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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咦?总感觉这乌龟好像有灵性,莫非是我的错觉?”苏仪喃喃道。
小乌龟似是听见了苏仪的声音,连忙点了点头,好像是在说:这就是你的错觉。
“你能听得懂人话?”苏仪更觉讶异。
小乌龟连忙摇头,不再搭理苏仪,然后继续往墨砚爬去。
墨砚之中还有昨日留下的墨汁,苏仪没来得及换新墨,只见这小乌龟缓缓爬上砚台的边缘,然后,伸直了脖子,喝了一口墨水,眼神似是十分的享受。
苏仪看的眼睛都直了。
“乌、乌龟喝墨水……”苏仪只觉自己的三观都被颠覆了。
那小乌龟转头看了一眼满面震惊的苏仪,眼中似是有疑惑之色闪过,好似在说:有什么可奇怪的,乌龟喝墨水不是正常的吗?
小乌龟在咕噜咕噜地喝墨水,这时,苏诗儿一脸焦急地走进了屋,声音带着哭腔道:“仪儿,不好了,慢慢、慢慢它不见了!”
“慢慢?”苏仪好奇道。
“就你昨天你给我买的小乌龟……咦,慢慢原来你在这儿!”苏诗儿一转眼看到那书桌上的小乌龟,双眸一喜,连忙走了过去。
但当苏诗儿看见这只被她取名“慢慢”的小乌龟正在喝墨水时,俏脸上浮起的惊讶之色丝毫不必苏仪先前更少。
“哎?慢慢,那墨水不能喝,快下来。”苏诗儿生怕小乌龟吃坏东西,连忙把它从砚台上抓了下来。
只见小乌龟在苏诗儿的手中张牙舞爪,一副被打扰了进食般的挣扎姿态,眼中还有一抹愠怒之色闪过。
苏仪见状,面色古怪地问道:“诗儿姐,你这两天都喂它吃什么?”
“就是小鱼小虾剁碎了喂给它,只不过慢慢好像不喜欢,所以吃的很少,乌龟不就是吃这些吗?”苏诗儿回答。
小乌龟在空中一翻白眼,像是服了苏诗儿。
“原来如此。”苏仪恍然大悟道,“我想它应该是饿坏了,所以才爬上我的书桌。”
小乌龟拼命点头。
“饿坏了?不会吧?”苏诗儿更是纳闷,“就算是饿坏了,慢慢也不应该去喝墨水啊。”
“咳咳,这慢慢是稀有品种,说不定吃的东西就是跟普通乌龟不一样,不然你把它放到书桌上试试。”苏仪向砚台一抛眼色。
苏诗儿满腹狐疑地将小乌龟放到砚台旁边,就见它一着地,立刻就往砚台爬去,然后再次开始大口大口地饮墨。
苏诗儿立刻轻掩红唇、双眸瞪大,惊讶万分。
“世间之大无奇不有,诗儿姐你也不必感到诧异。”苏仪道,“既然慢慢喜欢喝墨水,那就让它喝个够。早上就让它在这里呆着吧,不会打扰到我的。”
“那好,我先去忙了。”苏诗儿点头,又看了看小乌龟,嘴中嘟囔着“真奇怪”,离开了苏仪的房间。
此时墨水已经快见底了,苏仪将小乌龟抓到一旁去,倒上清水,重新开始磨墨。
磨完墨,小乌龟立刻扑了上去,苏仪哭笑不得地看着它胡喝狂饮,摇了摇头,也不再关注它,开始练习书法。
苏仪今天默写的是《孙子兵法》的作战篇,由于昨天练了一个上午,今天的写字速度有所提升,只消三刻钟就写了十页。
然后苏仪再次对比这十页的字,发现进步比昨天还大,心道果然是熟能生巧。
“照这样的进步来看,我五天后就可以开始学习大家书法,形成自己的风格了。”
苏仪再次提笔准备蘸墨,却发现烟台里的墨水早就空了,那小乌龟正趴在砚台边缘,小嘴一张一合的,似乎是还想喝。
“你这贪吃鬼,我这一整天就给你磨墨算了。”苏仪无奈苦笑。
苏仪再次磨墨,提笔继续练习书法。
练到一半,苏仪不经意抬眼一看,发现小乌龟已经一副吃饱喝足的模样,看到苏仪目光射来,连忙把砚台往前推,同时双眼中浮起期盼之色来。
“你想让我也喝这个?”苏仪愕然道。
小乌龟点了点头。
苏仪啼笑皆非,摇头道:“我又不是陈毅……慢慢,我们人类不能喝墨水,就算我是武生也会喝坏肚子的。”
小乌龟眼中闪过疑惑之色,似乎不明白为什么这么好吃的东西,苏仪却不吃。
“对了,除了墨水你还吃什么?我可不能天天给你磨墨吃,手酸。”苏仪问道。
小乌龟往四周张望,然后摇了摇头。
“这里没其他你可以吃的东西?”苏仪说完,见小乌龟点头,又说道,“算了,暂时就给你喝墨水吧,不会饿死就行,以后再慢慢给你找东西吃。”
小乌龟眼中一喜,连忙爬过来,用它光溜溜的小脑袋蹭了蹭苏仪的手。
苏仪这才发现这小乌龟原本呈暗青色的身子,现在已经变成了明亮的玉青色。
“莫非是吃饱了的体现?”苏仪猜测。
随后苏仪不再和小乌龟玩耍,再次沉下心去练字。
中午饭后,苏仪把小乌龟交给苏诗儿,然后在练兵场中诵读理解《孙吴兵法》,力争在四月之前让自己的士气厚度增长到十寸,达到武生巅峰。
苏仪在练兵场中读了两个时辰的书,突闻苏诗儿来敲门。
“仪儿,昨天的邻居们又来拜访了,要接待吗?”苏诗儿在门外问道。
苏仪面色古怪,心想这些邻居们肯定是在昨天或者今晨调查到了他,明白他就是那个“苏十筹”,否则是不会连着两天登门拜访的。
苏仪立刻回答道:“你就说,我在为了明日的摘星阁做准备,暂时没法见客,让他们明天之后再来;等下若是有人来的话,你还是这么说,他们应该会谅解的。”
“好!”苏诗儿应声离去。
苏仪一直在读书,直到晚饭时刻,苏仪抬头看了一眼自我雕像手中的士气,感觉到士气的厚度也仅仅是增长了那么一丝,顿时感叹军衔提升的艰难。
“昨天一时侥幸,破了试策的题面,因此让我的士气增厚了一分;但剩下的九分……我就算是每天在练兵场读十二个时辰的书,一直读到四月院试开考,恐怕也很难达到武生巅峰,不能参加今年的院试。”
吃过晚饭后,季县令准时前来,只是今天的他脸色铁青,显得十分不快。
苏仪把季县令请进房间,然后好奇问道:“县尊大人,莫非是发生了什么坏事?”
季县令满面愁云,一坐到桌前就短吁长叹道:“的确是发生了坏事,而且是关于你的。尚书令徐大人下午为我发来了一封飞鸽传书,说这两天朝廷为了你的封赏吵的不可开交。徐大人一直主张对你重赏,以激励其他兵家仕子,但都被皇后和中书令、门下侍中两人带领的百官联手压了下去,恐怕最后只会有对你的一点象征性封赏,你最好是先做好心理准备。”
苏仪心中一惊,尚书令、中书令和门下侍中属于三省头脑,三人平分宰相职权,这三位大人物竟然会为了自己吵的不可开交?而且重点还不是这个,苏仪从季县令的话中捕捉到了一个很奇怪的信息。
“皇后?皇后也参议朝政?”苏仪诧异道。
季县令古怪地看了苏仪一眼,心中感叹他的敏锐,又说道:“本来只有行人军衔以上才能议论朝政,但你身份特殊,告诉你也无妨:在六年多以前,当今圣上身染怪病,至今都卧床不起;而储君只有四岁,连朝政都听不懂,如何代行天子职权?于是朝政大权全部落到了皇后的手中,三省的重要决策都要交由皇后过目定议才行。”
“这事听起来好像有点猫腻啊?宫廷之中有妙手回春的御医,圣上的病六年都没好转?”苏仪皱眉道。
“不仅没好转,而且越加病重了;有人怀疑圣上的怪病是人手施为,背后必有黑幕;但后宫尽皆被皇后掌握,御医们也都闭口不谈,哪里去找证据去?而且敢提出质疑的官员,已经全部被肃清了;现在朝廷上下全都对圣上的病症噤若寒蝉,连尚书令徐大人也不例外。要是连徐大人也被肃清,恐怕主战派就真的要倒了。”季县令摇头道。
苏仪心中隐隐有些不安,没想到当代朝廷竟然有如此多的黑幕。
“主和派的势力如此之大么?”苏仪问道。
“大到你无法想象。皇后在这六年的垂帘听政期间,众多主战派重臣一个接一个告老还乡,现在只有尚书省和右三部的官员还在苦苦支撑;皇后、中书令和门下侍中带领的群臣都是主和一派,占据了朝廷的大半势力,可以说是一手遮天。”
苏仪吃了一惊,皱起眉头,如果主和派的势力大到这种程度,岂不是在说人族未来铁定要对蛮族拱手称臣了?
苏仪想起后世的南宋和满清后期,受到异族打压,不断割地赔款,签订不平等条约,那段历史简直可以说是耻辱的代名词也不为过。
苏仪不想这种屈辱的历史再次发生在自己眼前。
“朝廷要对我封赏,主和派为何要阻挠?”苏仪又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