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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件事既然已经应下,当然就得替肖解了这一份麻烦。对于肖毅一整天都藏在那种黑漆得连光都照不进的房间,夜梓实在无法理解,也尝试过劝他出来。一开始的劝说,还真没奏效,那个家伙说什么都不肯离开自己的房间,就好像只要踏出这个门,下一秒就得叫女鬼叼走。
最后还是曦妃有法子,连吓带骗人的,任由先前在如何不肯出来的肖毅,叫曦妃一吓唬,最后还不得乖乖出来。
合婚庚帖上所写的嫁亲时间为十一月二十一号,而今天正好是十九号,也就是女鬼的进门时间就在两天后。
两天后的午夜,短短的两天,本就麻烦的事加上时间上的紧凑,更叫这一件事添了难度。
就是因为自己的脑子一时短路,耳根子软了,不但给自己带来麻烦,同时还让安德鲁和阴歌陷了麻烦,为此夜梓实在内疚。这个丫头,永远都处在内疚与不内疚的边缘,只是对于安德鲁而言,不管夜梓做了什么对于他来说都算不得麻烦,所以面对着夜梓的内疚,他自然忍不住宽慰了几句。
宽慰的冲着夜梓点了头,随后又将注意力转移到桌上的合婚庚帖。
合婚庚帖,那是两人成婚的凭证,有此庚帖便是与天地交了婚书,两人生生世世必为夫妻,一生不得相离相弃。如果没有合婚庚帖,这一件事还好处办,可是如今连庚帖都出现了,这下就算是他们,也不晓得怎么将这已经缔结到生死的婚约剪断。
这一件事究竟麻烦在何种地步,看在肖毅应承了她所要的报酬,曦妃也就顺带的解释了一下。也是因为怎么都想不到这小小的一张破纸竟然如此麻烦,被曦妃诱拐着从屋中走出来的肖毅,此时坐在边上瞪看着桌上的那一张庚帖,说道。
“就是因为这一张破帖子,所以我就得娶那个女鬼?开什么玩笑,一张破纸就这么麻烦,要不干脆把它毁了吧。”
“毁了它?如果能毁了它,你还会想办法诱骗夜梓拐我们过来帮忙。”
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她们来了,还是因为离开了那满是符咒房间的缘故,此时的肖毅看上去好像不像之前那么惊恐。盯着那一张庚帖看了半天,竟然还有心思说出这些完全没用的烂法子。
不懂之人,遇事就该乖乖的闭上嘴,肖毅这话自是换来曦妃的鄙视。毫不客气的推了镜框顺带嫌弃的扫了一眼,曦妃说道:“合婚庚帖现,就意味着这一场婚事已上报了天地,上报了天地的东西,你以为只是剪剪烧烧就能毁了?这可不是咱们上民政局填填资料扯扯证,想结就结想离就离的事、庚帖一出,便意味着生生世世皆要在一起,生生世世?哪那么简单就能断的。”
“什么?生生世世,你是说我要和个女鬼生生世世在一起?别开玩笑了。曦妃,不管怎么说咱们也是高中同学,看在高中同学的份上,你可得帮帮我。”
“帮你,这事哪是你说帮就能帮的,谁让你没事撞死别人家老公的。如果我是那个新娘,我也找你来代替。”这话说后像是突然记起肖毅以前长什么模样,下一刻曦妃直接露出一脸的嫌弃,随后赶紧改口说道。
“算了,你这类人,还是留给那个女鬼吧。不过话说回来,欠债还钱天经地义,既然撞死别人家的老公,也活该别人拿你去代替。这一次都是你自己种下的孽,要你偿还算便宜你了。”
“什么,那可怎么办?难道你们没办法?”
“办法嘛!当然是有的,只不过……”
跟曦妃已是认识多年,她这眼镜一推,心里头到底在算思着什么,夜梓跟佐恩瞥上一眼就知。恐怕是再一次意识到自己又把这件事情想简单了,这个万事朝前看的狐狸女想再借机抬价。
摊上这样的事,肖毅已经够烦了,虽然他也是罪有应得,不过曦妃借机抬价多少也有些缺德。实在是瞧不得曦妃榨干肖毅,夜梓忍不住喊了一声。
“曦!”
而她这一声轻喊落下,佐恩倒也接语笑道:“不愧是小曦妃,不要脸起来果然什么都干得出来。”
“你这个变态给我闭嘴,我可不想被你这种变态说成不要脸。”
要说不要脸,这里头佐恩称第二可没人好意思自称第一,所以对于佐恩刚才的调笑,曦妃可是打心里的鄙视。直接一眼橫了过去,在夜梓的又一声唤后,曦妃推了眼镜随后说道。
“好吧,虽然事情很麻烦,不过要说解决的法子,还是有的。”
“法子,什么法子?”
一听有解决的法子,肖毅自然激动,差点没从椅子上弹站起来,一双眼睛死死的盯着曦妃,肖毅急着问询。他这询问的话刚刚落下,曦妃并没有马上回话,倒是一旁的阴歌接口说道。
“合婚庚帖既已报上天地,这一桩婚事也算定了,如今这个家伙又变成了这庚帖上男人的模样,并且庚帖上的生辰八字也改成他的。有庚帖为证,如果他想推了这一门亲事,显然是不可能的。”
“不可能,难道我还是得娶那个女鬼吗?”
阴歌话还没说完,肖毅便急急的断了她的话,对于这种喜欢断了别人话头的男人,阴歌可不喜欢。倒是收了声随后瞥看着肖毅,在展露了自己的不喜后,阴歌这才继续说道:“如果你愿意等我把话说完,你就知道究竟有没有法子了。”
一句话,也算是讽了肖毅刚才的没品之行,说完阴歌这才续道:“庚帖既现,不是一方死,就是双方同撤。不过就目前这个情形看来,原本的新郎死了那个女鬼都不肯撤了婚事反而拉上这个家伙充当代替新郎,就这件事看来,双方同时撤了庚约是不可能的。所以想要让这个家伙避了这一场婚事,唯一的办法就是在找代替之物。”
“再找代替之物,难道是再找一个人来代替我。”
他本就是那天被他撞死的那个男人的代替品,那个女鬼显然只是想成亲,想要跟有着这一副皮囊的男人结婚,至于这里头的魂魄是不是她之前看上的那个人,对于女鬼而言根本不重要。既然魂魄并非要紧之事,那么他可以代替那个被他撞死的男人,那么他自然也能再找一个人来代替自己。
阴歌的话才刚落下,肖毅第一时间想到的就是这个法子,只是他这法子一出,立即换来旁人的鄙夷。对于这种从小在优越环境下长大的人,自私自利几乎是大多数人共同的表现,只要能保全自己,就算陷害别人坠入深渊,又如何?
找样东西来代替肖毅和女鬼成亲,阴歌的确是这么说的,只是她所说的是一样东西,而不是一个人。人乃万物之灵首,抓人来代替,那可是损阴德的事,这么亏害自己的事情谁乐意为了肖毅去犯。当即眸眼之中的鄙夷又深了不少,阴歌直接讽笑说道。
“找人来代替,不知道肖先生打算找谁来代替,这庚帖若是一换,婚成之后就是生生世世的夫妻。肖先生觉得自己有这样好的人缘,有人自愿代替你成为这庚帖的代替品?又或者说肖先生手头现金很多,够买下一个人甘愿相帮?”
这种靠着老爸养着自己没啥能耐的家伙,要说他有那样的能力,阴歌可不信。这话的嘲讽之意自当也是浓的。那儿说话狠狠的将肖毅鄙视一番后,阴歌倒也不忘瞥看了一眼曦妃和夜梓,而后再道:“看来你们这位老同学,人还真不怎么样,这种处处就想损人利己的家伙,你们竟然跟他是高中同学,还真意想不到呢。”
这话面上讽的是肖毅,可实则话里却好像连着她们两人也一道讽了。曦妃可不是那种没了心神的人,这种暗里藏讽的话,她可听得出来。当即眸色暗下,推了镜框的曦妃正打算开口应答,谁晓话还没开口,肖毅就先一步问了。
“如果不是让人来代替,那是什么?”
“不是说了吗?物啊。”
“物,难道你的意思是让一样东西,来代替我。”
总算明了阴歌话里的意思,肖毅这才后知后觉的说了,说后阴歌这才暂收了些鄙夷。
庚帖上报,婚事必行,这是很难更改的事,那个女鬼势必要嫁给肖毅。从那个女鬼行事做法看来,她所想要的只是嫁人,具体想要嫁给谁,对于她来说好像并不是这件事的关键。从之前的那个男人刚被撞死她就能立即转变目标将庚帖上的生辰八字转为肖毅的八字,便可看出,她所要的就是生生世世的一场婚约。
生生世世的一场婚约,为的只是成亲,越是这样,这场婚约就越难中断。既然不容易中断,那么就直接用别的东西替代他,与亡魂成亲便是眼下最可行的法子。
阴歌所说的法子,就是曦妃刚才动念所想的法子,既然阴歌都已经说了,她也就不再开口重复。这个法子,不只是她们觉着是眼下唯一可行的法子,就连安德鲁也想到这一处,只不过法子虽然相同,可是行事的方法,却明显跟阴歌所提有差。
听着阴歌说了法子,话落,安德鲁问道:“用代替之物代替这个家伙和亡魂成婚?这个法子可行,不过你打算用什么东西充当这个代替之物?”
“这个,反正那个女鬼要的就是成亲吧?既然新郎是谁对于她而言并不打紧,那么在选取代替之物上我们也就轻松多了。庚帖上的时间就在后天,也就两天的时间,大的东西是准备不来的,所以我们只能用纸人代替这个家伙。只要女鬼跟纸人成了婚,那么事情成了,到时候她就算想要反悔,恐怕也来不及了。”
障眼之术对于灵能者而言可不是什么极难的术法,只要蒙了女鬼的眼,让她误以为纸人就是她的新婚丈夫。到时天地拜了,洞房也入了,庚帖上的婚书成了,就算她发现也来不及了。
由纸人相代,固然是个不错的法子,只是简单只用纸人,显然也是不够的。当即安德鲁又是微顿思了半晌,靠倚在椅子上,双眸凝盯着桌上的庚帖。
这一份凝盯,或许很多人都有这个习惯,只是看着安德鲁此时凝视的侧眸,不知为何,夜梓总觉得这一道侧颜似曾相识。
似曾相识,她肯定曾经见过谁,给了自己这一模一样的感觉,只是这个人到底是谁,现在她居然想不起来了。明明那个人对于她来说应该非常的重要,重要得必须印刻在自己的骨子里。
可为什么,为什么那个人的影像都已经浮到眼前,只隔了一层雾就能看清。
她就是想不起来。
努力的寻思着,却永远都隔着那一层薄雾,就在夜梓努力的蹙眉想要记起那人究竟是谁时,安德鲁的声音断了她的回思。
沉压下的嗓音,透着森森的阴气,明明应该是一种叫自己非常不喜的口吻,可不知为何,只要听到安德鲁的声音,她总能安定下来。说不出的安定之感,就是那种只要有他在旁边,其他的事都不用自己多心的定心。
纸人,的确是眼下最好的法子,只是单单只靠着纸人,安德鲁可不觉得那个女鬼会轻易上当。毕竟有能耐改了庚帖上的八字,并且能让每一个替代品的容貌在短时之内蜕变成另一个人。
绝非普通的女鬼。
势必要在十一月二十一日前将自己嫁出去的女鬼,绝非等闲之物。就靠阴歌说的那些,自然不行,不过安德鲁这儿也有自己的应对法子。应对之法安德鲁的心里早有准思,加上临不时也在边上念上几句,已有应对之策的安德鲁便将应对之法道出。
相对于阴歌之前的法子,安德鲁的自然更好,也更彻底。早就知道安德鲁绝非普通的男人,如今看他处事上的狠戾,曦妃到也明了为什么君以诺如此的在意这个男人。若是不强的男人,君以诺势必然不会放在心上,所以安德鲁自有能叫君以诺看在眼中的能耐,只是这一份能耐如今看来。
倒是强得有些过了。
灵能者中不乏极富天赋之人,只是不管如何的具有天赋,有些东西也是需要实践上慢慢的累积才能达到对事物最准确的判断。安德鲁不过才入会一年多,可对于事物的判断,却远比入会多年的灵能者还要准敏。
强大的能力,加上遇事准确的判断,再加上那第三方神秘的存在。
安德鲁。
这家伙到底是谁?
此时的曦妃,也如君以诺一样。
起了兴趣。(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