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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蓁不以为意的耸耸肩,“我厉害什么?他们喜欢跳舞就跳喽,跟我有什么关系。”
“你真的不生气?我怎么不信呢。”,褚元琪眨巴着眼睛,摇头晃脑,刨根问底。
“你爱信不信,不信我也少不了一块肉。”
褚元净笑喷,“说的好!”
褚元琪嘴巴鼓着气哼哼,“你不生气,我都替你生气。算了,我是给我自己生气,哎,遇人不淑啊。六哥,你说,我是不是眼瞎?”
“…..”,褚元净摇摇头懒得理这个弟弟。
彩云趁着母亲不注意,快速回道,“不是眼瞎,是心瞎。”
褚元琪非但不生气,还觉得甚是醍醐灌顶,“对,没错,我的确心瞎。不行了,我明天非打个熊瞎子来,吃个熊心补一补。”
熊孩子,大言不惭的,叶蓁好笑的摇头,“你不要给熊瞎子当点心就好。”
“喂,你看不起我!”,褚元琪要跳脚了,“等着的,小爷明天不抓个熊瞎子就不回来了。六哥,到时候你帮我看着点,熊崽子不要,要抓就抓大个的。”
“小心到时候熊崽子都没有。”,褚元净负手而立,抿嘴揶揄。
彩云左顾右盼,故作疑惑,“蓁儿,也不知道是谁说的,马赛那个旗子一定拿回来。哎!”
被接了伤疤,褚元琪简直生无可恋,“不能赖我,那匹马到我手里没几天,不听话。”
“那你明天会不会回来跟我们讲,熊瞎子不听你话,让它死给你看它却跑掉了。”,逗熊孩子也是种乐趣嘛,刚才被那两个恶心到了,叶蓁需要放纵一下下。
不能怪她,真的不能怪她,谁让这货送上门来了呢。
“你们全都欺负我!”
一堆人笑疯,根本就没人理他,褚元琪深深怨念了,他的人缘怎么这么差?
哎!
琪琪格冷眼一瞥,顿时心头火起,秋水眸中淬了毒般眯起。
开心成那样给谁看!
诚心气她的吧!
尤其是那个姓叶的,心里铁定很气愤,却装模作样的谈笑风生,看来还是不死心。
肯定是想着撺掇那几个给她出头呢!
哼!
门都没有!
想及此,舞步凌乱起来,这半天也跳累了,她索性停下,笑意盈盈的走到主位近前,“万岁,琪琪格献丑了。素闻天启女子才艺非凡,不如,让各位小姐展示一二,也好让琪琪格开开眼。”
小事一桩,褚明义历时看向皇后,“你来操持一下。”
皇后满面堆笑,“臣妾自是不会怠慢,恐怕,是少有人能胜过琪琪格了。”,随即向着琪琪格打趣道,“有你比着,天启的闺阁小姐们怕是要黯然失色了。”
这是说她故意拔尖要艳压全芳?
这个老女人说话总是这么讨厌!
琪琪格心里厌恶,如花的脸孔上却是谦虚,“启禀皇后娘娘,琪琪格拿的出手的只有舞技,不像天启的小姐们琴棋书画样样精通。等她们表演完,恐怕琪琪格才是黯然失色那个。”
“各有所长嘛。皇后快些安排,饱了眼福,大家还要早些休息。”
皇帝出来打圆场,这场暗流涌动顷刻消散。
皇帝口谕,皇后督办,琪琪格有了这两样保驾护航,轻而易举就把十来个闺阁小姐聚到一处。
突然被拉出来表演,一个个心里不满,只能忍着。
闺阁小姐,琴棋书画从小研习,可篝火熊熊的野外,选择就窄了。
琴、筝,轮番上阵。
“终于有个吹箫的了,不容易啊!”,待演的就剩彩云和叶蓁了,彩云说话就没了什么顾忌,“看宁儿长得不柔弱,不过,吹箫时候看着还挺美的。”
“嗯。幸好我还能弹琴,要不就得丢人了。”,叶蓁是非常庆幸,在谷里时候学了这个技能。
“那玩意我从小就学不来,只能吹个笛子对付对付了,哎,狐狸精就是事多。她乐意出风头就出吧,还要拉上咱们!”
叶蓁也很怨念,那人哪天要成了皇后,还不定怎么折腾呢,“算了,别说了。你看她非要把咱们俩放在最后,是不是要出什么幺蛾子啊?”
“还能什么幺蛾子?压轴出来都是最好的啊,咱俩最后出来,表演的还不好,就是要让大家伙笑话咱们呗。”,彩云气哼哼,心里早已经把那可恶的小妖精五马分尸一百次。
叶蓁生无可恋脸,“…..她…..她可真逗,难道还觉得别人笑话我不够吗?哎!”
这点子小心眼,她也是服了。
也是,十五岁的熊孩子能想出什么高明主意来。
最无语的,她这个有着阿姨灵魂的,还得配合。
扫一眼那两个嘁嘁喳喳的,表情变幻的很夸张,又愤愤的,铁定在骂她喽!
琪琪格说不出的惬意。
她就要她们不开心,她们不开心,她就开心了。
不过,还不够。
嘴角巧笑着,待到那个威远将军的女儿表演完毕,她忙不迭的快步上前,“万岁,接下来表演的是兵部尚书府上的李小姐,琪琪格听说李小姐从小习武,功夫了得。不如让她表演下武艺,也好让琪琪格开开眼,在座的也换换新鲜。”
褚明义有些为难,略一思索就道,“天启多窈窕淑女,当众舞刀弄枪的,怕是是影响了李家丫头的名声。要不,你去找李家丫头商量商量,她若是同意,那就皆大欢喜。”
“……陛下,看来是琪琪格不了解天启民风,失言了。”,吃了钉子,琪琪格愣了一下,随即赔笑。
两丈外,彩云气的憋红了脸,“这个狐狸精,真是坏透了。原来留着我到最后,准备当猴子耍呢!”
“还好,万岁没有由着她,估计她心里气死了。”
“那是,她以为她是天启的太阳啊,谁都得供着她。呸,早着呢!”,彩云低声咬牙道,“万岁再想拉拢罗塞,对父亲和姑父,也不能做的太过分。”
是吗?
有相国爹罩着,皇帝还不是当着那么多人的面把她位置给夺走,还要怎么过分?
算了,也许是得罪了一个,另一个拉拢一下吧。
管他呢,反正皇家的人,为了权利,勾心斗角狗血事只有想不到,没有做不到。
眼见着彩云过去表演了,她撇撇嘴就把那些糟心事抛到九霄云外,理理衣裳打起精神。
琴她学会了,可还没当着这么多人弹过,有点怯场啊。
上辈子,这辈子,现在,是她面对的最大场面了。
越忐忑,时间过得越快,她觉得也就一眨眼的功夫,彩云已经吹完一曲回来了。
“最后一位,相国之女叶小姐,为大家弹奏一曲《燕归来》。”
太监尖利的嗓子喊过,叶蓁深呼吸一下就走上前去。
“公主,不好了,弦断了。”
突然,罗塞侍女不大不小的声音响起。
叶蓁满脸黑线,娘的,她真的特别想骂脏话。
想找茬啊!
这么明显的找茬,也是没谁了!
上一个弹琴的还用的好好的,放了一会儿,又没人动,难道琴会自残不成?
琪琪格故作焦急,“哎呀,这琴坏的可真不是时候,叶小姐还等着用呢。”
褚元净是皇子,离主位近的很,听的一清二楚,他是剔透的人,忙出来吩咐,“快去拿一把琴来。”
待小太监跑走了,他笑呵呵的看向这个居心不良的罗塞公主,“好事多磨,正好大家休息一时半刻,罗塞的烤羊手法高超,安心品尝一番倒是美事。”
又出来搅局!
凭什么向着那个姓叶的。
琪琪格恨从胆边生,“六王爷此言差矣,罗塞吃烤羊肉可不能安安静静的,有勇士摔跤助兴才好。”
之后,踱步就转向叶蓁,“听闻叶小姐平日勤于习武,我来讨教几招。花拳绣腿的,权当给大家助兴了,叶小姐肯定不会拒绝的吧?”
肯定你大爷!
谁乐意跟你比啊!
可,不幸的,叶蓁真的没有拒绝,确切的说是不能拒绝。
没等她张嘴,那边的拳头已经挥过来了。
直奔她鼻子,最后一点伪装的面子也扯掉了,摆明了就是要收拾她。
泥人还有土性呢,渣男乐意要就拿去,还想打她?
哼哼!
怎么可能站着让人随便打!
叶蓁反应很快,灵巧的后仰躲过,之后错步到一旁。
褚元净想出手搭救,一看这架势,暂时退到一旁。
没想到啊,这姑娘竟然还练过。
琪琪格打了个空,银牙紧咬,跟上去就是一脚。
下劈,直奔小腹。
四脚朝天,她要这个碍眼的四脚朝天。
尚书的女儿可以不动,反正抢了澈哥哥,已经把相国得罪透了,这个姓叶的,她再收拾收拾又何妨。
褚元澈依旧面不改色,可膝上的拳头已经攥紧。
还好,小丫头轻松闪身避过,他悬起的心才落回去。
一切发生的太突然,谁也没想到罗塞公主会突然对叶蓁发难。
等反应过来,两个人已经过了两招,皇帝褚明义也没叫人制止。
反正都打起来了,两个看着都是花拳绣腿的,估计也伤不到。
突然拉开,才显着像恶斗。
皇帝都不管,其他人更不管了,瞪圆了眼睛观战。
男人打架不稀奇,两个小姑娘,可就有看头了。
一个是四王爷的未婚妻,一个是马上上位的准未婚妻,两人的身份摆在那,不禁让人想入非非啊。
又躲过了一拳,叶蓁心里算有谱了。
罗塞公主的功夫就是菜鸟级别嘛,这种三脚猫还跑出来炫,她都替这货丢人好不好?
哎,初生牛犊不怕虎,十五岁的小逗比啊。
琪琪格几次打空,急的手心冒汗,面前的人还左闪右闪的只躲不功,更是让她心头火气,“还手啊!你看不起我是不是!”
“…..你厉害,我认输行了吧?”,叶蓁后退两步,喊道。
这货疯了吧?
怎么就不知道见好就收!
打不过就跑,不傻的都知道吧?这货,竟然还来劲了。
“谁用你认输!出招吧!”,竟然敢看不起她,琪琪格暴力的小狮子一般叫喊着又扑上去。
叶蓁很想很想把那货踹个狗啃屎算了,但是,她还是有理智。
皇帝都极其看重的,她不想图一时之快,惹祸上身。
遂,一个跟头翻起,落到一丈外去。
稳稳的落地,再看。
她都惊呆了。
这罗塞公主是怎么了?
累了?
也不能直接趴地上睡啊!
“公主!公主!……”
“公主您怎么样?…..”
“有没有摔伤?用不用叫太医来?……”
一帮罗塞侍女跑过来大呼小叫,叶蓁才把半张的嘴合上。
天啦,真是老天有眼,老天有眼!
人贱有天收一点不假。
看来,老天爷是听见她的心声了,善解人意的给罗塞公主来个狗啃屎。
而且,没用她动手。
哎,这事可跟她没关系。
装圣母过去安慰安慰,假,她自己都会吐的。
所以,心安理得的退到一边去。
褚元琪不怕事大的蹦跶过去,夸张的伸出大拇指,“人不可貌相,没想到啊没想到,你这么厉害!”
叶蓁冷眼斜过去,“我厉害个鬼,没看见我除了躲就是躲嘛。”
“真好!我心里总算舒坦那么一点点了。”,彩云也是难掩喜色,凑过去嘁嘁喳喳。
褚元澈余光一扫,不禁莞尔,关键时候,小丫头一向拎的清的。
“澈哥哥,我丢死人了吧?”,琪琪格已经爬起来,拍拍身上的土,分开众人,瘸着一条腿就奔向起身走过来的褚元澈。
“还不把公主扶住。”,褚元澈厉声吩咐旁边的宫女。
琪琪格才不管,推开那两个宫女,撒娇的就抱住褚元澈胳膊,“澈哥哥,你以后教我功夫好不好?”
“还是先让太医给你看看吧。”,褚元澈说完就把胳膊抽走,疾步去招呼人寻太医来。
澈哥哥好紧张她,这样的认知,让琪琪格顿时满脸红霞。
似乎当着这么多人面摔的狗啃屎这种丢人的事情都不值一提了。
“我的眼睛!”,褚元澈捂着眼睛做痛苦状,离得太近了,刚才那一幕,恶心的他受不了了。
他为什么不是瞎子!
彩云不敢放肆,脸也黑了。
默默的,在心里吐一把。
狗男女!
对这种无耻秀恩爱,叶蓁已经有点麻木了。
抢了人家男人还要打人,这种猖狂的小三,配门神那种始乱终弃不择手段的渣男,刚刚好。
天造地设!
卿卿我我,正好不要去祸害别人。
多看一眼,她都怕把自己个给污染了。
目送了澈哥哥为了她忙碌,琪琪格又看向了叶蓁,这个姓叶的要是还手她就不至于摔,就不至于丢人。
她现在已经把叶蓁恨死了。
恨的牙痒痒。
怎么办?
绝对不能这么算了!
她要把面子找回来!
眼珠一转,终于计上心头。
扯出一张笑脸,就往帝后跟前去。
皇帝关切询问,“琪琪格,没伤着吧?”
“是啊,坐下坐下,看来是磕着腿了。”,皇后站起来也是满脸关心。
琪琪格连连摆手,“回禀万岁、皇后娘娘,一点小磕碰,琪琪格没事的。对了,方才琴弦断了,误了叶小姐表演才艺,拿琴的还没回来,不如让叶小姐换个才艺。”
不等帝后搭话,她就一脸期待的看向叶蓁,“叶小姐从小饱读诗书,吟诗作对自然不在话下,不知,本公主有没有荣幸,能得叶小姐一副墨宝。”
墨宝?
娘的,这是要她写字!
还是吟诗作对!
看来这货早把她底细探好了,就等着让她丢人难堪呢!
别说吟诗作度,就是她那笔字,足够人笑一会儿了。
阴险。
无耻!
心里骂个翻滚,脸上她还得笑,“公主,我头疾未愈,以前的事情记不得了,吟诗作对,更是不可能。”
就知道要这么拒绝,琪琪格早有准备,端着一脸笑脸讨要,“本公主不会强人所难,既然不能吟诗作对,那就随便写几个字吧。这个,叶小姐你要是再决绝,可就太不给本公主面子。”
你的面子!
你个没脸没皮的,还面子!
心里嗤之以鼻,叶蓁却没法再拒绝,“那我就献丑了。”
琪琪格展颜一笑,急不可耐的吩咐侍女,“笔墨伺候!”
皇帝排场大,身旁自然有笔墨随时备着,遂以,叶蓁很快提笔在手。
坐在桌边,对着铺平的宣纸犯愁。
写点什么呢?
“随便写几个字就行了。”
“就是,谁要敢笑话你,小爷第一个不答应!”
彩玉和褚元琪,左右护法,不耐烦的很。
不得不说,罗塞公主这是司马昭之心,两个熊孩子都晓得她要干什么。
想笑话她的字吗?就让她笑话个够好了。
忍着也是人家眼中钉肉中刺,都打到脸上来了,还不如痛快一回。
打定主意,叶蓁落笔就写。
很快,一张宣纸写满。
字的个头是大了一点点,哎,没法子,那种蝇头小楷,打死她都写不出来。
今天没有提笔忘字,已经是如有神助。
“公主,写好了,送给你。”,吹了吹墨迹,叶蓁就把纸恭恭敬敬递了过去。
琪琪格得意的接过去,只一眼,就掩不住的笑,“哎呦,这写的是什么。‘暗梅幽闻花,卧枝伤恨底。遥闻卧似水,易透达春绿。岸似绿,岸似透绿,岸似透黛绿。’这才几个字啊,整整一大篇,这就是斗大的字不识一筐吧。”
为了让大家听清,琪琪格念得很大声,念完了还翻转了展示给对面的人看。
叶蓁偷瞄过去,已经有几个人有了憋笑的表情,看来还是有人听出门道来了。
尤其是那个六王爷,那货反应最快,这边话音未落,他就抿嘴笑起来。
目光相撞,褚元净笑意更浓,这种古灵精怪女子,真是世间难寻。
明明骂了人,被骂的还到处炫耀而不自知,恶趣味的好高明。
小丫头反击了,反击的好,褚元澈只能用所有定力把嘴角的弧度恢复。
眼见着罗塞太子乌力汗招手让妹妹把宣纸送过去,叶蓁估计他听出不对来了。
不过,她一点不担心,白纸黑字的都是文雅,再怎么刁难也挑不出错来。
这首诗被现代人按读音糟改的不成样子,“俺没有文化,我智商很低,要问我是谁,一头大蠢驴。俺是驴,俺是头驴,俺是头呆驴。”,音近字不同,意思相差十万八千里了。
两国相距甚远,口音也有点差异的,据说人家还有自己的语言文字呢。公主念出来的诗味道还是很足的,虽然古人可能听不懂没文化、智商低这些词,不过大蠢驴什么的还是通用的。
念诗的人看着字念没感觉,觉得就是正常诗一首,听着的人感觉可就相当强烈了。
一时间连皇帝都要看看宣纸上的诗了,弄的琪琪格一头雾水。
直到乌力罕小声跟她解说过,她才反应过来,历时就要炸毛。
乌力罕才不会由着妹妹继续闹,一把把人按在椅子里,警告的眼神冷如冰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