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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敢松一口气,只能继续憋着。
来者目不斜视地走到离我三丈之远的地方,终于停了,他将手里的金属杖重重地一顿,结结实实地插在了地上。
然后,他朝湖面走近。
难不成要不和九倾一样趟水下去了?
我满腹疑问,屏息一眼不眨地死盯住他。
猜错了,这货没有趟水的意思,只是做了一个更惊人的举动。
他将头上戴的草笠摘下往地一扔,露出光溜溜的脑袋。
难道是破尘?脑袋里马上蹿出这个名字,我大惊之后又觉不可能。
破尘那妖僧怎么死的可是亲眼看到了全过程。作为可以定人生死的冥主,南城九倾不会糊涂到自己动手的还能有遗漏。所以这家伙最多是衣着打扮或和尚的身份是和破尘一个款的,但绝不可能就是他。
这和尚打扮的“伪妖僧”踱步到离湖半米的距离,然后面向湖面仰天长啸。
啸声像空山风唳,听得我头皮发炸,感觉浑身阴寒不止。
紧接着更惊人的一幕发生了:一条细细的黑水流像是听到了召唤,猛地从湖中凌空高高蹿起来,在空中形成一条弯曲的黑弧,然后直直地朝这个人扑过来……哦,不,是被他吸了去。
天哪,他在吸食湖水?饿疯了吗?有什么不好吃,专跑到这里来喝一湖脏兮兮的生水!
或者,他只是在吸走侵浸湖面的黑水?
慢慢恢复清澈度的湖面似乎证实了这个想法,而且我很快发现自己又搞错了,黑水其实并非是“水”,而是由无数细小如尘灰的飞虫组成的“雾”。
空气中隐约传来“嘶嘶”不断的虫鸣,噬骨般的尖锐。
我想这货就算不是破尘,但应该也和破尘脱不了干系,都是搞虫子的专家。不过比起破尘,他所控制的虫子似着本事更大,个头更小不容易发现,而且数量似乎更惊人。这黑压压地覆盖满湖面的量,没有上亿也定是有千万级以上,那我就更不明白了,这么瘦成一把骨头的模样是怎么把这么个量级的虫子全吞进肚子的?
怎么看都不科学!
但不管科不科学,人家就是这么干了,而且速度相当之快,没五分钟黑虫组成的“水”柱就开始收尾,当最后一缕消失在他嘴里,也未曾见到这家伙有被撑爆肚子的迹向。他从容地捡起地上的草笠重新戴上,然后转身又将金属棍给轻松地拔了起来,看样子打算收工走人了。
由于他吸虫的时候一直面朝湖背对我,直到这会儿我也没能从那顶草笠下窥到他的真面目,这个有点头疼。既然刚才我们在湖底被这个家伙的黑虫给侵袭了的话,说明他墓尐子的失踪多半有关系。
如果现在不看清他的脸,下回换个装束可能就无法认出,到时要怎么让南城九倾找他算账啊?
真愁人,要不要想点办法将那顶讨厌的草笠给掀掉?
眼看他不慌不忙地要走远了,虽然有点不作不死的嫌疑,我还是很想开口叫一声,让他回个头也好。
“那位兄台,请留步。”正当我纠结得不行时,朗朗一声当空响起,平白帮我解决了这番纠结。
南城九倾?!看他完好无损地从湖面中央冒出来,我的一颗心长落于胸,整个人都欢欣起来,刚想开口叫他,却被他一个抛过来的眼神给硬生生地阻止了。
哦哦哦,对,还是不要多事。万一打起架来,他还得分神来顾全暴露在敌人眼皮底下的我。
可那“伪妖僧”听到他这一声,非但没有“留步”,反而长腿迈得勤快起来,恨不得凭空就让自己消失的仓皇劲。
南城九倾自然不会让他得逞,蓦的一个鬼遁就直接挡到了他的面前去。
但那家伙果然也不是吃素的,南城九倾挡到他面前的霎间,身体突然倒地一萎,凭空化出大团浓黑的虫雾把他给团团裹附得连个鬼影儿都看不见了。
我差点忍不住叫出了声,只能用双手紧捂着嘴巴,紧张地看着黑压压的虫雾又成片成片地冲上天空,如厚重的乌云块层层压在半空中,看上去好不渗人!
浓黑的“虫雾”之下,谁也看不见了,包括南城九倾。
记得这些虫是会吸灵的,那么等于南城九倾在无法施鬼术的情况下要和这些上亿的虫子肉博,这怎么可能会赢?!
我急了,忍不住从石头上蹦跳下地,拼命往“虫雾”笼罩之处疯狂奔去。
“南城九倾!”
叫声刚起,在半空中“嗡嗡”地上下如波涛状起伏的“虫雾”们似乎突然找到了方向,劈头盖脸地成团往我的方向翻涌过来。
“回去,坐好,别动!”南城九倾的声音从嘈杂的虫鸣声中蹿出来,有点虚弱,但听上去并无大碍。
我顿时发现自己又瞎着急干了件傻事,连忙转身向刚才所坐的石头处逃命。
可惜有些晚了,身下四周便是密不透风的由黑虫组成的“雾”,根本无法再看到任何景物,让我怎么奔回原地?!
唯一值得庆幸的是这些虫子似乎并不想吃人,只是绕着我吵个不停地飞来涌去,没有咬也没有叮,甚至都没有一只近我的身。
看不出回不去,我索性不跑了,伸手摸向近在咫尺的“虫雾”,它们竟似害怕般地绕开着我摸过去的姿势,如一汪捧不到手心的水流,始终绕着我转却不欺近身体。
咦?略奇妙……这些虫子似乎并不像破尘养的那些什么阴尸蠖凶悍?
想通这点,我就不怕了,大声地叫起来:“九倾,你不用管我了,这些虫怕人,它们没办法伤害我!”
叫完,我将裙摆撩起来蒙住头,撒腿就往前狂奔,连看方向都没必要,只要跑出这片密不透风的“虫雾”就行!
蒙头胡乱奔跑好几十米后,腿就被一大块坚硬的东西狠狠地磕到,把我绊得连翻了几个跟斗,腿上疼得我差点哇哇哭出声。
但“虫雾”奇怪地蓦然而散,一古脑地又朝南城九倾和那怪僧所在的地方飞扑过去。
我摸了摸头忍痛爬起来,发现自己原来已经瞎闯回那块“望夫石”的边上,估计先前画的隐身咒法还有效,虫子们蓦然找不到目标只能飞回去交差了。
长松一口气,我抚着腿盘坐上石头,再也不敢没事找事给南城九倾添乱了。
南城九倾那里应该没什么太大危险,虽然依旧虫雾包围,但在虫雾的罅隙里能看到他正揪着那个怪僧脑袋摁在地上狂揍。
我抹一把冷汗,想起来这家伙不只是有鬼术傍身的,本来也就是个血腥暴力男,还记得他怎么将耄将叉成一条半死叉烧的。
“喂,九倾,别打出人命来了,你不好交差的。”
想了想,我决定再吼一嗓子,以防自己的鬼男朋友还没捂到手热乎几天,就被鬼差拉去吃人命官司。
那边热火朝天的暴力现场可疑地安静了几秒,然后更狂暴的哼哼哈嘿声绵绵不绝耳。
我黑线,决定不再理会。
现在唯一要奇怪的就是,那些虫子为什么会怕人类吧?说不通啊……三界万灵之中不是就人类最好吃吗,以前听南城九倾或白越的口气,好像是个东西看见人类都想啃一口的样子,这么凶悍的虫子怎么就没想法呢?
总觉得隐隐哪里不对。
如果确定这些虫子对人真的无害,刚才南城九倾应该不会着急地让我呆着不要动。
越思考越惊慌。
突然想起自己曾经把筱恬身上的尸臭闻成尸香的诡异经历,直觉那事可能就跟这些虫子不愿吃我,还害怕接近有关。
我不得不有些郁闷了。这具得来本非正途的身体可能藏着什么不太好的秘密……不知道南城九倾是否发现这点。
他是大鬼,对阴邪之事应该是专家级别地懂。如若知道而不告诉我,那必定是不好的。
如果不知道,那对我来说,可能就更不好了。
我想得入迷,头开始发胀。
肾7及时地响了一声……呵,居然还连着那个奇怪的网络信号。屏幕显示有一条应用推送信息,打开一看,是拉拉社区的投诉被回应了。
我撇嘴,做好了被喷的准备,也做好了反喷的准备。
点开信息,就霸气的三个字:滚,直女!
擦、擦、擦!本姑娘闻到了浓烈的被弱势群众万夫所指的尴尬气息。
我咬牙,抬眼看南城九倾那里,似乎已揍到结束之处,敌我双方实力悬殊实在没什么观赏性,白瞎了我刚才对这个怪僧出场逼格的崇拜。
南城九倾正揪着他的衣襟在审问,估计是关于墓尐子的去向。而那怪僧一个劲地摇头,似是要来一场抵死不多的忠烈表现。
啧,看样子那家伙肯定不是大BOSS,顶多是个给南城九倾来送经验的NPC角色。
我无聊地欣赏了一会儿,觉得自己也不能输阵。
终于在脑中想好了怎么跟这个抖M体质的拉拉管理员对喷。
“你们敌视外界的理由是什么?本姑娘问错一句话就戳中你们的什么G点?!如果整个群体都是一群刺猬,那么世界可能会有的公平就彻底跟你们说再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