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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今之计,只能先回极真界,这里虽然清净,但是到底比不得极真界繁华。”苏翎沉吟了片刻,决定下来。
余回也同意他的这个决定,但是想到他同清河存在的那一层关系,投注在他身上的目光便不由带了几分异样。
一行人决定之后,便要告辞烈渔岛,村长带着一众人站在海滩上相送,依依不舍的目光,要是不知情的人看了,还以为是走了烈渔岛最有名的乡知。
可不是,这“二少爷”可是个散财童子,走了这么个移动的大金库,让多少人惋惜?
岸上的人依依惜别,要走的人毫不留恋。
程清河坐在大脚族领队的肉框子里,下水前先吃了一把草,余回细心地在框子上盖上了黑纱,是以要是没有人掀开看,定然不知道里面装着一个人。
苏翎跟在他们的后头,不远也不近,目光若有所思地看着这一切,说起来他也算是她的半个师傅,只是后来发生了一些误会。
怎么说,看到旁人对她殷切照顾的模样,他总有一些嫁女儿的微妙心情。
真是儿大不由娘,女大十八变。
看着那行人渐渐潜入水底,终于消失不见时,相送的人唏嘘着回头家去了。
张大娘摸摸怀里沉甸甸的灵石,心头不由在窃喜,这下好,几年都不必愁了,就等着将这些灵石去镇里换吃的用的。
不远处眼瞅一个姑娘撒着脚丫子来了,她定睛看清楚了来人是谁,嘴角一撇,露出一个得意的笑容。
“哟,这不是佟家的大丫头么,“二少爷”带着他夫人早就走得没影了,你怎么来得这么晚!”
佟丽香一听走了,心里更是着急,眼神都没有给她一个,顾自往前冲去。
张大娘见她话都不理一句,嘴巴都要气歪,好哇,佟家真的养的好闺女,半点教养都没有!
“也不知道哪个人,不要脸巴巴地想要给别人做小,也不看看自个儿怎么德行,怎么比得上人家大地方出来的大家闺秀。”
佟丽香怀里抱着东西,面对着天蓝色的海扶着膝盖喘气,心里原本就是失落带着懊悔,又见她指桑骂槐地讥讽她,气得眼泪都要掉下来。
对,她是看上二少爷了,那又怎么样?就算是给人做没名没分的小,也总比嫁给烈渔岛的糙汉强!
“你尽管说!我佟丽香现在告诉你,我不仅要嫁给二少爷,还要做他唯一的正室,你就等着看好了!”她扭头过来,瞪着她恶狠狠地道。
张大娘一怔,这番话听到耳朵里半分不差,她的表情看着恶狠狠地,但还是倔强占了大多数。
“哎哟,大家来听听哇,这丫头真是癞蛤蟆想吃天鹅肉想疯了!哈哈哈,你咋不说要嫁给玉皇大帝咧?傻闺女,癔症了……”
她一拍大腿,登时乐不可支。
这是她今年听到的最大的笑话了!
哈哈哈,哈哈哈……
尖利的笑声不绝于耳,佟丽香提了一口气,再一次沉沉注视了海面片刻,不再理她,扭头往家去。
到了夜里,原本宁静的渔村便响起了鸡飞狗跳的争吵声,张大娘左右睡不着,披着衣服站在窗口瞪过去,就是佟家。
那小娘皮不安生了,闹,你就可劲儿闹,我大娘就看着你,能翻出什么浪来。
离开的余回没有想到还有人为着他来了这么一出,不过即便知晓了,他也不会多奉上什么多余的表情。
余家虽然比不得极真界四大家族,但是抢龙压不过地头蛇,余家便是那盘踞扎根的地头蛇,妄图攀上余家的多得数不胜数。
佟丽香这样的,同那些人相比,不管是容貌,还是家世上,都不值一提。
“到了。”
半日一过,先前便摸过了来回的路,这一次要快上一倍,大脚族领头任由身后人将程清河抱出来,眉宇间不由忧心忡忡。
“我自己来罢。”
程清河说道,徬着余回的手臂跨出气。
“不知道怎么称呼?”她“看着”那大脚族人道。
“我名晟,虽然您现在还在病中,我实在不适合在此刻打扰您,但是蛮荒大陆的事情实在是重中之重,为此,我已经失去了在族人们之中的威望以及族长之位。”
晟将又长又硬的手掌贴于胸膛,恭恭敬敬地弯腰行了半礼,虽然看不见,但是程清河能够察觉到他的焦急。
“我要说的便是这件事,你不要客气,同我回去罢,这件事一定会达成,届时达成合作,你大可以轻易地夺回族长之位。”
她劝慰道,语气十分之诚恳。
“那真是多谢了。”晟脸上一喜,接着对着剩下的两个族人嘀嘀咕咕了几句,“希望您能够允许我带这二人帮手同我一同去。”
程清河点点头,表示应允。
苏翎笑眯眯地看着她的为人处世,心道将近一年没有见,她竟然已经是如此成熟的模样了。
一行人又踏上了回去之路,苏翎没有提及要离开的事情(他的本意是要去蛮荒大陆办事),知情的余回林福也知趣地没有再提,多一个帮手,何乐而不为呢?!
偌大的江南佣兵工会,忘川河连着无数的“杂货铺”的分身,一行人抵达了上虞,在上虞的杂货铺寻了如玉。
与往次不同的是,如玉手上挑着算盘咔咔咔响个不停,嘴里却是抿着一支烟。
还未进门,程清河便闻到了一股难言的烟味儿。
如今她看不见,但是其他的感觉却是异常灵敏。
“是你,终于回来了。”如玉见她走进来,停下了动作,水葱般的两根手指捏着烟屁股摁熄在烟灰缸中。
“它在吗?”
“它早已经回来了,只是它不让我告诉你,这会儿在地下城处理积压的事宜去了。怎么,这一次要在这里呆多久?”
余回苏翎见她们老友见面一般谈起来了,知趣的站在门外等。
晟一见她们这般熟稔,心放了一大半,先前的担忧早已经不翼而飞,当下自然自觉地等在外头,半点不敢打扰的意思。
“我找它谈一些事情,既然如此,我这就去找它罢!”
“我怕它现在还不愿见你,最近总在说你坏话,要是真关杂货铺的事情,不如直接办了罢,无论如何,它都不敢违抗你不是么?”
程清河闻言忍不住笑意,嘴角弯弯,也是,那狐狸再怎么骂她,也改变不了这个事实。
只是这如玉的口气,倒是有几分耐人寻味呢~
“晟。”她转头唤了一声。
“哎,在,在。”
晟心里一跳,收拾收拾自身上下,见自己没有什么地方不对劲之后,方才走了进去,俨然严阵以待的模样。
如玉看过去,没见着人。
“尊敬的掌柜,我在这儿。”
晟扬头露出八颗牙。
如玉低头一瞧,见着一个不足柜台一半高的中年男人站在那儿,不由来了几分兴趣。
“你知道大脚族的底细,他便是大脚族原族长,晟。”
如玉点点头:“我知晓,大脚族原先一直是和佣兵工会做的生意,是蛮荒大陆那一块,只是海路总得来说并不稳定,难道说你们想要同我们杂货铺做这个生意了?”
晟见她一来便知道他的意图,心中不由一阵敬佩。
能做起这个杂货铺掌柜的传奇女人,果然不简单!只是听她的形容,似乎对这生意颇有微词?
“我同他说起这一桩生意,蛮荒大陆我去过一趟,知晓其中便宜,若是杂货铺接下,定然不会亏了去。”
程清河三言两语带过。
如玉见她坚持,定定注视了她片刻,弯腰自柜台下的格子中拿出一份羊皮纸。
“既然如此,这是合同。”
见她如此爽快,晟看着程清河的目光便带着全然的信服。
看来他没有信错人,想到以后的生意,他握着笔的手都在隐隐发抖。
飞也似地签完两份合同,生怕她会反悔似的。
如玉白色纤细的手指点了点羊皮纸的卷边,似笑非笑道:“族长还真是心大,也不怕我们杂货铺把你给卖了。”
居然看也不看这合同上的条款呢~
晟看着她的动作,首先便是一愣,随即反应过来,脸色唰地白了。
糟糕,他怎么忘了这一茬。
杂货铺的名声他是知道的,说一不二!但也是出了名的精明。
“好了罢,可不要吓唬他。若是吓出个好歹来,大脚族人们可也不是吃素的。”程清河愉悦地笑着道。
这一回,晟拿了合同仔仔细细地从头到尾看了一遍,才知道这个女人是唬他的,不由一阵郁闷。
果然是人以类聚,物以群分!程清河这个女人就不是个省油的灯,同她一同处事的女人又能正常到哪里去?!
事情办完,程清河早已经累得腰酸背疼,当下遣了晟回去,指了路,让他们送她回家。
晟从善如流,虽然已经深夜,但是对于他们来说,在这种人多口杂的大城市,夜深人静时分,才更方便赶路,何况到了这个时候,就算她想留他下来,他也不会答应。
族里早已经对他这趟出行颇有微词,何况还因为他的擅自决定而损失了三个族人。
如今拿到杂货铺的合同,总算能让族老们对他刮目相看!他已经迫不及待地想要看到新任族长对他的表情了!
程家因为还有人在,上上下下都被打理地一干二净,余回背着她跃上了二楼,虽然许久没有人居住,但是看着仍旧同以前没什么两样,连东西摆放的位置也不曾动过。
“你们找间屋子歇息歇息罢,我不妨事。”她说道,接着在床上躺了下来。
虽然赶路她根本没有花多少气力,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她一沾到床便忍不住困倦。
余回林福以及苏翎对视一眼,关上窗户,打开门走了出去。
他们的声音轻得几乎听不见,随意地参观了片刻之后,他们默契地在客厅的沙发上坐了下来。
林福看着沉默不语的余回以及苏翎一眼,情不自禁地咽了一口唾沫,不知道是不是错觉,他总感觉到两股莫名的气场在相互碰撞。
他坐在中间,感觉全身都不对劲了。
“你们,要不要喝茶?我替你们倒一杯。”
“不必了。”
“好的,多谢。”
二人同时说道,接着又越过他的后脑勺对视一眼。
苏翎眉眼弯弯,接口道:“赶路赶了这般久,嘴里正渴,待会儿还有事情要谈,这便麻烦林福兄弟了。”
兄弟?余回看了他一眼,心想这人脸皮还不薄,依照他的年纪,当林福的爷爷都够了……
几个男人在楼下“相谈甚欢”,楼上程清河翻了个身,将脸颊贴着天鹅被,被上传来一阵一阵阳光的气息,想来是那个小鬼帮她晒过了。
一想到这里,她心中涌起一阵莫名的感叹。
然而不过想了片刻,她便呼吸缓缓沉重起来。
相比她睡得深沉,千里之外却有人彻夜未眠。
这一路上没有遇上柯家,倒不是他们不追究了,而是没有精力去追究。
转眼之间,白家当家老小回到极真界也有一个月了,柯家先前趁着无人当家,趁虚而入,带着人闯进了白家本家,这一笔账还是清算的时候。
“当家,焚涯岛,咱们最富饶的岛屿已经被白家夺了。”
“家主,大总管半月前已经失踪,我们是不是还要指派人手去找?”
“家主……”
“行了,都下去,这些事以后再说。”柯渊黑着脸,摆了摆手,示意他们离开。
这一下午他都在听着属下们汇报着白家对他柯家犯下的暴行。
他先前便警告过族叔们,白家上下离去大半不知所踪,定然有诈,可惜那些老东西早已经被柯家这些年来的势头迷花了眼睛。
如今他们按捺不住避开他的命令直接下黑手,刚好给了白家一个对付柯家的借口。
要是占到便宜也就罢了,只是明明实力不如人,干的都是偷鸡不成蚀把米的蠢事!
可笑的是,那些老东西见惹出了事情,早早地躲起来了,将这些个烂摊子都丢过来让他收拾!
他揉了揉发涨的额角,想到一个人,顿时青筋暴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