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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三人再次栽倒,并被一股重力甩回窗台。王小强站在最后,被直接甩出了窗外。急得赵腾和张小军大喊他的名字,但没有任何回应。
且随着楼房的倾斜,本就漫上四层的大水,立即毫无阻碍的涌入五层。
赵腾的身子,也被淹没在不断上涨的洪水中。那不断涌进来的水花,就像人的手掌,不停将他的脑袋往水下按。而且大水是那样浑浊,让他很难看清周身方寸之地。就连睁开眼睛,都是一种奢望。
正是这时,他听到了张小军的叫喊,只听:“大哥!大哥!大哥!”。循着声源,他破开了水面。便见张小军正趴在窗台边,神情紧张,慌乱的叫喊着他的名字。
“我在这里!我在这里!”,他连忙回应道。
眼下大水涨得非常迅速,不到三个呼吸的时间,就漫上了窗台。又在眨眼间,淹没了张小军半个身子。
听到赵腾的声音,张小军立即看了过来。见确实是赵腾后,瞬时面上一喜。赶紧解开腰间的麻绳,将其中一端,抛向赵腾。想着以自己的力量,将赵腾带出困境。而这根麻绳,则是他之前在房间中找到的。原本带在身上,是想着啥时候发生不测,可能派上用场。
却不想,现在正好用上了。
只是此时此刻,整栋楼房,已呈六十五度仰角贴近水面。使得凶猛的海水,从张小军所在的窗台边涌了进来。并且那股水压异常之大,好几次都差点将张小军冲下窗台。
还待在房间中的赵腾,立即被涌进来的洪水困住。他几次想冲出房间,靠近张小军所在的窗台,都被那股冲进来的水压挡了回来。且随着水势越来越大,他能浮出水面换气的时间,也越来越短。
张小军扔进来的绳子,也被流动的洪水冲得不断变换位置。赵腾几次伸手,都失之交臂。
这让张小军是看在眼里,急在心里。
且时间不等人,在赵腾努力抓住绳子时,楼房已完全扑进水面。使得涌进来的洪水,犹如洪荒猛兽般,一下子将张小军冲下窗台。
如果不是他眼疾手快,在冲走的那一刻,紧紧抓住镶嵌在窗台边的铁栅栏。并使出凭生最大的力气,顶住强横的水压,死不松手。那他定然被冲进房间,和赵腾一起,困死在内。
现在他脑海里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活!便顾不得其它,咬紧牙关,顶着不断往身上撞来的水压,将身子使劲往上蹿。直到啵的一声,他的脑袋才露出水面。
可不等他换口气,一只酒红色,悲鸣阵阵的高头大马就随着水流,猛然向他撞来。大惊之下,他赶紧扎了个猛子,将身子缩回水下。也是平时和张小强他们喜欢玩水,否则在水中也做不到这么灵活自如。
就在他刚潜到水下,一股强大的冲击力,跟着撞向栏杆。张小军清晰的感受到,自己抓着铁栏杆的手,像是被铁锤击中了一样,震得无比生疼。却是铁栅栏被直接撞断了六根。而马身上,则多了六根倒插的铁棍。
一直嘶鸣的马儿,也只能发出断断续续的呜咽,十分微弱。身子则随着水流,无奈的卷入房间。眼看着,就要咽气了。
若不是最后关头,命运开了个玩笑。让马儿的身子稍稍偏移了一点,那张小军,就会直接被马儿撞飞。身上,也说不定多了几根倒插的铁棍。
这番死里逃生,让他有些惊魂未定。而此时的楼房,已完全跌入水面以下。更加汹涌的海水顺着窗台,大阵涌了进来。一股股流动的漩涡,也在加速生成。
见此,他心下明白,再守在这里,也只有死路一条了。便不敢多待,松开铁栅栏,使劲往水面游。
心里也在祈祷着,希望赵腾、王小强都平安无事。不过他也只敢这样奢望着,毕竟他也是泥菩萨过江,自身难保了。
但就在他努力钻出水面时,一道黑影突然急速靠近过来。张小军大吃一惊,就要避让。可漩涡的拉扯力已开始显威,让他的身形,也不再那么灵活。
结果避让不及,黑影结结实实的撞向他的左臂。却是一台两米高的米黄色木柜!本来应待在某家人的房子里,但在洪水的肆虐下,被冲了出来。
这一撞,又是顺着水流,冲击力被放大了数倍。张小军立即感到一股刺痛传来,跟着整条臂膀就失去了力气。大红的鲜血迅速渗了出来,染红了他的周身。让本就浑浊不堪的洪水,更加污·浊。
这个时候,他在水下看不清周围的境况。心上,也涌出一股无法言说的疲惫感,感到前所未有的累。整个身子,好像一下子放空了似的,使不出任何力气。
便任由水流,带他冲进威力越来越强的漩涡中。
一般情况下,只要冲进去。再想出来,就很难见到明天的太阳了。
对于这些,他也明白。知道无论如何,都不能被水流带走。可他的挣扎,却是那么虚弱无力。无论愿与不愿,都被一步步推着,靠近漩涡。
“我要死了吗?”,他只在部落被屠时,见过什么是死。但那也只是亲眼看着,并不能确却的体会死是什么感觉。如今在洪水面前,他忽然就想到了死。心里有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不舍与悲凉。
正在他绝望之际,腰间忽然传来一股拉扯力。跟着,他的身子就逆流而上。慢慢的,被带离漩涡。回头一看,却是王小强和赵腾正坐在一只青色的木盆中。边抱着晃动不止的桉树,边使劲的拉拽着麻绳。
原来赵腾被水压困在房间后,就不再往上冲。而是另辟蹊径,从压在水面下的窗台游走。
因是顺着水流,所以很轻松的就游出了房间。也是明京靠海,使得他水性不错。要不然也不可能在水里坚持这么长时间。
在游出来后,他就看到坐在木盆中,神情悲伤的王小强。
见到他,王小强也是一脸欣喜。然后两人坐在木盆中,游到了桉树附近。看到张小军被洪水围困后,又及时出手相救。
可以说,这一切的时间点,都非常准时与巧合。不然迟了一点,就会酿成无以挽回的悲剧。(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