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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一黎……在场众人从未听说过修仙界有这号人物。
“不知道友师承何处?”洛琼礼听晏君枫说此人从三楼跳下都无事发生,想当然以为他有点修为。
“家师……”魏一黎装模做样地把手背到身后,高昂起头,“家师乃逍遥府极乐道人!”
洛琼礼一听这尊号就有些想笑,她虽在太玄宗待了这么多年,但并不是井底之蛙。大大小小的门派她都见过不少,可从没有听闻过逍遥府极乐道人,这怕不是哪个犄角旮旯里出来的散修。
“极乐道人是哪位大能,我怎么从来没有听说过?”李雪好奇地问,她也听出了点不对劲。看这小道士长得还有点稚嫩,介绍自家门派的态度又如此傲慢,听上去他的师傅貌似是个了不得的大人物。
“哼!竟然连我师傅的尊号都没有听说过,家师与太玄宗宗主可是至交好友!”魏一黎的鼻子都要仰到天上去了。
这下简禾可就有点乐了,关系到师尊的人际关系,这里的几人之中他最有发言权。这什么极乐道人,他在师尊身边二十几年了都没见过,也从没有听说过。成年礼那天师尊请了不少好友,也没有哪一位自称是逍遥府极乐道人。
他也不急着反驳道士,就抱着肩,看这道士继续编。
魏一黎看大家一脸的不相信,又说:“太玄宗宗主还夸我天资聪颖,想收我为徒,我师傅没让,宗主就送给了我好多厉害的符咒防身。”
“那照你所言,不如把这些符咒拿出来给我们看看?”洛琼礼忍住笑。
“这种东西哪是能随便给你们看的?不过你们要看也可以……”魏一黎从怀里掏出几张皱巴巴的黄纸,在几人眼前一扫而过。
“看完了!这符咒可贵着呢!”他把那几张黄纸塞回怀里。
众人修为可都不低,这眼神更是灵敏,刚那一下子就看清了黄纸上的图案,那上面的笔画没有任何章法,只是用普通朱砂勾勒地乱七八糟。
赵海云和孙秋昊实在是憋不住了,扑哧一声笑了出来。
“喂,你们笑什么?”魏一黎有些摸不着头脑。
“咳咳。”洛琼礼按下笑意,道,“我们正是来自太玄宗。”
她再拉过简禾。
“这位,是太玄宗宗主首徒。”
太玄宗宗主首徒……魏一黎直接往后跳了一步,他以为这群人和他一样,最多也就是刚接触修炼没多久,想着还能靠自身这件法宝唬一唬他们,没想到这牛直接吹到了人家头上。
他强装镇定,面上摆出一副处变不惊的模样,道:“我怎么能确定你们就是太玄宗的人,万一是框我的咋办?”
“牡丹把那几张画像给你的时候,就没说什么吗?”晏君枫抱着剑,很是冷酷。
“没……没有。”魏一黎的声音逐渐减小。
“好了,不用为难他了。”洛琼礼笑了起来,对着晏君枫道。为了不影响到普通人,他们都收着威压,单从外表上看确实看不出什么,这才让魏一黎一开始就猜错了他们的身份。
她再转向魏一黎的方向,道:“不管你信不信我们,那个花魁既然说我们能救你,那我们也有选择不救你。”她暗示性地侧向了窗外。
窗外落入群山之中的太阳还有一点光亮,可魏一黎在青北城躲了这么多天,哪能不知道夜间的危险?
他一阵哆嗦,瑟缩着,差点忍不住跪下,说出的话也断断续续。
“对……对不起……我……我错了……”
晏君枫这才有机会问出自己的疑问:“芙蓉楼的那群人,是来找你的?”他的神识感应到那些都是普通人,有轻微的刀振声,想来是城内的守卫一类,被魔修派出来找人。
“额,是的。我从城主府出来以后,城主就派人来抓我了,我躲了好几天,最后被牡丹搭救,藏到了芙蓉楼里。”
“那些人是怎么发现你的?是通过魔虫的监视?”简禾问,他们进了芙蓉楼之后,都用神识扫过一遍,没发现有行为特殊的人在,更没有任何魔气感应到,行踪难以捉摸的魔虫除外。因此他怀疑芙蓉楼里有魔虫,幕后的操控者觉察到他们四人的古怪,再顺藤摸瓜找到道士。
可这么以来,很多细节又说不通,比如,青楼这种场所,魔修必然搜索过一遍,留下魔虫以进行监视,魏一黎是怎么躲过魔虫的,为什么偏偏在这个时候被发现;魔虫又是怎么发现他们的言行不符合逻辑的……这一切的关键,都是那只小小的黑色虫子。
“我提醒过你们,那个屋子的隔音不好。”魏一黎顿了顿,道,“老鸨的房间就在隔壁。至于魔虫,那是什么东西?”他之前跟着简禾几人跑的时候,有留意到他们口中的魔虫,只是当时看他们神情都很凝重,他才没有问出来。
李雪给他简洁解释了魔虫的作用。
他这才恍然大悟:“原来是这么个虫子!牡丹跟我说过,有种小小的黑黑的虫子不喜欢闻花香,闻见味道都会绕着走,所以他在房间里摆了好多花。是你们说的这个吗?”他又详细描述了虫子的外表,与他们之前在李雪身上发现的那只一模一样。
说完,魏一黎又从怀里掏出一布包,打开就是一朵花,连花瓣都皱了,直接散架,落了好些在地上,但还能闻得出来是牡丹。
原来魔虫的弱点的竟是花香?八人一阵恍惚,要避开这虫子就这么简单?那他们之前做的都是为了什么?
魏一黎前半句对于为什么会被发现的解释,他们还是有些不能理解,可这魔虫的威胁一下子就没了,实在是太过奇幻。
简禾整理了一下思路,芙蓉楼上上下下许多地方都摆满了花,如果魏一黎说的是对的,那魔虫根本就不会靠近青楼!他们回来的路上,有魏一黎怀里的花,根本不用怕魔虫的监视!
所以说,魔修仍是没掌握到魏一黎的具体行踪,只知道他躲在青楼又跑了,他们现在其实是安全的?
晏君枫始终觉得这个假道士的话不能全信。不过距离他们从芙蓉楼回来已经过了好久,洛长老也没感受到什么危险,他们似乎,暂时是很安全。
“你详细说说在城主府的经历。”洛琼礼道。他们从进青北城起,不过大半天的时间,就经历了许多,所有打听而来的消息都难以得出一个合理的连贯的事实。现在光是坐在这里,对很多事情还是很迷茫。
魏一黎正心疼地捡起地上的花瓣,听见洛琼礼的话,应了一声,将花瓣仔细收好,乖巧地坐在洛长老对面。
几人也没介意他的行为。
魏一黎装腔作势地咳了几声,想给自己长长气势,又看到他们投过来的无声催促的眼神,不敢再吹牛,果断讲出自己的经历。
他是个小小的练气期的散修,手上有个带他领进门的师傅的遗物,这法宝外表形似一个罗盘,很小,能随身携带,既能隐藏他的修为,也能给他一点点灵气的反馈。他就是靠着这个遗物安全地从城主府逃出来的。说到这个遗物,他就很想讲讲自己的师傅。
这被弟子们及时打断,随后是晏君枫的眼神压迫。
魏一黎只好把话题转回城主府。
那时城主府闹鬼一事刚在城里传开,城主见太玄宗迟迟没有派人来,自己请的金丹期客卿又有事外出,短期内回不来,心里着急,问万里寺也没有回信,便直接在城里的布告栏上招能驱鬼的人。
这些背景都是城主府内的下人告诉他的。
他彼时靠着练气期的一点点灵力招摇撞骗,假装自己是个修为高深的道士,云游四方,恰好来到青北城看见那布告。城主给的赏金很是丰厚,他又想精进自己的修为,以为府内的鬼和他以前对付的那些一样不堪一击,所以自告奋勇地去了城主府。
进了府内,他见有不少人也是通过布告来到城主府的,他们的穿着不一,但看着也都不像是正统修仙门派的。他混在人群中,没探测出那些人的修为,便以为自己是最厉害的,拿着罗盘就去找城主问鬼在哪里。
城主让管家带着魏一黎去后院,他在后院用罗盘找了半天,也没发现任何阴气,反倒碰见了一个长相阴柔的男子,捧着饭菜,进了一个小院。
他决心到了晚上再一探究竟,可一到晚上,他就忍不住睡了过去。连续好几天,他和其他人都一无所获,城主很是生气,因为这段时间死了几个下人。有些人怕露了马脚,谎称自己解决不了,拿了点金子就走了。剩下的人,包括他,仍在继续寻找线索。
为此他还检查过好几遍死去的仆役的尸体。
讲到这,魏一黎不由自主地干呕了一声。
喝了口陈星灵递给他的茶水,他又继续说下去。
那些尸体的死相极为可怕,就好像是死前看到了什么难以置信的画面,死的人里有男有女,各自负责的职务也都不一样,完全没有可以连在一起的点,身上也没有半点阴气残留。
他摸索了许久,仍是找不出一点有用的线索。但又舍不得那些赏金,城主还承诺会给好多灵石。他就用自己身上的一些带有灵力的符咒,也不管有没有用,开坛做法,全都用了出去。
那之后城主府里确实没有人再死了,只是每到夜间就传出哀嚎声,这哀嚎声他只知道是来自后院,却不知道是后院哪里。他有些害怕,城主和他的夫人在这个时候也变得很奇怪,每天脸上都带着诡异的笑容,只有管家和一些仆役还是正常状态。
彼时还留在城主府内来驱鬼的只剩他一个,他怕自己也变了,所以问管家讨要了一些辛苦费,趁城主还没注意到自己的时候,赶紧溜了。
魏一黎直觉会有人来追杀他,本想尽早出城,可守城的守卫他又在城主府见过。躲了好几天,连客栈都不敢去,夜里就在小巷徘徊。等宵禁的命令一下来,他就跟着乞丐一起找了个临时落脚的废弃屋子。
直到昨日,有个极为好看的人找到他,给了他崭新的道袍,还将他领进芙蓉楼躲藏。
“他真的是我见过最最好的人!”
“那就是牡丹?”简禾问。
“是的!后来我就一直躲在牡丹的房间里,不过牡丹说老鸨住在隔壁,那老鸨可精了。”
魏一黎刚进牡丹房里没多久,老鸨就进来了,见他身上有点小钱,没说什么,但是牡丹给他写了个字条,说老鸨就在隔壁偷听,他们两人尽量正常交流。
也就半炷香的时间,牡丹扮作他,掩面从芙蓉楼正门出去,再从窗户像是仙人一样飞进来。魏一黎当时可是惊呆了,那可是三楼!连他都只能借助罗盘才能毫无损伤的来去自如。
接下来,为了防止被老鸨听见谈话,他们不再说话,牡丹更是称病,拒绝了一切客人。再之后,就是晏君枫四人的到来,牡丹将他打扮做花魁,递给他画像,让他确认来人确实是他们。
“牡丹说只要你们把我带走,之后芙蓉楼里的事,都由他解决。”
“那也就是说,是老鸨喊人来的?因为她偷听到你和我们的谈话?”钱锦问。
魏一黎点了点头。
听他讲完经历,洛琼礼问出了她心中想的最多的问题:“你……知道城主府大女儿的婚事吗?”
魏一黎正经起来,腰背都挺直了不少。
“这是我在城主府遇到的最令我疑惑的事情。”
他在城主府待的那段时间,并不是毫无收获。偶然听见管家提起过城主还有个大女儿和小儿子。小的那个他经常见到,但是大的却从来没有见过。他旁敲侧击问过管家,管家只说朱小姐早就成亲了,男方是入赘到府里的。
这婚事被男方要求不往外传,城主也因为女儿未婚先孕而不愿被人知道这事,便让下人不要把这事往外说,只在自家宅子里安排。自婚事之后,管家也从未见过他们家的大小姐。
“那个长相阴柔的男子,就是朱小姐的新婚丈夫。”
他于后院探寻过数次,未曾遇见一次朱小姐。
“朱小姐成亲是在什么时候?”简禾问。
魏一黎仔细回想,道:“管家说是在闹鬼前。”
女子成亲后家中闹鬼,这怎么想她的丈夫都有些可疑。而且在闹鬼之前,朱小姐就再不见人影。难道全府上下都没有一个人怀疑吗?
魏一黎讲到这,整件事情的幕后黑手已经很明显了,就是那个阴柔男子导致的一切祸患。
太玄宗一行人心下都是一沉,倘若魏一黎说的都是真的,能在极短时间内制造出大量的阴气,那事实远比他们猜测的还要更加可怕。
孙秋昊站的位置正对窗户,他突然抬起手,指向窗外。
“洛长老,外面……起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