖来家做客,颜朵几乎没怎么费吹灰之力就把公公婆婆给安抚住了,儿子和儿媳到底不一样,很多话能和儿子说却不能跟儿媳说,同样的,很多时候你能理所当然的把自家孩子骂成了狗却没法儿对别人家的孩子当面指指点点。这里面有个亲疏远近,人之常情。
现在她既张了口,老老实实赔了不是,又做了担保,还说了不少好话,这伏低做小的,顾爹顾妈有再多不满也说不出口了,只能叹息一声,双双妥协。要不还能怎么办,总不能为这个真闹起来吧?
两天后,颜朵告别了亲人,在丈夫的陪同下登上了飞往米兰的航班。他们买的头等舱,除了飞机起飞降落时会有些不舒服,其它时候颜朵都ok。
司尔特对于学生怀孕的事倒是没表示不喜或怎样,相反他有时会给颜朵灌些鸡汤,说些感性的话,诸如一个小生命的孕育总是神奇和令人期待之类的,有时三两句,有时一二句,不会多说,却能让人感觉到这位老人释放的善意。
顾南淅虽然来了米兰,却不会到分店画廊坐镇,这里既然已经交给了新的负责人,他当然不好再去指手画脚,这样对管理并不好,反而容易出错。何况他来这里的主要任务是照顾老婆还有老婆肚子里的孩子,其实也腾不出时间。
四月初,普特劳斯曼百年绘画展拉开序幕,这是画坛盛世,每天都有来自世界各地的游客和专业画师前来参观。颜朵在开幕时小小露了个脸,因为此前亚利威·米尔的画像和亚兰·司尔特学生的身份为她带来了不少的关注度,当然,也带来了一定的便利,为她的交际圈添了砖加了瓦,短短两天就结实了不少人。
但顾虑到孩子问题,第三天颜朵就不再去展览的博物馆了,尊老公圣旨留在家养胎顺便把下个月自己画展的作品整理一下。
不过也好在她今天没出门,傍晚时司尔特那边传来消息,说是那个日本画家小松夏奈去参观了展览。
颜朵已经很久没听人提起这个名字了,乍然听到还想了一会儿才记起是谁。
说起来自两年前官司打赢小松夏奈做了官方的书面致歉后,这个女人就沉寂了下来,有段时间没消息了,现在突然重新出现,也难怪司尔特老师会疑神疑鬼,其实不止他,就连顾南淅都开始忍不住脑补了。
毕竟当初双方闹的挺僵的,加上颜朵现在怀着孩子,还真要小心对待才成。
“这些日子你都不要出门了,”顾老板当机立断,不给老婆上诉的机会,“司尔特先生说他会找人盯着她,不过咱们自己也要小心,不是怕她,是为咱们的孩子。”
颜朵当然不会在这种事上任性,乖乖点头,“小心无大错,我懂。”
这一宅,几乎就宅到了画展结束,颜朵本来就不是个喜欢往外跑的人,有了孩子后更不敢随便到人多的地方,所以也没觉得怎么样。平时散步可以在家溜达,晒太阳则可以到阳台去,一点儿都不耽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