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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章·基因帅哥是侏儒之二
福特和道格叶新带着三个孩子离开了高山不冻湖。
梅行干带着几个会长像蚊子一样,悄悄尾随在后。他们认定,福特和道格叶新这对野鸳鸯藏起了侏儒,想独吞本属于会长们的果实。
单立淳厚陪伴着林莱克丝,怏怏不乐地走出了望海宛。两人特意搭坐雪撬,来到了环球高速铁路高山暖湖站,买了去slk国的车票,来到该国首都卡康提西,再坐该国列车,来到了克莱德世界热带植物园。
这个植物园可算得上古老了,已有近一千年的历史。面积也很大,三百多英亩啊。slk国最长的河流摩洛达靡河三面围绕,构绘出山水万物共蓝天的美丽风光。园中岗丘绵延,地势起伏,平均海拔五百多米,种有来自各国各地的热带和歪热带的植物8000多种,珍花贵草,奇木异树,四季飘香,种类齐全,品质高贵,蔚为大观。时下,国际上流行一句口头禅叫做:不去克莱德,此生也白活。
在标明2号完全仿照当地农家风格的**小院住下,林莱克丝觉得有些疲倦,想休息一会再去看风景,单立淳厚依了她——两人已经形成了“男顺女”的基本格局。
两人刚刚睡下,门就被撞开了。单立淳厚跳起床来,刚想责骂,发现是渥沦罗棣,不便发作,不高兴地说:“渥沦罗棣,你怎么破门而入。”
渥沦罗棣“嘿嘿”一笑,说:“不好意思,打搅你俩的好梦了,事情紧急,顾不了许多,请原谅。”
林莱克丝一听,睡意全无,翻身起来,急问是什么紧急事,是否找到了侏儒。
渥沦罗棣油腔滑调:“没有找到朱儒,但是为了找到侏儒。我们八大会长分析判断,侏儒百分之百会来这个植物园。因为嘛,你们来了呀。福特也来啦。你们嘛,跟他熟了。福特嘛,让那小东西躺在怀里,随心所欲。哦,噢,我差点忘掉啦。她的胸脯,肥肥的大胸脯,可是让人抓过,没准就是侏儒。我们都肯定,那侏儒一定也会风流。”
“说那么多干什么?”林莱克丝厌烦地说。我明确告诉你们,我们耻于与梅行干为伍。请你告诉他,要我们听他指挥,没门!”
单立淳厚急忙朝她使眼色,她没反应过来,他就赔上笑脸,叫渥沦罗棣放心,凡事好商量,一定好商量。渥沦罗棣是个粗人,不如梅行干的心眼像老太婆脸上的斑一样多,“哼哼“两声说:“还是男人好商量。走啦!你们继续**!”
林莱克丝不想再见梅行干和福特,非要搬走。单立淳厚说不能就这样走了,会被他们笑话胆小如鼠,也会助长他们的气焰。倒不如同他再接触,见机行事好些。一句话提醒了她,夸他脑子转的快,挽着他的胳膊,走出屋子,四处游览去了。
两人刚刚走了,福特就来敲门,见无人答应,自回她的房间去了。她和道格叶新和单立淳厚、林莱克丝同乘一列高速客车,又同乘一列普通客车来到植物园,住在隔壁的三号**小院。
渥沦罗棣来二号小院的时候,梅行干进了三号小院。同福特谈话,内容一个样,要她碰见侏儒时设法抓住他。福特不肯,道格叶新一口回绝,“灰泥鳅、憨憨蛋和尖嘴猫三个孩子怒目相视。
他狡黠地一笑,说:“你们啦,都是死脑筋。就不能换个思路?不是基因突变了吧?”见无人答理,尴尬地笑笑,接着说:“我请问你们一个问题,如果有人给这小院里扔过来五十万b元,你们五个人捡还是不捡?”
三个孩子异口同声:“要是你扔的,我们都不捡!”
憨憨蛋想想,补了一句:“你的钱肯定不干净,你像黄鼠狼,免了不了偷鸡摸狗。”
尖嘴猫也补一句:“你心太黑了,卖给布郎露丝一张报纸,要一千块,良心大大的坏透了。”
灰泥鳅不甘落后,再补一句:“你在联合国民主广场闹事,报上都说你是小人。”
梅行干狞笑道:“三个小兔崽子,知道的还不少啊。让本会长看看你们的牙齿是铁打的还是铜铸的?”
伸出手来,就要打三人的嘴巴子,道格叶新急忙把他们藏到身后,假意骂道:“小孩子家嘛,懂什么,胡言乱语,惹大会长生气。”
福特也假模假式地说:“嘴上无毛,说话不牢,看阿姨怎么收拾你们。”回过身来,将梅行干推到沙发上坐下,赔上笑脸说:“我替三个孩子向你说声对不起,你别生他们的气啦。气大伤身,会乱了思路,对你掌握全局不利呀。明人不说暗话,我们都不是约克逊,也不是查布斯兄弟,有人扔钱来,捡不捡啦,得看什么人,还看多少货?”
梅行干摇头晃脑,奸笑两声,说:“唔,哦,胃口还真不小哇。好,我喜欢胃口大的人,能吃九牛二虎的人,我拜他做干爹。楠托马……噢,有个总统跟我谈过心,做小人也要大气一点,最好是成为大奸大怼。啊,啊,我成全你们,翻一番,可以了吧。”
还是没人应声,他狠狠心,又翻了一番,两百万。道格叶新和福特这才笑逐颜开,向他保证,钱到卡上,事就办到他心坎上。
单立淳厚和林莱克丝乘兴向前,一路观光,不知不觉,来到了明光铮亮的有机玻璃板房前。哦哟,满屋兰花,色彩纷呈,清香四溢,沁人心脾。两人情不自禁,拍手叫好。
看了一会,单立淳厚说还有很多美景,得抓紧时间。林莱克丝点头称是,两人依依不舍地离开花房,向河边走去,想品尝山水万物共蓝天的景致。
他们越走越远,离开了植物区,走进了山丘小道。四周树木茂密,随风摇摆,像是在欢迎他们。林莱克丝选准一棵满是皱纹的大树,叫单立淳厚给她来张特写。
正在树林间穿梭,忽然听见树梢上有异常声音,循声去找,追到了一个低洼处,发现了一个侏儒,正在揪地上的野花。咦,这侏儒可不是那个侏儒,脸上不是白色,而是黄色;身上不是灰色西装,而是蓝色休闲服。看个头,似乎比高山不冻湖的那个侏儒还低一点。
两人兴奋不已,都说与侏儒有缘,一边叫“哈罗,你好!”一边大步上前,要与他握手。
那侏儒没有吱声,却伸出手来抓住了林莱克丝的手,跟着她的步子转了一个圈。她高兴极了,一时忘怀,逗他玩儿,教他做了好多小孩子做的动作。侏儒非常卖劲,不厌其烦,不停的要她教新动作。她累了,不愿再教,要单立淳厚代替,侏儒却不肯,要她抱在怀里,在她胸脯上抓摸。她因为太高兴,竟然没有想起上次那侏儒也是如此。
单立淳厚一旁无聊,便胡思乱想,忽然想起,拽她袖子一下,轻声说:“好事怎么都叫我俩碰上了?”
她一怔:这叫什么好事?啊!这是反话。连连遇到侏儒,不是好事。再遇到侏儒,要特别小心,尽可能摸清底细。旁波宁的叮嘱在她耳边响起。她清醒了。猛一把将侏儒推到地上,厉声问道:“你是什么人,快说!”那侏儒蹦蹦跳跳,一连翻了几个筋斗,跳到她面前,行个举手礼,嬉皮笑脸地说:“我也——是基,因人!”
说完,又往她怀里钻,被她一把推了好远。再来钻,被单立淳厚挡住了,喝斥道:“小家伙,别没完没了的。站好,好好说话。告诉我们,你到底是什么人?”
那侏儒不说其他,只说自己是基因人,一边做着各种滑稽的动作。两人心中都想着旁波宁的叮咛,未免着急,刚想捉住他细问,山间响起渥沦罗棣的喊叫声——
林莱克丝,单立淳厚,你们在哪里?
侏儒听见喊声,纵身一跃,钻进树林,不知去向。
林莱克丝未免有些慌张,她不想再见那些会长,认为他们都不怀好意。怎么办?她问单立淳厚。他向树林中一指,俏皮地说:向他学习呀。她会意了,笑道:我俩且当回大侏儒。拽着他的手,呼呼啦啦,一起钻进树林去了。
渥沦罗棣和大岛幸子追了过来,看见地上被踩踏过的痕迹,嬉笑开了。啊哈,这儿好趣味,咱们也来!渥沦罗棣叫着,一把抱住了大大岛幸子。她半推半就地,捶他,打他,踢他,边说:你真骚啊,哪儿都想冲浪。我偏不……可是,她话没说完,身体已经软蹋蹋。他“嘿嘿嘿”直笑,边说:你不能没有我,天下没有能拒绝我的男人,就是基因人恐怕也不能。
接着,他发疯般脱掉自己的衣裤,再扒下她的裤子,重重地压到她雪白的但明显松驰了的**上,像猪一样大动起来。
老天不作美,下起了阵雨。
十几分钟之后,风停雨住。
两人爬起来,各自穿好衣服。她狠狠地踏他屁股一下,问:“怎么样,没感冒吧?”
他使劲在她那已像吊葫芦的ru房上揪了一把,说:“我不会感冒。我铁打铜铸。只要你不感冒就行啦!”
“哼!我不感冒,好叫你昼夜兼程哩。没出息的东西,眼睛光盯着女人尻子。”
“此言差也!”他浪里浪荡地说。“人生在世,快乐二字,谁都一个球样。你不是吗?华宇美智超不是吗?都是!华宇美智超和沪莫玛柏莎跑到月球村,说是研究基因人,其实还不是图个快活。嘿嘿!呀!在月球上,一座楼里头只有两个人,多么快活哟。我敢说,基因人还是要图快活的。”
她把裤带紧了紧,说:“那倒不错。你看见没,侏儒也在快活。昨天晚上,我看见那侏儒在福特怀里,抓呀,抠呀,她说不出话来了,就是快活的那样啊。”
哈哈哈——嘻嘻嘻嘻……
啊—嚏!啊—嚏!道格叶新禁不住打起了喷嚏。
“看,感冒了吧,还吹什么铁打铜铸?”
“嗳——这是没有快活够哇,我们再来一回就好咧。”
“哼!再来一回,我倒是稳如泰山,怕你小命不保呢。啊,啊——嚏!”
“哈哈,嘿嘿,你也是要风度不要温度啊!”渥沦罗棣戏笑道。
大岛幸子不高兴了,把脸一摆:“少跟老娘玩阴的,老娘是妓女协会会长,可不是妓女。你说话小心点。”
“你想哪去啦?我疼你还来不及哩,还能怎么着你呀。好好,别生气,算我舌头没长好,行了吧。咱俩快回。不然,梅行干那狗日的要多疑了。”
会长们挤在五号小院里,看着阵雨下过,一个个犯起急来。西西大马埋怨梅行干,不该派渥沦罗棣和大岛幸子一块出去,弄得都没了信儿。久博·布什骂骂咧咧,不知骂谁。乌裤子唠叨个没完,说来这儿什么好处也没有,还是照样受穷。金耶不捡呢,天塌下来也不管,呼呼睡大觉。梅行干被吵得头都大了,恶狠狠地,大骂渥沦罗棣和大岛幸子男盗女娼,坏了大家的好事。
正在骂着,门前刮过一阵轻风,感觉像是有什么东西飞了过去。梅行干白眼珠连翻几翻,转身就往二号小院跑去。
二号小院静悄悄的,连喊几遍,也无人应答。跳进院内,从窗户里窥测,根本没有人在。他只好垂头丧气地回头。
他们哪里知道,那阵风是狂八千飞过五号院留下的。狂八千在树林中欺骗了林莱克丝,沾了她的便宜,快活极了,也就得意洋洋,趁渥沦罗棣他们到来之际,溜之大吉。可他余兴未消,还想作乐,便飞到这边来,要拿福特开心。
他贼头贼脑地,隐身窥测。
福特和道格叶新正在卧室里戏嬉。
三个孩子在他们的房间里玩五连旗。
“呼”地一声,狂八千钻进了客厅,现了形,晃晃身子,正正衣领,尽可能学做孩子样儿,笃,笃,笃,东倒西歪地,走进了福特的卧室。
两人吃惊不小,一起跳起来,喝问道:“你是何人,怎么擅自闯进我们的卧室来了?”
我是,基因人——啦!来看望,你们。侏儒一边说,一边跳来跳去。
“你是侏儒,不是基因人!”道貌岸然格叶新喝道。“快说,你到底是谁?”
“活见鬼?怎么又是侏儒是基因人,侏儒怎么会是基因人?”福特纳闷的很。
“我是侏——儒,就是不,冻湖的,那个。我是,基——因人。你,你,抱过我,我抓……”他不往下说了。
“胡说!”福特怒斥道。“在高山不冻湖,我的眼睛没有被冻住,那个侏儒是白脸。你却不是。”
“你,你,天黑,没,没看,清楚。”
“见你的大头鬼去吧!”道格叶新喝道。“我们没看清楚,电子录相可是看得一清二楚。”
“你们,哼,爱信,不信。反,反正,我没,没说谎。我,我就是基——因人。”
此时,外面响起敲门声。侏儒做个滑稽动作,“哧溜”一声,不见了。
从电子监视器上扑救表楚梅行干他们,道格叶新打开了门,七个会长鱼贯而入。东寻西找,旯旯旮旮找了个遍,一起走进卧室,盘问高低。两人只说什么也没看见,根本没有和谁说话,他们听岔了。
会长们不甘心,和两人争吵起来。还是梅行干有心机,跟西西大巴耳语几句,带着会长们扬长而去。走出院门,选个僻静地方,转过身来,绕到了三号院后墙,翻过墙头,在楼后的花草中掩藏起来。
看着会长们走远了,道格叶新回到卧室,同福特商量,去何从是否挪窝。她还没回答,侏儒又钻进屋来了。两人都很生气,扑上去,挥踢腿,想打他。谁知,那侏儒极其灵便,左躲可闪,硬是打不着,反把两人拽倒在地,跌和鼻青脸肿。他乐的拍手大笑。
正在闹着,只听一声断喝:“别笑了!”八个会长一起涌进屋来,死死地堵住了门,屋里又没有窗户,侏儒逃不了了。
“这下你飞不了啦。”梅行干得意洋洋。“束手就擒吧。”
西西大巴对福特吼道:“还想抵赖吗?给脸不要脸,真蠢啦!”
其他几个会长齐声大笑。侏儒急的抓耳挠腮,一会,不动了,瞪着两眼看着他们。道格叶新和福特无话可说,沉默不语,心想,反正在被你们逮着了,爱怎么就怎么好了。
灰泥鳅他们三个孩子,虽在戏耍,却因旁波宁事先嘱咐,一直注意这边的动静。前面会长们来了很快又走了,他们就没管。怎么又来了?有些不对头!他们扔下棋子,飞快地跑过来了,卧室门已被锁住。捶呀,踢呀,怎么也弄不开。他们急的大喊。
喊声惊动了周围的游客。有的出门来张望,有的快步向这边走来。
梅行干害怕像上回那样,煮熟了的鸭子又飞了,急忙叫道:“侏儒,你不说,就别怪我们不客气了。弟兄们,上啊,抓住这个侏儒,重重有赏啊。”
西西大巴把他拽到一边,压低声音说:“用不着这样吧,不就一个侏儒嘛,有啥用处?”
梅行干白他一眼,说:“你呀,只懂人权,恐怕也当不好人权会长。我告诉你吧,逮着了这个侏儒,我们都是功臣。第一,他是基因人的话,我们就马上有了新武器打的华宇美智超体无完肤;第二,如果他是基因人的话,那我,噢,我们就帮穆玛德琳做了一桩大好事,抓住了造谣生事者,超级大美女还不请我们也后花赏花?第三,他如果是外星人呢,那我们就更地球人的大功臣啦。他文森特算什么,三字经,凭空捏造,主观臆测断,分文不值。第四……”
西西大巴打断他的话,讥讽地说:“第五,第六,你都是想入非非。快看,他们逮不着侏儒啊。”
会长们七手八脚,扑向侏儒,都想夺个头彩,到手的鸭子,现成的饭菜,他们都以为唾手可得。谁知,侏儒动作太快,简直就像闪电,飘忽不定,他们扑向这,他闪向那;他们扑向东,他却闪到了北。抓不着他这个小不点,却把他们碰撞的头昏眼花,鼻青脸肿。
梅行干大怒,掏出一个麻袋,疯也似地扑上去了,满以为一下套住了侏儒,小心翼翼地抓住袋口,慢慢地用手去摸,却是空空如也。只听侏儒拍手大笑,“我在——这儿!”他扭头一看,侏儒却从床头“哧”的一声,弹到了门跟前。会长们蜂拥而上,只听“嘭咚,嘭嘭咚”连连队作响,一个个头碰门板,痛得大叫,那侏儒却一把拽开门飘然而去。
梅行干大喊:“追呀,快追!一定要抓住他。他一回就跑不动啦。”
此时,院内已挤满了人。
人群中,有奥特奥、马克,两人希图从侏儒身上找到线索,替自己洗清不白之冤;
有黛茹、路易斯、甘得薇,她们希望从侏儒身上证实自己的判断——他就是抓摸她们胸脯的罪魁祸首,要同他算账,出口恶气,也替全世界妇女扬眉吐气。在高山不冻湖,安东尼西娃特意秘密召见了她们,吩咐她们继续努力,最好抓到凶手。
有巩南星,她的偶像是穆玛德琳。穆玛德琳支持谁,她就捍卫谁。她认定穆玛德琳不仅代表了美丽,也代表了公正和民主。穆玛德琳的元旦献辞,她心领神会,就为捍卫基因人研究事业而冲锋陷阵。
人群中,还有一个年逾古稀的老人,华宇美智超的父亲、国际有机玻璃大王华继业。他百分之百相信儿子,压根不信儿子的基因人会是侏儒,主动和巩南星联络,认她为干女儿,用自己的微型火箭送她采访,要助她妙笔生花,替儿子打败那些造谣生事者。
见侏儒窜了出来,灰泥鳅他们一拥而上,却扑了个空。
院中人们随即冲上前来,都恨不得一下捉住侏儒,问个究竟。同样扑了空。
侏儒扎实厉害,快步如飞,人们怎么也追不上他。他似乎并不着慌,跑一截,停下来等一等。见人们就要追上来,又跑开去了。
这些情节,随着时间的流动,一丝一扣地摄入了人们的摄录器具。
跑啊,追啊!
一直追到了那片山洼中。
侏儒似用尽了力气,扑嗵一声,仰八叉倒在地上。人们喜不自胜,蜂拥而上,将他围定在圈中,又一起去捉拿。可是,他像突然间吸取了足够的能量,一个弹跳,踏着人们的头顶,跑出来,健步如飞,一晃眼,不见了。
人们面面相觑,交头接耳。等待片刻,一个个耷拉着脑袋,没精打彩地往回走。
狂八千是狡猾的。刚才,他被困在屋中,急得大叫,用蓝星人语言向霸宇宙报告,霸怎么也不让他动手,警告他,如果暴露真面目,马上把他代为灰烬。因此,他只能如此与地球人周旋。突出重围,他隐身飞回了三号小院。
福特没有参加追赶的行列。她以为侏儒很缠她,特意留下来,等待侏儒再来与她纠缠。正在心神难定之际,侏儒出现了。她喜出望外,一把将他拉进怀中,说:“孩子,别再东奔西跑,躲躲闪闪了。你是什么人,老老实实说,我保证没人敢动你一根毫毛。”
侏儒张嘴笑笑,不吭声,往她怀中一钻,闭上双眼,假装睡觉。她不让他睡,要同他做游戏。他不肯。她再说时,他抓住她胳膊,一用力,她便昏迷过去。他再次隐身,将她夹到胳肢窝里,飞到那片洼地来了。
追踪的人们返回来,再到三号小院查看,道格叶新发现福特不见了,惊惶失措地喊叫起来。马克劝他别太着急,福特一定是被侏儒掳走了,赶紧寻找。马克没有明说,他根据旁波宁的指示,在福特身上安装了跟踪器,如果没有意外,很快会发现她在何处。人们四处奔走,一时难以找到线索。马克的跟踪器也没有发挥作用。狂八千身上的热能碱度强,遮蔽了地球人的跟踪器释放源。幸好,福特年过四十,经历不少,加之已与侏儒周旋了发几个回合,虽然单枪匹马,却也并不慌乱。不仅记着道格叶新的话,要独享抓住侏儒的果实;也记着旁波宁的叮咛,设法套住侏儒,为地球人立下大功,重重有赏;还记着安东尼西娃的嘱咐,抓住侏儒,为全世界妇女儿童扬眉吐气,将来好参加国妇女联合会主席的竞选。当然,她心中盘算最紧的,还是梅行干的两百万。捉不住侏儒,到手的鸭子也会飞掉,梅行干那个驴日的,肯定还会叫她和道格叶新不得安宁。
飞到山洼之中,侏儒把福特放到草地上,轻轻吹口气,将她弄醒了。她费力地睁开双眼,四顾之后,问:“这是何地,你为啥把我弄到这儿来?”
“我是,基——因人!”侏儒费力地说。“我喜——欢你。想,和你,玩玩。”
“玩你个头啊!”她欲擒故纵,“我没功夫。我还要照顾丈夫和三个孩子。快放我回去。”
她爬起来就走。他捉住了她,说:“你和我——玩,玩好了,我就让——你回——去。”
她不吱声。他就往她怀里钻,一边伸手抓她的ru房。她感觉那抓法与在贝多尼街的差不多,心想:上回莫不就是这个侏儒欺侮了我们几个妇女,真该狠狠地打他几个耳光。灵机一动,笑道:“侏儒,你要我和你玩也行。但是,你不准欺负我,要听我的话,放乖乖的,我叫你做啥你就做啥。我就陪你玩个够。”
侏儒不知是计,“嘻嘻”笑道:“来,来!”
她从怀中掏出一条手帕,缠住他的手。那手帕伸缩性真大呀,缠了好几圈不有一大截。他叫她再缠,她就缠了个结实。
她又掏出一个手帕,先缠自己的腿。他不让,叫缠他的腿。她正中下怀,又将他的腿缠了个结实。
她心中暗暗高兴,以为马上就可以向全世界宣告:福特捉住侏儒啦!一激动,手脚微微发颤,害怕前功尽弃呀。好不容易掏出一个网兜来,先套在自己头上,假装猪叫。他笑了,叫她套他的头。她正求之不得,套住他的头,再往下来,套住了他的上身,又套住了他的全部——那网套原来是特制的,马克悄悄交给她,为有就是将侏儒套牢而活捉。
侏儒觉得好玩极了,连叫“再套,再套!”她心想:原这侏儒竟如此幼稚。又套上去一个。想想,再套上去一个,自语道:“三层铁网,插翅难飞。”
此时,梅行干带着会长们追踪而至。马克、奥特奥也追了过来。两人化了装,连华继业和巩南星也没认出他们。
一见福特捆住了侏儒,会长们哈哈大笑,一起夸赞她心灵手巧,英勇果敢。梅行干想夺头功,叫会长们摆成阵势,要当场审问。福特和道格叶新哪肯听从。黛茹、甘得薇、路易斯、巩南星一起挺身而出,挡住梅行干,不让他得逞。他张嘴就骂,会长们也跟着污言秽语。双方大吵起来。马克趁机上前,叫侏儒说明自己身份,侏儒说他是基因人,刚从月球村下来,没啥身份。马克他们自然不信,又问是不是外星人,给他宣讲文森特的三字经,等于对牛弹琴。再问,侏儒怎么也不开口了。
见马克他们问话,梅行干火了,冲过来狠狠一把将马克推了一个趔趄。奥特奥想指责,马克摇摇手,叫他别吭气。然后,假装害怕,悄悄地走开去了。
双方还在争吵。梅行干瞅个空子,来问侏儒是什么人。回答是基因人。他咬咬牙说:“好的很嘛,请君入瓮吧!”掏出一个铁麻袋,要来套那侏儒。不意,嘭嘭嘭,一连几声响过,侏儒挣开了几层网,刚要用力挣断手帕,马克和奥特奥奋勇上前,死死地抱住了他的手脚。
说时迟,那时快。众人一涌而上,拿树条的,抽裤带的,扔绳子的,不一而足,七手八脚,将那侏儒缚住,捆个严实,绑到一棵约有水桶一般粗的大树上,梅行干本没有插上手,想着沽名钓誉,又用一些枝条绑了几道,狡猾地笑笑,对大家说:“感谢大家帮忙,让我逮着了这个侏儒。我会如实向上反映的。”
说完,他掏出手机,拨通了楠托马利伟,神气活现地说:“总统啊,你好啊。遵照你的指示,我在大家的配合下,终于逮着了小侏儒。他说他是基因人。他妈的,华宇闰智超搞几十年,就弄出这么个宝贝疙瘩来欺世盗名啦。如何对得起全世界人民?叫他出来!叫他回地球村来!”
会长们也跟着起哄。奥特奥气不过,要去阻止,马克悄声说:“让他表演嘛,越充分越好看。”
华继业也愤愤不平,若非巩南星抓紧他的手,反复叫他别跟梅这种人生气,静观待变,他准会怒发冲冠,上前打梅几个耳光。
其他人不明真相,都被楠托马利伟总统的大名唬住了,不敢多言。
楠托马利伟总统哪里会想到梅行干竟然敢于拿他来糊弄舆论,气得瑟瑟发抖,愤怒地关了手机。
梅行干这回露足了脸,昂首挺胸,再来审问侏儒。
侏儒“嘿嘿”笑道:“梅——行干,你,你吹——牛皮。”
梅大怒,挥拳来打他,一边吼道:“小东西,小蚂蚁,一会就要下油锅了,就要五马分尸了,还敢笑我?”
“咔嚓,哗啦——”巨大的断裂声,凭空响起,侏儒又挣脱了身,闪过一旁。梅行干朝他眼睛打去的拳头,打在了大树杆上,顿时皮开肉绽,痛得像猪一样直叫唤。
马克早就防着,急忙大叫一声:“快!灰尼鳅,你们上!”
好样的!三个报童大展身手,三只垃圾筐一只只准确无误地落在侏儒头上,又向他的下体展开,又将他套牢了。
原来,马克和旁波宁事先设计了各种方案,特制了这种钢筋丝垃圾筐,没有万吨神力别想挣断。马克想到侏儒也有防备,便叫三个孩子出手,侏儒果然没有特别介意。
梅行干气极败坏,顾不得包扎伤口,叫渥沦罗棣和西西大巴拿过来几根铁链,加到侏儒身上,吐口气,掏出手机,又要说话,机敏的巩南星操起袖珍话筒,用兴奋的清脆的声音播送道——
女士们,先生们,请注意!我是a国科技时报特级记者巩南星,奉命在此作现场报道。在所有在场人们的共同努力,终于捉住了侏儒……小人物协会的梅行干会长刚才说的话是一面之词,一孔之见。侏儒到底是何人,还得费些功夫,才能真相大白……
梅行干火气冲天,抓住巩南星,骂骂咧咧的,叫她别多管闲事。巩南星不慌不忙,将镜头对准他。这下可好玩了,暗暗跟随的记者们全都将镜头对准了他。紧着,所有游客的镜头也对准了他。马克一步跨到他跟前,低声喝道:“还不识相,马上消失!”他神经质地胡乱挥下手,缩头缩脑,蹲到地上去了。
狂八千根本没有料到会落得如此下场,任凭他如何折腾,身上的三个垃圾筐都像蛇一样死死地缠着他。他用尽了气力,也无济于事,不能不向霸宇宙求救,被霸宇数落一番。叫他自己搭救自己,又说说他不熟悉地球人语言才落得如此下场,还讥讽他讨了便宜卖乖,玩够了地球女人的**,就是被砍了头也值得。狂八千气得牙痒,威胁他说,如果再袖手旁观,幸灾乐祸的话,他就投降,叫他也落个被宇宙王砍头掉脑袋的下场。霸宇宙被吓住了,认为他真有可能做出来。就向宇宙王报告,要去救狂八千。此次行动,是宇宙王授意的,岂有不允之理。
霸宇宙暂放下太空站的事情,化装成一个老态龙钟的老汉,乘蓝色大气球飞到了克莱德植物园。
山洼中早已不见人影,只有依稀可见的践踏痕迹,还有树杆上绑缚的印痕。寒风飕飕,树木作响。霸宇宙不由打了一个冷颤,转身向别处寻觅去了。
他边找边猜,以为是梅行干把狂八千当战利品藏匿起来了,要慢慢地折磨他。殊不知,恰恰相反,梅行干此次没有擅作主张,因为根本没有他说话的地方——
巩南星的现场报道,恰到好处地把侏儒被捉的消息传送到了全体地球人的耳目之中,当然也滴水不漏地传给了世界总统穆玛德琳和她的全班人马的办公室里。
联合国一时群情激愤,几乎所有官员都拍手称快,每个常委都要当面向超美女大主席贺喜。她不允大家轻易离开岗位,指示网上交谈。这下好了,大家都上网来,她的网屏上排满了头像,除常委外,威斯全胜一应人等,全都喜笑颜开,向她表示亲切慰问,就像是她亲手捉住了侏儒似的。
这是一个小型的网上会议。穆玛德琳总是能顺其自然,恰如其分而又巧妙在抓住并利用各种时机,开展工作,提高效益。
张东方提出,把侏儒交给会长们处理。安东尼西娃加以阻拦,要求交给黛茹和巩南星她们,让全世界妇女出口恶气。普利和旁波宁坚决反对,说侏儒**不离十,是外星人,不能草率行事,应当羁押起来,审问清楚;东方雄说没有对付外星人的法律,审问什么的,恐难落实的好;文森特坚持友好对待,如果是外星人,就按三字经行事,放回去算了。福利达姆以为决不能放虎归山,管他是不是外星人,先让他到劳动服务公司去改造,以观后效;拉波尔说,侏儒已经说他就是基因人,世界舆论都在吵吵,说侏儒就是假新闻的炮制者,侏儒又自称是基因人,应当趁热打铁,弄个水落石出,给全世界人民一个明确无误而非似是而非真假难辩的说法;威斯全胜通常最后发言,指出侏儒说不定与大冰谷有联系,请主席考虑进一步弄清楚。
穆玛德琳胸有成竹,不对哪一个说话,而是笼而统之,叫把侏儒先交梅行干看管,看看后面还有什么好戏看。“后面肯定还有好戏,大家都耐心点。”她笑容可掬,“大家都过足球赛。踢球的时候,谁都要先收回脚,再踢出去嘛。”
由于高山不冻湖的经验,这回谁也没有再争论,全听大主席的,等着再看好戏。唯有张东方,颇有微词,说地球人没有谁先知先觉。有天生基因优秀,也不是神仙,怕就怕,捧不到西瓜却拣了一两颗芝麻。穆玛德琳全当没有听见。
旁波宁通过楠托马利伟总统,传给梅行干联合国的指示,要梅行干专门负责看守侏儒。梅行干高兴的一跳八丈高,吆吆喝喝的,把其他人赶开,由他带着几个会长,神气十足地把侏儒带回五号小院去了。
马克接到秘密指示,叫他暗中监视,伺机行事,别打草惊蛇。他随即悄悄给单立淳厚、林落到实处克丝、黛茹、甘得薇、巩南星、华继业等人打了招呼,叮嘱他们冷静沉着。
霸宇宙很快找到了五号小院。现了身,颤颤巍巍地走到正在打磕睡的梅行干面前,要他放掉侏儒。
半夜三更,梅行干正在做美梦,冷不丁被叫醒,老大不高兴,骂骂咧咧的,站起身来,打个哈欠,睁眼一看,竟是一个老态龙钟的男人,顿时大发雷霆:“你这个老东西,从哪儿冒出来的?吵醒本会长,你不想活啦?”
“对不起,对不起!”霸宇宙尽可能装出可怜巴巴的样子,“那个侏儒是我孙子,调皮的很,有神经病。噢,是梦游。前几天半夜跑出来了,就没回家。我们到处找啊,找不到。没想到被你们在这儿抓住了。感谢你们帮了我们全家。现在,你把他交给我带回去。我们都是善良有家,不想给政府添麻烦,求求你了,主抬贵手吧。”
“求你他奶奶个球啊!”梅行干打心眼儿里恶心,“你们家死光光啦,派你个老杀菜的来打扰本会工睡觉啊?快滚!”
霸宇宙尽量压住心头的怒火,换上强硬的口气说:“梅行干,你别当中山狼,也别用狗眼看人。要不是有人压着我,我叫你永远睡不成觉。”
“啊哈,癞蛤蟆打喷涕——你好大的口气。”梅行干趾高气扬,不可一世,“本会长正愁没地方发泄,你倒往太岁头上动土来了。来人啦,把这老东西拖出去,绑起来。”
渥沦罗棣、大岛幸子、久博·布什几个跑出来了,就要动手来绑霸宇宙,被他住了:“不劳你人阖手,我自己会走。”慢慢地站起身来,朝梅行干冷笑道:“黄脸狼,给脸你不要,你会后悔的。”
梅行干气得大叫:“怎么还不动手?掌嘴,掌他的嘴呀!”
渥沦罗棣伸出手来,想打霸宇宙嘴巴,反被他就势一拉,一个前扑,跌倒在地,头撞在椅子上,顿号鼓起一个大包。又羞又恼,边叫“帮忙啊!”边折转身来,再打霸宇宙。霸宇宙正要发作,索性拉开架势,一顿拳脚,将他们全都打倒在地,昂首挺胸,扬长而去。
走出小院,霸宇余怒未消,给宇宙王报告,添油加醋,说梅行干是茅坑里的石头,又臭又硬,一点也不尊重蓝星人,他想把这儿的地球人全都杀了,煞煞地球人的傲气。宇宙王安慰他几句,说地球人也太过分了,敢把我的大将当狗一样栓起来,还羞辱我的大元帅,对蓝星人是莫大侮辱,先记在账上,后面总清算。霸宇宙不明白,问他元帅和大将做何讲。他含糊其词,叫他别再多问,很快就会不问自知的。现在不是时候,穆玛德琳对蓝星人还算理智,她让梅行干看守狂八千,是一箭双雕之计:先射梅行干,看他会不会与狂八千同流合污;如果两人套近乎,狂八千被放跑了,或是狂犬军派人来救他,那第二箭就射向这些人,证明侏儒不是基因人,而是打基因人主意的人。当然,也暗中射向华宇美智超。她们虽然支持基因人,但不敢肯定这侏儒是不是基因人,问华宇美智超是肯定的,可华的话,她们怎敢轻易认定是或不是呢?如果华暗中打听情况,或者派人营救,也就会中箭。这回也算把地球人闹得鸡犬不宁了,见好就收吧。去,把你的理事员救回来,再作区处好啦。
霸宇宙立即行动。潜进五号小院,隔着窗户,轻轻地打出一个蓝云团,击中了正在打磕睡的渥沦罗棣,“扑哧”一声,像只大邮包滑落在地,不省人事。
霸宇宙隐身跑进屋里,本想会遭遇抵抗,没想到,几个会长全都呼呼大睡。心想:“算你们走运,命大。”把拳头攥得“咯巴”作响,“要是抵抗,我叫你们全都死不瞑目。”
他钻进了最里面的房间,发现狂八千躺在福特的怀里,揪住他的耳朵,用蓝星语轻轻说:“别做梦啦,快走!”
狂八千睁眼来看,见是霸宇宙,赶紧把手从福特怀里抽出来,示意他快解开他的锁链和垃圾筐。
霸宇宙不敢贸然行事,害怕惊醒众人,惹出麻烦,把狂八千背到身上,腾空而起,飞出屋来,快马加鞭,飞出小院,再飞到那山洼里,将狂八千扔到地上,拉起架势,一声喊:“蓝云团——”
随着他的双拳舞动,一个蓝色的云团在他面前翻腾起来,急速地滚动一番后,就向狂八千身上射去,只听咔——嘣——哗啦啦——铁链打开了,断成数截。狂八千急不可耐地挥拳踢腿,一边大叫:“快!快快!击碎垃圾筐!”
蓝云团——霸宇宙再次大叫。一边舞动双拳,又一个蓝色的更大云团在他面前翻滚起来。只听吱吱啦啦一阵响过,那蓝云团击中了垃圾筐,却没有打开。原来,霸也急于求成,蓝云轩打偏了。
狂八德急了,叫道:“是不是打不开,还是你没用力?哎哟哟,我真倒霉呀!”
霸宇宙喝道:“你是狂妄,不是倒霉。叫什么叫?没谁冤枉了你。你再忍耐一会。”说完,使足力气,挥动双拳,大吼:蓝云团——蓝分蓝合——蓝云团——蓝分蓝合——
一个像篮球般大的蓝云团在他面前急剧地翻滚,须臾,分解开来,分成许多个小巧的云块,又聚做一处,再分成小去块,像弹丸般射击队向筐子,噗噗啪啪,吱啦,吱啦啦,一阵响过,三个垃圾筐全被粉碎,变成一截截钢丝条,四面飞溅。
狂八千激动万发,顾不得甩掉身上的余丝,扑进霸宇宙怀里,颤抖着说:“谢谢你,站长!”
“用地球人的语言。”霸宇宙有意教训他。
“是!站长。救命——之恩,没,没齿不——忘!”
“嗯,知道就好。走,我们杀回马枪!”
狂八千急忙阻挡,忘了说地球人语言:“我不想报复他们了。如果不是梅行干他们,我哪能和地球美人耳鬓厮磨?两天两夜,好快活啊。”
霸宇宙摇摇头:“真没见过你这样下贱和糊涂的蓝星人。”搂住他的肩膀,又安慰道:“大难不死,必有后福。听大王的,以后快活时光多的是。”
第二天七点钟,联合国电视台发布一条新闻,万国春媚那清流一般的声音传入千家万户——
……梅行干等会长没能守住侏儒,不知被谁救走,在捉住他的那个山洼里,发捆缚侏儒的垃圾筐碎条……专家评论,侏儒决非基因人……华宇美智超前言后语完全一致,他的基因人是道地的新新男人。
梅行干气浑身发抖,大叫马上找到那个死老头,把他碎尸万段。西西大巴劝他别再生气发怒,想想后面的事怎么做,出名挂号不是件容易的事。会长们埋怨了他好一阵,听西西大巴这么一说,也觉他有些狼狈,甚至怪可怜的,就一起来劝慰他,说面向全世界的新闻发布会泡汤就泡汤了,该泡汤的就要泡,塞翁失马焉知非福?他默默无语。大岛幸子和为逗他开心,说说经想出了下步的对策。他终于“哇”地吐出一口鲜血来,吼道:“快说!是何妙计?不死,我就要拼命。”
大岛幸子哪有妙计,见他认真,只好如实相告。他气的脸色灰白。她吓得急忙替他捶背。西西大巴推开她,表情严肃地说:“各位会长,通过这次斗争,大家应当意识到,明确地意识到,我们八个会长,真成了八只腊蛹,要么奋力抗争,长成飞蛾。要么束手待毙,成为僵尸,或者当人家的下饭菜。我主张奋力一搏。下一步,我们这样走,大家看好不好?”
他说出了他的想法。全场一片掌声。梅行干狠狠地瞪着大岛幸子,教训道:“听见了吧,这才是锦囊妙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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