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浩泽说这些,就是想让母亲知道他这个儿子已经长大了,能帮她分担家里的担子,让她心里不需要逼着自己承担太多。
“我会好声好气地和他谈。
如果他不同意,我也只好做算。
但不试一下,怎么知道不成?你说是不是?”
孔凤荃看着儿子的眼睛,看到的不再是以往那个懵懂中带着点莽撞的少年眼睛。
她又想到家里的情况,她就忍不住眼睛发涩。
“你非要去,我也拦不住你!
不过你要好好和人家说。
你要记住,人家答应了是人情,不答应是本分。
你做事不要冲动,做事之前想想你爸,还有我。”
她说着眼泪就流了出来。
唐浩泽有些无措都抱住母亲说:“妈,你放心。
我知道你觉得我还是个孩子,但我总要有长大的一天。”
他等母亲不哭了,才又商量说:“妈,十三叔说村里会帮我们要回那七百块钱的承包金。
下午我就和他去村委。”
“你一个孩子跟着去做什么?你还怕你十三叔会坑我们家?”
“妈,我知道家里的情况。
过两天阿康和小妹就要交学费了。
他们年纪还小,如果不交学费,天天让老师点名说。
还有什么心思学习?阿康的这个学期的补课费、资料费和学杂费,加起来要八百多。
小妹今年要六百多。
将那七百块钱要回来,也好让他们拿去交学费。”
其实唐浩泽想的没这么简单。
诚然,如果不交学费学校里会时不时点名要求交学费。
这个时候的九年义务教育虽然不需要多少学费,但这杂费比学费还高很多。
农村里的家庭收入一年大概也就那么几千块钱。
可一个孩子上小学一年就要一千五六的开支。
按他前世的情况,他念完大学,自家的支出,仅仅是学杂费就超过四万。
后来他弟弟更加是超过六万。
而且他们两兄弟上的专业都是学费减半的。
殊不知,每户农民不管有没有孩子,每年都要按人头交教育税。
他家每年就要交两百多。
不交孩子不能入学,不帮一家子人开证明办身份证、未婚证等等。
他家一年那么四五分土地还有一个鱼塭,每年要叫将近七百斤的“公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