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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老,你能将自己两个儿子养成赎命容器还能瞒住我,在下实在佩服万分。”他居然这样说。
顾老?!这又是什么神展开?!
我眯起眼缝,识相地往后退了一步,嗯再一步……
退后十步就会被鬼壳和祭魂灯挡住。虽然这几步的距离不足以供我“避难”,但总比贴着这两位已准备撩袖管对撕的非人类要好。只要白越赢,背后的鬼壳阵应该会消失,魇域啥的就不足为惧了。
久病成医,机智少女就是这样成长起来滴!刚想咧嘴一乐,却发现白越的手没扼住男孩的脖颈太久。
因为后者将头猛地往后仰去,不足一米的身体像条腾跃的鱼凭空翻了半圈后,挥臂拍开棺盖就啪叭一声摔进棺内,顺带将白越也拖了半截身子进去。
我深深地震惊了。
小顾老这脱困的动作做得竟如此轻而易举,凭空翻身的同时居然还能掀翻这么厚的棺盖,这绝对不会是个正常十岁的男孩能使出的劲道。
但不管怎么样,他白白嫩嫩的小身体理应还不足以对抗成年男性的挟制。当我以为白越就要扑进棺材里去狠揍小鬼头一顿时,他却惊跳起来,像只被烫到的蚱蜢一样翻滚好几下,直到砸在木桩般的鬼壳上,才生硬地停顿住身形。
趴在地上好一会儿,白越才摇摇晃晃地站起身来,嘴里喷出一大口液体。不是血,墨汁般的浓稠黝黑,沾地就化为焦尘,徐徐飞散。
我瞧着这些灰,恍然有点心慌。很明显,那棺材对他来说是个危险的存在。
“呸,居然是真的天地万寿棺……”白越青灰着脸,难以置信地狠瞪古朴厚实的大棺材,神情似怒似惊又疑惑。
大棺材原来应是架在大缸的底部,那通透的莹光并不来自缸体本身,而是棺盖光华的反射。这天地万寿棺乍看毫不起眼,但细察越久让人愈发心生敬畏。
它如同一尊远古卧佛静伏于地,充满着来自神秘洪荒的压迫力量。
“咯咯咯,白少爷这么多疑,让顾家好不伤心。在你眼里,顾家是否比不得南城和你们白家,不配拥有阴品五尊?”
躺在棺板上的小顾老又笑得跟只下完蛋的小母鸡似的,它伸出小手搁在棺沿边上,又向白越勾了勾指头。
“来啊!白少爷,借你的纯阳体给天地万寿棺加把阳火,好让顾某长得更快点!”
白越已将拳头握得指节发青,燃在眼眸里怒火足可以把小鬼烤成喷喷香的鸡肉料理……眼看那双蠢蠢欲动的大长腿要失去控制。
我黑线了一下,赶紧扑过去抱住白越的腰身。
“别较劲,它在激你进棺!”
白越愣着沉默数秒,然后嫌弃地掰着我的手:“喂喂放开,本人还没那么蠢,这么没技术含量的挑衅哪会上当!”
我讪笑,为了不那么像个女色鬼,只能悻悻地松开搂抱。哪知手刚撤开,这王八蛋噌地蹬腿一跃冲那棺材就扑了过去。
晕,他的智商被狗X了么?!
我赶紧也冲过去想揪住他的衣摆把人给抓回来。白越却回头狡黠而笑,五指伸过疾速握住我的手腕顺着冲过来的惯性,将我像根飞镖一样扔向那只棺材!
“去吧,比卡丘!”他恶劣地笑着大喊,还了嘴炮仇。
好吧,原来智商被狗X的人是本姑娘!
“事不过三,白龟蛋,你特么给我记着!”我怒吼着,大螃蟹一样在空中张牙舞爪。在头朝下砸进棺材之前,又听见白越在急切地发出一串命令。
“把你老公含嘴里亲他,别让他碰到你的天灵盖!”
话未落尽,我已经脸对脸非常难看地砸到鬼顾老身上。更要命的是,躺在那里的已经不再是十岁的小萌娃,而一个初具成年男性特征的少年,至少已有十五六岁。
呃,别问我怎么知道他初具男性特征的……少年版顾老正呲牙咧嘴地双手捂着裆部扭来扭去,一边用手努力地推着还没来得及将膝盖从他下身挪开的我。
“啊啊啊,怎么又是你?!滚,滚,快从我身上滚下去!”
唉,本姑娘果然没啥男人缘,靠近谁都是被嫌弃的下场啊嘤嘤嘤……
处境窘迫,我赶快从罩罩内掏出魂奎往嘴里一扔,没节操地撅起嘴巴叭唧上那只粉嫩嫩的少年软唇。
咬紧那双唇嘬了好几秒,我发现好像有点不太妙,因为啥也没发生,既没有白光也没有红光。嘴里的那货居然连一贯冷若冰霜的寒流都没有溢出。
跟含块破塑料没什么区别,这是怎么回事?!
我努力再啧巴几下嘴,把魂奎从舌底推到牙关前,直接抵上少年的唇片……还是没有任何异相发生。
麻蛋,这下亏大了!
少年顾老从满脸惊恐到一脸疑惑,继而很快发现了我并没什么卵用的嘬吮。他转了转眼珠子,嘴角阴森森地弯起,两只手臂突然攀上我的腰,紧紧箍住。
“媳妇儿?”他阴阳怪气地唤着,还故意向上顶了顶。
喂喂,这么小年纪就会耍流氓是要闹哪样啊?!
我头皮一麻,连忙放开他的唇,尴尬得脑门子充血……连忙将脸冲着棺外疯狂吼叫:“白越,快来拉我出去,魂奎没用了!快啊快啊啊啊!你听见没有啊,我老公不中用啦!!”
然而,棺外却一片寂静。
白越没有奔过来也不见回应。这天地万寿棺的棺沿要比寻常的起码高上两倍,如果不挺起半截身体,根本无法看清棺外的情况。
这下,我特么真的慌了!说到底,本姑娘可没有多少次单独面对凶险的经验,特别是在魂奎也失去威力的情况下。
我蹬腿撑臂想站起身来,可背后的手臂如同两条强劲有力的野蟒,紧紧地缠在腰际。
“媳妇儿,嫁我两个不中用的儿子不如嫁给我。我顾老板才是数亿资产的主人。这具身体很快能行人事,你何必这么急,不再等等吗?”少年微勾嘴角,笑着跟小花朵似的。
我看着他粉嫩的脸上嵌着一双老谋深算暴露年纪的阴险双瞳,整个魂都要被吓散了。
这丧尽天良的老混蛋满眼戏谑地看着我跟只发怒的猫一样,屈着两只爪子使劲推他的胸膛。他也跟逗猫似地把手掌覆盖上我的头顶,揉来揉去地挠。
我记起白越的话,惊觉要糟。头顶已传来一阵阵阴凉的痛楚。从他晶亮的瞳膜上,我看到自己的魂体正散发出微弱的白光,顺着按在天灵盖上的手指缓慢地飞溢。
少年顾老开始在变成青年顾老,核桃大的喉结明显地凸在颈上,而柔润的嘴唇四周长出了胡渣。
双唇微启,我那些四溢的魂光直接朝嘴里飞去。
“媳妇儿,比起用身体品尝你,其实我更喜欢以这种方式来结合。”他厚颜无耻地轻叹,另一手抚上我的脸。
我被这狗屁不通的鬼逻辑气得快要彻底魂飞魄散了——卧槽,谁来帮我糊这不要脸的老鬼蛋一巴掌,本姑娘就以身相许了!
关键时候的诅咒会有意料不到的实现概率啊。
啪——一只修长优美的大手凌空盖下,果然无比精确地糊了这老鬼蛋一巴掌。
难道白越睡醒了?!
我泪流满面地仰头朝上望去,却对眼撞上一位裸得很彻底的……超级大帅哥?!
修眉俊目,面如冠玉。
他一只手臂挟着不知死活的白越,另只手搭在棺沿边上,微斜着肩膀很霸气地看着我,然后薄唇翕动:“每次都能给我一个不小的惊喜啊?柳妙,你知不知‘安分’这两个字到底怎么写的?”
我抽搐了一下嘴角:“帅哥,Whoareu?”
裸奔帅哥仿若精雕细琢的俊脸遽然危险地铁青了一层。他星眸微眯,似嗔似怨地瞪视着我,唇片嚅动数下却没有再说出什么。
最后轻叹口气,将糊在顾老鬼脸上的手又攀上我的后颈,往上使把劲跟拎只猫似的把我提到跟前定定凝视,也强迫我看他。
逼看?偏不看!
我气呼呼地将目光故意垂下,却发现先前嚣张得要上天的顾老鬼挨了巴掌后就满脸“麻麻我好害怕”的怂蛋表情,全程僵滞在棺板上作挺尸状,再也不见啥动静。
我鄙夷地蹬腿狠踢他一脚:这样就萎了气势,还妄想要媳妇儿?!
被捏颈提起的姿势实在难受,毕竟魂体又不是猫咪,哪有柔软的颈皮可作缓冲。
所以我不得不顺着势态抬头看从天而降的帅鬼——他特么就是故意这样拎我的!
面对这张帅破天际的脸,我只想装作不认识。不过那能诱人张腿的声音……一听就知,是昨夜那个突如其来又抱又吻还跟我吵架后神秘失踪的鬼家伙。
看久了,心蓦然跳动,就像从来没有死寂过一般。
跟他鼻尖对鼻尖眼对眼地又互瞪了半晌……我终于忍不住了,支起手指向下一伸——
“干嘛全祼诶,裤子呢?!你这个流氓!”
这下,祼奔帅哥的脸立马由铁青转微红又黑化成狰狞状,五彩斑斓煞是好看。
“还不是因为你们各种胡闹,我连溯身都来不及就得赶过来救你!”
他将另只手臂里挟着的白越往我跟前一送,咬牙切齿地吼:“我说过远离这家伙的,怎么你就听不进去?!”
我掏掏耳朵,气哼哼:“几时说的?本姑娘咋没啥印象啊?”
“昨天夜里!”
“哦,你是说找纯阳属性的男朋友啊,可惜他不是啊……”我耸肩,不爽地抬手轻拍他俊美的脸蛋,皮笑肉不笑,“再说了,找不找跟你有毛关系啊,请问你是我什么人啊先森?别以为啃一口就有资格管本姑娘的私事!”
这下裸奔帅鬼倒不生气了,只是万般复杂地瞪我,一幅欲言又止的憋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