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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追?”耄将直愣愣地问南城九倾。
南城九倾却看向陈爷。自从在封门村后山被截道开始,这家伙一直很乖顺地在听陈爷的摆布,这实在不像他一贯傲视群雄的画风。
陈爷在踌躇,很快摇头:“继续走,时间不多了。”
我从南城九倾手里取回肾7瞅了一眼,离零点只有一个小时。而眼前的山道弯弯绕绕漫长不见尽头,在我看来怎么走都来不及赶得上“今晚”了吧?
“陈爷,这路已经不是地图上所标,您可有把握确定能按时到达?”这话是唐装老头问的,看来心有疑惑的并不只是我一人。
陈爷长笑数声,嘲讽满满。他拍了拍唐装老头的肩。
“王大老板,买到这地图也有十年时间了吧?这十年可算是白废心思了,别嫌老朽的话不中听啊,你花重金请的那些专家啊根本就没弄明白图上所标的意思。”
王大老板?!我猛得心里一个咯愣。
“果然有所牵挂啊……猜得没错。”南城九倾似笑非笑地回。
我怒踩他的脚,恨声警告:“都说了别动不动窥脑,下次再犯就咬死你!”
“哼,只要你想起那个姓王的小白脸,为夫就能立即知道。”他不要脸地哼唧。
“你在本姑娘的脑袋里动了什么手脚……王八蛋!”我气得掐他的屁屁肉,然后不由疑惑,“诶等等,那老头真的是王维成的父亲?不可能啊,说是他爷爷还差不多,怎么这么老?”
王维成也就是一个二十岁出头不多的小青年,还是独子,怎么可能有一个这么老相的爹吧?超级富豪不都是擅长把自己保养得六十如十六的吗?
见我困惑,南城九倾再次强调:“爱信不信,就是他的爹。此人在十年前就该因意外魂归地府转入轮回道,他现在所拥有的命数可是非常的来路不正,看上去就会比普通的中年人衰老一些也属正常。”
我惊栗,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是不是对未来的公公有什么意见?”可能见我瞪着“王爸爸”不放,南城九倾酸唧唧地调侃。
但这调侃让我非常的不舒服,甚至起了一些堵心的恼意。
“这么喜欢让我嫁给王维成啊?行啊,顺你的意好了,反正他已向我求婚。”我冷冰冰地表示,“这趟玩完,回去就答应了吧。”
“唉,妙妙你别这样。”大概没想到我会这样回答,整个鬼都有些懵逼,然后苦巴巴地又想搂我。
“为夫怎么可能任你……”
“为夫你个大头鬼啊?!你自己都说了愿意当备胎,就别怪本姑娘把你就当个备胎使!”
我拧一把他的鬼爪子,朝后走几步默默地躲到苗蔻身边。南城九倾怔忡地看我突然撇开他,倒不再多说什么,当然也没有过来追我。
纵然是鬼也是男的,自尊心不差,他大概还是做不出当着这一行人和鬼的面低声下气地哄我吧。
没营养的嘴炮是在脑内进行的,应该没人听见,见我突然跑到身边,苗蔻则一脸莫名其妙。她抿紧嘴唇,对我这个让她再三出丑的讨厌鬼表现出一种“滚,别烦我”的不友好气息。
我悻悻然,只能瞪着大汉们抬在跟前的那堆人皮人头看……呃,干嘛要跑过来享受这番酸爽的这视觉“人肉宴”啊?!
在郁闷而尴尬的氛围里又走了好半晌,苗蔻突然开口,语气阴森。
“跟鬼类相好,等于逆天而行,好自为之。”
我惊讶地扭头看向她。
她目不斜视,垂头敛息,走得跟旧时犯了错误的小媳妇似的。
“你不也是。”我耿直地憋出这句,连自己都拦不住酷爱八卦的嘴。
苗蔻猛然看我,满目不知是尴尬还是羞耻的震惊和恼怒。
“诶哟……瞪什么瞪啊,难道以为没人能看出来吗?”
我被她的眼刀子戳得直哆嗦,结结巴巴地梗一句,“若要人不知,小眼神要收起。”
她眼里的凌厉之气凶狠得快刮去我的一层脸皮,但最终没有干出什么类似于把本姑娘一链子抽下山崖去等丧心病狂的事。
我把这侥幸归功于自己一直把声音压得极低,低得大概只有我和她能听见的地步。
“我没有跟陈爷相好。”苗蔻恶狠狠地冲我咬牙切齿,“与鬼为夫,必定死不足惜。”
我大着胆子翻个白眼:“苗小姐,本姑娘没有说你跟陈爷,这事可是你自己说出来的……”
噗嗤——
发誓这声憋不住的笑绝不是本姑娘发出来的,跟前抬供桌的汉子正在拼命忍住抖动的肩。
这下苗蔻的眼神狠得要原地爆炸,两道凌厉的光快要化成利刀,把本姑娘剥皮割肉挑在刀尖上烤着吃了。
这地方不能呆了……无奈之下,我只得麻溜地奔回南城九倾身边。面子啦自尊啦骨气啥的真不重要,保住小命最重要。
“到了!”
一直和王爸爸嘀嘀咕咕的陈爷突然朗声而叫,手一伸指向前方。
我定晴看过去,并没有发现什么特别之处,前方百米处是这条山道的尽头处。可能是没钱挖了或只是规划就到这里,路硬生生地断在高约百丈的并爬藤茂密看起来没什么特殊之处的山崖壁前。
这样的崖壁,在任何大山里都能到处可见。
陈爷挥了挥手,让后面抬供桌的大汉们走上前去,供桌很快被端正地安置在山壁前。
“苗蔻?!”陈爷又叫一声。
苗蔻立即走上前去,开始摆弄这些人头。
这一行人和鬼的队伍组成,似乎每一个都有其重要的作用。陈爷应是领头的,王爸爸手头有地图的复印件,四个大汉充当苦力和牺牲品,而南城九倾和耄将以其身份和鬼力,应该更有用处,只有一个我……显得有些多余。
陈爷让无用之人进入这个队伍的用意是什么,难道只因我是南城九倾的“家属”?这好像不太可能。
这位阴渡官怎么看,都不像是个做事很随性的鬼大爷。
苗蔻将人头们摆成一个奇怪的图符,有点像八卦但当中阴阳两鱼的爻眼里多了两个点。
点是两只人头组成,其中一只就是林导的。
“麻烦南城冥主了。”陈爷又冲这里望过来。
南城九倾应声上前,苗蔻将供桌前的位置让开,而陈爷站在南城九倾的身左侧,像是起了一个助手的作用。
南城九倾伸手逐一按过这些人头的天灵盖,接着按住两个点位置的人头,开始喃喃吟唱。
吟唱的声调极其古怪,细看每个音都非常美妙,但凑在一起却变得极其地刺耳和阴森,听得人心里一阵阵泛起苍凉的悲怆。
听得难受,但捂住耳朵的作用好像不大,这种音波像一种无孔不入的电磁频率,震得浑身的细胞都在瑟瑟发抖。
“这是干什么?”
为了移开注意力,我扭头跟耄将说说话。
“一种启咒,具体我也不清楚。”耄将似乎也不好受,让他的嗓音变得更加嘶哑难听,“多半是南城家自己搞出来的东西,听着也不像阴界的咒文。”
我们聊完这两句,南城九倾的吟唱也戛然而止。
好像……什么也没发生?死寂之中,夜风声都安静了许多。
静默不过十几秒钟,一种类同于山崩地裂的巨大轰鸣突然凭空响起,地面像遭受到强大撕力般地颤栗起来。
“靠,地震了?!”我快要站不住了,身体跟着地面各种抖。
这天时人合地不利的是什么情况?!
“不是,看前面。”耄将淡定地指了指。
原来,崖壁分开了?!
我目瞪口呆地看着这极其奇幻的一幕正在眼前发生,一座近乎千丈的山体竟在眼前裂开,简单得如同打开一扇被锁了很久的老门,甚至连撬锁的步骤也只通过随便吟几句就省下了?
“妈吖……”极其震惊之下只能发出这两个字。
我知道南城九倾很有点能耐,但这种能耐的范围好像不应该包括劈山分海这种完全不在正常人理解范围内的“神力”吧,上帝也不过如此。
“别想太多,”耄将轻哼,“这山崖本就是并非真实存在于阳界之中的,南城家利用一些邪术将这座虚妄之山挪在这里的,就是为了护墓。”
“虚妄之山,什么鬼?”我抹汗。
“阳界术士称这种为‘鬼头山’,它以收集阴魂为动力以维持山体显现。否则山道怎么会开一半呢,这封侯山物产丰饶植被茂密,还有南城祖墓这个古迹在,不少顶着国字头的专家太想进山考古,道不修好没法交待。”耄将抱臂,老神在在地解释,“据说当年开挖山道的建筑队挖到这里就不断地出事故,死了将近一百多个工人后,他们才后知后觉这山挖不得。”
我听得不由打了颤。
“还觉得南城家高大上吗?”耄将冷笑,又问,“柳妙,你觉得南城九倾出身这种血腥狠戾的阴品世家,还会是个良善之辈?”
我沉默数秒,然后回他:“我知道他是个生前的确是个好男人,这就够了。而死后能做稳冥主之位的还能良善如初,那才是奇怪了。”
要知道在有些情况下,本姑娘其实一点也不圣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