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敢深入戏者,要么重情,要么无情。
“太子,你怎么一个人在这里?”
含之去之前竞华住过的院子取一样东西,回来的时候发现幽静的小道往里稍拐的偏僻处蹲着个小身影,这宫里这么小的孩子能穿得起如此贵重服色的也只有夏恒,只是奇怪他怎么跑来这里了,左右看一下,竟还没有人跟着。
小太子正蹲着兴致勃勃用小木棍拨弄着什么,地面被划拉得一片乱,听到声音,他抬头,努力装成严肃的样子在看到说话的人是谁后笑得可爱:“含之姑姑,这里有宝贝哦!”
“哦?太子发现了什么宝贝?”含之也蹲下来问道。
小太子愣了一下,嘟着嘴巴道:“我……我还没挖出来呢,她们埋得太深了。”
含之好笑的看着小太子气嘟嘟的样子,拿出手帕给他擦手上的泥:“太子,说不准只是宫人们埋着玩的,咱们回去了好不好?”
“不是,她们说很好用,肯定是宝贝。”说着,又拿着小棍子戳地面。
含之笑着摇头,看小太子没有放弃的样子,好生哄道:“既然是宝贝,那让奴婢一起挖好不好?”
“嗯!”小太子狠狠点头,伸出小胳膊抡了一个圆,“含之姑姑,这里。”
含之边哄着小太子边动手,本想着是小孩子一时玩闹,挖不出东西也就罢了,这土松软,像是刚被动过,倒也不费力气。谁知将近半米深的时候,竟真的碰到了一样东西,崭新的软布里包着什么,而那软布并不是寻常宫人能用得起的东西,看来是哪位嫔妃让人埋的。
还想着,小太子在边上兴奋地扯住含之袖子:“含之姑姑。宝贝是什么?”
含之心里默念了句莫怪,想着等会儿再埋回去,这时候还是先满足了眼前这个小祖宗再说,她用手托着软布。慢慢打开,看清楚东西后眼神一颤,随即又盖好放进了袖子:“太子,不过是谁丢的破旧首饰,不是什么稀奇宝贝。来,奴婢送你回去,要不皇后娘娘找不见你该着急了。”
小太子一听不是宝贝,顿时卸了劲儿,又听含之说皇后找不见,才想起自己是偷偷跟着人来的。吐了吐小舌头,抓住含之的手乖乖跟着走了。
含之扭头看一眼,笑着问小太子道:“太子,你怎么到这里来玩?”
“哦,我追着一个蝴蝶就到这里了。后来看见两个宫女,想让她们带我回去的,后来看她们埋东西,就忘了。含之姑姑,你能不能不要告诉母后我乱跑?”
“好。不过这里人往来少,万一磕着了也不大有人瞧见,以后可不许再一个人往这里跑了啊。”
此时。坤宁宫人人自危,小太子找不见了,侍候的人受罚不说,更是一大群人提溜着脑袋不停地找,皇后也是又气又急坐立不安。
“皇后娘娘,太子回来了。”
吴皇后一下子站起来。明显松了一口气,当她看到牵着小太子的人是谁,脸色一下子冷了,她命人将太子领导屋内,转身冷冷看着含之:“太子为何和你在一起?”
“是奴婢的错。奴婢做了几样小点心,刚好遇见太子,想着太子或许会喜欢……”
“太子岂是你能随意接近的?太不识规矩!”吴皇后听了大怒,直接命令含之在院子中间跪了,旁人自也不敢求情。
“奴婢这里有样东西,事关太子,希望皇后过目。”
吴皇后皱眉,颇不耐烦道:“太子的事情还轮不到你一个小小宫女操心。”
含之抬眼直视吴皇后:“皇后看了再罚奴婢也不迟。”
等将东西拿到手中,吴皇后猛地一惊,凌厉的眼神逼视含之:“你从哪里得来这个东西?”
不怪吴皇后惊怒,这软布中的东西,实在是触动了她的神经。
荆夏有一种巫蛊之术,是女子用来求子的,这种方法须得女子取自身心头血在特制的娟布娃娃上,并找人卜了子孙缘,然后在那个时辰埋进某个方向的某个地方,时间地点甚至埋入几尺几寸都差错不得。这种巫蛊之术有一项特别厉害,那就是求子之人会莫名生病三个月,其中疼痛非常人所能承受,所以一般来没人想要尝试这种方法。
这宫里竟有人用了这种方法求子,可见心志之坚愿望之迫切,吴皇后虽不至于明面上迫害皇嗣,但是听闻哪个嫔妃怀孕心中危机感还是多一分,纵使其他皇子出生并不会动摇了太子的地位,但人心不足,多一分存在就是多一分未来的不确定,她不能让任何人有任何机会威胁到恒儿的地位。
“哪个宫里的?”
含之将目光从娟布娃娃上收回,笑着回答道:“这奴婢哪里能得知,这原也不过是凑巧得到的。”
“白含之,本宫劝你不要在本宫面前耍小聪明。”吴皇后面色阴冷。
“奴婢不敢。奴婢帮皇后娘娘得到皇上的信息,尤其是注意其他嫔妃在皇上跟前的动作,而皇后娘娘保奴婢一条贱命,何况当初是奴婢主动求的皇后娘娘,如若毁约甘愿生生承受地狱之刑,奴婢不会拿自己的命开玩笑。”
“你还记得就好。”吴皇后冷哼一声,“你还要记住一点,不可以将主意打到太子头上,若不然,本宫不敢保证会不会让你护着的那些人性命无忧。”
含之垂头听着,吴皇后说完摆摆手让她出去,含之躬身的时候,问了句:“奴婢记得自娘娘怀了小太子就不再用这种香了,所以皇上将进贡的这种香分给了其他娘娘,坤宁宫许久没送,下个月要不要将皇后娘娘的这份预留下来?”
吴皇后下意识闻了一下,确实有一股子若有若无的香味,但不是她这几年惯用的,她轻轻抚弄袖子:“不用,这个不过是偶尔想起来罢了。”
含之离开罢,吴皇后淡淡吩咐道:“来人,传太医过来。”
回到御书房。就见到张公公正手脚利索整理夏元琛面前的奏折,不时还帮夏元琛换笔研墨,含之忙走上去帮忙。
夏元琛将几封信写好,交给暗卫接了。才舒一口气,他手捶了一下肩,含之看到后走到他身后帮他揉肩。夏元琛问道:“你方才做什么去了,好一阵没回来。”说着又咳嗽几声。
含之先问道:“皇上,您都咳嗽两天了,要不传太医看看吧?”
“不过是晚上着凉罢了。”夏元琛摇手道。
“可是奴婢看您这两天还总是头疼,以前可没有这样过,奴婢担心……”
“好啦,你跟张淮庆一个说法,朕的身子朕清楚。没事。再有三天玄幽那些人就要离开,更大意不得,等他们走了,朕一定让太医好好瞧瞧,行了吧?”
含之皱眉。她知道这时节特殊,夏元琛是不想让玄幽方面有任何试探的可能,况且那个六皇子真心不是好相与的,几番交锋下来,吃了些亏,也被他绕进去不少好处。
“后天朕要为玄幽六皇子设送别宴,含之。朕想让你帮朕亲自去给几家夫人小姐送帖子。”
含之静静看着夏元琛,见他眸中威慑之意明显,联想到这几晚暗卫频繁出现在御书房和淡客小筑,之前她已经详细将有关瑜蕊的猜测告知夏元琛,想来根据猜测的部署已有成效,此次估计也是与之相关。玄幽六皇子不惧异国而动作细微有效,这边夏元琛也要收网震慑了,她点头道:“皇上直接将帖子交给奴婢就成,奴婢知道该怎么做。”
“嗯,朕放心你去办事。”夏元琛身子后仰靠在椅背上。合目养神时又淡淡叮嘱道,“万一碰上心怀鬼胎之人,先保护好自己。”
“瑜蕊,真让朕吃了一惊,宣旒估计也是有这方面准备,才敢初来之时提出种种要求,若不是你发现,这次荆夏怕吃亏大了。那个宣倾城也够麻烦,后天的突发情况,真希望少一些。”
含之忍不住笑了:“倾城公主不是跑到宁王府去了,别是相中咱们宁王了。再者说了,那么个美人,皇上竟然说人家是麻烦,奴婢瞧着她是个不服输的,小心这话传到公主耳朵里,皇上真多个麻烦。”
“朕才不会自找麻烦!”夏元琛眼中带着淡淡笑意看向含之,“含之,朕封你为妃,如何?”
含之看着他眼中直白的情愫,愣了一愣,随即摇头浅浅笑开:“皇上是嫌我伺候的烦了?含之没想要过人上之人的清贵生活,如今幸得皇上几分青睐,不敢再奢求更多,况且,含之觉得,与其每日宫中坐等帝王顾,还不如现在这样陪在皇上身边伺候,反而更高兴。”
“你呀,不知在顾忌什么,朕说过凡事有朕替你担着……”夏元琛将含之的手握住,言语中有淡淡的无奈和失望,可也没强迫她答应,“朕给你时间,等你想答应了,就跟朕说。”
因夏元琛的动作,从背后看,含之像是趴在夏元琛的背上,含之慢慢放松身体,半晌,轻轻“嗯”了一声。
这边,连续好几天不眠不休的夏允桓有些憔悴,可更让人吃惊的,是向来潇洒的宁王,竟是眉头紧锁眼神疲累,整个人仿佛陷入一种挣扎不得的状态,旁人看来,会不自觉能看出一丝脆弱迷茫来。
夏允桓猛地收回伸向火焰的手,他手中,用几乎被捏碎的力道捏着一沓纸,好一会儿,他苦笑,眼中似乎也湿润,他刚才竟然想着将全力查证的东西一把火烧了,他真正看到这些的第一个念头竟然是无论如何要保住白珺瑶,他那一刻竟然想不起与皇兄孤立无援的日子,他……怪不得,皇兄说对他失望!
天渐渐成了墨色,屋门被用力打开,夏允桓声音嘶哑:“来人,看好王妃的院子,不得任何人进出,谁敢违命,杀!”
夜色茫茫,一人骑马飞速入宫。
“皇兄,臣弟不会徇私枉法。臣弟只求皇兄一件事,请皇兄下旨立白珺瑶为宁王正妃!”
重兵把守的院子,白珺瑶独自坐在黑暗中,冷冷感觉着压抑的气氛,手慢慢握成拳头,她内心此起彼伏,同床共枕,她岂能猜不到夏允桓的决定,可是,她不甘心啊……
室内烛火一闪,白珺瑶回头,正要厉声呵斥,看见一人一手端着烛台,一手食指搁在唇上,雪衣娇容,宣倾城一笑,轻声细语:“我怕王妃想不开,所以来陪王妃谈谈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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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绵下了半个月的雨,雨天综合症没得治,上班迟到下班就睡觉,工资被扣了文也没更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