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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公,相亲的事儿,我也不……”
江梦娴还没说完,连羲皖已经低声打断了她的话:“我都知道了。”
连老爷子作妖的事儿,他已经从头到尾地了解了。
人老了就该去跳跳广场舞,还整天拉什么皮条!
夜晚的天气还有些闷热,尚品帝宫里绿化做得太好,蚊子围着路灯转着,江梦娴才走了这么一会儿的时间,脸蛋上已经起了一层薄汗,脸上还被蚊子咬了个红疙瘩。
两人往回走,谁也没说话。
连羲皖也没有怪江梦娴故意在朋友圈发奇怪的合照,江梦娴也没有因为绯闻的事情再怄气,两人就这么平平淡淡地走着。
江梦娴伸手抱住连羲皖的腰身,但是意外地在他裤子里摸到了个硬硬的东西。
“这是什么?”
连羲皖面不改色:“夜跑用的随身听。”
都什么年代了,谁还用这么大个头的随身听啊!
那根本就是一把枪!
江梦娴嘀嘀咕咕地,也没拆穿他,连羲皖的手反扣住了她的手,两人手牵手,汗津津地往家走。
走到8号别墅门口,车库前,黑七正把大包小包的东西放进后备箱里,看见他们回来了,黑七说:“老板,夫人,球儿少爷说要去连老爷子那里住到开学,这段时间都不会回来了。”
球球也该走了,留下来怕是要挨揍。
他干的这事儿,已经不能用虎口拔毛来形容了,简直就是虎口拔牙!
连羲皖忽然大步走上去,把车门打开了,看见球球面无表情地坐在里面,怀里抱着菊花,一只手里攥着一本小小的……《未成年保护法》。
江梦娴:“……”
连羲皖看看那拿起法律武器保护自己的球球,狞笑一声,大手伸了进去。
球球亮出《未成年保护法》,同时不动神色地往后挪了一下,强装镇定地道:“打小孩儿是犯法的!”
连羲皖的大手依旧毫不留情地伸了进去,扛走了大橘猫,关上门,对黑七说:“走吧,到了给个电话。”
说完,看也不看车一眼,抱着橘猫进屋了。
球球去了连家躲了起来。
其实他不太喜欢去连家,去连家一般住个一两天就回来,最多也就过年的时候去住个几天。
因为过年不出操,平时早上会被连老爷子挖起来跟着部队出早操,他就算躲到连家也不会好到哪儿去。
连小球这次是真的把连羲皖的一颗爱子之心给伤透了,虽然是自己领养回来的,可这些年连羲皖已经把他视如己出,没想到啊……
球球走的第二天,黑八忽然扛着一箱子东西回来了。
江梦娴看见连羲皖一大早就在客厅里忙碌,找了一堆包装纸,自己手动剪裁,把黑八扛回来的一箱子东西全部精心地包装好了,还打了个大大的粉红色蝴蝶结,一直亲力亲为,一点都不让别人经手,最后让黑八把箱子送走了。
从头到尾,都没看见他说一句话。
江梦娴不知道箱子里是什么,可是连羲皖的眼神有点冰冷吓人,神情冷冽似磨刀。
等黑八把东西送走了,她才忍不住问了问:“那里面都是什么?”
连羲皖神色依旧冷冽,说:“那是我深沉的父爱。”
一会儿时间,躲在连家的连小球收到了黑八送来的大快递。
打开一看,全都是一些英语、高数和微积分之类的练习册,还有三年考研五年模拟,总共一百册。
这就是连羲皖‘深沉’的那份父爱。
黑八:“少爷,老板说,你没做完之前,不许回家。”
连小球:“……”
黑八:“学校那边已经打过招呼了,开学不用去了,以后你就好好地跟着部队出操吧!等你做完了,差不多帝都大学新生军训要开始了,今年你正式军训,没有60分重来。”
连小球:“……”
黑八:“也别想上游戏了,你的所有游戏账号都已经被永久封禁了。”
连小球:“……”
黑八:“比特币全部被转走了。”
“电脑、手机全部没收。”
“准时出操,不许迟到,连景监督你。”
“总之,没做完这一百套练习册,他没你这个儿子。”
生活回归了平静,江梦娴又开始努力地自学,争取早日考研。
那一晚,那惊心动魄的一幕,似乎就这么过去了,鬼狼残了,黑一追查到他出国了,不知道躲哪儿去了,张瑶瑶死了,就算江梦娴不弄死她,她那天的药效过去之后,也会因为肌肉彻底拉伤坏死全身瘫痪,而成为一个植物人和痴呆。
龙柠那天也受了伤,被送回龙家修养了。
可是江梦娴每每想起了那一声惊天动地的爆炸,心总是跳得飞快,那一天,她曾经有这么十几分钟的时间,还以为他真的已经死了。
从爆炸开始,到她被抬下楼见到连羲皖,十几分钟的时间,那十几分钟里,她尝到了人间的最痛苦最绝望,灵魂似乎在一瞬间死去,可是肉体却活着,那颗依旧跳动着的心脏,把她的痛苦送往了全身。
那种感觉,生不如死。
连羲皖从非洲回来之后,在家呆了几天,又去了另外的地方拍戏。
这次的地方有点远,在一个南方的影视城,他坐他的私人飞机去,平时都在剧组,拍完才能回来。
走之前,连羲皖特意叮嘱江梦娴:“不许连小逑那个逆子踏进尚品帝宫半步!”
江梦娴的点头:“嗯嗯嗯。”
但是等连羲皖一走,江梦娴立马就打电话让黑七把球球给送回来。
当她提出要求的时候,黑七还有点迟疑:“夫人,这样……不好吧,万一老板知道了……”
江梦娴笑嘻嘻:“你不说,他就不知道了,他在外地拍戏,不会知道的。”
黑七最终还是把球球给送回来玩一会儿,只能一会儿,最多两个小时。
黑七开车送球球回来了,一下车,一个肉团就裹着一阵风就冲进了客厅,一下子抱住江梦娴的大腿,哭得‘哇’一声。
看着高冷的球球哭成这个模样,江梦娴连忙擦擦他满脸的泪水。
去连家时候还白白嫩嫩的球球,现在已经被晒得黑漆漆的,整一个煤球!
“好了,乖宝宝,不哭了,乖——”
听着江梦娴温声细语地安慰自己,球球又哭得‘哇’一声:“呜呜呜……妈妈!”
没妈的孩子连草都不如,在军区大院,他就像一根草一样被蹂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