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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端端的,跟一座塔有什么仇什么怨呢!
以前林果只知道打怪攒灵气修补身体,可是这次醒来,推倒珈蓝白塔的执念好强烈。强烈到林果得好好调整下呼吸,才能把这念头按下去。
马丹!
好担心推塔真的变成回家任务了,那就玩大发了。
想着林果进入天书系统仔细搜索了一遍,界面还是那么丑陋,功能还是那么弱鸡,并没有蹦出什么终极任务,难道是因为剧情进展不够,还不能触发?
秦瑟脑海中被封印的记忆中都是与那个男人有关的画面,所以,推塔这个执念,也跟那男人有关?那男人到底是谁?跟珈蓝白塔有什么关系?为毛秦瑟一定要推塔?
若是毫无关联,为何随着记忆的苏醒,心中推塔的执念也苏醒了?
林果觉得不能自己吓自己,也许树妖只是想换个其它口味的泥土呢。
……
…………
可是那执念好明显,根本无法忽略。
林果心烦意燥,脑海中那块被封印的记忆虽然有松动的迹象,但依然封印着,除了些许零散的片段。林果并不在乎树妖的记忆,她在乎树妖的执念。
记忆的最后,是他的背影,渐渐远去。
片段宛如昨日,应该给秦瑟留下了深刻的印象,异常清晰。而今忆起,心中也会漫起丝丝缕缕的痛楚。
那个男人,与秦瑟,有什么样的瓜葛?
他跟无为剑居显然有关系,说过括苍山整片都是他的,还把黄泉火荼挪到括苍山来。所以……山间的妖怪,比如石姬,应该是知道一些的吧,林果决定打听一下。
反正决不能跟老道士打听,免得以为她精神真的不正常了,把她彻底关起来就完蛋了。
说到推塔……林果打量着珈蓝塔,说实话,从进来到现在,她还没仔细观察过这座塔。
从内部看,丝毫看不出来这是一座塔,迷雾弥漫在空旷的黑暗中,仿佛是一片无边无际原野,身后的通天柱上散发出的火光,是这片空间唯一的光亮。
通天柱似乎真的通天,高高.耸入头顶,直到目力再也看不到的地方。柱子不知是何金属所做,其上密布图腾似的纹路,时不时从这些图腾纹路之上燃出火焰来。
这怎么看都不是一座塔,大约是所谓的另有乾坤?
总之,现在先找点事情做,分散下注意力吧。
月朗星稀,括苍山青莲峰如意谷三十八号,院中弥漫淡淡雾气。
阿沅抱着兔子气喘吁吁冲进家门,“阿娘,阿……”一句话没说话,被人一个扫堂腿扫过来,阿沅结结实实跌了个狗啃屎。
抬眼一看,不由得满腹委屈。阿爹你为什么踹我!
还没开口,隐蝠做了个嘘的手势,将他拉到院内最浓密的竹林下,一巴掌拍下去,让他乖乖躺好。
阿沅更委屈,不要以为我是你儿子你就可以随便揍我!早晚我会揍回去的!
抬头一看,竹屋的廊庑外,斜斜挑着一只灯笼,灯下坐着两个女人,两个正在谈心的女人。
额,居然是娘亲石姬和树妖姥姥!
姥姥她啥时候回来的??方才山谷里还要翻天呢,眨眼就回来了?
阿沅闭了嘴,跟自己老爹一样,趴着一动不动,密切关注她们的聊天。秃毛兔子努力挣扎着从阿沅身体下爬出来,小崽子,兔爷快被你压死了!
顺着身边父子两人的目光看过去,额,凶女人!
兔子也跟着乖乖趴好,降低存在感,竖着耳朵努力听她们说些什么。
“你跟隐蝠是怎么认识的?”廊庑下灯影摇曳,凶女人的语气很温和。
石姬很认真的想了想,“额……是怎么认识的呢……好像,我俩一认识,他就是我老公了?”
隐蝠:“……”
“哦,你们是天生一对啊。”
“我想起来了,以前我身边还有另外一块石头的,我们相伴了数千年,后来,我有了灵识,它还没有,再后来,我老公盖房子用它来垫地基了。”
“哦,你老公对你真好。你活了那么多年,除了你老公之外,没有其他情.人么?”
“他一个都快烦死了,怎么可能还有其它的?你呢?”
林果弯起嘴角笑,风轻云淡,“我啊,从十四岁到现在,我交往过十二个男朋友。”
秃毛兔爷立刻竖起耳朵,十二个啊!牛逼啊!
“男朋友,是情.人的意思么?”
“对。”
石姬目瞪口呆,“太厉害了,都是妖怪么?一个我都觉得烦!”
“我曾经在括苍山有一个情.人,你知道是谁么?”林果问。
石姬想了一会儿,“括苍山?我好像听说过,那时候隐蝠大约才刚出生吧,哦,是秦牧风?”她准确的说出了一个名字。
“秦牧风?”秦,牧风……这个名字没错,只是听到,心中已升起一种莫名的情绪。像是憎恶,像是怀念,又像是悲伤。
“对啊,好多年前,他是无为剑居的掌门,很厉害的一个人,听说他把你囚禁在括苍山,整日虐待,因为你不肯给他生孩子么?”石姬问。
林果默然:“大约不是吧。”顿了顿,问道:“你认识他?”
石姬脸色难得的变得严肃了一些,“这人是个天才,剑道上很有成就,但性格不好,张扬跋扈,有很多敌人,常到括苍山寻仇,听得多了自然也就记住了。他将那棵树挪到括苍山之后,有段时间闹的挺凶的,山上的小妖精搬走了不少。”
那时候她早已修炼出灵识,但是对人类的感情却一无所知,听林中妖怪们说,无为剑居的掌门巨巨喜欢上了一只树妖,它们还曾经组队偷偷去看过那棵黄泉火荼。
“他们在闹什么?”
“打打杀杀呀,要么树妖要杀了秦牧风,要么秦牧风要杀了树妖,有段时间很吵,整日不得安生。”
隐蝠额上冒出汗来,二话不说,揪起儿子往前面一扔,阿沅破空而起,连人带兔子像条离开水的鱼,下一瞬间就被自家老爹准确扔到廊庑之前,啃了一嘴草皮。
一抬眼,自家老娘正神色不悦地瞪着他。
这孩子怎么这么不懂事,女人之间的知心话之夜多难得啊,今夜就不能让我安安静静做个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