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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秦歌整了整衣衫,绕有兴趣地撇了齐清儿一眼,还是那个四不像的表情,道:“谁说是去游说了。”说着扬了扬下巴,指着这北街边的一家棋社,继续道:“下棋吗?”
齐清儿不明究竟是个什么意思,抬目望了一眼棋社的门槛。
算不上奢华,但很古典,普通木质的片刻上刻着苍劲有力的四个大字“八方棋社”,当是京城中哪个知名的文官给亲子提的名。
“楚姑娘,若是下棋又何必大老远的跑到这边来,我府上就有上好的棋盘,再说我棋艺很差......”齐清儿还没有说完,就被楚秦歌拽着往前。
根本没有拒绝的容地。
竹婉忙上前拦了去路,“楚姑娘向来就是这么爱动粗的吗?!郡主身子金贵,你放手!”
齐清儿被扯得一个踉跄,但还是站稳了脚,就是手臂被牵扯得痛,脸一下就白了。
看得竹婉更着急。
楚秦歌却不以为然地松开了手,一副这么碰不得的样子,扬声道:“既然来了,不如进来下一盘棋吧!”说着自己先进了棋社。
竹婉连忙搀扶住齐清儿,撇嘴道:“真不知这个楚姑娘在想什么,祁王怎么将这么重要的事情交给她。”
齐清儿闻言不语,只拉着竹婉跟上了楚秦歌的脚步。
棋社中,棋桌错落整齐,一半的桌椅间做满了人,店小二见有客人来,忙笑盈盈的上来招呼。
楚秦歌顺手要了张棋桌,招呼齐清儿她们过去,并掏了一银锭子丢在了店小二手中,再一扬手,意思是不用找碎银子了。
店小二嘴角的笑更深了,但也只是恭敬的哈了腰,便退下去准备茶水点心。估摸着来这里的大手笔的多了去了,店小二便也见怪不怪了。
齐清儿坐下后,垂眼瞧了瞧四周。
最后目光落在了她们旁边的一张棋桌上,越国太子她虽没有亲眼见过,但越国人的打扮还是和本土的人有些区别。
旁边那个眉目秀气的青年人一身明黄色袍衣裹身,腰间是比手掌还宽两寸的腰带,腰带上有一条细长的丝线编织长绳束缚,这样的打扮为越国独有。
而这青年人旁边有一个同样装扮,但布料稍次,是个中年男子。
他妥妥地坐在青年男子一侧,阿谀奉承的点头。
看到这里,齐清儿大概是明白了楚秦歌的意思。
“别再看了,人家脸都红了。”耳边飘来楚秦歌颇为不正经的话。
听得齐清儿微微一僵。
也是,如何让楚秦歌这种对祁王朝思暮想的人在齐清儿面前说出什么动听的话来。
她也知道祁王冒着掉脑袋的危险从行宫回来的一趟。
却半句话离不开齐清儿,所说的,所做的,所计划的,哪一件不是绕着齐清儿在转,在她这里每次都是只言片语的问候,甚至有时候连问候都没有,直奔主题,商讨谋划之事。
是个女人都会不满。
而楚秦歌却偏偏不能将不满的情绪化作拒绝祁王的勇气,也就只能拿弱不经风的齐清儿出出气了。
齐清儿清咳了一声,“楚姑娘如何知道他会在这里?”
楚秦歌坐姿优美却又不失刚硬,她甩了甩长发,那脖颈的力度就让人不可小觑,“观察他很久了,早在他到大煜朝第一天起,祁王便让我留意他了,所以他平时都干什么些什么,什么时候出现在什么地方,我都已经摸了个大概。”
两个棋桌虽然相邻,在还是有一米间开的距离。
加上棋社很大,里面只有一半的顾客,却是交谈声,落棋声,店小二忙活穿梭的声音不绝入耳。
楚秦歌的那些话对方不留意一听,自然也听不清楚。
更何况不提名不点姓的,谁又知道在说谁。
也就是齐清儿这里,人在状况之中,听得明白。
绕是如此,楚秦歌的话音刚落,齐清儿还是不由衷的睃了一眼邻桌上正全神贯注下棋的越国太子。
“不用那么紧张,他听不见,就算听见了也无妨。”楚秦歌看到了齐清儿的眼神,拿手拨着手里的白色棋子,有一调没一调的说。
齐清儿吸了口气。
她最近都没有接触楚秦歌,真不知她现在的这幅腔调是怎么来的,连竹婉看着她那不以为然的样子,也微微露出不喜之色。
“看来楚姑娘早已经有了计划。”齐清儿似没有被楚秦歌“无礼”的情绪所影响,正经说道。
楚秦歌眯眼瞧棋盘,啪一声,在棋盘的一个角间落下一颗棋子。
不懂棋的齐清儿不知她走的是哪一出,便也在棋盘上随便落下了一颗黑子。
“下棋啊也是一门学问,最重要的就是不能急,嬅雨姑娘急什么,一会儿你便知道了。”楚秦歌说着,落下了第二颗棋子,这次在她落下的第一颗棋子的对立面。
这局面叫齐清儿完全看不懂。
但看不懂的是面前落在桌面上的棋局,而对于楚秦歌的一言一行齐清儿虽不能确定,却也能估计个大概。
总之,邻桌的越国的太子必定是要无辜遭殃了。
棋局过半。
棋社中又陆陆续续来了几个达官贵人。
皋帝远在行宫,这些留在京城中的官宦也偷个清闲,出来下棋。
就在这个时候,原本应该楚秦歌落的棋却迟迟没有落下来,齐清儿有些郁闷的抬头看向她,与此同时余光中却有两个明晃晃的身影一前一后地冲她走来,转眼就到了跟前。
“你这个人是怎么回事,不好好下自己跟前的棋的,偏偏要搅我们的棋局!”
这说话的人不正是越国太子么!?齐清儿当下没有去看越国太子,而是先看了一眼如若置身事外的楚秦歌,难怪她那一颗棋子迟迟未能落下来。
她有迅速的撇了一眼邻桌上的棋盘。
好好的下到一半就快要分出胜负的棋局被楚秦歌的一颗暗棋给搅得不堪入目。
但凡是个爱下棋的人都受不了这个。
齐清儿顿时明白了楚秦歌的用意,缓缓起身,先是不屑的将太子打量了一番,然后漫不经心道:“你们那个棋局不搅也是你输,搅了不正护了你的颜面吗?至少不会输得太惨。”
这一切毕竟不在齐清儿的计划中,嘴上的说辞显得有些力不从心。
楚秦歌坐听着没动,竹婉立刻起身站在了齐清儿身边。
越国太子听得面红耳赤,鼻翼因为喘着粗气而一张一合,“那么说你是故意的。”
齐清儿侧对他站着,只觉侧面有一阵一阵的热气,“是啊,我是故意的。”
太子被齐清儿的轻佻给激怒了。
在大煜朝做质子本就让他觉得憋屈,现在还被一个女流之辈欺负,简直天理难容。(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