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电光火石之间,司徒炎左手揽着秦晚歌的腰飞身向前,真气阻挡住了箭阵的来袭,在空中划出了一道优雅的弧度,为两人避开争取了一点的时间。
司徒炎还嘴贫的说道:“身为我的女人,这个时候躲在我的身后便成。”
秦晚歌便收了剑,不添乱。
司徒炎想要飞身退出,在墙壁上踏了一步借力,却听见“咯吱”,司徒炎这才发现自己不知又触动了哪里的机关,无数飞刀向两人飞来。司徒炎手腕翻转,手中的剑飞速转动起来,阻挡住了刀阵,揽着秦晚歌的腰终于退到了外面一处相对安全的地方。
两人还没站稳,又听见青石板“咔擦”一声,两个人都来不及反应,就这么掉了下去。
下坠的过程十分漫长,司徒炎一直紧紧抱住秦晚歌。
秦晚歌在慌忙之中,丢出手中的软剑,司徒炎借着软剑的力才在空中多停留了一会儿,缓解了冲击,依稀可以看见,底下并非漆黑一片,而奇异的有莹莹的灯火。借着灯火向下看去,下面竟然是一片河流。
司徒炎与秦晚歌同时松了口气,两个人以极其狼狈的姿态,坠入湍流的河水之中。
秦晚歌不识水性,遇水就沉,奋力扑腾却更往下沉。
司徒炎见状连忙揽住秦晚歌的腰,在水中渡气给秦晚歌,一手抱着她一手泅水划到了岸边。
上岸之后,秦晚歌狼狈的大口喘着气。她曾在年幼时失足跌落水池中,后来就对水有莫名的恐怖,下水简直要了她的小命了。打死她都不要再下水了!
司徒炎先爬起来,拉了秦晚歌一把,回头一看,却见两个人摔落的地点似乎是地底下的暗河,波光粼粼。
河面上还架着一座桥,上面有灯火点点。借着灯火,看见对面隐隐的轮廓似乎是一座城池的模样。虽然看不清楚全景,但是光看轮廓便可粗略的估计得到,这一座城池最少能够容纳着数万人……
就连秦晚歌也被眼前的景象给震住了,许久,她才找回自己的声音:“我没看错吧……”
司徒炎的表情也甚为震惊,他却是没出声,眉头紧蹙。
地底下的暗河,暗河上的桥梁,桥梁点着的灯火,远处的城池……这一切的一切都透露出这里的非同寻常。
正在这个时候,远处不知是从哪里传来了笛声,声音尖锐刺耳,在黑夜之中听来,分外诡异恐怖。紧接着,便是铁索桥晃动的声音。似乎有什么东西在上面行走。
这种情况恐怖诡异,换做一般胆小的人恐怕早就吓坏了。秦晚歌和司徒炎对视了一眼,迅速躲到岩石后面。且看桥上的究竟是什么东西。
却听见“扑通”一声,似乎有什么东西从桥上掉了下来,接着就是游水的声音。
灯火灰暗,方才秦晚歌和司徒炎掉到水里,火折子也湿了,这会也看不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小心!”司徒炎在秦晚歌耳畔轻声道,说着警惕地将她护到了身后。
秦晚歌可以感觉到司徒炎整个后背都因为紧张而僵住,还有他反手揽在他腰上的铁臂,紧紧箍住了她,生怕她会离开自己的身边。
这决心护她周全的姿态,让秦晚歌不由得出神。
记得当年父亲曾对她说过,“一个人,能力越大责任越大。晚儿,为父多么希望你是寻常人家的女儿,能够平安喜乐的过完一生。”
那时她未曾领略到父亲话中的真正用意如何,直到她为司徒睿征战沙场,以一人之力担负起整个西陵的安危时,她才明白,当一个人的能力强大到无人可比的时候,只能在前面保护着别人,却没有一人,能够在她有难时挺身而出为她遮风挡雨。
可是直到此时此刻,司徒炎将她护在身后,秦晚歌才发觉:即便她再强大、即使司徒炎明知道她能保护自己,却仍然在危难关头执着地一心想要护她周全,盼她平安。
原来,这世间除了父母亲和兄长之外,还有这么一个人,没有因为她的强大而弃她而去。在他眼中,她只是世间一个普通的女子,在危险面前也需要人守护。
司徒炎,你才是我的守护神。
……
“哗啦”一声,似乎有什么东西破水而出,秦晚歌被拉回心神,暗骂自己真的是疯魔了,竟然在这么关键的时候走神。
与此同时,借着朦胧的灯火,却见里面似乎有人从水面破水而出,手中拿着刀向着他们藏身地方而来,来意不善。司徒炎手中的雪禅已经向前面砍去。
秦晚歌很快便反应过来,软剑在两个人掉下来的时候遗失了,她趁势抽出匕首,在司徒炎与那人交锋的时候,向那人背后偷袭去。
那个人原先以为对手只有司徒炎一个,秦晚歌一出手他便察觉到背后的异常,及时躲过了秦晚歌的偷袭,匕首只在他背上留下一道伤口,并没有致命。
秦晚歌眼中闪过一丝惊讶,眼前的这个人显然是个高手。
但就在这一瞬间,就被司徒炎占了上风,司徒炎挑下那人手中的剑,剑架在他的脖子上,质问道:“你是谁?为什么会出现在这个地方?”
那人第一反应却是倒吸了一口凉气,低声咒道:“糟了,血腥味会将那些东西引来!”
声音有些熟悉,秦晚歌愕然,出手摘下对方那人蒙面的黑巾,借着远处桥上的灯火,便看见一张熟悉的脸。而那个人方才匆忙之间也没顾上看看清楚司徒炎和秦晚歌是谁,此时面面相觑,司徒炎和那人异口同声:“怎么是你?”
“楚大哥,你怎么会在这儿?”秦晚歌将几乎脱口而出的大师兄收了回去。
眼前被她砍伤的人不是别人,正是她的大师兄楚离。秦晚歌心里有些懊悔,连忙扶了楚离起身。
“这话我也要问你们才是。你们怎么也……”楚离正要问话,便听见岸上那神秘的笛声越来越近,脸色一变:“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快躲到水里去。”说着,率先跳入水中,颇有落荒而逃的味道。
秦晚歌和司徒炎虽然不明白究竟发生了什么,但见楚离神色不对,便也跟跳水。
秦晚歌不会游泳,哪里会什么泅水闭气。还好司徒炎熟悉水性,在水中抱着秦晚歌渡气,做的十分自然。
倒是楚离颇为尴尬,但是想到眼前的一对璧人有婚约在身,也就释然了。
诡异的笛声越来越近,“扑棱扑棱”的,有如同无数只飞鸟被惊出林。
司徒炎从水里向外看去,水上面聚集着无数只飞鸟,那飞鸟十分庞大,也不知是什么品种,在黑暗中一双眼泛着红色的光芒,一看便知不是善类。黑压压一片,黑云压城城欲摧。
楚离朝司徒炎打了个手势,示意司徒炎跟着他走。
司徒炎一手揽着秦晚歌一手划水,还要兼顾为秦晚歌渡气,跟上楚离的节奏却毫不吃力。
秦晚歌在水中她目不能见,耳不能听,唯一的依靠就只有身边的司徒炎。她死死的抱住了司徒炎的腰,似乎天地间唯有这么个人可以依赖。
不知过了多久,司徒炎带着秦晚歌破水而出,秦晚歌才觉得重新活了过来一般,贪婪地呼吸着新鲜空气。
水里就像要令人窒息一样。
此时正是破晓十分,借着朦胧的天光,司徒炎看见三人出来的地方是某处的山林间小溪,远处有高山朦胧,三人正处于山谷里。
秦晚歌面色不善地说道:“我发誓,我这辈子最讨厌的就是水!”
见她一脸严肃认真,司徒炎不禁失笑。
“抱歉,在下并不知道安姑娘不会水。实在唐突了。”楚离满怀歉意地道。
不知道为什么,自此上次他看见这位安姑娘,他便觉得似乎是在哪里见过她,尤其是她那一双灿若星辰的眸子。
可是,如此容貌出众的女人,他若是见过没理由不记得。而事实却是,他对这张脸毫无印象,却莫名觉得她似曾相识——好生奇怪。
而且,她讨厌水的样子,跟小十一很相像。
秦晚歌却没在这件事上多围绕,在身上翻找了一遍,只找到了一瓶伤药,扔给了司徒炎,示意他帮楚离上药。也是大师兄运气好,落水的时候东西都掉了,这伤药却还在。
秦晚歌给的药自然是好东西,不一会儿的时间,楚离背上伤口的血就止住了。
司徒炎这才切入正题,问楚离道:“楚兄为何会出现在那里?那些追着楚兄的又是什么东西?”
“此事说来话长,不知道岚兄和安姑娘又为何会出现在修罗城内?”虽然司徒炎与楚离有些交情,但他和秦晚歌两个人出现的过蹊跷,楚离心有疑虑,不答反问道。
“修罗城?作何解?”听见陌生的名词,司徒炎微微皱了皱眉,但是他也明白楚离的疑虑,便解释道:“我们是去冥狱救一个朋友,谁知无意间触到机关便掉下去了。没想到冥狱下面居然有座城,当时情形不明,我们便躲在一旁查看,没想到楚兄突然出现。事出突然,并非出自本意,伤了楚兄还请楚兄见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