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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中午,日上三竿。
罂粟揉揉惺忪的眼睛,伸着如细柳般的懒腰从古榕树中出来。
一醒来,第一件事便是看看埋在树底下的青梅佳酿。
从地上捡起一根枝桠挖土,掘啊掘啊,看到酒葫芦后,罂粟宝贝地将它抱在怀里,一点儿也不舍得喝,但还是想喝上几口。
对于她来说,每天醒来后能小饮一口青梅佳酿,便是这天最幸福的事情了。
罂粟如往常般带着满满的期待打开瓶樽,刚打开瓶塞,一股淡淡的青梅馨香飘来,浅尝一口,突觉味道变淡了许多......再饮一口,竟品尝处泉水的味道......
罂粟不确定地看着酒葫芦,这个的确是她的酒葫芦啊,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为什么短短的一夜之间,她最爱的青梅佳酿会变成泉水?这狸猫换太子的把戏谁做的。
罂粟微微蹙眉,细长的丹凤眼带着浓浓的怒意往上翘,左手放在右手指关节上,轻轻一压,发出清脆的响声,“要是让我知道是你们干的?我非剥了你们的皮不可。”
罂粟拿起酒葫芦便往对面的亭台楼阁一一柳尘阁走去。
一直站在树梢、隐去气息的清弦唇边漾着狡黠的笑容,为了看她抓狂的表情,他可是等了大半天,果不其然,他这半天真没有白等......她抓狂生气的表情真可爱,特别是那双魅惑众生的丹凤眼......
来到柳尘阁其中一间房,看到一男一女端坐在红木圆凳上。
女子名唤做抚月,是罂粟的同门师妹兼好朋友。身穿淡黄色的绣花裙,白嫩如玉的脸颊间微微泛起一对梨涡,浅浅一笑,酒窝在脸颊若隐若现,可爱明艳。淡抹胭脂,两腮白中透红。簇黑弯长的眉毛,似画非画,一双黑白分明的眼睛,流盼生辉,眉宇间荡漾着令人迷醉的可爱神韵。梳着简单的发髻,飘逸的黑长发自然垂落腰见。手腕处带着一个乳白色的玉镯子,温润的羊脂白玉散发出一种不言的光辉,与一身浅素的装扮相得益彰。
男子叫做隽彦,是罂粟的同门师弟。长得温润如玉、俊逸不凡、书生气十足。乌发束着白色丝带,一身雪白绸缎。眉长入鬓,细长温和的双眼,秀挺的鼻梁,白皙的皮肤。腰间束一条白绫长穗绦,上系一块羊脂白玉。
看着横眉怒目的罂粟,两人心照不宣地对视了一眼,毕恭毕敬、异口同声地喊道,“师姐。”
罂粟点点头,坐在两人的对面,一阵清风吹来,一股熟悉美味的酒香吹来,嗅觉灵敏的罂粟毫无违和感地辨认出此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味道一一青梅佳酿,亦发生气,将酒葫芦放到桌上,好整以暇,慢条斯理地责问,“说吧!是不是你们把我从凡间带来的青梅佳酿偷喝了,换成泉水糊弄我啊。”
抚月听见后,诧异而又委屈地解释着,“师姐,你冤枉,我们才不会、也不敢做这档子事。”
隽彦听后,同意地点点头,温润的声音响起,“是啊,师姐,就算你给我们贼心,我们也没有贼胆啊。”
“是吗?想当年,你们偷喝我带回来的青梅佳酿可是一滴不剩啊,既有贼心又有贼胆。你们偷喝这档事情发生了也不是一次两次。你们老实地招了吧。”罂粟缓缓地开口道。
抚月听后,有些着急,极力解释着,“师姐,我和师兄近日除了潜心修炼法术外,便是找药草、休息、睡觉,哪有时间去你居住的地方偷你的最爱,得罪你、惹恼您,我们不是吃饱了撑着没事干,活找罪受吗?”
“谁知道呢!万一你们趁师傅不在,愚弄我呢?“罂粟手肘放在桌上,手托着下巴,微眯着凤眼打量着两人的表情,“坦白从宽。”
抚月见罂粟始终不相信自己说的话,顿时委屈得欲哭无泪,“哎呀,我的姑奶奶师姐,我发誓,普天之下,我宁愿得罪任何人,也不敢得罪你啊?有了前面几次的前车之鉴,我们怎么敢偷呢?”
隽彦赞同地点点头,“是啊,师姐,我们真没有偷,昨日我和抚月二人习了一天法,哪有时间逗你玩呢?”
任饶二人磨破嘴皮子,罂粟始终不信,因为房间飘着的酒香令她笃定不已......
抚月看着罂粟如此得理不饶人,彻底急了,右手食指中指并拢,作对天发誓状,“师姐,我们胆敢发誓,我们绝对没有偷您的青梅佳酿。”
隽彦点点头,“我也是。”
罂粟的视线在两人身上逡巡了几圈,缓缓地点点头。
两人看到罂粟的反应后,终于解脱了......
罂粟瞅了他们一眼,“发誓啊!”
两人彻底无语了,他们家的师姐怎么这样啊,不带这么欺负人的......
于是两人便食指中指合并放在头上,对着天发誓:“我抚月,我隽彦,对天发誓,昨日若是有偷师姐的青梅佳酿,愿意遭受雷劈。”
两人发誓后,眼神倔强地看着罂粟。
罂粟撅着嘴看看他们无辜的模样,轻轻颔首,难不成真的错怪他们了?那房间的酒香是怎么回事?
刹那间,晴天霹雳,晴朗的天空响起两记震耳欲聋的响雷......
抚月和隽彦顿时被吓得目瞪口呆,心虚得发慌,连忙将做起誓的手放下.......
抚月:不是吧!晴天霹哪门子雷啊?老天和她开玩笑?欲哭无泪,摸心,天大的冤啊......
隽彦:糟了,这这这......这下有理也说不清了......
罂粟带着似笑非笑的笑意,歪着脑袋定定地盯着紧张的两位......
抚月尴尬地舔舔嘴唇,“额......那个.....好巧啊。”
隽彦边清清嗓子边别过脑袋,躲闪着罂粟的视线。
安静的氛围静默了好一会。
抚月哭丧着脸回答,“师姐,我们真的没有偷啊。”
罂粟轻轻地颔首,慢条斯理地说,“嗯!那你是想说......雷公错了?”
抚月如小鸡逐米般点点头,辩解,“人都有做错的时候,更何况雷公呢?”
罂粟再次轻轻颔首,疑问,“那......怎么会这么巧呢?晴天打雷?好巧不巧的是偏偏在你们发完誓之后?”
抚月舔舔嘴唇,乐呵呵地笑着,“是啊,真的太巧了,是巧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