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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往天武国的路上,小丫头一路兴奋得不得了,走到哪都觉得稀奇,秦缘一路旁敲侧击,总算是明白了,小丫头根本就不关心爹娘的死活,更别提想家了,压根儿就没想过。
这一路,有了石媛媛陪着,也不闷。
娇小可爱的石媛媛,粉嘟嘟的就跟瓷娃娃一样,看到什么都觉得新鲜,非要拉着秦缘跟她解释一下,像她这种天生就在宗门的人,对于凡人的生活根本就不了解,所以好奇,也是正常不过的事情。
秦缘注意到一个问题,就是有灵脉的人跟同样拥有灵脉的结为夫妻,那他们生下来的孩子,大多数都具有灵脉,并且,拥有更高灵脉的几率也会大增。
李天然在这个问题上,也跟秦缘解释了一下。
灵脉形成,有很大一部分,跟血缘有关,像秦缘这种拥有灵脉的凡人,很少,拥有天阶灵脉的则是更少了,几乎可以忽略不计,并且还是稀有的雷灵脉,更加的少上加少了,实属罕见。
两人飞了大半个月,走走停停,终于来到天武国京城,换了一身凡人的衣服,小丫头还是一身红色,精致得像个瓷娃娃,而秦缘也是一身白衣,翩翩潇洒如公子哥。
两人一看,非富即贵。
如今的京城,繁荣昌盛,国泰民安,进出倒不费力,秦缘一阵愕然,隐隐觉得有些不对劲,等到他到了京城繁华的街道一问,这才如雷轰顶。
天武国已经荡然无存,如今改朝换代名为大夏国国。
天武国最后一位皇帝赵宴,生性残暴,宠信奸臣,赋税繁重,弄得百姓苦不堪言,自己却呆在皇宫内歌舞升平,后宫三千,最终被大夏国第一国君推翻了天武国的统治,赵宴被当街游行了三天三夜,最终被吊死在自己修建的陵寝封土堆上的一颗歪脖子树上,终日日晒雨淋。
秦缘听完京城活得悠久的老人讲述完这个故事,心中顿时怅然若失,自己幸幸苦苦修行了那么久,为的就是大仇可报,没想到如今,唯一的亲人死了,仇人也死了,人生的所有目标都没了,那种感觉,说不清的孤独。
这时,他更加的感觉到修仙者的岁月真是太过于漫长,相对于凡人而言,就跟千年的王八一样。
秦缘自嘲!
来到当初的秦府,现在已经改成了王府,虽然府内的建筑风格未变,但是,人已经全非。
石媛媛左手拎着泥人,右手拿着冰糖葫芦,乖巧跟在秦缘身边,默默吃着冰糖葫芦,她不知道秦缘为何会去找百岁老人聊天,为何站在凡间王府门口一动不动,但她知道,只要大哥哥不赶自己走就行。
“喂!小子,你看够没有?看够了,就赶紧走。”
王府门口,一个士兵喝道,见他一身公子哥的行头,还以为他是要等进入王府的什么人,结果这小子一站就是两个时辰,丝毫不动一下,比他们两个站岗的士兵都要专业,不免起疑。
秦缘回过神来,微微一笑,拱手一拜,转身离去。
两名士兵望着一男一女离去的身影,不禁有些有些疑惑。
小姑娘一路蹦蹦跳跳的,活泼可爱。
男的背影孤独萧瑟。
年轻的士兵道:“老李,你觉得那小子会不会咱们王府三位公主中的其中一位追求者吧?还别说,长得挺俊的。”
年迈的士兵笑道:“咱们王府三位公主个个貌如天仙,追求她们的人多了去,还愁没帅哥?嘿嘿!你就别瞎想了,站好自己的岗就行,等会儿换岗了,老哥带你去风流快活。”
年轻的士兵喜笑道:“那感情好。”
两名字士兵眉来眼去,可谓是臭味相投。
这时,王府马车来了,那两名士兵急忙挺直了腰杆,神色肃然,马车上下来三位国色天香的妙龄女子,正是王府三位公主,引来街上行人侧目。
如果秦缘还在这里,一定会认出,这三位公主正是他的大姐、二姐、三姐。
不得不说,造化弄人!
秦缘在街道上默默走着,街道还是以前的街道,只不过,已经物是人非。
他忽然站在街道上,仰天长叹。
石媛媛不知秦缘为何这样,觉得好玩,也跟着秦缘大喊,弄得街上行人感觉莫名其妙,以为这两人是神经病。
片刻后,秦缘不再隐瞒,一挥手,青光一闪,在众人震惊的目光中,坐上青铜云牛,带着石媛媛飞向天空离去。
众人这才反应过来,原来是遇到了神仙,纷纷跪下来朝着仙人离去的方向跪拜,这件事,成为了大夏国京城的一段流传的佳话,以后若有烦心事,就会有人来到这条街仙人离去的地方大喊,还别说,这个方法还真灵,还有人一喊心中的苦恼后,接着就是好运连连。
一时间,这条街人来人往,热闹非凡,有人不远万里赶来就为了呐喊一声,最后更是将这条街,改名呐喊街,广为流传。
秦缘一路疾行,来到狗皇帝赵宴的陵寝,果然,陵寝的封土堆有一颗歪脖子树,树上挂着一具遗骸,秦缘走近,盯着赵宴的遗骸看了很久。
微风徐徐,石媛媛百般聊赖地坐在青铜云牛上看着秦缘背影发呆,直到天黑,秦缘才回过神来,又是长长的叹了口气。
秦缘双目一闪,对着赵宴的遗骸冷冷道:“你虽死,可你害得我家破人亡,我秦家七条人命,加上我三位姐夫还有李实庆的都要你一一偿还,所以,我要杀你十一世,直到遇不到你为止。”
秦缘打出追魂大法法决,白光没入赵宴遗骸内,带出一丝丝赵宴残留在这个世界的魂光,秦缘将魂光拘禁在手链中,随时探查有没有赵宴的转世迹象,做完这些,秦缘凡尘心愿已了,坐上青铜云牛带着石媛媛离开。
“大哥哥,我们接下来要干嘛?”
“………不知道!”
“嗯……要不……我们往东走吧!”
“往东?”
“对呀!”
“往东干嘛?”
“我听说东边有大海,我想在海上看日出。”
“你不打算回家了?”
“嗯,不回啦!”
“……”
离开大夏国境内,秦缘与石媛媛直奔东方,踏上了未知的旅途。
扶摇星,东方,一望无际的大海。
沙滩上,夕阳西下,金色的沙滩波光粼粼,石媛媛光着脚丫在沙滩上追赶着浪潮,秦缘也是第一次见到大海,心情格外舒畅,坐在沙滩上,欣赏美景。
当夕阳落下,秦缘带着石媛媛来到附近渔村,兜兜转转,终于有户渔夫愿意收留他们俩,俩人感激住下。
渔夫姓刘,村里人都叫他刘老头儿,刘老头儿打鱼是把好手,但是这一生却苦得令人心疼,秦缘和石媛媛是在刘老头儿家住了多日才从村民口中得知刘老头儿悲惨的命运,也知道了为何刘老头儿为何总是一声不吭的磨着鱼叉。
刘老头儿原先还有一个儿子,父子俩打鱼为生,存了些细钱,六刘老头儿眼看儿子也老大不小了,花钱请谋人到邻村给儿子说了门亲事,给儿子娶了老婆生了孩子,一家人日子过得虽然清苦,但也其乐融融,直到某一天,儿子出海打渔就再也没回来,同儿子一起打渔的村民们回来,惊恐地说着,有海怪,刘老头的儿子被海怪吃了。
刘老头不信,独自出海寻找,半个月回来,神色黯然,不见儿子踪影,已是知道儿子肯定死了,回到家时,只见孙子吃光了家里所有能吃的东西,坐在门前大哭,儿媳妇早已卷走了家里所有值钱的东西,不知去向。
可怜的孙子若不是村里人救济,早就饿死了。
孩子哭着一直喊着妈妈,刘老头老泪众.横,不知自己是造了什么孽,才遭来这般祸事,刘老头儿想不通,跟着孙子蹲在门口哭得稀里哗啦,哭得村民们于心不忍,纷纷拿些余下不多的粮食前来看望。
孙子一看到吃的,就不哭了,吃饱了又哭。
爷孙俩哭了一晚上,嗓子都哭哑了,刘老头儿睡醒时,发现孙子正在啃生的红薯,一边啃,还一边哭,又想起自己死去的儿子,又不免悲痛起来,但见孙子还小,需要人照顾,就带着悲痛独自承担起照料孙子重担,从此爷孙俩形影不离,出海打渔、田里耕种都带着,看着孙子一天天长大,还学会了捕鱼的技巧,刘老头儿这才渐渐的有了笑容。
可是,就在某一天,刘老头儿带着孙儿打渔回来,人们惊恐的发现,刘老头儿满脸是血、默不吭声的捧着一只少年的手臂回到家中,砰的一声将门关上,却不见刘老头儿的孙子,众人惊恐之余,纷纷在猜想刘老头儿的孙子会不会也被海怪给吃了。
从那以后,刘老头儿再也没有出门。
村里的渔民们知道他家两代人都被海怪给吃了,都说这是诅咒,唯恐避之不及,路过他家时,也都远远的躲开他家,更加奇怪的,每隔一段时间,就能听见刘老头儿家里传来敲打的声音,还有磨器具的声音,尤其是在半夜,弄得人心惶惶。
当刘老头儿再次出门时,村民们惊讶的发现,刘老头儿去往海滩,带着的不是打渔的工具,而是很多铁制长长的叉子,叉子顶端尖锐的部分磨得发亮。
村民们这才明白过来,原来刘老头儿是要去找海怪报仇,这下,更把村民们惊得不行,渔村祖祖辈辈打渔,每年都要向海怪献祭,祈求平安,早已将海怪奉若神灵,现在刘老头儿竟然带着磨好的叉子要杀海怪,他们如何能同意?纷纷前去海滩要制止刘老头儿疯狂的行为。
谁知刘老头儿早已出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