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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亲,菁茗愿去吐蕃和亲,只是、只是,长生,娘亲可否让他进了翰林院。”
长生,你不愿娶我,那便让我护你一世安生吧。
我知道你的志向便是携了官职,可惜家道败落,又是罪臣后嗣的身份,你不愿贿赂考官,终是弃了科考,以卖画为生。
“我儿乖巧,这几日,你便安生待在院里,准备出嫁。”
“那长生呢?”
“娘亲同你父王说,过几日让他去翰林院领差便是。”
“娘亲,可否让菁茗再去竹园看一眼,看完便回。”青衣女子哀求道。
“我儿……”王妃叹息一声,“去吧,郦儿,你跟着郡主过去,午时回来,之后便待在院子,十日不许再出门。”
“菁茗知道。”
……
可是,即便再多看一眼,也改变不了什么。
十日后,京都万里红妆。
和亲的仪仗从宫门沿至亲王府,浩浩荡荡的送至吐蕃。
竹园。
“大人,这是亲王府送来的盒子。”一个小厮从亭外快步走来,将一个乌木盒子递到白衣人面前。
“盒子……”
白衣人缓缓打开,看见那一张张良田地契,心中大震。
蓦然忆起那个青衣女子,娇媚的面容。
“这砚极好,就收下吧,当是定情信物。”
“那,长生娶了菁茗可好?”
“天高海阔,那我便陪长生孑然一身。”
“长生,你今日就去向我父王提亲可好,我让父王即刻允了你。”
那个说要陪他孑然一身的女子,那个说要让他娶她的女子,她何其尊贵,却放下了她郡主的矜持。
“大人,吐蕃传来消息,郡主为吐蕃王子诞下一子,却……”小厮有些惋惜的说道,“失血过多,挽救不及,已仙去了。”
“皇上念其功绩,甚是惋惜,封为公主,封号长菁。”
轰——
“大人?”小厮没有听见回复,抬起头,却是见自家那个清冷无情的翰林大人,已是泪水涕流。
世人皆知,翰林院长卢长生才情肆意,终身未娶,冷清冷心,那精湛的画技更是让皇帝交口称赞。
可是他画山画水,却不画竹。
男生旁白念完,全长寂静无声,就连评委席上的评委都静坐在上面,久久未回神,两个女评委更是,拿出纸巾擦拭着自己的眼泪。
舞台上的灯突然黑了,正当大家有“完了么”这样的想法,灯又突然亮了,略微幽暗的灯光照在台中央,清冷的女声唱白悠悠传来。
女子一身青色纱裙,站在竹林中央。
风起,青色长绸缓缓飞起,伴随着轻缓的舞步,在半空中舞动。
“淙淙清音,幽幽竹林觅山径。
纷洒时光里。
斑驳竹影,拂袖去。
眸中流转,一曲相思引。”
“长生,那便让我护你一世安生吧。”
“菁茗,此生,长生终究是负了你。”白衣人捧着盒子,孤单一人坐在竹亭里,看到竹亭前青衣女子的身影,直直站立起身。
“一袭月色素白衣。
万里辽阔,天与地共醉卧。
若一杯酒,斟尽岁月的皱褶。
怎堪我,
余味这漂泊。”
念白断,舞步停。
青色长绸缓缓落回地面,长发如泼墨,女子蓦然转身,背对着白衣人,却是一声轻笑,声线清冷,“长生,你娶了我可好?”
“好。”
如果这是梦,就让我沉-沦吧。
菁茗,我亦心悦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