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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自己必须如实向他坦白一些事情,并在进警局前,把一些该说的不该说的都对词严密。
江水清足足听我絮叨了半个小时,才搞清楚我所讲的每一句话。
晨光乍现,天即将亮起。
这时他已不敢再飙车,下了山道就把车停在路边。
开窗抽烟,一脸懵逼地沉默。
他仿佛在反复琢磨我所说的是不是本姑娘蛇精病发作后的产物,沉默许久后才吭出声来。
“可以这么说,王维成是一个……矛盾综合体,可能跟他的成长经历有关。”
这个形容倒有些奇怪,我静候下文。
“当初是他主动来接近我的,三番五次,可我没怎么在乎。毕竟那时我已有两部短片在国外得奖,攒着各种想法来找我的牛人多如牛毛。他一个管理系的旁听生,我压根没必要理会。”
江水清吐一口烟,回忆得挺艰难,可见王维成当初确实没有给他留下什么美好的印象。
“直到有一次,我投钱拍片时有个女演员发生骨折,她向我索要工伤赔偿。你知道我一个学生导演,能请得起的演员也多为学生,或者透明得不知几线开外的小人物,基本没几个会因这种事跟我一个小有名气的潜力导演伤和气,一般赔个几千块也就了事。但那个女演员虽是连个百度百科都没有的新人,在接拍我剧期间,正好傍上一个挺有些本事的干爹,还是有黑道背景的。她向我狮子大开口要讹五十万。当时那剧的总成本不过是十五万,我哪来的这么多钱赔,当时就甩脸没再理。”
江水清幽然吐烟,神情慢慢地纠结起来。
“然后就遇事了,半夜三更被人绑到卸货码头。绑架的人从我口袋里掏出手机让拨,说是让我在一个小时内凑出五十万,否则就等着到地底下去拍剧。五十万虽说不多,但赶上这种事谁会借?我不抱希望地一个个拨过去,哭求让别人凑出五十万来救我。但等了两个小时,只有王维成来了,而且他不是一个人来的。”
说到这里,江水清终于笑开,充满敬意和友爱,与之前怠慢王维成建议的嚣张模样儿完全不同。
“五十六个佩枪大汉,全是王家的保镖,个个特警出身,没有低于一米八的个头。当场就把绑我的那几人给吓尿。没等动手,一个个主动地往码头下面跳,跟下饺似的利索,连一声求饶的没敢憋出来。”
我笑不出,这跟认知中温润如玉的王维成实在太遥远……远得无法想象。
“回去的路上,王维成就跟我坦白了他的身世,还让我帮忙保密。他想自由自在地生活在学校里,生活在他喜欢的人群之中。我哪敢再对他说个‘不’字,小命都是人家救下的。”
“后来王维成就经常来找我聊天吃饭各种娱乐。慢慢的,我发现作为巨富大少,他的性格已算好得感天动地了,就是有点嗯怎么说呢,琢磨不透?但他对我一直很看好,这种看好里还有些盲目崇拜的意味。我乐得接受,他也愿意施予。介于这种脑残粉终于勾搭上偶像大大的微妙,我们的友谊小船顺利地航了起来。但往深里面说,我不可能完全了解一个能配得起五十六个保镖的豪门少爷,只能通过自己的经历给柳妙你确定几点。”
我点头,洗耳恭听。
“王维成并不是一个有暴力倾向的人,他应该是个城府较深含而不露的闷雷男,豪门大少的典型。他会那么没君子风度地对待你,必有迫不得已的原因。”
“而且,我个人觉得他是真的喜欢你。王维成并不是没女人追求的男孩,你也知道他长得不丑对吧?就算不露身份,和同学朋友在一起时,无论多贵全是他积极买单。这种男孩是大多数女生愿意追逐的对象。”
我只得再次点头。
王维成当然是个有吸引力的男孩,自己还不是第一眼就看上了,名校里个个精如算盘转世的女孩又不瞎。
“但他从来没有回应过任何女孩。你知道影视学院里几乎齐集天下美女,追他的都质量不错,我却没见过他跟我暗示喜欢哪个女孩。以致于大学几年,我都在怀疑他的性取向。”
我只能保持沉默了。
“所以,当他兴奋地给我打好几次电话,只为把你推荐给我时,感觉他喜欢得挺纯粹的。我是个导演,能轻易分辨出人们在情感表达上是演戏还是来真的。王维成对你不像掺假,这对于一个万花丛中不沾衣的豪门少爷来说,很难得。”
江水清唏嘘起来,而我脑子乱得一团糟。
印象里羞得耳朵红的王维成,推我下洞的王维成,带着大队保镖霸道总裁式救偶像的王维成……他们在脑子里打群架,杀得你死我活的。
“嘶——”
某只鬼猫淡定地在我背上划拉一爪子,硬生生地把我从迷茫中挠清醒了。
狠拧一把猫屁股,我把它硬塞到车座底下去。
“妙妙,别报警好不好?”江水清扔了指间的烟头,铺垫完成终于说正事,“我知道王维成让你害怕了。但请你给我一些时间,我去找到他,让他跟你说明原因,要道歉要赔偿对他来说都不是个事儿。请原谅我的私心,我现在需要王维成的钱来投剧,也需要你来演那个剧。我更做不到看救过命的兄弟背负什么可怕的秘密,让他做出这样疯狂的事。你现在还不能确定到底是不是王维成杀了林导,就请先放弃报警,求你了!”
“好。”我飞快应下,连基本的分析都没有多做一下。
亲眼看见林导杀了筱恬,我都能想方设法地加以原谅,何况是王维成这件还没有定论的迷案。
圣母的荣光一如既往地照耀本姑娘,嗯,就是这么炫酷!
“谢谢,送你回宾馆吧。回头我想办法尽快找到王维成。”
江水清有些意外我会应得这么果断,但他看上去着实松了一大口气。
车重新开上马路,把着方向盘的手也不再颤抖,而我累得只想约会周公。
南城煤瓜扒着裤管利索地爬上大腿,然后展开爪爪将我壁咚在车椅背上。
大概缘于我三申五令地禁止他拿煤瓜的身体来玩亲亲,所以只是温柔地舔了舔我的眼皮。
“乖,决定没做错。脑子开始好使了啊!”噙着笑意的魅音在脑内响起。
哼,假兮兮的表扬也不能让本姑娘抹煞你这个王八鬼蛋该下地狱的死德性。
套近乎?没门!
我撇嘴,熟练地掐住圆滚滚的猫屁屁狠拧一把,满意地听过鬼大爷销魂的一声哇靠后,这才微笑着闭眼睡去……
第二天,躺在宾馆舒适的大床上睡到自然醒。
一闭开眼,就知道不妙了。
剧组雷打不动的起床call,今天没响过。
被窝里没猫也没鬼,看来南城九倾将我带回房间后就离开,好像还拐走了煤瓜。
头疼,鼻涕堵孔似的。
我感觉自己应该是感冒了,整个人头重脚轻像宿醉未醒。
这点让本姑娘很是欣慰,活尸应该不会生由病菌引起的人类病。如果能感冒,那就说明我新得的身体货真价实值得信赖。
愉快地原地蹦跶了好几下,第一次为感冒菌的存在而有种高歌诵扬一番的感动。
为了避免蛇精病发作下去,赶紧把自己扔进浴缸洗刷一番,以便迎接兵临城下的风雨欲来。
看情形俩兽兽昨夜也没能顺利归巢,而南城九倾又一声不吭地带煤瓜出去,有一眯眯的可能性就是听了我的话,寻找他新收的小弟们去了。
洗刷完毕,床头的电话就响了。
是剧务小姐,让宾馆内所有的剧组成员立即去宾馆七楼的大会议厅,有重大的事情宣布。
我心惊肉跳得头皮发麻,一个劲地暗暗祷告:千万别解散剧组,千万别解散剧组,老天爷求您了!
可惜大概平时骂得太凶,老天爷压根儿没打算给我一平方毫米的面子。
会议厅里黑压压地坐满一百五十多号人。
大家目瞪口呆地听着双眼肿得跟金鱼泡的张副导,垮着脸像刚死爹娘的陈制片、还有一个面无表情的律师先生逐一用不同的语调、原因、说法沉痛宣告《血棺三咒》的电影拍摄中止,剧组从今天起宣告解散。
台下一片哗然全民懵逼,除了暗暗咒骂老天爷的我。
这么大投资额的电影项目说停就停,在业内也是罕见。就算《血棺三咒》在封门村一直拍得不够顺利,可谁都没想过剧组会被这样强性解散,事先连个预兆都没有。
“另外,基于和在场诸位共事这么久,于情于理得跟大家一起透露一个极其不幸的消息。请各位知晓后千万别随意声张,遵守保密合同条款,不得在媒体和网络上泄露和公开,因为明天会有统一的媒体稿公布,请不要再给公关组同事添乱。”
偌大的会议厅里,尴尬的死寂起来。
“今早七点左右,我们的林国平导演被发现罹难在封门村拍摄片场。现场已被警方封锁,请各位不要自行上山进村,防止给警方的取证工作带来干扰。”
陈制片的声音抖得厉害,好像再多说一个字,能让他控制不住嚎啕大哭起来。
持续死寂后,会议厅顿时如冷水淋热油锅,要炸穿楼顶。
耳边乱轰轰地响个不停,什么事也想不了,我只能跟木头人似的呆坐在椅子上。
旁边有女生呜呜地哭起来,一个劲地碎念不止:“那里有鬼,那里有鬼不能拍。林导一定是被鬼吃了,被吃了……一定是被鬼吃掉了。”
没念多久,她就被其他人捂了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