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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俊稷,你知不知道他背着我在外面都干了什么?!”皋兰洁气急,指着地上的已经被撕成两半的拍子,一个识眼色的婢女立刻会意,将地上的帕子捡起,交到了皋兰洁手上。
她两只捏着帕子,对着太子继续道:“看看,他的笔迹你认识吧!知道这柳字指的是谁么?秋韵楼的头牌啊!”
说到这里,她竟是痴癫的一笑,道:“有本事啊!陈文靖,是不是下一步你就要将她娶进门,要不要我向父皇去请旨,给她个正室好不好,我的位置让给她!”
陈文靖看着如同泼妇一样的皋兰洁。
又羞耻,又无奈。
急得不停地看着太子。
太子摸了摸眉毛,试图靠近皋兰洁安慰安慰,可他走近一步,她就后退一步,最后太子摆摆手,道:“夫妻之间有些磨合也是有的,皇姐刚才那些话你就说重了,传到父皇耳朵里,扫的是皇家的颜面。”
然皋兰洁已经是气上头,收不住火了。
一想到之前多少个夜晚,陈文靖都借口睡在书房,她就浑身的不舒服。
“是谁扫了皇家,我倒要叫父皇评评礼!”皋兰洁说着就欲夺门而出。
陈文靖急得颤手,“可不能让她去了。”
太子蹙眉,对着旁边的婢女们,道:“公主身体不适,你们都是怎么照顾的,还不赶紧带回屋去!”
婢女们具是一愣。
看了看陈文靖倒挂着的眉头,和阴沉的老脸,又瞧着太子不像是在说笑,纷纷前去拦下了公主。
皋兰洁看着面前的人墙,顿时目瞪口呆。
随即旋身,“如何,还敢拦本公主的路不成!”
太子横眉对着畏首畏脚不敢真正阻拦的婢女们道:“愣着干什么,还不赶紧带下去!”
一声令下,三四个婢女缠上了皋兰洁的手臂。
“干什么!反了!都反了!……”就皋兰洁尖叫这会儿,她已经被婢女们从院中强行带到了正殿内。
太子一直皱着眉头,垂头看地,似是不愿看到皋兰洁狼狈的样子。
陈文靖则是想上前又不敢上前的样子。
毕竟皋兰洁是府上的贵体,被下人这样拖行,于理不合,但眼下似乎也没有别的办法,只得依了太子的意思。
几人纷纷走到正殿中。
太子先用怪罪的眼神看了一眼陈文靖,随即对着手还按压在皋兰洁身上的婢女们,继续道:“公主这两日需要静养,你们带她回房,好生伺候,必不能半点闪失,再闹出今日.的风波,有你们好看的!”
这是要关皋兰洁禁闭啊!
先不说皋兰洁听得瞠目结舌,婢女们也纷纷起了恐惧之色。
半饷,气愤中的皋兰洁道:“太子,这里是陈府,怎么也轮不到你说了算。你不站在我这边也就罢了,还要将我关起来,我看谁敢!”
婢女们瑟瑟发抖。
纷纷看着陈文靖。
陈文靖额尖冒着虚汗,捏着手指,道:“太子的话没听见么?带下去......”
这话于皋兰洁来说如同晴天霹雳。
被自己的夫君关起来,她皋兰洁高傲的自尊何在。
当即便是拳打脚踢的开始挣扎。
但三思个婢女围着,绕是她力气再大也无济于事,只得被带进了房中。
陈府上好一阵喧嚣闹腾。
陈文靖眼看皋兰洁是见不了皋帝了,脸却是怎么也放松不下来,对着太子,道:“兰洁毕竟是嫡公主啊,这样做……”
太子截了话道:“你也知道她是嫡公主啊!我说你做事就不能避着点她吗?!”
“我已经在小心不过了,谁知道竟会有这样的纰漏,还是馥雅郡主给发现的。”陈文靖微弓着上半身。
太子眉心一惊,“馥雅郡主?”
陈文靖将齐清儿来看皋兰洁一事,细细地说了个遍。
太子听得是眉飞眼跳,但当下也没多问关于齐清儿的事,只记在心里,一会儿回了皇后。
“这两天就别让兰洁出府了,闹到父皇面前,你免不了受罚,闹给别人听了,你…面子上也挂不住。且先关着吧,等她消了气再说。”太子撩起前襟,烦躁地在座椅上坐下。
陈文靖却依旧站立,在正殿来回走动,是不是撇一眼皋兰洁卧房的方向。
“唉,她的脾气也是知道的,只怕没那么容易消。”陈文靖搓手道。
太子闻言,像是已经有了打算的撇了撇头。
喝下一口茶,用无奈的表情,道:“京城中貌美的女子不胜枚举,你却偏偏看上了人家秋韵楼里的,偏偏还硬是绑了人家。陈大人啊陈大人,为官这么多年,你还不了解我父皇的脾性吗?!”
说得陈文靖不知是该点头还是摇头。
太子往前附了附身,继续道:“我父皇尚且没有将他喜欢的女子直接绑进宫中做婕妤,那馥雅郡主还是个清清白白的庶民出生。你倒好,我父皇都尚且忌讳做的事情,你倒是做得毫不含糊,杨柳是个姬子,捅到我父皇面前,叫他如何能轻扰了你。”
陈文靖听得太阳穴直跳。
心道,他若是有妾室又何至如此。
可眼下面对太子,他也不敢多言,只是心中憋屈得慌。
……
陈府上一片狼藉。
齐清儿这里倒是安静得很。
趴在窗棂前看着细雨如丝,落在叶子上几乎听不见什么声响。
竹婉在一旁,奇道:“郡主今天做的事,是不是欠考虑了?这会儿子陈府上的陈文靖定认为是你在挑拨。我看后来太子去了陈府,要不了多久,皇后也会知道,这不是明摆着和他们过不去吗?”
齐清儿听着,扬着杏眼淡淡地瞧了瞧竹婉。
道:“皇后已经和我过不去了,还怕再坏一点吗?何况,后面要收服陈文靖的是祁王,我跟他们关系坏一点,不打紧。”
竹婉细细调着手里的汤药,想了一下,又道:“兰成公主后来也没有出府,估计是不会闹到陛下那儿去了,郡主这一计岂不是事倍功半了。”
齐清儿笑笑,“只要那陈文靖意识到他现在在府上的处境,意识已经过了三十的人了,不但膝下无子,还有只有一房正妻,足矣。”
说完,取过竹婉手里的汤药喝了下去。
没过几日。
天气再次放晴,宫里来了个帖子。
说是皋帝要举行春宴,邀请各位皇子公主及朝中权贵到宫中的清帘阁一聚。
齐清儿也被毋庸置疑的列在了被邀请的名单里面。
而祁王那里则是史无前例的被邀请。
也不知皋帝这是安了什么心思,据祁王说这还是十六年中皋帝第一次邀请祁王参加早春的春宴。
齐清儿估摸着。
皋帝子嗣不多,撇开已经被遣去苦寒封地的凌王,和明目张胆对抗圣旨的轩王,剩下的三根手指也能掰得过来。
大概是身为人父的皋帝慈悲了?
而具体为何,齐清儿不知,祁王说他也猜不出深透。
彼时,陈府上自皋兰洁被关起来之后,一直相对安静,皋帝也未曾发觉陈府的异样。
“什么时辰了?”齐清儿在屏风后便整理着宫服,边道。
竹婉道:“早过了已时了,我们可以进宫了,郡主。”(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