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期末考核,高垣总分第一,拳脚、兵刃、弓箭,马术、战术五科,仅马术是第三,输给梅英和卓越,其它四科门门第一。
“乌云,这要是战场,老子非让你害死!”
马术输得很冤枉。
纵马过桩,冲锋节奏,骑射合围,一切都与训练无异,乌云踏雪一路领先,翻飞的四蹄让场外观看的学长学姐,一个个羡慕不已,在帝国战马谱排名第五的骏马,骑兵将领未必能人人配备。
一袭鹅黄长裙,一条红丝带飘扬,映入眼帘的还有那绝美的脸庞,带着不加掩饰的期待,华岳独自站在一处不显眼的跑道旁。
高垣一向不愿出风头,赢得考核就行,没必要拉下梅英太远,瞥见那份期待眼神,鬼使神差地挥动马鞭,向乌云后臀轻轻抽去,想要将最快的速度最完美的骑术表现出来。
天地良心满天神魔作证,那一鞭子与其说是抽打,还不如说是爱抚,可纵然如此,乌云踏雪也是大发雷霆,奔驰中突然前蹄腾空,险些将高垣掀下马背,待他意识到惹怒战马,嘴里讨好手下抚摸,连马鞭都远远抛掉,乌云踏雪才停止捣乱。
于是,唾手可得的第一变成第三名,其中原因除了当事者,只能天知地知诸天神魔知道。
两份通令,与考核成绩一同公布,在标营掀起滔天巨浪,成为清辉帝国四处翻涌的浪潮中最耀眼的浪花。
帝国军部通令嘉奖。
凌波标营训导有方,学兵秦如风等人忠勇有谋,深入敌境追回帝国军事机密,实乃帝国学兵楷模,年轻武士典范,通令全国各营以示嘉勉。奖励凌波标营良种骏马三百匹,骑兵铁甲三百套,银两二百万,破格授予秦如风武尉称号,其他参战学兵皆为武士,待结业离营即授实职。
武尉,十六岁的武尉!
标营学兵纵然是从各城选拔的精英,结业时也未必人人实力与战功皆达到武士标准,如今五年级竟然就出了个武尉,那个调皮捣蛋的魔王一跃成了全国学兵的楷模,还是年轻武士的典范。
“小爷一战成名,从此平步青云,良兵佳人,要多少有多少,哈哈哈。”
标营某处,放肆的笑声惊天动地,路过的学兵唯有满面崇拜,直到秦总教官在华岳引导下,冷着脸走进门,那鬼哭狼嚎般的怪笑才停歇。
帝国民部通令备战。
落日帝国屡次在边关挑起事端,盗取帝国机密,刺杀军队将校,佣兵毫无人性地残杀清辉商队。落日铁骑自有帝国军队应对,边关重镇陈兵百万,帝国疆域固若金汤。扫荡佣兵,扬我国威,实属我学兵份内职责,现通令九郡八十一府标营,凡四五六三届学兵,即刻组营备战,限来年三月前依令开赴到风云、流沙、积翠、苍雪、平远、通夷六城,务必保我商队平安,肃清扰乱商路之流匪。凡损我清辉利益者,皆格杀勿论,战功加倍奖励。
民部通令透出杀意,学兵们不由倒吸一口冷气。
三届学兵组营,人数达到三百九十人,八十一府全开赴边关,六座边城均分,每城也有五千多人,帝国正规军一个半营的兵力,这已不是往年的实战训练,完全是大战前加演的序曲,是真正的战场搏杀。
事实上学兵依然低估了民部的决心,与通令同时到达的还有更详尽的命令,八十一府标营主事接令后纷纷行动。
“华总教官,从凌波城童营,挑选两巡精英学兵,与三巡组成完整标队,就叫凌波标队,这件事你亲自办。”
“秦总教官,从各城童营选出四个标队,集中到标营训练三个月,训练由仇教官负责,随后开赴积翠城,做为凌波标队的预备队。”
“主计管事,加倍准备三千五百零五人,一个满编营一年的开销银两,二百万军部奖励,全部拿去购买骏马良兵,前线学兵的装备,绝不能比其它标营差分毫,银两要是不够,你就去偷去骗去抢。”
“庶务管事,调派先遣人员,会后就去积翠城,你亲自带队,营房帐篷,马匹草料,医者伤药,杂役奴仆,一应军务皆要妥当。”
“轻柔教官,尽快与军部、民部情报司接洽,将积翠城方圆数千里的情形打探清楚,必要时带梅英去趟京都,找刑部大臣讨要几名锦衣巡察,追踪潜伏他们是高手,有大用场。”
一条条指令有条不紊地下达,标营主事瘦弱的身躯如悬崖孤松傲然挺立,民部文官,天大的玩笑,哪一个标营的主事,都曾经是纵横疆场的骁将,凌波标营主事,更是帝国排的上号的武宗,这一刻不再隐瞒实力身份,凛然的气势让教官们暗自心惊。
“不要惊扰学兵,让他们安心过年,收假后即刻开赴积翠城,在哪里完成整编集训,身临疆场,战前的气氛会省掉无谓的解说。”
“准备好标队战旗,积翠城,我凌波标队公开选拔旗手和护卫。”
战前准备千头万绪,教官们忙乱不休,放了假的学兵们四处聚集,谈论着即将到来的战斗,四五六三届学兵人人在紧张中等待。
此后不久,高垣一行十二人踏进标营传送台,走上了回家的路。
三哨的伙伴一个不落,听说要去长清寨,卓越当即就张罗着准备礼物,高垣阻挡不住,只好随几人进城,顺带去找燕子风,讨要说好的九十年女儿红。
陈年佳酿如愿到手,不速之客不请自来,一名雍容华贵的中年夫人,牵着燕宁的手,跟在老侯爷身边含笑招呼几人,燕子风哭丧着脸嘟囔:“又上我小姑当,正主找来了。”
“好小子,跑我宁泽候府偷酒,胆子不小啊。”老侯爷话中听不出气恼,反倒是一派喜气洋洋,宛若巧设埋伏引诱敌军入瓮的将军。
“声小点,别吓着孩子们。”华贵妇人声若年轻女子,清脆中带有娇痴,笑吟吟走上前,先左右扫视几眼尴尬的学兵,将目光停留在高垣脸上。
“上次欺负我家燕宁的就是你吧,呵呵,样貌倒还不错。”
谁欺负谁呢,高垣借躬身行礼掩饰尴尬,小声辩解道:“当时情非得已,已蒙燕小姐宽恕,老夫人言重了。”
“老夫人,咯咯咯,我看上去很老吗?小子,给我睁大眼!”华贵妇人声音高了好几度,满面笑容化作憎恨。
“娘,你还没说正事呢,别吓跑人家。”燕宁拉扯华贵妇人衣袖打圆场,顺便暗示几人妇人身份。
“拜见燕夫人。”
卓越可比高垣精明得多,忙领着几人行礼,称呼中省去了那个老字,果然让燕夫人笑得花枝乱颤。
“这还差不多,有点眼力劲。”赞扬一句卓越,继续教训高垣:“男子汉大丈夫,遭受奴才羞辱就拂袖离去,没胆量将他当场打翻,你怕什么,我燕侯府的声名,难道狼藉到仗势欺人的程度。”
“娘,以前没有,你再说下去就真仗势欺人了。”
燕宁一味维护学兵,连燕子风都感到诧异,这可不是小姑一贯的风格,有阴谋,肯定有阴谋,还来不及提醒高垣,老侯爷适时出面说正事,夫妻两人配合得天衣无缝,让旁人都难以插嘴。
“偷我燕府的酒,惹我夫人生气,小子,给你一个将功折罪的机会,哈哈哈,这趟回去带上我宝贝女儿,还有这吃力扒外的小子,让他俩去散散心,老关在侯府都快闷坏了。”
“多谢爷爷!”燕子风乐得跳起来,让奶奶一巴掌拍在头上。
“老侯爷,这——”高垣心说我是回家过年,又不是去郊游踏青,带你女儿孙子散心,当哥几个是你家奴才啊。
“见了枪老头,你只说是我老燕的女儿孙子,他绝不会怪你。嘿嘿,要敢不答应,老子保证你们走不出侯府,就留在这过年!”
老侯爷可不是虚言恫吓,说话时大手一挥,四下里围上来数十个卫兵,明晃晃的刀枪绝不是摆设,更妙的是有几人还提着绳子,摆明了要敢拒绝就下手捆人。
听话音老侯爷和枪爷爷交情不浅,这是前因,又有卫兵威慑,这是后果,高垣苦笑点头答应下来。
“懂得相机行事,咯咯咯,要敢在路上惹我女儿生气,回来我带她拆了枪老怪的残兵院,十几年了,近在咫尺都不传个信过来,害我夫妇空自担心。”
老侯爷夫妇笑着扬长而去,高垣多了两个同伴,燕宁和燕子风。有俩地头蛇也有好处,何处有何物一清二楚,绝不会跑冤枉路,买东西还不用掏银子,一来二去大家也就嬉笑自若。
到了约定的日子,又多了一位招惹不得的意外来客,轻柔教官陪着梅英一起赶过来,起初大家以为是给弟子送行,等她掏出传送手令交给卫兵,才明白是要一起去残兵院。
“教官,我们去陪高垣过年,你加什么热闹嘛,有你在,这一路会很无趣,谁敢随意说笑。”
别人不敢吱声,华岳可不怕教官,跑过去抓着轻柔教官臂膀,笑着往传送台外面推。
“你当我愿意去啊,你兄妹惹了祸升官领赏,标营教官全没了假日,一个个忙得鬼吹火,是全帝国的标营,不光我们凌波。”
轻柔教官捏着华岳脸蛋笑骂:“要不是有你这小魔女,担心路上欺负梅英,我才没心思与一群毛孩子同行。再说了,姐姐也就比你大五岁而已,有那么可怕吗?谁敢随意说笑,你都敢把教官往外赶呢。”
三个不速之客,一个比一个难惹,身为主人,高垣唯有表示荣幸,秦如风可不管人多人少,见该来的不该来的都来了,大声喊叫几声让众人注意,给传送师做个准备完毕的手势。
传送台四周腾起白雾,飞快由淡变浓,将众人完全包裹后,传送师一按台边石牌,就见白雾腾空,消散时传送台已空无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