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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容嘉婼身子撞到墙面,骨头都觉得酥茹,闷哼一声,拳头擦过耳边的那一刹那,仿若打碎了心中顾虑。
她心中一紧,恰被一双温唇吻上,憋得喘不上气来。
可那吻不似那日抗拒,到有几分贪婪这吻,樱唇方要迎他,人松开,那一刹那,呼吸加促,胸口上下起伏。
听皇帝言,许是方才意犹未尽,许是自己真情流露,亦或是想证明给他看,慕容嘉婼朱唇开:
“五哥,我喜欢你!”她声声柔入骨,右手轻握开捏下颚得手,媚眼轻毕,身子离开墙面,送上浅浅一吻,眸子缓缓睁开。“我只为你,可好?”
她主动送上的一吻,加那句话,已表明内心一切。
皇帝此刻的心意却动摇了。
他的情望反没有之前的强烈。
要说爱,后宫女人个个都会说,然真情实意又有多少?
“你可想好了,但朕并不觉得你的性格能让你在这深宫中立足?你将同很多女人共侍一夫。朕又该给你何位分?”
慕容嘉婼女子的温柔尽现,扶在人肩头。
“她人要的,是名分权力,我只愿侍奉五哥左右,做个小小的宫女”。
她紧紧环上他的腰。
“那日客栈一叙,我便动心,奈何你高高在上,身侧妃嫔众多,我知,自己不配。”
“你当我是她,我怨,亦是执念太深,又不敢直言,可,我,身不由己”。
她抬眸与他对视,眸中深情款款。
“如今,我只求,常伴君侧”。
话已到这个份上,如今还投怀送抱。皇帝看着这似像非像的模样,终还是没能抵住诱惑。
“如此便是朕逼你说出了心内话,朕便依了你。”
他将她横抱起身,向内室而去。
情事毕。
他翻过她身,二人双双软倒榻上,他见她似有泪痕,嘴角浅笑。
“傻丫头,这么快就后悔了?”
她身子再无力气。软在榻,爬去人怀,擦拭泪痕,羞涩调皮一笑,在他的耳边悄语,“看在欲不能罢的面子上,也断然不会后悔,只是太过舒服,总想抓住什么。”她坏坏一笑,“下次,可能,抓爷?”
“好,下次让你抓。”
皇帝想了想,“你若不想要位份那暂时就委屈于你,你也出来有段时间了,未免皇后起疑,你且先回她哪里,朕想你的话,自会寻你。今日之事便只有我俩知,明白嘛?”
慕容嘉婼玉指放上人唇,点点头,示意人禁言:“嘉婼都懂,只要能在五哥身边,嘉婼什么都不委屈。”
她身子有些疲累发软,起身侍奉人更衣,着旗袍梳妆,对人礼,起身离。
慕容嘉婼心中尽是甜美,虽未有明媒正娶,名分地位,却心甘情愿。
如此更好,皇帝叫住她。
“以后养心殿你可随意出入。”他暧昧一笑,望人能懂。
之后便警告值夜之人,若是今日之事有传出者“死。”
敬事房来人翻牌子,皇帝摆摆手。
“今夜,朕独寝。”
瓜尔佳可沁再三对镜确认好妆容之后,裹了狐裘和昨夜一般到那个无人的御花园一隅,捧了暖手香炉,在寒风中瑟瑟发抖。
宁王爷爱新觉罗勒桉回王府,想起昨晚的偶遇,是巧合,还是注定,无论如何,本王都不想让它稍纵即逝。晚入宫,他来到昨日相遇之地,远看佳人在亭中等候,似天上的仙女误落凡间,清新脱俗,走近,开口道:“不知姑娘是否等候多时?”
容华瓜尔佳可沁被那人一语,羞红了面颊,轻低首摇头。
“并未等太久…”
虽是寒风瑟瑟,但见那人心中便暖。实在无心思及之前的等待。
宁王爷听完,便笑道:“那是本王自作多情了。”话峰突转,“不知姑娘昨夜奏的是什么曲目,甚是动听。”
“那曲…”瓜尔佳可沁低头,已分不清是脸颊是冻红还是羞涩。“那曲叫…勒桉…。”她抬首看人表情,心思紧张的快窒息一般。
宁王爷闻言,不觉心中一震,多少年不曾听到他人叫自己的名字,不觉眼镜已眺望到佳人身上,见佳人脸颊红的像苹果一般,不觉心中有所触动,随即拿出随身佩戴的笛子,不知姑娘可愿意和本王合一曲。
瓜尔佳可沁低吟笑腼,微微颔首,流眸于人颜,座于石凳之上,纤素之手轻抚琴弦,奏起那曲,便是流露了更多的情感,似是全部要融入曲中一般。
宁王见佳人已弹琴,随即笛声起,伴着琴声轻轻萦绕,恰如琴瑟和谐,但愿时间停止,不忍曲终。
瓜尔佳可沁心中思绪万千,竟走了神,琴弦刺破指尖,流出一股鲜红液体,轻声痛吟,看向指尖,觉是不祥之兆,怕憾未能完成整曲,咬牙忍疼继续拨弄琴弦。
宁王爷忽闻佳人轻吟,便停下笛声,轻声询问道:“姑娘没事吧?看着佳人的侧影,不禁怜惜起来。”
瓜尔佳可沁未曾理会人关注的目光,直至曲终。顾不得指尖的献血,抬头流眸于人,久久不能离开。尤记那年,在府中阿玛的会客厅的一隅,也是如此目光流转于人身,不能移开,造化弄人,多年之后便也如那般。
“王爷,可还记得?可沁。”
可沁,一个埋藏在心底的名字,宁王爷忆起当年,自己还是六皇子时,因自己的母后是当朝皇后,所以,人人都追在吾的后面跑,尤记当年,那日,老师的女儿来找,记忆深处。
有一双动人的眼睛一直在盯着自己,而吾也假装不紧张间眺望,便被眼前的妙姿所吸引,心中便定下长大一定把她娶回家的诺言,不料事事无常,因外因,而被外封,这次回来,本想向皇兄请求赐婚,不料她已是皇兄的佳人,为今,只祝愿皇兄能够珍惜她,呵护她,不禁问。
“可沁,如今过得可还好?”他说完,又不禁笑笑,如今在天下女子都向往的皇宫生活,岂能不好。
瓜尔佳可沁闻人语,自是忍不住一时竟扑到人怀里,泪便顺颊滴到人锦袍之上。
“可沁每一天都在向天祈祷,望王爷能安好,那封地偏远,又处边域,每闻硝烟,可沁就夜夜难眠……王爷说,这般可算过的好?”她抬首便见俊颜紧促,这便是日夜思念之人。
宁王爷见佳人扑向自己的怀里,身体一震,只想永远抱住,见佳人不断落泪,便吻掉佳人的眼泪,不料越吻越多,直接吻住佳人红唇,极其温柔,像对待珍宝一样。
瓜尔佳可沁本是闭眼抽泣,却未料到人的吻,此刻心中却是又惊又喜又怕,五味杂陈,实在复杂,索性不想那么许多,轻闪双眸,闭上了眼,任人亲吻。
宁王爷看佳人不反驳,不禁加深这个吻,却不似刚才温柔,狂暴,像是得到糖的小孩似的,害怕失去。
瓜尔佳可沁被人吻住那一刻,什么家族荣辱,什么三从四德便已抛之脑后,即便性命了结于此,便也能安眠。想罢,轻启贝齿,与人舌尖共舞。亭外寒天冻地,口中也便有一丝丝清凉的冰爽。
她泪滴也已凝固,此刻在人怀中,别开头,不敢直视那俊颜。
“王爷…不可…可沁…已非完璧。”
她抬首便见人双眸,不禁再次红透双眼,自己这般要如何面对他。
“本王不在乎这些,本王只在乎你。”
秋日闲聊无事,云瑶为皇太后披了披风,太后在后花园整理花草。她许久不曾走动,也想着透口气。整理至一半,便有储秀宫的麽麽求见,传了人至花园。
人躬身见礼,递来秀女入宫的册子。
秀女入宫都要记档入册,这皇家后院最不缺的就是女人。
“禀皇太后,这次入宫的有汉军旗宗人府副理事的女儿柳絮儿,和瓜尔佳的妹妹沁媮。”
“瓜尔佳氏,可是那从一品太子太博?”太后问。
“回皇太后,正是。”
一抹不可思议的神情出现在太后脸上。
“姐姐才刚入宫不久,这瓜尔佳氏竟迫不及待的再把妹妹给送了进来,有意思,这是姐姐不得宠还是生不出孩子?如此大费周折让人惊讶。”皇太后点了点头,“行知道了,不过这以后呢,只需向哀家报备一声儿便是,如今中宫有主,把册子送去她哪里,让她瞧过了再说,她要是中意也可直接封赏了便是。“挥挥手。”
坤宁宫。
宫人禀事,皇后居高临下既观,单指叩了叩桌案,面色不辨道:“差事担的不错,赏下匹缎子。”
下首宫人不敢皆言,皇后命人呈了册子但观,沉吟须臾,令道:“传瓜尔佳氏与柳氏来见。”
宫人即得令做礼,如是未言。
瓜尔佳沁媮领了皇后旨意,便简单收拾一翻,匆匆走去。
片刻至于宫门前,念诗上前于守门公公塞了一锭银子,微微附身,言劳烦公公通报,念诗言罢。静待公公通禀。
宫人进殿通传,皇后颔首令引,正身既坐,余无诸言。
瓜尔佳沁媮得了通报,便缓步至于殿中,见高位坐一女子,只显威严华贵,便知是这是柔元皇后,缓缓附身,礼云:“瓜尔佳沁媮见过皇后,皇后金安。”
皇后抬手令起道:“不必多礼——本宫悉闻,你在储秀宫规矩学的甚好,掌事的嬷嬷对你很是称赞,可去瞧过你姐姐了?”
瓜尔佳沁媮缓缓起身,闻皇后问之,轻言:“是嬷嬷们浮夸了,沁媮只是如同几位姐妹一样罢了”顿,又言:“进宫多日未成见到过家姐。”皇后问起便也不敢多言,如实回答。
“虽说宫中规矩,然则你们姐妹入宫侍奉,规矩之中尚有情分,故本宫准你去瞧瞧你姐姐。”皇后缓声既言,复道:“也不必谦虚,瞧着规矩甚好,平素有何喜好?”
瓜尔佳沁媮闻之。附身谢恩,“多谢娘娘厚爱”,又言“沁媮素爱茶,便也未有什么”。言罢,暗自全了全手,以缓解自己紧张之情。
“甚好。”皇后闻而颔首,令宫人捧上赐下之物道:“如今既已入宫,来日需勤谨奉上,勿生事端,和睦姊妹,诚孝为先——你模样好,正衬翡翠头面,只做添个妆奁。”
“谨记皇后的教诲。”瓜尔佳沁媮便也不多说甚么,附身答了“是”又闻皇后赏赐,便又谢过,“沁媮多谢娘娘厚爱。”言罢,便不多做言语,静待皇后佳音。
皇后如此摆手道:“去吧,本宫也不虚留你了——替本宫给你姐姐带句话,让她得空了常坤宁宫。”
瓜尔佳沁媮闻之,附身退安,便去了家姐宫中得知家姐不在。便也作罢,回了储秀宫,简单收拾了一翻,便开始拿一本杂诗翻阅。
事毕,宁王爷吩咐小夏子把御花园打理干净,不留一丝痕迹,并把昨晚在御花园里的人清理干净,之后又对佳人说:“可沁,有朝一日,本王一定会对你负责的。”
瓜尔佳可沁慌忙的整理好衣物,不知之前作何想,许是情之所致,现下却害怕极了,也不敢看人,只稍作走神,便轻启唇。
“王爷,就当做什么都没发生吧。”
她转身轻捂红唇便走,不敢回头看,怕人看见自己滑落的泪珠。一直跑至昭和,才靠墙轻喘。
瓜尔佳可沁偷偷进了寝,侍夏便站门口,奇怪的看向自己不知从何言,见她说道她怕宫中其他婢人发现,一夜裹了被躺在自己榻上担惊受怕,尴尬扯罢嘴角,便让她准备了澡水沐浴更衣。却见她轻微抽泣,复无言。
一切罢后,躺于床榻,静看天花,没料一时情迷,却做了这等事情…忆起昨夜,头晕目眩,唤了侍夏轻抚额头,倒是吹了凉风身子发烫,许是风寒,轻声询问自己是否需要太医,轻摇首。
“不需得太医,歇息一会子便好。”
瓜尔佳可沁言罢闭眼,不再理会侍夏的心忧。
吴良顺晨起休养一夜身子已然大好,已经可以起身扶着墙慢慢走动,正好上夜的小凳子拿了早膳推门而入,在其搀扶下又重新趴在了炕上开始用早膳,看其一脸欲言又止的样子,笑着问道:“怎么了发生什么事儿了?”
听其所言,嘉婼昨夜入了养心殿伺候,且主子严令此事不许外传。
吴良顺直觉天旋地转用力攥紧胸口却已感受不到一丝疼痛是麻木了吗。片刻才回过神来强挤出一副笑脸道:“那不正好,自她入宫我便知会有这一天,只是没想到会这么快,更省的咱们再去为主子和她安排了制造机会了,如今既已成事那我着肩上的责任也就卸了,好了你去当差吧我要歇歇了。”待凳子离去,吴良顺直接蒙在被子里,想喊想哭却又喊不出哭无泪只觉得自己像死了一般身上无半点感觉,用力坐了起来伤口痛楚游遍全身方才活了过来。
他喃喃低语。
“今后再见便是路人。”
慕容嘉婼沐浴回想昨日情形,羞的面颊通红,竟是几分欢喜,躲在澡盆里偷笑。所谓怀春也不过如此。
桔梗进来加热水,“昨日回来就不对,可是怎么了?与我说说”。
慕容嘉婼泼了人一捧水,“快去把金创药找来,我要去看看顺哥哥。还有,还有上次缝好的袜子。还有,还有做好的蜜饯。”
桔梗站在那佯装怒意,“可是要把能给的都给送去?”
慕容嘉婼对人做个鬼脸,央求人去准备,这边更衣。
得了令,她可随意出入,直奔养心殿暖阁,叩门“顺哥哥,可在?”
吴良顺用过午膳后,凳子帮自己换药上药,正忙着忽然听到有人叩门,听声音是嘉婼,忙蹭的一下钻回被窝,对凳子道不想见人让其打发了,凳子得令转身推门走了出去:“见过姑娘,不知姑娘有何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