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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醒来,眼前黑的伸手不见五指,身下压着个人,云瑾一摸,连忙爬起来。
“南宫珉,喂,南宫珉你怎么样了?”
“咳咳咳,小云子,你压死小爷了。”
南宫珉的声音在黑暗中给了云瑾莫大的安慰,云瑾虚脱地跌倒在地,有气无力地说道:“南宫珉,我们是不是要死了?”
南宫珉嗤笑,转而又发出一声痛苦的呻吟声:“哎哟。”
云瑾立刻像被电似的跳起:“你怎么了?”
南宫瑾道:“我这有火折子,你先把火点上。”
“好。”
云瑾从南宫珉怀中摸出火折子点了火,才发现南宫珉脸色吓人,嘴唇都是白的。
好在地上都是枯树枝,云瑾迅速地升了火,连忙去察看他。
“你是不是哪里受伤了?”
岂料在火光亮起的一刹那,南宫珉突然露出了万分惊讶的表情看着云瑾,只看得云瑾莫名其妙。
“你傻啦?摔到脑子了?”
云瑾还真怕南宫珉摔出个脑震荡之类的来,她抬头看去,洞口已被封上,洞深至少有十米,墙壁湿滑无缝隙,没有工具根本别想出去。
南宫珉震惊于发现的一切,让他暂时忘了身体的疼痛,他迟疑地拉了拉试图找到出口的云瑾,不敢置信地说道:“小云子,你……你是女的?”
云瑾“啊”了声,一摸头,发现原来是发髻松了,半垂在头上,一半长发散落了下来。
事以至此,也没什么好隐瞒的了,再说都这种时候了,谁还在意这事。
“哦,是啊,我是女的。”
南宫珉已不知道要说什么了,火苗在云瑾脸上跳动,她的眼睛里印着两团火,脸上光芒四射,双眉微蹙,贝齿咬着唇,两个梨窝若隐若现,巴掌大的小脸是那么明艳不可方物,温暖又热烈。
不知不觉,南宫珉的脸就烫了。
“你怎么不早说?”南宫珉赶紧低下头,小声嘟囔了一句。
也许是封闭的空间和生死相依的关系,云瑾此刻只将南宫珉当成了自己的弟弟。一个十三的少年,再如何天之骄子,依然会委屈地说他想自己的娘亲了,依然会为了有人陪而耍赖不讲理,她想她大概有点明白南宫珉之前为何那般专横跋扈了。
云瑾一巴掌拍在南宫珉肩上:“你又没问过,我说什么?快起来找找有没有出口,可千万别活活被困死在这。”
云瑾这一掌并不重,但南宫珉却抱着左侧胳膊蜷缩成一团,整个人都咬着牙在抖。
云瑾吓了一跳,问道:“你的手怎么了?我看看。”
南宫珉五官全挤到了一块,但仍忍不住多看了云瑾一眼:“别动别动,我的手好像断了。”
“骨头断了?”云瑾也开始担心起来,“那,那怎么办呀?”
“没事。”南宫珉安慰云瑾,“死不了,就是疼。这山洞这么高,我们是出不去的,只希望书院里的人能发现我们失踪了,找到这来。”
“你不是有暗卫吗?你能联系到你的暗卫吗?”
南宫珉苦笑:“我的暗卫在咱们进山前就被我打发走了。”
云瑾欲哭无泪:“你,你怎么能撇开暗卫呢?现在好了,咱俩彻底完蛋了。南宫珉,你说你是不是我的克星?为什么我每次遇到你总这么倒霉。”
云瑾极度郁闷和沮丧,没有注意到南宫瑾对她的抱怨和讽刺并没有像之前那样予以反击,也没有再“奴才奴才”的叫她。
不过这话云瑾一说出口,两人都察觉出了不对劲,云瑾在地上扒拉着,一边怀疑地问南宫珉:“你有没有什么仇家?会不会根本不是我倒霉,而就是有人想杀你?”
南宫珉也面色凝重起来,思忖良久,道:“哼,想杀我的人,除了她还会有谁?”
云瑾手中的动作一顿,小心问南宫珉:“那个他,是谁?”
本以为南宫珉不会说,却不想他干脆利落地就回答了云瑾:“中宫皇后,慕晴瑶。”
“噗。”云瑾差点被自己给呛着,“皇后?就是烨王他老娘?”
南宫珉失笑:“对,就是他老娘,嘶……”
南宫珉这一笑不小心动了下胳膊,疼得他龇牙咧嘴。
云瑾好不容易找到两根粗一点的木桩,又从自己衣服上撕下一条布,然后将南宫瑾的手臂固定住,满意地说道:“我尽力了,只能先这样子了。别管是谁要杀你,当务之急还是要先想办法出去。”
云瑾将匕首扔在了外面,楚璃啊楚璃,但愿你能找到我。
南宫珉动了动受伤的手,虽然还是疼,但比之前要好了很多。看着上面绑成蝴蝶结的布条,咧着嘴笑了下。
云瑾将南宫珉搀起,两人沿着墙壁一寸寸摸索,她还学着电视剧中的情景时不时敲两下,期待能找到薄弱点。
绕了一圈,云瑾和南宫珉一无所获,她思索道:“难道真没出口?”
南宫珉托着胳膊,脚不小心踢到了箭袋,其中一只箭咕噜咕噜地滚到了墙角,发出声一声闷响。
云瑾刹时两眼放光直冲那边奔去。
拨开地上的杂草,她跪地将耳朵贴近地面,叫道:“这有风和水声,出口在这。”
南宫瑾拿起箭对着地缝处插进去,果然,这里的土是松的。两人一起开工,没一会真让他俩挖出个口子来,只是盆口那么大,人根本钻不过去,再挖,就全是坚硬的石块了。
云瑾累得饥肠辘辘,没有铲子只能用箭挖,折断了好几根箭也不过就挖出这么大一个洞。另一头像是一个地道,地上铺着青石板,冷风嗖嗖地吹过来,证明地道肯定很长,不知通往何处。
“吃点吧。”南宫珉变戏法儿似的递给云瑾一个茶叶蛋,说道:“之前你给的两颗蛋,我没吃,一直揣在兜里呢。”
云瑾确实也饿了,接过茶叶蛋三两下剥了壳,几口就吃完了,吃完发现南宫珉并没有吃,只是直直地看着她。
“我不饿,一会再说吧。”南宫珉解释。
鸡蛋太干,云瑾有些噎,正好听到洞口有水声,她伸出一只手去接,撑地的手一滑,人就不小心趴在了地上,去接水的手一下子就按到了洞那头的地上。
“咦,什么东西?”
水滴石穿,长年累月的流水将地面滴出一个坑,他们在墙的这边并不能看得见,云瑾这一滑倒是正好发现了些东西。
“什么东西?”南宫珉问。
云瑾仔细感受着手下之物:“圆圆的,很硬,半截在土里拉不动。”
她又试着左右转了下,依然是纹丝不动:“感觉,像是个倒扣着的碗。”
“碗?”
“嗯。”
她敲了两下,然后用力往下一。
“轰”,严丝合缝的墙面忽然自中间打开,露出了墙后一条完整的暗道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