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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梨听着许诚明的甜言蜜语,嘴角勾起一抹讥讽的笑意。
许诚明自以为说出这样的话,会让她感激涕零,欣然接受他的爱意。毕竟,她这三年来如同守寡一般,孤独寂寞,应该早已渴望温暖。
然而,正因为她等待了太久,从无尽的黑暗中挣扎到如今,她的心早已被寒风吹透,变得冰冷坚硬。
她怎么可能还会期待?
又怎么可能愿意跟这样虚伪的人做夫妻?
她抬头看向许诚明,眼中闪过一丝冷漠的光芒:“今日我身体不适,你还是去别处休息吧。”
许诚明的脸色顿时沉了下来,他觉得姜梨不可能是身子不适,而这就是她找的借口。
许诚明的脸色瞬间阴沉下来,他怀疑姜梨所谓的身体不适只是一个借口。他声音冰冷地质问道:“你这是什么意思?你不想让我在这里过夜吗?姜梨,欲擒故纵不要用得太过了,过犹不及,这个道理你不会不懂。”
许诚明误以为姜梨在故意玩弄欲擒故纵的把戏。
姜梨忍不住笑了,她澄清道:“你想多了,我真的是感觉身体有些不舒服,所以不太方便。”
她的眼中藏着淡淡的笑意,仿佛真的有些身体不适。
此刻的姜梨,温和得如同春风拂面,与刚刚怒火中烧的模样判若两人。
许诚明想要翻过之前的那一页,她自然也不会执着于不放,以免再次激怒他。
她与许诚明之间的纠葛已久,没有必要因为一时的冲动而彻底撕破脸。
适度地发脾气,不过是为了让许诚明知道,她并非任人揉捏的软柿子,也并非伯府可以随意摆布的棋子。
她有自己的底线和原则,而这一切,都在她的掌控之中。
“你的身体不便也没有关系,我也无需你服侍,只是我希望能在此地安然入睡。”许诚明轻声叹了口气,继续说道,“你应该明白,三年前我离开你,让你承受了伯府下人的非议。如今我归来,若不留在你的房中,那些下人岂不是会更有话说?”
许诚明的这番话,看似充满了对姜梨的关心。
然而,姜梨却清楚,许诚明之所以坚持这样做,更多的是为了维护自己的形象,做给其他人看。
现在的许诚明,本就处在摇摆不定的状态,谁对他态度软一点,他其实就会偏向谁。
姜梨心知再对许诚明下逐客令,只会让场面更加尴尬。
而且,如果许诚明真的赖在这里不走,最终难受的只会是王若雪。
她在心里权衡了一下,最后对许诚明说道:“好吧,那你就打地铺吧。”
“你让我……睡地上?”许诚明指了指冰凉的地板,一脸难以置信地看着姜梨。
姜梨微微挑起眉梢,语气坚定:“你要么睡地上,要么自己回去,二选一。”
许诚明看着姜梨那认真的表情,知道她并不是在开玩笑,只能无奈地叹了口气,选择了妥协:“地上就地上吧。”
总比赶出去好。
最重要的是,他再不留在姜梨这里过夜,老夫人他们定会焦虑不安。
他们每个人都期盼着他能牢牢掌握住姜梨,然而,当所有人都抱有如此期望时,他却感到极度的不快。
凭什么呢?
凭什么他需要讨好姜梨来迎合伯府其他人呢?
姜梨并没有叫其他人来帮忙,她独自走到衣柜前,取出被子,随意地铺在了地上,一切都显得那么简单朴素。
铺好地铺后,她回到床榻边,连外衣都未脱下,便直接躺下。
许诚明看着极其简陋的地铺,不由得拧起眉头:“就这样?”
他觉得无法忍受。
姜梨面朝床里侧,仿佛对许诚明的抱怨置若罔闻,只是轻描淡写地回应道:“你若觉得不妥,便自己动手整理便是。”
许诚明顿时语塞,心中涌起一股难以言明的烦躁。
他瞥了一眼那随意铺展的被子,不仅简陋粗糙,而且距离姜梨的床铺甚远,仿佛刻意划清界限。
她的床榻藏在房间的深处,而他的简易床铺却紧挨着门口,仿佛任何一位不速之客都能毫无预警地踏入,一脚踩在他的身上。
他的不满情绪如潮水般翻涌,却又像被无形的绳索束缚,无可奈何。
他怒气冲冲地躺下,心中满是不甘,忍不住又朝姜梨的方向投去一眼。
然而,姜梨却毫不在意,甚至连个目光都没有给予他,他的愤怒对她来说仿佛不存在一般。
姜梨静静地躺在床内侧,细心聆听着外面的风吹草动。
她的右手悄悄伸入枕头下,手中紧握着一支锋利的簪子。
只要许诚明敢靠近,她就敢用这支簪子扎他。
许诚明如果聪明的话,就应该识时务地保持距离。
姜梨早已做好了准备,绝不容许他有任何越轨之举。
……
夜幕已逝,晨曦初露,姜梨从甜美的梦境中醒来。
她轻手轻脚地下了床,目光不经意间落在门口那个仍在沉睡的人身上——许诚明。
姜梨的唇角轻轻上扬,她轻轻走过去,蹲下身来,直接将许诚明的被子给掀了。
突如其来的凉意让许诚明猛地惊醒,他惊慌失措地坐起身来,口中喊道:“谁!”
他再一怔,就对上了姜梨戏谑的目光。
姜梨蹲在他的地铺旁边,笑意盈盈地注视着他,轻声道:“该起床了,相、公。”
她在说出“相公”两个字时,语气中透露出一丝难以掩饰的咬牙切齿,那种本应充满爱意的称呼,在她口中却仿佛蕴含了一股难以言明的怒火。
“你是不是有病?一大早的就来扰人清梦。”许诚明皱了皱眉,不满地冲姜梨骂道。
姜梨却不以为意,她站起身来,居高临下地看着许诚明,语气冷静地说:“别怪我没提醒你,你再不起来,一会儿要是遇上什么倒霉事,可别后悔。”
许诚明一听这话,脸色更是难看到了极点:“你还敢诅咒我?我就睡个觉,怎么可能会有倒霉事?你真是不可理喻!”
他的话音刚落,门突然被人推开,那沉重的门板不偏不倚地撞在了许诚明的额头上。
许诚明顿时痛得大叫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