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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话的是一个年纪与他们相差无几的青年,长得是剑眉星目,面如冠玉颇为俊俏,只是与人一种阴沉的感觉,一看便知不太好接触。他不知什么时候来到了近处,也不知听了多少。
对于这种针锋相对的质问,周熙友面不改色的道:“宇皓兄误会了,这无中生有,背后议论恶意中伤他人,确实是小人行径,为人不齿。但实事求是,无半点添油加醋,在下倒不觉得自己枉做小人。”
唐思带着几分阴阳怪气的道:“贼喊捉贼,还能这般理直气壮。无怪你们秦家如此蔑视边军,就这脸皮,也不需要什么城墙了,直接往边境上一摆,炮石车都打不穿。”
秦宇皓“哼”了一声,目光在三人面前扫过,往殿内走去。
他的人缘似乎不错,即便没有什么好脸色,依旧有些人上凑上去,问好攀谈。
周熙友疑乎的瞧了半响道:“可能遇到了什么不顺心的事,平常秦宇皓倒不是这个样子。这涵养上,小狐狸要差老狐狸一大截。越是如此,遇上他也越要小心。玄冥寒冰劲本就是一等一的阴毒功夫,在平时笑里藏刀,下手都是极狠,现在这个情绪,更不好说,真是不敌,不可强撑。”
他一半是说给孙奕听得,另一半更是警告唐思,小心谨慎,不要乱来。
原来当年在军事学院的时候,唐思曾吃过秦宇涛的亏,给对方半真半假的教训了顿。无双大少,名不虚传,唐思的修为固然是年青一辈的翘楚,却也不是秦宇涛的对手。他小儿脾性,打不过秦宇涛就欺负他的弟弟秦宇皓。几番动武,胜负过半。彼此旗鼓相当,都是小胜小负,双方都没吃对方的大亏,但恩怨也就在这一次次的交锋找茬中累积下来了。彼此都看对方不爽,老死不相往来。
唐思也听出来了,若无其事的应了下来,也不知听没听的进去。
孙奕的目光倒是有几分好奇的落在了秦宇皓的身上,那玄冥寒冰劲的寒冰真气跟他的九幽阴煞寒气一样,属于异类阴属性力量,不知两者之间到底是孰强孰弱,有何差别。
秦宇皓是纯阴属性,现在他也差不多,两人是十六人中最接近的一对,对他也额外重视。
秦宇皓似乎也感受到了孙奕的目光,不冷不热的回望了一眼,周身的自然力不自控的产生了些许动荡。
动荡微乎其微,就算在他身旁的人也未能察觉。但孙奕在这方面的感觉,天下无人出其左右,还是察觉到了微末。
“火气不小!”孙奕有些诧异,却也没多想,毕竟秦家与北原的恩怨由来已久,而他身上早就刻着北原的印迹了。将心比心,他自己对于秦家也没有什么好感,真有机会,他不介意帮罗家出口气。
他们在演武堂没等多久,一位官员拿着一个漆黑的签筒走在了大堂中央道:“都来抽签了,陛下已到城楼,别让陛下久等。还是老规矩,一号对阵十六号;二号对阵十五号……依次轮下来直至八号对阵九号。今天赛八场,从一号开始顺着来排……”
十六人一并围了上去。
孙奕也没有挑选,直接随意拿了一支,抹去蜂蜡,定睛一看,笑着对左右道:“这第一场我要拔得头筹了。”蜂蜡掩盖之处,正是十六号,第一场对决对阵一号选手。
他看向周熙友、唐思的签,周熙友是五号,唐思没有急着解蜡,而是看了他们两个人的数字后,神神叨叨的拜这拜那的,将这个世界的神佛都祈祷了遍,这才抹去蜂蜡,一瞧三号,大喜过望。这一场次,他们是错开了。
孙奕目光在人群中来回巡视,最终落在了一个魁梧的猛汉身上。
猛汉也瞧着他,冲他咧嘴一笑,“这一次也是第一,运气不错,没那么倒霉了!”
听周熙友在一旁解释,孙奕这才明白过来。
猛汉叫潘猛,人如其名是难得的豪勇之士,并非是世家子弟而是平民百姓出身,为了混一口饭吃,十三岁便冒充十八岁加入了边防西军,他身形魁梧,竟无人察觉。因为作战勇猛,得西军朱毅元帅看中,收为亲卫。这才发现他谎报年岁之事。朱毅见他是可造之材,没有加罪,反而用心培养。十年下来,以是西军人人知名的猛将。
五年前朱毅便将手中龙潭试的名额给了潘猛,只是第一合第一战便给刷了下来。当初他同样是抽到了一号签,而抽到十六号签的正是上届冠军罗萱。
“这是历史重演?你们还真有夫妻相……”唐思忍不住吐槽。
孙奕眯眼笑道:“也许结果一样。”
“哼!不跟你耍嘴皮子,我们手底下见真章……”潘猛说着大步走了出去,风风火火的。
孙奕到不讨厌这种性格,与周熙友、唐思说了声,跟着一并走了出去。
这出了演武堂,立刻有内侍领路,带他去领兵器,领着他抵达了赛场。
说是赛场其实就是在内城瓮城中间搭上一个巨大硬实的比武台,有身份地位的都在瓮城的城楼四周从高处观战,中下级别的官员围着比武台,呐喊助威,人数竟然不少,足足有千余人。
孙奕往比武台走的时候,在人群中看到了周熙友、唐思,他们没有选择在城楼上远观,而是在近处为他助威。
前者顾念身份报以微笑,后者直接高喊了起来:“孙兄加油,干翻那个大块头。”
这走上了比武台,孙奕突然感受到了一股独特的目光,扭头一看,却见罗萱不知何时来到了此地,安静的在城楼上看着。在这之前,他没有得到半点罗萱要回来的消息,想必是在九峻山听到他要参加龙潭试特地赶回来的。高兴的往那方向招了招手。
罗萱比划了一个加油的手势。
孙奕原本就高昂的斗志,就如打了鸡血一般,完全爆表,认真的打量着眼前的对手……目光注意到了他的武器上。
好家伙!
他的武器竟然是两柄巨型钢锤,钢锤硕大无比,就跟两面大鼓一样,一个少说也有六七百斤,钢锤的末端还缠着钢链子,不但能够近攻,还能远打,弥补了短柄重锤不利于远战的特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