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塞纳河畔的住宅区,坐落在一片郁郁葱葱的人工园林里,别墅临河而建,挨着一条长长的河堤,每隔一段距离,贴心地安着一把把陈旧古朴的长椅,坐上长椅,吹着小风,一面休憩一面欣赏塞纳河的景色,这就是法国人平日惬意闲适的生活情趣。
此时正值午后,阳光很好,照的树叶片片发亮,一身碧绿及膝包臀裙的女人扭着细腰步入一栋别墅,开门的人大惊小怪地叫了一声,玄子瞪了她一眼,不满道:“叫什么叫,我又不是来抢劫的。”
阿来两眼瞪得圆圆的,死死盯住玄子怀里的家伙,许是那小家伙被盯得发憷了,小声叫唤了一声,阿来眼睛睁得更大了,她如护仔的母鸡般张开手臂,把玄子堵在客厅外:“它不可以进去。”
“我就要带进去!”婀娜的身形一偏,高跟鞋的声音已经远去,阿来在后面追赶,试图拉住她的衣服阻拦:“表小姐,你真的不能带狗进去!”
“哎呀,你别拦我。”
“表小姐,这个不干净,真的不能带进去!”这边的动静已经惊动了偏厅打电话的人,阿来干脆朝那人求救,“少爷,表小姐非要带进来……”
安排完工作,隋彦回头,瞅了眼玄子怀里被吓坏的泰迪,眉头一皱,利索地起身,粗暴地抓起那狗,开窗就要丢出去。
玄子被这阵势一吓,脸一白,随机又恢复血色,抱臂说:“你不知道秦棠有多喜欢这东西,我回去她看不见泰迪心情不好我可不管。”那语气,把握十足。
“阿来。”隋彦轻轻一抛,那叫唤的泰迪被丢进了阿来怀里,“带去外面,好好看着。”
“啧啧,装成这样,花了大手笔吧。”目的达到,玄子不客气地坐到绵软的沙发上,脱了高跟鞋,双脚踩在厚厚的地毯上,她打量着这栋房子,每个地方都被打理得井井有条,所有尖锐的地方都被包裹了起来,地上更是铺着法国原装的Balibz地毯,舒软温暖,好像踩在棉花上一样。
“你少带乱七八糟的东西给她玩。”隋彦在她对面坐下,语带不满地警告她。
玄子不以为然:“泰迪不是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我打了针的,每礼拜都带她去做一次体检,比人都干净健康。”
“再干净也没用,特殊时期,她碰不得这些东西。”
“哈,你也知道特殊时期。”玄子收敛笑意,正色道,“你都来了几天了,为什么不去看她?”
隋彦道:“我做事什么时候需要跟你解释了,还是你太空了,想找点事做做?”
玄子一听这话,心里琢磨了一会儿,见他一副似笑非笑的神情,试探道:“你肯让我复出?”
“你是雪藏还是复出,决定权从来不在于我。”隋彦起身拍拍她的肩膀,绕开出门去了。
玄子自嘲地笑了一下,看来她很快就可以离开巴黎了,细细想来,红果果的事实剖析在眼前,逼的她不得不承认。
当初为什么离开埃莱科,如今又为什么重返埃莱科,从来都只跟一个人有关。
……
邓敏和文楚楚非要陪秦棠一起逛母婴用品店,美其名曰陪护,实则是扫荡,因为前不久跟秦棠逛了次商店,结账时被告知已经付过了,文邓二人眼睛一亮,硬拉着秦棠逛得脚软掉了拎得手废掉了才罢休。
秦棠看了看一左一右的两个保镖,无语道:“这里应该没有你们需要的东西吧?”
文楚楚迅速拿起一件防辐射衣,在身前比量:“没有可以预备啊,早晚都得用着。”
秦棠瞬间替玄子心疼了。
买了几样必需品,结账时,果然如二位保镖所料,又付过了,文楚楚和邓敏抢着帮秦棠拎东西,带着她往里走去:“我前几天在官网看中一个包,超赞的,限量版诶,只有这家门店有。”
什么叫得寸进尺,秦棠今天算是彻底领教了,趁她俩兴头正浓,秦棠走到一边给玄子打了个电话。
“喂?”对方懒懒的,似乎在睡午觉。
“你别再给我买单了,你又不欠我的,为什么总是给我付钱。”
被打扰了睡觉,玄子语气不善:“你当我搞慈善的啊,给你掏钱?我有那闲功夫不如自己去血拼!”
秦棠被挂了电话,转身去拉正往柜台走的营业员:“不好意思,这两个我们不要。”
“为什么不要,你别扫兴啊,我可是想了很久的,国内可买不到这个。”文楚楚把秦棠拦在原地,邓敏趁机跟着营业员去买单。
买完包,文楚楚和邓敏兴致还很浓,路过创意精品店时又要去淘货,秦棠拉不住她们,干脆说:“你们逛吧,我先回去了。”
“那怎么行!”文楚楚一喊,邓敏瞪了她一眼,她赶紧改口,笑说:“你一个人回去我们怎么放心,万一碰到坏人怎么办?”
“这里没有那么多坏人,我也不是你们的提款机。”说完转身就走。
文楚楚见她有点生气了,过来讨好说:“就一家,就这一家嘛,看完马上走,再也不买了,我保证。你看我们法语说的没你好,你不在,我们就瞎了。”她自动忽略还有一个叫英语的东西。
秦棠拗不过她们,最后被推着进去,随便找了个角落坐下:“你们看吧,我休息会儿。”
只不过闭目了五分钟,耳边便传来瓷器落地的声音,紧接着是惊讶的呼叫声和错乱的脚步声,两个年轻的营业员看着散成碎片的瓷器一口一个完了,文楚楚和邓敏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手足无措地站着,这时,进来个打扮时髦、气质端庄的中国女人,营业小姐脸色一变,很抱歉地迎上去,指着地上的碎片叽里咕噜说了一大堆。
那中国女人蹙着眉头,不满地扫了文楚楚和邓敏一眼,道:“之前怎么说的,事先预定,十天后来取,现在呢,货还没到手就碎了,是不是我没付定金你们就随便对待我要的东西!”
那两人连连摆手,神情慌张,中国女人又道:“我家夫人好不容易看中的,现在看你们怎么交代!”她说完在一边的空位坐下,其中一个营业员跑去打电话找救援,另一个弯着腰拼命解释:“不好意思,这是最后一件了,其他分店都没有了,不过,您可以要求她们索赔。”
那人顺着营业员的眼神看去,鄙夷地扫了眼脸色惨白的两个女学生道:“我不要索赔,我要的是工艺品,你们必须给我个交代。”
两个服务业面面相觑,不知道该怎么办。
一直没出声的秦棠装作没看到文楚楚和邓敏求救的眼神,扭头对身边的女人笑道:“慈母怀抱婴儿,你家夫人一定是位好母亲。”
一听是汉语,那人看了她一眼,没说话,秦棠不介意地笑笑,继续用中国话道:“这个工艺品不是最贵的,摆的位置也不是最显眼的,绝对不是这家店最好的,你家夫人那么重视,我猜一定跟你家夫人有点渊源吧,前几天我看杂志,说巴黎一位知名的艺术家在收集母爱系的艺术品,价格从几十欧元到几百万欧元,收集了十多年,到现在,一共九千九百九十九件,还差最后一件,而这一件就是刚刚被我朋友摔碎的那个,我没记错的话,名字应该叫“天伦”吧。”
那女人眼里闪过一丝惊讶,这才拿正眼看她,而同时,秦棠也在打量她,那女人五官不是特别突出,倒是显得很精神,双眸狭长,看着倒有点像红楼梦里的王熙凤,联想到她刚刚咄咄逼人的样子,眼前这人定是个厉害的角色。
“你知道的倒挺多。”那人哼了声。
“没事无聊,看看杂志打发时间而已。”
那人用余光细细打量着秦棠,对上她柔和的眼眉时忍不住多看了几眼,最后秦棠笑了一下,她收回视线,依旧步步紧逼:“就算你肚里墨水多也没法弥补你朋友弄坏我东西的事实。”
秦棠招招手,叫了文楚楚和邓敏过去,收起笑意,严肃道:“我说了回去,你们非要进来,现在闯了祸,你们就要负责到底,一会儿联系下店主,算算钱,赔给店里。”
“等一下。”女人听出这话里的意思,适时打断,“赔给店里?这位小姐弄错了吧,东西是我的,应该赔给我吧。”
“是吗?难道是我听错了?还是我理解错了?”秦棠反问,“没付定金的东西怎么能算是你的呢?”
“你!”明明对方年纪比她小了十几岁,气场也很弱,说话还轻声细语的,就是一语中的,把她呛的无话可说,伸手不打笑脸人,再怎么生气,对着一张含笑的脸也发不出脾气,偏偏那风轻云淡的样子跟一人颇有点相似,那中国女人顿时无话可说,冷着张脸和她们僵持着。
店长很快到了,营业员还没来得及迎上去,他立刻朝角落里过来,脸上堆着笑,秦棠赶紧起身,先发制人:“真不好意思,给你们添麻烦了,请问,我朋友打坏的东西值多少钱?”
邓敏和文楚楚这才意识到来真的了,连连扯她衣服拼命使眼色,既然是那个什么夫人一早看中的东西哪是她们几个学生能赔得起的。
店长摆摆手,一耸肩,很无所谓地说:“不用钱,小姐,你想砸多少就砸多少,今天我们不营业,专门让你砸。”
“哦?为什么呢?”秦棠笑问,似乎没怎么意外。
“这个……”那人吞吐了一下,解释,“您是我们开店以来第一百万个顾客,我们店里有规定,第一百位顾客可以免费挑选并带走店里任何一种工艺品,就算全部搬空也没关系。”
“那我们打碎的东西呢?”文楚楚问。
“当然由我们店赔给那位女士。”
“这算什么意思?赔点钱就算了事了?”中国女人反问,目露讥讽,“我从小在巴黎长大,怎么没听过这种规定?”
“欠债还钱,毁物赔钱,天经地义,我说了赔的,你何必揪着不放。”
女人冷笑,说:“我家夫人不缺钱!这件东西夫人找了三个月,对她来说,这就是一个荒谬的希望,你就是把这家店赔了她也不稀罕!”
秦棠眉头一皱,只听悠扬的小提琴声响起,中国女人接起电话,几秒,脸色大变,来不及处理夺门而出。
她一走,文楚楚和邓敏彻底放松,再没什么心情,提出要回去。
“你们先回,我再待一会儿。”秦棠若有所思,待她们走远了,才离开这家精品店,走到街边打长途,电话响了很久才接通,可见对方是多么的不情愿,秦棠看着悠闲往家走的路人,幽幽开口:“霍鑫,你告诉我,他没在国内吧。”
作者有话要说:问:这几天作者死哪鬼混去了???
答:年底清扫韩国代购的囤货去了!!!
明天过后本市快递停运,伦家应该能恢复正常的更新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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