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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极彦再次醒来时,身体钝痛头昏脑涨,眼前朦朦胧胧一片花白,陪在他身边的人看到他睁开眼睛,立刻跑出去叫这些什么,没几分钟就来了一大群人,嗡嗡嗡在他耳边吵闹个不停。
视线还无法很好的聚焦,不过耳朵里倒是能模糊听出几个词语,他现在应该是在医院里,脸上扣着氧气面罩,手上挂着点滴,虽然他的记忆和能力已经完全恢复,但是显然这具先天体弱的身体并没有因此而好转,与之相反,负担了过于强大的灵魂使得他的身体比先前更加脆弱。
简单判断一下自己现在的身体状况,京极彦就知道最近几年内他都跟体育课这种东西彻底绝缘了。
视线慢慢恢复了清晰,他左右看了看,没什么新意的病房布置,墙上挂历告诉他自己在英德请的一个礼拜假期已经超了好几天,床前站着的都是熟面孔,但是......
迪卢木多并不在他身边。
这个认知让京极彦有些惊慌,下意识想要坐起身下床,这机关算尽的数百年太过煎熬,以至于现在他有些不确定自己是不是只做了一场荒诞的美梦,对眼前的一切没有任何实感。
不过很快他的惊慌就被安抚了下来,一个温暖而柔和的无形存在包容在他身边,看不见摸不着却有着异常的存在感,让他紧绷的身体放松下来。
灵子化了啊......
空荡荡的双手虚握两下,京极彦盘算着要用什么理由光明正大地把迪卢木多带在身边,而不是像现在这样在有外人的情况下只能灵子化掩盖自己的存在。
“您现在感觉如何?”还是那个白发苍苍的京极家的家庭医生,笑眯眯地问道。
“还好。”京极彦应了一声,不需要他再多说什么,医生便很有眼色地微笑着填完病历起身离开,把空间留给屋子里的几个人。
伊藤龙之介在收到消息后的第一时间赶了过来,京极彦在病房里躺了三天,他就在一边不眠不休地陪了三天,忧心如焚但还是尽力和及时赶回来的京极财阀律师以及公关封锁了所有的消息,谢绝任何探病来访,感谢京极彦隐于幕后的习惯,一个在公众眼里不管事的纨绔子弟受伤的消息在模糊化处理后对于财阀的股价并没有造成很大的影响。
不过这并不意味着积压下的事务会少,单是听近况报告一类的事情就耗掉他快两个小时,虽然京极彦的灵魂精力旺盛的很,但是这具身体可不怎么结实,他听完后只草草交代了些后续安排,连和伊藤龙之介多说两句话的功夫都没有,就倒下去睡得人事不省了。
或者说,装出一副睡得人事不省的样子。
没人会怀疑一个被抢救了一天一夜才从死亡线上拉回来,昏迷了快一个礼拜的少年在装睡,所以很快房间里就走得空无一人,伊藤龙之介要小憩一下顺便通知收到京极彦受伤消息的家族他醒过来的事情,律师急着去安抚慌乱的高层,公关忙于打电话联系相熟的媒体准备新闻稿,以免弄出什么麻烦的新闻来。
至于守在房间外头的陪护人员,一个小小的静音术搭配幻术就能解决,确定已经完全清静下来后,京极彦睁开眼,“出来吧。”
金色的灵子聚集显现出骑士的身形,迪卢木多摸摸鼻子,殷勤地替他把病床摇起来,蹲在他床前反复打量着自己的御主,灿金色的眼眸水汽氤氲,就像只走失许久后被找回来的大型犬。
如果有尾巴,大概现在摇得要跟风扇一样了。
“蠢狗。”京极彦忍不住低声笑骂一句,艰难地抬手揉了揉他柔软的黑发,指尖穿过微卷的发丝,久违的触感让他满足地眯起眼睛。
迪卢木多笑了笑,起身给了京极彦一个拥抱,不善言辞的骑士无法表达自己的激动与感激,只能身体力行地告诉京极彦,能够再次见面对他而言是一件多么美好的事情。
他本来都已经变成一份微不足道的下界记录陷入了永无止境的沉眠,却在不知多少年后被熟悉的声音唤醒,世界的意志将他送回来京极彦身边。
他不知道为了再次的相见京极彦为他付出了多少的努力,不过他愿意用自己接下来的全部时光来报偿京极彦的付出。
“今天可真热情。”京极彦揉捏着骑士的后颈,他的手法娴熟而充满着不可言说的色.情意味,迪卢木多涨红脸的可爱模样让他忍不住怨念起了自己脸上不能摘掉的氧气面罩和这具还没发育完全的稚嫩身体。
少年的指尖带着不同于灵体的灼热温度,尤其是在京极彦还有些发烧的情况下,拂过敏感后颈的灵活手指让期待着一场感人重逢的迪卢木多有些无所适从,猝不及防发出几声低喘,一抬眼对上京极彦带着笑意的眼眸,虽说理智上清楚这具壳子装着的是一个完全成熟的灵魂,但是那张尚且稚嫩的脸,还有怀里瘦小的身体都充分加重了他的罪恶感,让他下意识往后一仰,一头撞在身后的椅子背上。
京极彦咳嗽着低声笑起来,在迪卢木多被撞的地方弹了一下,放弃了再接着逗一逗他的打算,转而说道:“接下来几天先用陪护的身份跟着我吧。”
他身边出现的任何一个人都要仔细检查身份背景,不过只要稍微走些非正常途径悄无声息□□去一个人倒也不是非常困难,几张符咒一个电话就能解决。
于是当天晚上,迪卢木多这个刚刚开始工作的“新人”就顶着一群“同事”羡慕的眼神被京极彦指定为贴身陪护,接替了原本这个岗位上的玲子小姐。
对于故意把头发弄成短短的黑色微卷,还喷着大量有一点点蜂蜜余味香水的女人,京极彦敬谢不敏。
在这个年龄不是问题的新世纪,京极彦似乎比以前更加吃香了。
迪卢木多整理着京极彦的衣服,想起玲子小姐极端愤怨的眼神,憋不住笑了出来。
京极彦冷哼一声,鉴于手上还挂着点滴腿软无力不能站起身走过去教导距他有些远的骑士某些规矩,只能在口头上问道:“你觉得很好笑?”
迪卢木多抿着嘴把笑容压回去,回答道:“您的喜好颇为奇特。”
相貌甜美的玲子小姐真心不适合英气的黑色短发,就香水来说蜂蜜的味道实在太过香甜,闻久了难免有些发腻。
京极彦瞥了他一眼,迪卢木多似乎并没有他自己才是造成这一切的罪魁祸首的自觉,神色轻松地把京极彦的衣服挂好,倒水弄药,忙前忙后一副自得其乐的样子。
“稍微擦洗一下?”迪卢木多举着湿乎乎的热毛巾提议道,京极彦耸耸肩膀,摊开手让迪卢木多解开他的衣扣,他一只手上还挂着点滴,四大袋一升装盐水让他挂到现在还没挂完,因为发烧身上出了一层虚汗自然难受得紧。
宽大的病号服下头是少年脆弱青涩的身体,很多地方有些磕磕碰碰的伤痕淤青,在白皙的皮肤上显得格外可怖,迪卢木多小心地放轻力道,低垂眉眼心无旁骛,让还想调笑两句的京极彦有些失望,拽着他略长的刘海扯了一下,感觉自家骑士有时候正直得过了头。
温热的毛巾拂过脖颈,擦过胸膛,虽说京极彦不怎么怕痒,这些地方也不是什么敏感的位置,但是迪卢木多的表情严肃得让他忍不住想要做点什么,比如懒洋洋地轻哼,让嗓音从喉间盘旋而上,在口腔内缓缓滞留一圈才吐出,少年音色便带了几分说不出的色气意味,迪卢木多眉头微动,默不作声。
在京极彦恶趣味发作的时候,最好的办法就是以不变应万变。
擦完上半身,迪卢木多就赶紧给他换上新的病号服以防着凉,之后才脱掉京极彦身上的裤子,手刚刚握到脚踝,还没等擦上去他就听见京极彦轻笑道:“还有一件没脱呢。”
略长的上衣掩映之下,胯间一抹靛青色若隐若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