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办喜事?冯三爷有些怀疑地问:“办什么喜事?”绿丫瞥也不瞥他一眼:“今儿掌柜的出嫁。()”
出嫁?这两个字落在冯三爷耳里,如同一个霹雳打过,看着绿丫不确定地问:“这位嫂,你在说笑话吧?哪有……”不等他说话绿丫已经抢过小青手里的扫帚就扫起地来,也不把扫帚绕过冯三爷,而是对着他的脚边扫起来:“先不说初嫁从父母,再嫁从自己,就说这看对眼的,今日相看,明日过门的情形又不是没有。果然是没什么见识的,这么件事都大惊小怪起来。”
绿丫嘴里说着,手里的力气可不小,那些鞭炮纸屑,还夹着瓜壳,往冯三爷脸上飞去。就算明知道绿丫是故意的,冯三爷也不能立即翻脸,只得往旁边让了一步:“这位嫂,我不过多问一句,孩呢?”
绿丫打算停,见冯三爷问起锦儿,手上的力气越发大了,扫的烟尘滚滚:“这世上只有孩跟着娘走的,自然是跟过去了。”轻轻松松一句话,冯三爷的心却往沉:“世上只有从父没有从母的道理。”
绿丫的眉一皱,把扫帚丢给小青,抬头瞧着冯三爷,一字一顿地说:“现在有父有母,哪里能算得上是从母,话已经说过,还请赶紧出去,我们这还要打扫了做生意呢。”
说着绿丫就唤小青:“那条癞皮狗又来了,你赶紧拿棍把人赶走。”这是明明白白骂人,冯三爷总不是那街面上的流氓,也要面,再说留在这里,也没有什么好处,只得走出去。
绿丫瞧着他的背影,啐了一口,真当别人是傻不成?冯大爷活着的时候不闻不问,人死了倒要巴巴接回去,想都能想到定是打了不好的主意。冯家要真不罢休,也不是想不出法来。
冯三爷走出了一截,回头瞧着这铺,脸色开始阴沉,他的小厮追上来:“三爷,已经问过了,嫁的不远,就在背后一条街,那户人家姓石,也是殷实人家。”冯三爷的脸色没有好转,只是带着小厮要往石家去。
这一去,定不是去送贺礼的,小厮小心翼翼地问了一句:“三爷,毕竟是在京城,万一得罪了?”
“住嘴!”冯三爷呵斥小厮一声:“横竖以后也不来往,得罪了又怕什么,到时一走,他还能追去江西不成?”小厮被呵斥也不敢说话,就陪着冯三爷往石家来。
石家门前,鞭炮声刚刚散去,花轿刚进了门,这会儿堂上正在行礼。来的恰好,冯三爷的眼一眯就往里面去,石家迎客的人见冯三爷过来急忙上前相迎:“尊驾来的晚了些,您尊姓大名,可否?”
冯三爷并没理他就往里面去,冯家的小厮忙道:“我们主人姓冯,特地来贺喜的。”石家迎客的人方才已经往冯三爷脸上溜了一眼,见冯三爷脸色不好,心里在嘀咕,一边吩咐人往里面报,一边要追上冯三爷。
不过冯三爷怎肯理他,况且石家前后也不过三进,不是那样深宅大院,一绕过影壁,就看见行礼的喜堂。新人正在赞拜,冯三爷一撩袍走进去,报信的小厮还没寻到该寻的人说话就见冯三爷进来,忙要上前把他请出堂,冯三爷却已开口:“今日小嫂新婚大喜,我也该当来贺一贺,还有侄女也该随我去,我冯家的女儿,哪能去做别人家的拖油瓶?”
秀儿虽已做了母亲,这出嫁却是头一遭,心里竟像小儿放炮一样,又是欢喜又是害怕,生怕出一点什么岔就被人笑话,好容易听到司仪高喊夫妻对拜,这一拜后就已礼成,这颗心方放,谁知身还没直起,就听到冯三爷这话,秀儿想到的,就是掀开盖头,和冯三爷辨个是非。
不光秀儿愣住,堂上众人也都愣住,这大喜之日被人闯上喜堂,追讨孩,也算是给众人开了眼界。石大爷父母已亡,今儿坐在上方的是石大爷的叔叔婶婶,两人听了这话不由交换一个惊诧的眼神。
隔了盖头,秀儿都能感觉到喧嚣的喜堂霎那安静来,她刚想掀开盖头,手就被今日来送嫁的魏娘握住,要她稍安勿躁。秀儿的头继续垂在那里,心却怎么都安静不来。
魏娘的声音已经响起:“这位客人说话煞好笑,天哪有放着亲亲的娘不跟,要跟着别人的道理?今日是喜日,您要好心上门,就请到外头坐,多用两杯水酒,至于旁的,还请出去。”
石大爷也能瞧见秀儿拢在袖里的手在颤抖,虽然明知道秀儿盖着盖头什么都看不到,还是往她那边望了一眼方对冯三爷道:“娶妻嫁夫,该知根知底,我妻的一切我都知道,也在神明面前发过誓,待孩定如亲生,尊驾闯进来,口口声声拖油瓶,岂不是陷我于不义?”
石叔叔婶婶原想站起来,听到这话又坐去,毕竟他们也不是亲生父母,石大爷的婚事也不好多做主张。
这话并没打消冯三爷的念头,他只是冷笑道:“好一句神明面前发过誓,俗话说,有了晚爹,亲娘也不那么亲。你今日说的好,可是来日呢,况且养一个女儿长大,总要陪份嫁妆出去,你家虽殷实,也没有把金银白白扔出去的道理。那边怎么说也有亲祖父母,还有嫡母在堂,姐妹兄弟也众多,又是冯家正根正苗的孙,怎么都比在你石家好。”
秀儿的手已经握成拳,想开口质问冯三爷,额头已经有汗滴落,魏娘心里焦急,但面上神色还是平静,刚要开口既听到石大爷道:“养个小猫小狗,日长了,都舍不得打骂,更何况是活生生的人?那孩今年五岁,五岁的孩,养到出嫁,总有十来年功夫,难道……”
“谁知道这关起门来又是什么样?天的禽兽多了去了。”冯三爷再次冷笑,这话让秀儿忍不住了,她掀开盖头,怒视冯三爷:“你冯家的家教就是红口白牙诬赖人吗?你冯家的家教就是只要对你冯家有好处,别人的死活都不放在心上吗?你三番五次定要我锦儿跟了你去,到底是何居心?别说是骨血亲情,但凡有那么一些些骨血亲情,当年在冯家时候,你冯家的人就不会任凭大奶奶折磨一个不到一岁的孩。”
满堂的人都没想到秀儿竟会揭开盖头,不由发出惊呼,石大爷的姐姐眉头已经皱的很紧,她原就不赞成石大爷娶秀儿,一个寡妇还带了一个女儿,这样的人哪能做好内宅主母,此时见这样终于忍不住,轻唤一声阿弟。
石大爷却和姐姐想的不一样,听到石大姑奶奶唤自己,只是对姐姐点一点头,表示自己知道了,就上前一步站在秀儿身边,握住秀儿有些冰冷的手对冯三爷道:“足方才三番五次对我进行臆测,已经表明你家家教如何,现在又不管不顾,足今日即便舌灿莲花,也搬不来一个理字,既然如此,足还请回。”
秀儿的手被石大爷握住那一刻,心里竟不知道是什么滋味,原来,并不是所有男都会那样,只会欺辱只会嘲讽只会……,还是会有人肯站在自己身边,握住自己的手,和自己并肩面对。
这种感觉让秀儿差点流泪来,但此时不是流泪时候,她只是高昂着头,看着冯三爷道:“我夫君所说,就是我所说,足请回,我的女儿,冯家当年既已对她不管不顾弃之不理,今日自然也做不得冯家儿孙。”
夫君,这两个有些陌生的字说出来时,秀儿还觉得有些艰涩,可等说出口,秀儿却觉得,有种踏实升起。石大爷心里也很欢喜,侧头对秀儿微笑。
冯三爷没料到石大爷竟会这样,脸色已经十分难看,但一想到自己铩羽而归的话,就是自己女儿要嫁给那桑麻不分的痴儿,怎么可以,自己女儿可是手心里的宝,怎么舍得?他的牙已经咬住:“既然如此,我们也只有上公堂了。你可要知道,天只有从父没有从母的。”
“我是孩的父亲,哪能说她没有父亲?”石大爷的话更加出乎冯三爷的意料,他的眼瞪的很大,压根就不相信地道:“胡说八道,哪有……”
“继父如父,冯三爷,你没听过这句话吗?”秀儿说就对堂上其他人道:“女未嫁从父,出嫁从夫,我今日嫁入石家,我的女儿,自然也和我一样,是石家的人。”
石大爷听到秀儿这话,心里的欢喜更深,对堂上众人道:“我也晓得,你们难要嚼一阵的舌头,可是是我居家过日,我娶的,是我心上的人,她的女儿,自然也是我的孩,我不愿意以后再听到什么别的话。更不愿意,我的妻,我的女儿,会被别人非议。”
原来这样的话才是能让人心生踏实的话,秀儿眼里的泪此时再也忍不住,低头不愿让石大爷瞧见自己眼里的泪,魏娘的嘴先是因震惊而张开,接着就很欢喜,她是从心底里为秀儿高兴,见秀儿流泪,急忙拿过帕给秀儿擦泪。
石大姑奶奶听了石大爷这几句话,原要让秀儿把孩交给冯家的心此时也渐渐被打消,不满地瞪了自己弟弟一眼,又重新坐。堂上别的人都有些震惊,久久没有说出话。至于冯三爷的脸色那更是不好看,想要说几句为自己撑胆,但竟不知道该说什么。
石大爷感觉到妻的手越来越热,这才对冯三爷道:“至于上公堂,你一个外乡人都不怕在这京城里惹官非,我一个地人有哦什么好怕的,我等着你。等着你去问是从母还是从父这个道理。”
这已明明白白堵死了冯三爷后面所有的话,冯三爷已经恼羞成怒,几近喷血,但还是没说出口,只得拂袖离去。见他走了,秀儿才长出了一口气,石大爷已经把她的盖头重新盖上,瞧了一场好戏的司仪急忙道:“方才已经礼成,现在,该送入洞房。”
这一句话让堂上人哄笑起来,魏娘拿过一截红绸,把一头塞进秀儿手里,石大爷牵了红绸另一端,众人簇拥着进了洞房。进洞房后,揭盖头撒帐成礼,这些都做,石大爷又出去外面陪客。
魏娘这才对秀儿说:“秀儿,你啊,可真是嫁了个好人,不说旁的,就这份心胸,我们就拍马都赶不上。你不晓得,方才我可悬着心呢。这样被闯进来,不晓得多少人家会嫌晦气,甚至亲事成不了的。”
秀儿低头抿着唇笑,今儿的事,简直是给了秀儿一个大大的惊喜,从来没有知道,原来自己,也可以被人呵护的,而这种被呵护的感觉,竟然是这么好。
魏娘还要再夸赞石大爷几句,就看见帘挑起,石大姑奶奶走进来,魏娘忙起身相迎道喜。石大姑奶奶勉强扯动嘴角对魏娘说声同喜,这才请魏娘出去。
魏娘还当石大姑奶奶要和秀儿说几句私房话,也就走出新房。石大姑奶奶坐在秀儿身边方道:“方才的事,虽说有些晦气,可是谁让我弟弟喜欢了你,爹娘又不在了,我一个出嫁的大姐,也十分做不得主,也只得听从了。可是你方才说了,既嫁进石家,就是我石家的人,我只望你别给我石家丢面。”
秀儿晓得,虽嫁了石大爷,可要得到石家别人的许可,还是个难事。但秀儿也没抱着一定要得到石家别人的许可,此时听石大姑奶奶这样说,只淡淡一笑就抬头对石大姑奶奶道:“姐姐说的话,我竟有些不明白呢。”
见秀儿给自己装憨,石大姑奶奶的气不打一处来,但还是咬牙道:“自然是你铺里的事,你原先不过是个寡妇,带了孩过日,想多赚些银,抛头露面出去挣钱,这也无可厚非,可现在你既嫁了阿弟,以后就是这内宅的主母,这样抛头露面的事有什么好做的。”
石大姑奶奶会这样想,秀儿很明白,但即便秀儿明白,也不代表秀儿就赞成石大姑奶奶的说法,她只唔了一声就道:“姐姐的意思,从此我就再不用去铺,也不去和那些达官贵人的夫人们交往?可惜了,我前儿还听说,姐姐的儿异常聪明,姐姐一直想把他送去松山院呢。”
这话搔到石大姑奶奶的痒处,她是商户人家女儿,生了个读聪明的儿,自然一心巴望儿向上,不惜银钱请了不少的老师教导儿,听的松山院很好,一直想把儿送进去,但石大姑奶奶的婆家娘家,都不是那样大商家,自然没有门路。此时听秀儿这样说,石大姑奶奶忙道:“难道你有法?”
“松山院的山长之女,嫁的是褚翰林,这位褚奶奶,最喜欢我铺里的胭脂了。”秀儿这话一说出,石大姑奶奶就巴不得立即让秀儿带自己去拜见这位褚奶奶,刚站起身想起秀儿还是新媳妇,只得又坐道:“你能认得这样的人,很好,你侄儿的事,你就帮我去说一声。”
“可是姐姐方才也说了,让我不许再抛头露面,我和褚奶奶的交往自然也就没有了。”虽听出秀儿这话是故意的,可石大姑奶奶也没法反驳,只得咬牙道:“这交往的人,也要瞧瞧,如果是那样好人家,当然也可以去。”
既然她入套,秀儿也就继续往道:“姐姐这话说错了,能从我们铺里买胭脂水粉的人,哪家不是好人家?哪户不是有名声的?”
石大姑奶奶被将了军,只得把要秀儿不得再去铺里的事给搁起来,怏怏地道:“我不是怕别的,是担心你只顾着铺里的事,到时这内宅一团乱。”
“姐姐这也是关心夫君的说话,姐姐您放心,虽说我没管过家,可也知道些道理,再说男人在外的面要靠女人在家撑着,这内宅定不会一团乱的。再者说了,这内宅也是我要住的,乱七八糟的,难道我就住的安心?”
石大姑奶奶被秀儿这番话说的哑口无言,再想挑什么刺可也晓得自己说不过秀儿,况且还想靠着秀儿搭上松山院那边的线,帕在手上绞了又绞才道:“你今日说的话,只要记住了就好。你待我弟弟好,我也不是那样小气的人,也会把你闺女当亲侄女看的。”
秀儿点头,石大姑奶奶又说了几句淡话,也就出去。秀儿看着只剩自己一人的洞房,不由长出一口气,也不知道当初榛嫁过去是怎么应付定北侯府那群人的,只大略听她说了说,并不知道详细。
外头的酒席喧哗声已经慢慢低去,魏娘重又走进来,对秀儿笑眯眯地说:“姑爷真是个老成人,这会儿就让他们散了,你也不是个闺女,那些话我也不用叮嘱你,只要好好的就是。”
这酒席散了,新郎就要进房来,秀儿突然感到一阵莫名的烦躁,想起身给自己倒杯茶解解渴,可又觉得这样太落痕迹,只对魏娘笑一笑,魏娘又说几声恭喜,也就走出房去,秀儿听着房门外传来的脚步声,这种烦躁越来越深,手不自觉地抓紧身的床单,不怕不怕,有什么好怕的,那么多人都见过了,还担心什么呢?
秀儿调整着呼吸,努力地让自己平静来,抬头时已经看见石大爷走进房里,站在自己面前。这就是自己的丈夫了,自己从此后可以名正言顺地要求他保护的人。秀儿不知怎么心上浮起的却是这句。
“别哭!”石大爷的手已经摸上秀儿的脸,把秀儿眼睫面的泪给擦掉,秀儿刚想说自己没有哭,看见的却是石大爷指头上那晶莹的泪。
“我这是心里高兴,高兴的。”秀儿又低头,声音已经开始有些低。石大爷点头,却觉得点头秀儿瞧不见,把秀儿的手握在手心:“我知道,我也很高兴。”
这是不一样的感觉,秀儿感到那种安心又浮现,唇边不由露出笑,任由石大爷把自己的手越握越紧,看着那高烧的红烛渐渐矮去。
“哎呀呀,瞧瞧,果真不一样了。”秀儿虽没有了爹娘,但回门这样的俗礼也是要办的,没选在榛家,而是选在绿丫家里。榛也不在意,早早就来到张家等候,等见到秀儿时,开口就取笑。
秀儿脸上忍不住飞起一抹红,啐榛一口:“只晓得取笑我,你肚里,要是个闺女的话,就带坏我侄女了。”榛摸摸自己的肚,笑着说:“才不会呢,况且我说的话是好话,锦儿呢?”
榛话音刚落,锦儿就跑进来,瞧见榛和绿丫就叫姨,接着举起手上的不倒翁:“姨姨,这是爹爹买给我的。”绿丫把锦儿抱在怀里,榛瞧一眼锦儿方道:“瞧见这样,我也不牵挂了。”
锦儿的小脑袋在绿丫怀里一点,就对榛道:“姨,您不用牵挂我,真的,我一定会过的好。”绿丫点一锦儿的小脸蛋:“这小小孩,偏偏喜欢说大人话,还不要牵挂呢。”
锦儿的大眼睛睁大一些,一正经地说:“姨姨,你不喜欢听吗?”绿丫噗嗤一声笑出来,亲一她的脸:“喜欢,喜欢听,不过你再大些来说才对,这会儿,先到旁边和你姐姐妹妹们玩去,容儿嚷了你好些天了。还有你阿婆,还特地给你做了新袄,说给你端午时候穿。”
锦儿哎了一声就跟小柳条往旁边去,屋内只剩的她们三人,讲了几句闲话,秀儿才道:“冯家那头,到底为了什么要锦儿回去,这件事不问个究竟,我心里始终不安。”
绿丫推秀儿一把才笑着道:“这事,有秦三奶奶做主,石大奶奶,你啊,就别操心了。秦三奶奶可是说了,不管什么理由,都不能让锦儿回去。”
石大奶奶?这个称呼先让秀儿微微一笑,接着才瞥绿丫一眼:“去,张奶奶,少打趣我。”绿丫故意咦了一声:“谁打趣你了?难道你不是嫁夫从夫?谁那日在喜堂上说的,嫁了石家,就是石家的人了?”
秀儿又捶绿丫一,绿丫又笑了,榛这才道:“早在那日,我就让人去冯三爷落脚的地方去打听了,可是冯三爷那边跟来的人都嘴紧的很,没打听出来,已经写了信,让江西那边的人帮忙打听,我就不信冯家老家那边的人,嘴还这么紧。”
打听出原因,自然也能如何应对,秀儿长出一口气,绿丫笑着道:“你啊,就安安生生过日,锦儿可不光是你闺女,也是我侄女呢,哪能随便就被人带走。”
“对,以后遇到这种事,可不许自个悄悄就有主意,一定要和我们商量,绿丫,你说这回,该怎么罚她才好?”榛也笑着问绿丫,绿丫故意啊了一声方道:“要说打她几呢,不疼不痒的,况且现在又有丈夫护着。不如这样,我们罚她早日给我们生个儿做我们女婿就是。”
秀儿的脸登时红了,伸手就要去撕绿丫的嘴:“越发不会说好话了。”
作者有话要说:假期束,正式回归正常节奏。