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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姐,您似乎不开心?”夜里,红月为云烟端来了水洗漱,在为她拆头发的时候,小心翼翼的问道。云烟闻言,一愣,随后摇了摇头:“没有,你多心了。”
是吗?红月很想问,但是既然自家小姐已经说没有了,她也不好再说什么。自从今日听到水珑姑爷啊不对,前姑爷的事情的时候开始,小姐的面色就没好过。难不成,其实小姐是喜欢着姑爷的?也真的像是外面传闻中一样,姑爷讨厌小姐?
想到这个可能,红月不由得鄙视起了水珑。这么好的小姐,他竟然还看不上?
云烟看着镜子里的眉眼,年轻,活力。这是这具身体。如果不看铜镜的话,她简直要忘了之前的自己是怎样的人了。与这具身体完全相反的境遇,这具身体有的东西,她都没有。如今,这些偏得来的,或许,真的该好好守护吧?
思及此,云烟喟叹了一声。
“小姐,您早些歇息吧,明儿个那陌世子怕是又要来了。”红月看着云烟,在为她整理好了一切后,如是说道。
云烟闻言,点了点头。按理说,陌如玉今天就该来的,只不过因为她这边要去神风府才将事情耽搁了下来,改成了明天。虽说和陌如玉一起出去游玩是不务正业,但是总该要完成之前的约定,而且……和陌如玉走在一起,很开心。
与其说是开心,或许该说是轻松吧?没有任何负担,不用担心陌如玉自身是否会觉得难过,这个人,简直就像是空气一般令人舒服。想着陌如玉那张脸,云烟竟然很快就睡着了。
夜深,女子屋内的红烛一直未曾吹灭,窗外,人影浮动。男子隔着门窗,眸光深情,那含情脉脉的样子,令人心疼。
也许,这是最后一次见了。水珑看着那紧闭着的门,心中这般想到。转身离开了这本不该来的地方。
然而,他不知道的是,就在他前脚刚走,后脚,屋子中本该睡熟的人,缓缓睁开了眼。看着这紧闭的门扉,目光淡淡的,看不出情绪。
她向来浅眠,有人来此便很快会发觉,刚刚来的人,很熟悉,本来她是等着人进来的,没想到,竟然只是站在院子里站了一会儿,然后就离开了。
走出房间,空气中,淡淡的药草香味还未消散,云烟的目光变得深邃,最终沉默着重新关好了门窗。
既然来此又不愿意进来,或许是他还是无法原谅她不能给他唯一的感情吧?
夜色正好,银色的月光笼罩在湖上,男子站在湖边,看着湖中自己的倒影,嘲讽的往里面扔了一块石头。
“这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水珑的语气带着一丝沉闷,他的话落,隐在一旁的人,也开了口:“怎么?连你自己都看不过去了?不过,这都是你自己选择的。”男子的声音很淡,听上去,令人觉得安心。
可是,殊不知,这个声音的主人,才是那令人心慌之人。
水珑听到男子的话,眸子冷冷的盯着男子,道:“怎么是你亲自来了?”
男子闻言,笑了:“我倒是不想来,只是,如果我不来的话,怕是我派来的人,是不能活着回去了。”男子话落,缓缓从暗处走出。
月白色的长袍,与他正相配。如玉的面容上,挂着浅浅的笑容,谁能想到,这天下间令女子痴迷的陌世子,会是那地狱街的主人?
“说吧,这次又是什么事。”水珑不满。之前他已经按照他们的要求去见了那个沈朝安,眼下怎么又来找他?
见水珑不满,陌如玉也不急着开口,只是道:“你刚刚去看她了吧?”
“她?”水珑先是迷糊,随后了然,直白道:“我去见她难道不成吗?她没有主动与我解除婚约,我依旧是她的未婚夫。见见自己的未婚妻,难道也需要对你报告?”
“不,只是很快她就不会再是你的了。”陌如玉的话说的意味深长,话落,他拿给了水珑一颗药。
“这是什么?”水珑皱眉。
“能让你活着的药。”
“我不需要。”水珑推开。
“但是,地狱街需要。这次的事情很麻烦,不可能短期解决。虽然你死活对我来说都一样,但是,对地狱街来说就不同了。一个月的时间,想解决危机,着实不够。所以,吃了它。”
陌如玉的语气冰凉,话中带着命令性质。
水珑闻言,虽然不想吃,但是却也只能堪堪吃下。
见水珑吃下,陌如玉笑了:“忘了说了,这药里,有一种毒,名为忘情。你越是喜欢一个人,你就会越是记不起她的模样,她的名字,以及她的一切。从你吃下药开始,你只要想起她,便会忘记一样关于她的事情,依照你的深情程度,或许,马上就会全部忘掉吧。”陌如玉的语气很淡。
水珑闻言,脸色惨白。脑子中有一瞬间是空白的。当恢复过来之后,已经想不起了一些关于云烟的过去。
“你!”水珑愤怒。
陌如玉淡淡的看着水珑,吐出了一句话:“这世上,最悲哀的,不是相见不能相爱,而是一旦相爱,就要忘掉。她不该是属于你的。”
话落,男子离开。
湖边,一身暗黄色长袍的男子脸色惨白,有些颓然。让他去死也好,让他疯了也罢,但是,让他忘了最重要东西……陌如玉你当真够狠。
翌日,清晨时,云烟早早便起来了。以免陌如玉和之前一样在外面久等。
这人还是保持着原来的规矩,不进云家大门,只在门外等候。不过,比起之前,今天的天气倒是不错,令人心情愉悦。
云烟将红月留在了家,独自一人同陌如玉出去。
在见到门口的陌如玉时,云烟有一瞬恍惚
“姑娘,怎么了?”陌如玉的声音很淡,温柔如云一般。
云烟闻言,摇了摇头:“没什么。”话是这么说,但是心中却依旧觉得有哪里不对。
“姑娘,今日在下寻得了一处宝地,若是姑娘有兴趣的话,便随着我一起去看看吧?”男子的语气很淡,说罢了,对云烟伸出了手。
依旧是这样,这个人将一切做的滴水不漏,但是,却很别扭。云烟沉默着将手放在了他的手心,不动声色。
今日,陌如玉没有如之前一样的带着她兜兜转转,而是直接来到了京城红家。这可就令人惊讶了。
红家,能进去吗?这是云烟的第一想法。不过,事实上,云烟这次想多了。红曲水和陌如玉两个人之间似乎有些交情,陌如玉来此,这红家家丁不制止也就算了,反倒是很客气。
家丁将云烟和陌如玉两个人送进了府中后,关上了府门。
与神风府的大气诡异不同,红家看起来是中规中矩的,在这里,你可以感受到一个古老家族的严肃。
整齐的院落划分,井井有序的在做着自己改做的事情的丫鬟们,以及时而路过的杂工。每一个人都是小心翼翼。
“我们走这边。”陌如玉对这里似乎很熟悉,拉着云烟朝着南边的方向走去。越走越偏,当进了内部后,根本就是没有人。
“前院的那些人,都是红家后来招来的,红曲水似乎很抵触,所以,他自己一个人住在这边。”看出了云烟的疑惑,男子解释道。
云烟闻言,忽然想到了之前的那位神风将军府的沈朝安,他那又算是怎么一回事呢?
“来红家,你有什么打算?”云烟皱眉,看着男子,准备将事情在这儿问清楚。
但是,陌如玉却只给了云烟一个微笑,然后答非所问道:“红家的锦鲤很漂亮,我们来看看。”
对于这个回答,云烟是哭笑不得。自从认识了水珑开始,这周围就开始迷雾重重。每个人都有着秘密。而每个人的秘密,都是相连着的。这些人,没有一个能重泥藻之中脱身,唯独这位陌世子,走在当中,出淤泥而不染。
这实在是太奇怪了。
跟着陌如玉,很快的,两个人来到了红曲水居住的地方,这里,没有想象中的华丽。看起来朴素了不少。和红曲水本人,完全相反。
“世子,我们家公子正在发脾气呢,您看?”就在此时,一名穿着华美的女子走了过来,妖娆的面庞上,染上了一丝无奈。
陌如玉对此,似乎是已经习以为常了:“没关系,我们先过去。”
说完,带着云烟去了正发脾气的红曲水那边呢。
“可恶,可恶,可恶!”
刚入内,云烟就听到了三个连续说出口的可恶。那俊美非凡,令无数人只敢远观的神仙公子,此刻正在耍小脾气。
反差之大,真真是令人咂舌。
“红公子,正恼着呢?”陌如玉也不怕他这态度,走上前问道。见是陌如玉来了,红曲水收敛了怒气,随后,目光落在了云烟的身上:“你也来了?”
“恩,叨扰了。”云烟点了点头,之前的事情,让她见到这红曲水,总觉得有些尴尬别扭。
“没什么,如果以后水珑娶了你,那你就是红家人。”红曲水一改之前对待水珑的嫌恶,淡定说道。
这态度,让云烟好奇不已。是什么,让心高气傲的红曲水承认了水珑的存在?
“曲水,今日来我有事相求。”陌如玉看着红曲水,淡淡的开口。
红曲水闻言,细眉皱起:“说吧。”
“关于水珑的事情,我希望你能再帮帮忙。”
“开什么玩笑!我红家绝不沾染神仙粉一事。”一提起水珑,红曲水炸开了。怒视着陌如玉。
云烟也是稍稍意外,没想到陌如玉来这儿是为了帮水珑。他真的有这么好心?
“你和水珑之间应该没什么瓜葛吧?该不会是你看上了云烟姑娘,想要用这事儿讨好她吧?”红曲水毒舌起来当真是毫不留情,什么话都往外说。
也幸而,陌如玉是个脸皮厚的,不管你怎么说,他依旧淡定。看着红曲水,陌如玉笑了:“就算作是吧,水珑是无辜的相信你也清楚。”
“哼!”红曲水冷哼了一声,然后命人送客。
没想到做客这么快就会被人开出来,在出来之后,云烟已经不知该作何表情好了,她天生就不是个做客人的料啊。
“啊啊,这都过去这么久了,没想到红曲水依旧记仇。”
“如果我没记错,那是血海深仇啊。”云烟在一旁凉凉道。如果红曲水不记仇,她才会觉得奇怪呢。
听云烟这话,陌如玉无奈一笑:“是啊,血海深仇。”陌如玉说这话的时候,语气还是平静。看着眼前人,云烟总有这种感觉,这个人,好似将一切都当做一个玩笑,目中无人来形容有些失礼,应该说是无心人吧?
“云烟姑娘。”就在云烟还在想着该用什么词来形容这个人的时候,陌如玉开口了。
“啊?”云烟疑惑。
下一秒,只听男子忽然道:“如果我娶你,你会嫁给我吗?”
沉默,绝对的沉默。
如果我娶你,你会嫁给我吗?这算是求婚?被古人求婚,还是如此别扭的求婚,云烟实在是高兴不起来。只是,这求婚的人……是陌如玉。
“陌世子这是在开玩笑?”云烟笑容无害,看着男子询问道。
“自然不是。”陌如玉一脸镇定。
不是?云烟嘴角抽了抽,这人,能更厚颜无耻一些吗?心中腹诽,面上,云烟还是淡定的给了陌如玉一个笑容:“你想知道答案?那就等你真的娶我那天吧。”
云烟这回答,似乎在陌如玉的预料之内。“呵!你果然会这么回答啊。”陌如玉笑着,好似喃呢。
“因为这是唯一的答案。我不知道未来我会怎么做,所以,只有等到那个时候,我才会清楚真正的答案。”云烟的语气很淡,说起此事,脑子中不由得浮现出了水珑的模样。
如果能够知道未来的话,她也就不需要伤害他了。
“姑娘,你喜欢水珑吗?”老生常谈,走在京城的大街上,陌如玉随口问了出来。
“大概吧。”云烟没了过去的决然,有些不确定。
“为了他,姑娘会做到什么地步呢?”陌如玉有些好奇的问道。
“不知道。”云烟淡淡的回复。
陌如玉闻言,看着云烟,心中多了一丝考量。自己的计划是完美的。为了地狱街,他可以利用任何人。眼前的女子很重要,但是……很不好利用。一直到现在,他也没搞清楚,这个女子的弱点是什么。
本以为她的弱点会是水珑,谁知道,反倒是让她成了水珑的弱点。
这女子看起来随意,浑身上下都散发着快来利用我吧的气场,但是,当你真正想利用的时候,才会发现,无利可图!
事已至此,赌一把!这么想着,陌如玉开口了,佯装犹豫道:“姑娘,其实我有一件事一直不知该不该和你说。”
“恩?”云烟不解,眨了眨眼,然后走到了馄饨摊上道:“老板,来一碗馄饨。”
对云烟的怠慢,陌如玉的眼角抽了一下,但是马上就恢复了正常,挂着浅浅的微笑道:“是这样的,日前,我在京中遇到了水珑公子,他现在似乎很不好。”
男子的话一出,云烟本来正在拿筷子的手,僵硬了一下。
见云烟听进去,陌如玉再度开口:“水珑此刻,应该很需要人照顾吧?”
“和我无关。”云烟口不对心的说着。
“姑娘,你真的不愿意再见见他吗?他回到京城之后,一直都住在上篮湖边,也许是怕叨扰到你,安安静静的。或许,是想等待死去的一刻吧。”陌如玉的语气还是那么平静,可这只是叙述的语气,却让云烟更加觉得真实。
如果是水珑的话,或许真的会做出这种事吧?
“既然知道他过得不好,作为朋友,世子不是更应该去关心吗?”云烟的淡淡的看着男子,反问道。
陌如玉闻言,眸光微变,笑道:“我这不是正在关心吗?还有什么,能比将你带到他的面前,更能让他开心?”
陌如玉这话,倒是让云烟觉得不好意思了。
吃过馄饨,云烟听着陌如玉时不时的说起水珑,心中也滋生了想要见他的愿望。
那个爱吃醋,会不安,偶尔一笑令人着迷的男人。
“如果这样下去,他会死吧。”陌如玉的语气很淡,如果不仔细听,无法想象,他说的内容会是如此令人伤感。
云烟闻言,眉头皱起。水珑会死?这种事,她早就知道。但是她希望他会开心的走完最后,而不是孤单一个人。
“世子今日找我来,该不会就是为了与我谈水珑吧?”提起水珑会死的问题,云烟有些不悦了。看着男子,冷冷问道。
陌如玉闻言,摇了摇头道:“自然不是,我是来找姑娘出来游玩的,至于水珑公子的事情,只是恰巧说起而已。”
陌如玉这话,显然是假的,堂堂世子,哪里有那么多的闲工夫出来玩?
“啊啊啊,天呐,是神风府!神风府的人!”
就在陌如玉和云烟两人无聊的压大街的时候,只听到一旁,有女子尖叫声响起。神风府?听到这个名字,云烟下意识的抬起头,朝着声音方向看去。
只见,八抬大轿徐徐而来。奢华的锦缎为轿帘,轿子的架构也大多是用上号檀香木所制成。掀开的轿帘内,作为贡品的流火毛毯被当做了地毯。
白衣白发男子半倚在毯子上,上挑的凤眸中,一片邪惑。他就那样呆着,任凭周围的人怎样喊着神风府的名头,也不为所动。
好似瓷娃娃一般,面无表情。喊
“沈琉白。”一旁,陌如玉的声音响起,道出了那轿子中男子的身份。
神风府现任当家,沈琉白。大多数的人都是只闻其名,不见其人。甚至有人传说他是不老妖。如今,得见真容,云烟震惊了。
“沈琉白,今年二十有五,克妻,性格嘛……我觉得很可怕。阴沉不定的,很让人忌惮。”说话的,依旧是陌如玉。
云烟这下也明白了,陌如玉是在给她科普关于神风家的事儿啊。克妻,这真是一个了不得的属性!
“也许,是因为他阴沉不定把妻子都吓死了也说不准。”陌如玉再度开口。第一次,云烟发现陌如玉有做一个毒舌的潜质。
“那么,现在他依旧没娶?”云烟看着陌如玉,好奇的问道。
陌如玉闻言,点了点头,随后补充道:“遇到这个人,一定要走远一些。如此庞大的神风家能够凭他一人管理至今,简直就不是人。”
“呵!”云烟笑了,总觉得让一只狐狸说别人不是人,有些可笑。
但是……那沈琉白,的确很可怕。那双眼睛里的冰冷与孤傲,令人不寒而栗。之前,神风府的沈朝安与眼前的这位相比,那边是云泥之别。
“这沈琉白多久没从这条街上招摇过市了?”陌如玉感慨。
“恩?”云烟疑惑。
“看来,神风府是真的准备对神仙粉的事情出手了啊。”陌如玉没有回答云烟的话,而是自言自语道。在说话的时候,他低着头,云烟也就没能看清,陌如玉眼底的冰冷与决意。
沈琉白这一出,简直是做给他看的。神风府何时这么团结了?竟然选择管神仙粉的事情。
“看来你还有事,我先走了。”云烟看出男子的态度不对,淡淡的说了一句后,便主动离开了。
陌如玉很看好云烟,就因为她很识趣这一点。
如果说,刚刚他还可以和云烟一起轻松的逛街的话,那么此刻,是真的刻不容缓了。他竟然算漏了这个家伙。
沈琉白,他到底想要做什么?
忽然从这街上走过,引起了众人对神风府的呼喊,这人,难不成想要再创当年神风府的荣耀吗?别开玩笑!
云烟从街上离开后,便回到了云家,昨天夜里云飞扬对她隐瞒的话实在是太多了。就好像这个神风府的沈琉白。
云将军府,练武场上,云飞扬暗蓝色华服在身,手中宝剑出鞘,长剑挥舞,如行云流水般畅快,令看的人也不由得称赞。
云将军练剑的时候,管家在一旁候着,看着云飞扬这剑法,心中感叹不已。老爷的剑越发的凌厉了。
“爹,在吗?”就在云飞扬练剑正畅快的时候,只听到女子的声音响起,吓得云飞扬手中长剑瞬间掉地。
“烟儿?你你,你不是跟着陌如玉出去了吗?”云飞扬看着忽然到来的云烟,不知所措。
云烟也没管他的态度,只道:“沈琉白。”
一句话,让云飞扬的脸色瞬间阴沉了下来。二话不说拉着云烟走向了书房。然后将书房的门狠狠关上冷声问道:“你见到沈琉白了?”
“今天大街上看到了。”云烟淡定到。
“大街上?沈琉白竟然上了街?”如果说刚才云飞扬很震惊的话,那么此刻云飞扬则是连震惊的心情都没了。沈琉白这人,一向不会做什么无用之事。
昨日的请柬也好,还有今日以神风府家主身份发来的请柬也罢,他们神风府,想干什么?
“爹,沈琉白是什么人?”云烟看着一脸沉重的云飞扬,问道。
“一个不该存在的罪人。”云飞扬对沈琉白这个人,可谓是厌恶到家了。但是,厌恶的根本原因是因为害怕。他一个大男人,沙场征战多少次,偏生的,在当年第一眼见到那小兔崽子的时候,便被吓退了。只是一个眼神,他连话都没敢说一句。
沈琉白,简直就不是人!
“老爷,神风府的请柬我已经帮您取过来了,今夜的宴会,用通知夫人一声吗?”门外,管家的声音不是时候的响了起来。
云飞扬一听,恨不得马上冲出去宰了送帖子的人。
“不用叫夫人了。”就在云飞扬痛恨的时候,云烟已经代替他回答,然后将帖子拿了进来。转身笑看着云飞扬:“爹。”
“咳!这次很严肃,不行。”云飞扬一脸正色。
“是吗?那没办法了,谁也别去。”云烟说着,要将帖子撕碎。
“你!”云飞扬无奈,转而想想,有他在,应该也闹不出多大事儿来,故而就淡定了:“好吧,你跟去可以,但是,绝对不可以惹是生非。”
“我知道”云烟浅笑。虽然她的直觉不太准,但是,她还是想要相信一次。直觉告诉她,如果不去,一定会后悔的。
由神风府的沈琉白亲自举办的宴会,何人不震惊?
夜里,云飞扬带着一身红色盛装的云烟,在云莲沉默,云夫人面色不善之下,去往了神风府。
“娘,我决定了,按照我们的计划行事吧。云烟活着,太碍事。”看着马车走后,云莲恨恨的说道。拜云烟所赐,她成了第一个要在家等到头发长出才能重新回到皇宫的皇后,也成了第一个被自己妹妹剃了头发的皇后!
如今,云烟越来越能闹腾,眼看着,地位已经超过了她和她娘,这样下去,不行。
“莲儿。”云夫人震惊的看着云莲,没想到她会如此决然。但是却也理解这个做法。她这么多年所求的,不外乎让这个女儿出人头地,然后好让她也跟着被人接受。这一切,不能毁在云烟的手上。
神风府,今日的与之前多了一些不同。
云烟来到了湖前,只见到湖上竟然建起了木梯。让行人过去。
沈朝安的邀请不同,沈琉白一个邀请,各大官员,只要给了请柬,没有一个是不来的。沈琉白这三个字,是所有人心中的一根钉子,钉在那儿,令人难受。
云飞扬扯着云烟,生怕云烟一会儿走丢了给他惹事儿。随着众人,云烟和云飞扬来到了这次宴会的地方。这里,流火毛毯扑在地上,一片火红,也不知是嘲讽着来人,还是在象征着这个家族的兴旺。
宴客厅中,一共有二十八个席位,云飞扬被婢女们带到了前三的位置处,让云飞扬随意选择。云飞扬也按照他的一贯做法,选了第一个。
云烟坐在云飞扬的身边,她是作为家眷而来,不需要席位。
二十八个席位,来的那么多人中,只有少部分能够坐上位置。这神风府,当真夸张。
夸张的不只是人望,还有这里的装潢,金与红两种颜色的绫罗挂于半空,令人不禁好奇里面有什么东西。桌子上,杯盏,器皿,做工精细质地上好,显然是经过挑选过的。
不说别的单单是那流火地毯,就足以让在座很多人望尘莫及了。
来这儿的大臣与商人们,熟悉的感慨沈琉白和神风府依旧大手笔,不熟悉的,则是完全沉浸在了神风府好有钱的感觉之中。
但是,这里比起沈朝安的宴会,却要好上太多太多。
“姑娘,请问可以将杯盏借我用一下吗?”就在云烟四处打量的时候,只听到自己耳边响起了一个声音。云烟闻言,回过头。就见陌如玉正坐在靠近她的位置。
“是你?”云烟惊讶。
“是啊,我家老头被邀请了,但是他卧病在床,只能我来啊。”陌如玉一脸淡定的说着。而此刻。远在陌家庭院内,一个穿着华服的老者,正大发雷霆:“臭小子!你又给我下药!”
自然,这种事云烟是不会清楚了。
云烟默默地递给了陌如玉一个杯盏,然后道:“给你。”
“谢谢姑娘。”陌如玉淡定的将酒杯接过。目光飘向了那不远处面上带着面具的男子身上,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
在众人交头接耳攀谈的时候,这场宴会的主角,沈琉白出现了。
男子冷白色的长袍加身,上好的玉带系在腰上,白发束起,细而上挑的眉,冷漠又带邪惑的眼,很明确的告诉了众人,什么叫做冰美人。
在众人的注视下,男子缓缓走上了他寻常时坐的家主之位。一瞬,让众人有种君临天下之感。
“都来了啊。”男子的声音一如他这个人看上去一样,冷掉渣!
云烟听着都不由得打了个冷颤。这人,怪不得克妻。好人嫁给他不被冻死也吓死了!
“那么,开宴吧。”男子的声音依旧冰冷,话落,白玉般的手指扬起,打了个响指,只见被高挂着的绫罗之中,几名身着浅色长裙的女子纷纷落下。她们手中拿着彩色绫罗,或是舞动,或是静止。但是,唯一知道的是,这些女子,个个绝色。
这样的女子,在天下间也找不出几个,可是,神风府是视而不见。将别人在用的东西,视如敝履,这便是神风府。
永远俯视着别人。
场上,舞姬的舞蹈绝美,众人的心情也不由得开始跟着放松了。开场先来一段,这绝对是活跃气氛的好招数,至少比食不言寝不语的沈朝安要好太多了。
有这样想法的人,可不只有云烟一个。那日,见过沈朝安的几个人,今天也毫无意外的,都到场了。其中,那和她不对付的粉衣女子正好坐在了她的对过。
此刻也正盯着她。
“姑娘似乎结了仇?”由于对面人的目光太过灼热,以至于坐在二号席的陌如玉都发现了。一边说着,陌如玉一边为云烟倒了一杯酒。
这不倒酒还好,一倒酒,那对面的女子,面色更差。简直恨不得马上冲过来把云烟给啃了。
不过,也幸而如此,云烟恍然大悟。转身,看着罪魁祸首陌如玉道:“为了我的生命安全,你离我远一点。”
“哎?怎么是我的错?”陌如玉佯装不解。
云烟闻言,狠狠的白了他一眼。不再与他谈话。但是,陌如玉似乎也发现了其中端倪,然后,唯恐天下不乱的凑到了云烟的身边。
“云烟姑娘,明日一起出去好吗?”陌如玉语气很轻,很冷静的询问。
“不要。”
“云烟姑娘,你不去看看水珑吗?”
“不要。”
“云烟姑娘,你热了吗?”云烟不动声色的回复着男子这些废话,然而却不知,此刻别人眼中的云烟与陌如玉,是何等的暧昧。
对过,女子看着云烟同陌如玉两个人卿卿我我的样子,手中筷子喀嚓一声,断了。
女子手中筷子的声音,打破了本来的丝竹配乐声,让整个宴会上的人都为之一愣。
意识到自己在神风府家主面前犯了错,女子的脸色煞白。同时心中更加愤恨上了云烟。
“是风家人啊。”沈琉白冷冷的说了一句,然后沉吟一会儿,又勉为其难的多给了一句话:“生闷气,在我看来,是最可笑的做法。”
男子这冷掉渣的声音一落,丝竹声重新响起。
而就在此时,那粉衣女子已经站起了身,穿过了过道,走到云烟的面前,拍着云烟的桌子道:“听闻云烟姑娘琴棋书画样样精通,不如,你弹琴我伴舞,可好?”
女子的声音中,弥漫不散的怒气全部朝着云烟这边发了来,云烟看着她,真心想笑。有她这么缺心眼设计人的吗?
不过心中这么想,面上云烟却还是很淡定,看着她道:“不要。”
“哼!我看你是不敢吧。”女子嘲讽。
“你可以这么想。”云烟淡漠,喝了口杯中酒,没有在意女子的刻意挑衅。
粉衣女子这下更生气了,她好不容易鼓起勇气,这女人竟然敢无视她!有嫉妒,有愤怒,一股邪火就这么涌了上来。
看着云烟,女子张口就到:“你还真是没用啊,先是被皇上退婚,如今,我听说你又被那个叫水珑的退婚,接下来是谁?会是陌世子吗?”
躺着中枪的陌世子一脸无语的看着这一幕,眸子中划过一丝兴味。
人有逆鳞,触我逆鳞者,决不饶恕。
对于云烟来说,她的逆鳞便是水珑。在眼下这么糟心的情况之下,她竟然又一次提起了这事儿。一时间,云烟心里的火也上来了。
抬起头,对上了女子的眼。
云烟的眸子中依旧平静,只是却比平日里要多了斗志。看着女子,缓缓开口道:“既然你想死,我成全你。”
“你想做什么?”被云烟忽然涌起的杀意吓到,女子朝后退了一步,只觉得身上冰凉,好似掉入冰窟一般。
“做什么?只是应下了你的要求啊。”云烟淡定,话落,绕过女子走到了中央,然后,在众人不解的目光之下,将琴从琴师的手中抢了来。席地而坐。
这一动作,让所有人都惊讶了。没想到云烟真的会接受挑衅。而也不知道是不是刻意的,那些舞姬们,也纷纷退下。将场地给了云烟和那粉衣女子。
粉衣女子僵在当场,看着落落大方的云烟,一时间有些后怕。她凭什么这么自信?
粉衣女子忐忑的走到了云烟的身边,然后就听到云烟琴声忽然弹起。
节奏快,跳跃强,一首双节棍真真的被她用古琴砸吧了出来。
这边云烟砸的欢,众人听着起初不成调,可过会儿发现了其中的韵味。但是,这可就苦了那粉衣女子。她哪里听过这么现代化的东西?
就算听过,她也不可能豁出去的追节奏啊。
女子踌躇半晌,最后只能尴尬的跳了起来。然而却在刚刚起跳的时候,脚下一个不稳,栽到了地上。
云烟的琴声也到此,戛然而止。站起身,云烟看着女子,笑着向她伸出了手:“没事吧?”
“不用你假好心!”女子打开了云烟的手,云烟没有说什么,淡淡的看了眼女子的脚踝处,唇边勾起一抹得逞的笑容。
转身,回到了她的席位。
有些人,与其让她日后来妨碍,还不如在妨碍到她之前,先将其铲除。
跛脚女子,凭着她的家族,应该也会嫁的出去吧?
这世上,有些话可以提,而有些话,提起是要付出代价的。
云烟这一玩,让在场的人面面相觑,对过,那凤家女子脸色苍白的坐在一旁,她的身边,一名男子正慵懒的拄着下巴,在她看着他的时候,他回了一个笑容,那笑洞悉一切,好似在告诉她,他知道她做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