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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宫九倾这会儿穿的不再是银丝绣纹的黑色丝袍,而是一件正而八经的现代西式礼服,还是系着撞色领结的那种,看起来应是量身定做的高档货,一番折腾下来都不见皱痕。
修颀的身形因衣装而显得干净利落,忽略蜡像般的僵冷脸色,整只鬼就像一位职业精英般地璀璨耀眼。
那张死人脸都快凑到鼻尖下了,我发现自己还在兴致勃勃地分析着他一身行头不知是哪个牌子的手工定制。
原来花痴这种病还附带消除“害怕”的功能。
“怎么没听徐伯的话?”南城九倾单膝跪在我面前,然后皱起眉头,不太高兴地质问。
我张了张嘴,终于……
“啊啊啊啊!”嘶声力竭地叫了起来。
“叫什么叫,这次是你自己叫我出来的啊?”他捂住耳朵,木无表情地吐了个槽。
鬼哥,你就不会换一种不要那么吓人的方式现身吗?!每次出来都要把我吓得半死,这是要闹哪样啊?!
我愤怒地瞪住他,决定先放下害怕,问问清楚再叫。
“你真的是南城色……呃,九倾?”
还有——
“刚才是要杀我?”
身上的血纹就是他耍出来的鬼花样,我可清楚地记得这事。
“当然是救你。刚才要你性命的东西跟菩提血纹没关系,只是一种利用你的恐惧进行幻化的鬼术。”他漫不经心地解释,又惹人厌地补充,“虽然让你知道名字是个意外,但既然事已至此,那就好好记住为夫的名字。”
记你妹啊!你麻麻一定没教过你怎么礼貌地跟女生说话。
好想翻白眼,但这鬼家伙明显不太好惹加上救命之恩,得忍住。
“你为什么会在那个棺材里?”我颤抖地指了指身后黑漆漆的灵堂。
“因为我死了啊。”他长眉一挑,回答得很理所当然,还用看白痴的目光瞥了我一下。
真是只既好色又粗鲁的臭屁鬼!
我忍、忍、再忍!
“我是问你为什么会成为猫太太家的尸叔?你真的是那什么‘藏尸佛’?”
“至于我为什么在这里,现在没空跟你解释。”他不耐烦地抬手拍我的头,跟拍只猫一样,冰冷的指尖还在我额头上撩动,“别老盘问我。你还没有回答我呢,徐伯不是提醒了你三天内不要出门,为什么还要跑这里来?”
“徐伯?”我问完,才恍然明白徐伯应是永宁墓园的半瞎老保安。
“他真的是你们家的人?”
“嗯,居然还敢跟人过来设阴局招我。做这种事,等于你这个缺了一魂的纯阴体扒了衣服跟吸阴耄说‘来吃啊来吃啊’!”
啊啊?什么是吸阴耄,什么是阴局?鬼哥,你一句话里包含这么多信息量,是不是太坑爹了?
我把脑海里漂着的这么多问号,一个劲地通过眼神使劲地砸他砸他砸他。
南城九倾却板起一张死人脸,似乎不愿多回答我的疑惑,还敢嫌弃地回瞪。
“最讨厌不听话的女人,而且还很笨。”
靠,孰不可忍!我们很熟吗,居然这么粗鲁地埋汰本姑娘?!
我怒火攻心头脑一热,腿一伸就直接将脚朝他身上踹了过去。
然后“叭嗒——”一声,有样东西重重地跌落在地毯上,还滚啊滚地滚到脚边。
“果然,谁娶了你都不会有好日子过的吧……”
南城九倾一脸无奈的头颅正躺在地上,翕合嘴巴喃喃抱怨。
这幅画面实在惨不忍睹啊,我又忍不住尖叫了!
“别叫了,快帮我安回去。”他忍无可忍,口气森然地命令。
呃好吧,自己踢掉的头,跪着也要它按回去。
我咬紧牙冠,小心翼翼地捧起这只倾国倾城的脑袋,努力地将它搁回原位,然后理好弄乱的衣领……原来他那条骚包的领结是为了遮挡断痕的啊!
左看右看,勉为其难地帮他揉了揉脸,因为左颊磕瘪了一小块。幸好这家伙本是半跪着的,否则还得踮着脚尖去够一米八多的身高,画面恐怕更要美得无法直视。
“你怎么会变成这样?”我忍不住又开始十万个为什么了,毕竟这个破破烂烂的样子实在不符合他一贯的狂酷霸拽。
“被人砍断了头而已。”他回得十分淡然,接着嫣然一笑:“小女人,你其实没你自己认为的胆小。”
我愣了愣,为前一句莫名心疼,又因后一句宽慰得老泪纵横。
对哦,瞧本姑娘现在能若无其事地和一只断了头的男鬼拉家常,多少牛逼!反正不会是这家伙很帅的原因……嗯,真的不是!
“对了,徐伯的话到底是什么意思?还有菩提血纹能不能帮我弄掉?我是个演艺人员啊,身上有这种东西会影响前途的!”趁气氛还算美好,我决定好好利用猫太太的百科全书“南城尸叔”,不辜负她的一番好意。
“最重要的是,我的地魂怎么会跑出来,是不是你捣的鬼?!”
可南城九倾似乎一个问题都不想回答,他正不怀好意地瞄向我的胸。
我连忙警觉地抬起双臂,严实地护住胸膛。
“这里已经没有了,你不必看!”
“那,什么地方还有啊?”他又凑过来,贼痞兮兮地拖长了声调。
我愤怒地拿凶狠的目光使劲戳他。就知道,这货其实很清楚我身上的这些鬼玩意儿到底是怎么回事!
“那种地方有也没关系吧,难不成你拍的戏还得露那里?菩提血纹可以保护你,所以别指望我会弄掉它。而且你最好老实地照徐伯说的去做,否则……”他看我听得正起劲,却恶劣地掐断了后半句。
“会怎么样?”我着急地揪住他的领结追问。
“嗯,说了大半天,真累,先让我亲一口。”
只听含糊的一声嘀咕,未等我反应过来,他已顺着我揪扯的动作,弯下腰将脑袋直接像狗皮膏药一样贴上我的胸,还蹭啊蹭的……
窝了个大槽,果然色性难改!
我头脑一热未作多想,直接抬起膝盖朝他的裆下用力撞去。
卧槽,痛痛痛啊!
好吧,我觉得自己现在终于能回答猫太太的疑问:鬼,是能硬的。
但如果她接着问:你为什么会知道呢?
我将坚决拒绝回答这么污的问题!
“怎么,舍不得撞下去了吗?”贴在我胸上的嘴唇轻轻地咧开,这种贱兮兮的语调实在让人很想抽他。
一根寒如冰塑的手指戏谑地戳了戳我碰到某处隆起后,突然卡顿在他腿根间的膝盖。
唉呀呀,真是上不去下不得的尴尬处境啊啊!
作为一个黄花大闺女,再是激愤填膺也没勇气直接用身体去碰触男人的那种地方啊?!呜,我真是被自己蛇精病似的保守给雷倒了,要是真的遇到强J,难道就是只会捂着关键部位喊“不要不要”的三八样?
我唾弃了一下自己后,再次鼓起勇气,抡起胳膊肘顶开赖在双峰上的色嘴,曲起膝盖挺腰猛命一撞——
唉哟妈呀,好疼好疼好疼,这是什么鬼玩意儿啊,为什么这么硬,这不科学!!
我抱住自己的膝盖,憋着眼泪在原地直蹦跶。
“哈哈哈哈哈,残害亲夫遭报应了吧!”
南城色鬼则一边调侃一边弯着腰笑得一幅喘不过气来的崩坏样,虽然他根本不需要喘气。
“你你你,那那里是什么?”我怒指向他的腿间,差点被自己一口闷气给噎死。
那种硬度绝对是非人类的,是鬼也不可能达到,我坚信!
“好奇吗?”他好不容易敛住乐不可支,又嬉皮笑脸地凑过来,捧过我气呼呼的脸“叭唧”狠亲一口,“要看的话,自己脱。”
啊呸,你麻麻没告诉你对女孩老耍流氓会被揍吗?!
我恶狠狠地剜了他一眼,把整个人蹦到他在大脚背上,支起鞋根蹍蹍蹍……
本姑娘再瘦也有九十七斤的重量,不给你的大脚背碾两个洞就跟你姓!
一分钟,两分钟,五分钟……
“还不累吗?”南城色鬼咧开嘴憋着笑,一脸促狭地问。
我默默地将酸麻的脚从他已被蹂躏得不成样的鞋面上挪开,不甘心地垮了脸。
嘤嘤嘤,人家才不要跟这只鬼的姓!
南城九倾连皱个眉头意思一下的痛苦表情都欠奉,好似踩脚上的是裹着棉花包的小猫脚,嘴唇还坏心眼地跟着蹍踩的节奏一下下地吮咬我的颈,还美名其曰:“嗯,舒服,咱俩真合拍。”
这是怎么回事,鬼难道是没有痛感的?
他得意地欣赏完我懵逼的表情,突然退后两步,斯斯然地撩起上衣摆,修长手指解着银质腰带扣的样子还真是性感和帅呆……
尼玛,我在愣什么?!人家不是在耍帅,而是在解裤腰带!!下一步岂不是?!!
哦哦哦,解开了解开了!裤子就要掉下来,这样羞羞的画面简直能对一个处妹子造成十万点的掉血伤害!
我只靠本能指挥,闭上眼睛夺路而逃!但随即发现自己果然犯了智商下线的致命错误,这两个举动的顺序必须要反过来啊!
没奔出两步就被强硬地圈进了怀里,南城色鬼笑得直震的胸膛抵在脑门上,让我晕得更像棵被霜打过的大白菜。
“跑什么啊,傻妞儿,我现在不能对你怎么的,你摸一下知道了。”
他不无遗憾地嘀咕着,然后拖过我快要烧起来的手,直直地往他身下拽去。
啊啊啊,才不要摸你的那个啊,以后叫本姑娘怎么嫁出去啊,不要不要不要……咦?
触指一片冷硬的冰凉。
冰凉是正常的,但这种冷硬却绝对不是肉肉的质地。
我忍不住睁开双眼,攀住他的腰身,眯起眼缝往下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