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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琼风尘仆仆地带着人在午夜时分前去秘密捉人,却意外地发现芙蓉已经不知所终,而他到达华神医的医馆时,也已是人去楼空,为此他大为恼火,也不顾是否会惹来麻烦,竟一把大火将华神医的回春馆烧成了灰,连带着附近的几座民房也遭了秧。
回到博望侯府,大哥赵胜也以赶回,与他不同的是,他真的请来了倚红拢翠的老鸨常妈妈,不过令他们惊奇的是,素有智谋的四公子赵琦也没能从她的身上所搜到任何有用的信息,无奈之下,他们将常妈妈活埋了,以免她泄露消息。
事情的真相越加扑朔迷离,可是赵琦心中有种直觉,他的敌人就是那个女人——苏锦瑟。
隆庆帝对李崇俊的事情不管不问已经十余天,奇怪的是,他不下令三司会审,却也没有答允几个老臣的上书将李崇俊放出来戴罪立功,他似乎已经忘记了这件事。
这下可急坏了关在昭狱的李崇俊。
他身为李家的独子,何时遭过这样的罪?昭狱里蛇虫鼠蚁遍布,又因终年不见日光充满霉味,最令他受不了的是,这里的伙食极其的差,虽然京兆尹已经破例给他送来做好的餐饭,但李崇俊依然觉得很难熬,并且——这里没有女人!
在这里呆了十天的他已经迅速地受了一圈,眼睛也逐渐混浊呆滞,在熬到十五天的时候,他积攒的怒气终于爆发出来!
京兆尹是上官霖的人自然不敢慢待,手足无措的他最后找来了上官霖处理此事。
上官霖在听了李崇俊喋喋不休的埋怨后,终于答允冒着风险带他出去,但条件是,他只能呆在文昌侯的别院,不能去其他地方。上官霖这么做也是被逼无奈,他深知这个兄长的火爆性子,隆庆帝既然不知道要关他多久,早点把他捞出来,也省得他被逼疯在昭狱里——这恐怕也是隆庆帝的目的之一。
明显地杀了他,恐怕会激怒镇国将军李破虏,放了他自己的面子又过不去,所以最好的办法就是一直关着,把他逼疯、逼死,这样一来,隆庆帝便不用承担责任。
这个帝王,远没有表面上那么好对付!
在李崇俊信誓旦旦地做了保证后,上官霖将他秘密地易容带出了昭狱,安置在京郊的一所别院中,他知道李崇俊的脾气,一刻也少不得女人,便特意从临安城的教坊里选了三名知根知底的佳人送了过去。
自己则回到白府,筹谋被自己一再退后的娶妾事宜。
忽忽一个月过去,临安倒是风平浪静没有再出什么风波,只是传言,燕国的使臣就要到达临安,交纳今年的贡赋。
这日,正是拜月节。
拜月节是大楚三大灯节之一,每逢节日到来,王孙公子、富家贵室莫不登楼赏月,或开宴席合家团圆,或邀三五嘉友泛舟湖上,把酒临风,吟诗作对。就算是临安城中的寻常百姓也会摆一桌团圆饭,饭后登台拜月,男子则愿早登蟾宫,仙境折桂,女子则愿貌似嫦娥,夫妻和美。
临安府的道上车水马龙,酒家楼肆尽皆爆满,四处都是鼎沸的人声和动人的丝竹,街上孩童们提着灯笼往来嬉戏,好不热闹!
却说今日西子湖上灯火辉煌。
数十条朱红色的画舫泊于湖中,三层高的楼船里汇集了整个临安有名的歌姬才女,歌声婉转动于湖面,舞姿翩跹招蜂引蝶,引得无数达官贵人、王孙公子争相观看,为博美人一笑,一掷千金。
这其中最有名的要数醉翁楼。
有倒是醉翁之意不在酒,而在于山水之间。而来到这品春画舫的人,却知道醉翁二字并非如此解释,所有人来这的目的都是想一睹上次歌舞大较中一举夺魁的云娘子的倾世风采!
画舫中一年一度的歌舞大较尚未开始,底下早已坐了厚厚的一层人,几间雅间早已被临安城的王孙贵戚们瓜分殆尽。第一间被早已到来的三皇子订了去,他为此诚心相邀燕国四皇子敖澈与他一同品评歌舞,敖澈虽然有些无奈,但奈何三皇子盛情难却,便答允了他的请求。
第二间雅间中则坐着博望侯的几位公子,第三间是六部几位尚书家的子侄,至于第四间则较为神秘,听说是南来的一位富商,初到临安,久闻歌舞大较之名,提前本个多月便订了位子。
锦瑟久不出门,今日却也在白士中的拉扯下进了这画舫。这是既第一次白士中带自己去倚红拢翠后,再次携她出现在风月之地。
说起来,她与他这对夫妻也是够奇葩的了!丈夫接二连三地带着妻子游览风月场所,而妻子居然不生气!
白士中笑嘻嘻地将锦瑟引到大厅的角落里,寻了个较为清净的地方落座。此时,厅中早已是议论纷纷,靠右侧的八仙桌上,放着一个赌盘,上面有临安府各个名妓的赔率,很多人早已站在桌旁讨论着今年何人能夺冠。
呼声最高的要属醉翁阁的云娘子和倚红拢翠的新秀纤纤。
正当人们谈笑甚欢时,画舫中传来阵阵鸣金之声,这本是战阵上调兵遣将所用的物事,放在此处不过是要告知众人,歌舞大较即将开始!
果不其然,众人听了这金石之声立刻安静下来。
这时几尺高的台上,站着一位风骚貌美的女子,约莫三十多岁,身着绛纹轻纱,抛家髻随意地甩在身后,一举一动中魅力十足,只听她玉齿轻启,媚声道:“今日是醉翁楼一年一度的歌舞大较,多谢各位公子前来捧场,规矩我林仙儿便不再赘述,现在就请第一位佳人,来自十秀楼的诗诗姑娘为大家献上一段绿腰舞。”
言毕,台下掌声雷动,早有过往诗诗姑娘的恩客大喊着加油助威,片刻之后,一女子一袭轻纱曼佻腰间,迈着细步,身姿盈盈地走上台。她的舞裙是经过精心设计的,只有一个袖子,另一只则是半臂,但见她长袖舞动,破空一掷,丝竹之声已如流水般泻了出来,伴随着婉转悠扬的古筝、琵琶、洞箫等乐器,这位名叫诗诗的舞姬纤腰一摆,开始做出多种柔曼多姿的舞姿。
锦瑟在台下观察着白士中的神色,见他眉头深锁,嘴角挂着微微的笑意,眼中却蕴藉着眷恋不舍的深情,见他如此,锦瑟既是惊讶,又不禁心中大是鄙夷:看来是个男人便很好色,瞧见漂亮姑娘就这副馋涎欲滴的模样,连一向玩世不恭的白士中也不能例外。
思付间,锦瑟眼光流转,大厅中几乎所有男人的表情动作便全都看在她的眼中,有兴奋的手舞足蹈的、有微笑着品茶喝酒的,更有交头接耳不住品评的,总而言之,无论美丑贫富,都对台上的女子产生了莫大的兴趣。
唯有一人,惹来了锦瑟的注意,那人身材魁梧,穿着一身北方燕人的衣服,倒像是从北来南做生意的行商,只见他一张国字脸上,带着铜色的面具,其余露出的皮肤上都是类似火烧的疤痕,想来这脸是因为大火毁了容,才不得不戴面具遮掩。
偶尔从面具中双眼中爆射出的精光,昭示着这人不俗的身份。
锦瑟用余光瞄了他一眼,却不巧与他对视了一下,那人的眼中竟然在顷刻间被怒火点燃,随后却又熄灭,了无生息地转过身,专心致志地欣赏歌舞。
锦瑟嘴角勾起一丝冷笑:“果不其然,鱼儿上钩了!”
白朗轩在第一个雅间里,屏息凝神地站在敖澈身后,彼时三皇子正看得开怀处,哈哈大笑,拉着敖澈的手点指着台上诗诗的舞技,诗诗一曲舞罢,便垂着首站在台边,等候底下的王孙公子竞价。
这是每年歌舞大较的规矩。
每个上场比试才艺的名妓都要在表演结束接受竞价,陪出价最高者共度**。
诗诗在表演结束后,向下边的男人们深深一福,露出甜甜的微笑,不知道是希望得个好恩客,还是卖个好价钱!
醉翁阁的翁主林仙儿莲步轻移上了台,刚喊了声竞价开始,底下的出价声便此起彼伏地喊了出来,从底价三千两一直涨到五千两。
锦瑟见此不禁微微冷笑:这群人都是大楚的精英之才,几乎掌握了大楚半数以上的财富,却不思进取,终日留恋烟花柳巷,若十几年前的江夏之战在本朝再度重演,恐怕大燕和大楚胜负还是逆料之数!
最后诗诗以六千两的价格被工部尚书的公子买了去。
比赛继续进行,大家知道,今晚纤纤和云娘子的竞争才是重头戏。
歌舞大较足足进行了一个多时辰,翁主林仙儿才在众人的催促下,走上台前,声言下一个出场的便是醉翁阁的云娘子。
这下惹来了众人的一阵欢呼,可欢呼过后,云娘子迟迟没有现身,有些焦躁的便已经坐不住了。
白士中碰了碰锦瑟的袖子,说道:“瞧,这云娘子架子比你还大!”
“胡说什么!”锦瑟啐了他一口,虽然知道他素日不着调惯了,但还是对他将自己与一个妓女相提并论感到恼怒。白士中笑道:“别生气!对啦,我瞧那林仙儿眉眼之间与你倒有些相似,你说她会不会是你亲生母亲!”“你!”这回锦瑟是真的怒了!他居然敢说自己的生母是个妓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